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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之思,可已有了决断?”“有了!”承汲答到。
“好!你是要”“鲍兄!我要亲自去见袁成君最后一面!”
“去吧!夫人就在王府!”“鲍兄之恩,袁承汲没齿不忘!”
“速去速归!我与天师就在宫中等你回来!”
待承汲离开,天师自殿后走到了鲍直身旁。
“他说了什么?”“他说要去见袁成君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是!待其回宫之时,姚宝天便不复存在了!”
“他是袁承汲!天命眷顾,袁承汲终还是回来了!”“他曾经本不该承受的种种磨难与苦楚,这一次,老天定会千万倍地补偿他!”
“他真的愿意做皇帝?”“这才是他的命!他就应该做这个皇帝!”
勒马于王府门前,承汲稳稳下马,稳稳跨过高阔的门槛,一步步朝着袁成君的居苑走去
入得宝怡斋,眼前,小夫人锦衣而候。
“紫熙!”“妾身有礼!”
说着,小夫人及身后侍女屈膝行礼。
“紫熙,你这是做什么?”“如此不过是常礼,往后,倘若再相见,怕是要行宫中大礼了!”
听此言,承汲脸上露出了不太自然的一笑。
“现下,他可醒过来了?”“高热已退,且已经用过了最最合口的早膳!”
“我我想与他单独一见!”“是!后苑内室之中,妾身早已备好了甘甜清露,想来,你与他二人皆为受用!”
再次行礼之后,正当小夫人欲离开之时,承汲拉住了她的手臂。
见状,一旁侍女即刻退了出去。
“紫熙!”“妾身在!”
“没错!我是端亲王的儿子,我是袁承汲;可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来自栖云的姚宝天!”
这一刻,小夫人微微含泪,清婉一笑。
“你做回袁承汲,我自然为你欢喜!”“为袁承汲欢喜的是将军夫人,为姚宝天欢喜的才是紫熙!”
“我我永远都是紫熙,毓王府中的紫熙,那个和姚宝天泣泪相别又重逢的紫熙!”
轻轻拭去悄然滑落的泪滴,小夫人继而说到:“宝天,多年来,我心中总是会有一个设想!”“你说!”
“如果如果当年你没有被送入皇宫,而是一直留在毓王府,而我也没有被远嫁钟宁;现如今,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境呢?”“种种经历过后,能在王府遇到你,这是我一生当中唯一仅有的别样时光了!”
走进后苑,轻轻推开房门,简素却整洁的屋中,一个小儿正在摆弄着手中的木盒。
见承汲到来,他不由地歪着头仔细瞧,一个不小心,身前桌案上的木盒掉在了地上。
随即,承汲上前俯下身,将木盒捡了起来。
“你就是袁成君?”“嗯!”小儿点了点头。
“成君!这名字起得真好!想来,我像你一般大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呢!”
相对而坐,桌案上银盘之中,一只白瓷壶配有一双同色茶盏。
“你是何人?”小儿问到。“我也姓袁,名承汲。”
“袁——承——汲!”“是!”
“今日一见,你会记住我的名字吗?”承汲接着说到。“会!我能记得住!”
伸手抚了抚小儿衣袖上金银丝线织就的花案,此时,承汲心底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怎的不见你的爹爹和娘亲?”“君儿没有爹爹,也没有娘亲,只有一个姨娘!”
“不!你有!你想见你的爹爹和娘亲吗?”“想!君儿日日夜夜都想见到他们!”
“我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带你去见他们,好吗?”“好!”
说罢,承汲自怀中取出那只四王爷临终之际留给他的锦盒。
“这里是何物?”“这是一种极为难得的丹丸!”
“丹丸?”“是!同你一样,它也有个好名字,叫索魂丹!”
“索——魂——丹!”“以清甜甘露饮下,你便可如愿见到爹娘了!”
“真的吗?”“真的!当然是真的!”
“来!我先给咱们各自斟上一盏清露!”
执起白瓷壶,随甘流倾出,淡淡香甜入鼻。
“想喝吗?”“想!”
“好!那就将这索魂丹含入口中,随之共饮而下吧!”
第276章成君终还,复仇之慰()
回到皇宫,再次登上承天殿前一级级的石阶,承汲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端正持重。
见其归来,鲍直本欲迎上前去;后见天师立于原地不动,便索性抑住了脚步。
“天师!鲍将军!”承汲躬身行礼。
此刻,与其相对而望,天师之神情耐人寻味。
“王府那边”“将军安心,王府一切安好!”
“他”“我已经将他送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稍稍一顿,承汲转而对天师说到:“稍后,岳之麓岳大人便要入宫了!”
“好!我全然知晓你的心意,更深知该如何去做!”
原来,承汲将因饮下“索魂丹”而熟睡的袁成君送到了岳之麓的府上,一番倾言陈述之后,嫡亲皇孙多年庇隐于外之真相终见天日。
入宫之后,在天师一一陈情、凿凿鉴实之下,岳之麓不禁感泣万千、泪湿衣襟。
而后,见袁成君渐渐苏醒,他将其抱在怀中,口中连连道:“苍天有灵,祖宗护佑,我袁氏江山终得后继之君!”
这一夜,再次来到青玉湖边,迎着那阵阵而袭的凉风,承汲与天师并肩而立。
“你终是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是!或许,这就是上天赐于我的旨意吧!”
“我曾不止一次地设想过,若你为君,这袁氏天下必施仁厚!”“如今,姚宝天虽不在了,可袁承汲却只能是袁承汲!”
说罢,承汲仰起头,一息长叹。
“能否告诉我,昨夜,你是如何做出了抉择?”“昨夜,就在这青玉湖岸边,我问断于我爹生前留下的那只锦囊。”
“锦囊?”“冬日寒,万物萧萧,银雪茫茫路渺渺;抬望眼,空仰天啸,一声业儿春来到!天师应该还记得,昔日,正是那锦囊中、布帛上的一首诗,一首印记下我爹与皇叔手足情义之诗,证明了那替死之人就是袁承汲!”
“原来,端亲王留给你的那只锦囊乃是危急一刻的救命之物!”“是!只不过,这一回,也是最最关要的一回,它却没能给我任何指点!”
“为何?”天师紧跟着问到。“昨夜,我才将其自怀中取出,正要解开系绳之时,一阵风猛然掠过,竟将锦囊夺而入水;眼见水底骤起之急流相挟,就这样,那锦囊再无可见了!”
“失于求问,冥冥天意;端亲王虽在天有灵,却还是要你自己去做这个决定!”“是!唯有如此,无论今后如何,我才能真正的无怨无悔!”
此刻,望着宁静的湖面,天师一声轻叹。
“承汲,你可知,昔年,端亲王死后,皇上为何要将你们兄弟俩赶尽杀绝吗?”“断其血脉,以绝后患!”
“事实上,皇上意欲所绝之患,其根源并非父之遗害,而是子之天命!”
“天命?”
刹那间,承汲心头闪过曾经的一幕。
“皇叔万安!”“好!好!想不到,端王爷的宝儿生得如此俊俏!瞧这眼睛,莫非是吸取了天地日月的精华,眼神这般通透明亮!宝儿,皇叔的儿子也有一双充盈着灵性的大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皇上,犬子万万不敢与皇子比肩!皇子是龙种,这样的天降贵胄,又岂是宝儿可堪相较的!”
“皇上曾亲口对我说,端亲王死后,他的儿子万万留不得;倘若允其一命,日后,难保不成无可逆转之大势!”“原来,那一夜宫廷宴饮之上,只此一见,皇叔便预料到了今日之种种!现在想来,与其说心疑端王意图谋逆,倒不如说唯恐其子偷天换日!”
“可你没有!最终,这天日还是给了袁成君!”“今早,将其带到岳大人府上之前,我亲手将锦盒中的那颗‘索魂丹’送到了他口中!”
“可事先,你早已换了那丹丸!”“姑且将令人暂眠、略失新记的归心丸当作索魂丹吧!那一刻,望着袁成君以甘甜之露一同饮下,就算是对四叔的安慰、对自己最后复仇的慰藉吧!”
“明日,先帝下葬;后日,新帝登基!”“明日,我会在明日求新帝一个恩典!”
次日晨,承天殿内寝之中,承汲面见新君。
“奴才姚宝天叩见皇上!”
转头望向岳之麓,得示意之后,袁成君开口道:“请起!”
“来人啊!君前赐座!”岳之麓接着说到。“奴才不敢!”
“清早前来,姚护卫可有要事?”“回岳大人,奴才心怀一事,跪求皇上恩典!”
“姚护卫尽可直言!”“今日,先帝安葬,遵宫中规仪,近身侍奉先帝之宫人奴婢皆须随而殉葬。”
“昨夜,梦寐之中,楚公公已随先帝去了!”“楚公公侍奉先帝数十载,得此追随而去,可谓心愿得偿!但楚公公生前曾有一愿,而今,奴才不得不代之一诉!”
“不知公公有何未了之愿?”“留得心之徒——同公公之命,以求来日侍奉新君左右,尽忠孝、全恩义!”
“楚公公久侍君王,其念恩尽忠之心天地可鉴;如此,其亲授之徒,断断乃上佳之人选。与其弃身而去,倒不如承师之续,存命而保、承恩新君!”“奴才叩谢岳大人!”
“新帝广施恩德,姚护卫还是叩谢皇上之恩典吧!”“是!奴才叩谢皇上恩典!”
待承汲退出之后,袁成君走下龙椅,来到岳之麓身前。
“岳大人!”“臣在!”
“方才,我不不不!是朕!朕为何要恩准姚护卫之求?”“皇上,姚护卫乃护君、举君、拥君之功臣,其合乎情理之求,自需恩允啊!”
“来到皇宫之前,朕的确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