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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一双妇人寄居他处,实有太多不便;一时间,承汲也没了主意。
“所以说,接入皇城,由本王派人照料,这才是最最稳妥的!你自安心,本王向你保证,她们母女俩在皇城的日子断断不会逊于李府!”
至此,承汲不再多言;紧跟着,他“噗通”一声跪在了毓王爷面前。
“宝天,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些起来!”“王爷,您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除去师傅、师哥,紫云乃我在这世间最最牵挂之人,若她得安宁,我才能真正安心!”
“你的心意,本王自是明白!就是为着你能安心,本王这才着意安排以求周全啊!”“奴才叩谢王爷!”
说罢,承汲再拜。
“天定之缘、主仆一场,本王懂你,你亦能懂本王,是不是?”这一刻,毓王爷俯下身,凝视着承汲的双目。“是!为王爷赴汤蹈火,奴才在所不辞!”
“宝天,本王不叫你上刀山、下火海,更不会让你身临虎穴、自身难保;你虽已入宫侍奉,但在本王心中,你依旧是毓亲王府之人,你我之间的情义是万万割不断的!”“是!奴才不会忘本,至死不忘!”
听了承汲的誓言,毓王爷微微一笑。
“好了!这时辰,皇上也该醒来了;莫要耽搁了侍奉,咱们回吧!”
就在毓王爷转身之际,承汲忽然拦下了。
“王爷!”“怎的?还有未尽之事?”毓王爷轻声问到。
“依奴才愚见,太子妃身孕不保,势必会牵累太子;加之今早暖阁议事,因臂伤暴露,太子坦言曾用利刃辟邪;如此一来,储君有失体统,怕是会令朝堂有所猜忌,会让本就疑储之人蠢蠢欲动、再生事端。”“嗯!宝天所言极是!”毓王爷点了点头。
“至于太子最终能否转危为安,奴才一时还还看不出。”“若太子失君心,承泰与承坤谁更有可能取而代之呢?”毓王爷再次发问。
“奴才曾偶闻天师预言,他说”“天师如何讲?”
“天师说,二皇子承泰乃守成之主,虽无错却也难建大功业;相比之下,三皇子承坤却格外出色,心有城府、步步为营。”“嗯!三皇子之雄心才华如锥处囊中,若逢时机,定能崭露头角。可是,他已然被封了忠王;皇上此举明为晋封、实为规劝,晋封大典之上,更是让太子将王印亲手交予他;可见,皇上轻易不会废储,眼下,更不允三皇子生了僭越之心。”
“王爷睿智,奴才望尘莫及!”“并非睿智,不过是见得多了!”
此时,毓王爷的脸色略显滞暗。
“立储乃皇室之重,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现下,情势尚未明朗,若要断言怕是为时尚早。”“是!若非最后一刻,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如此,宫中之事便有劳你悉心留意了;若得了什么消息,可随时传报王府。”“随时?王爷并非日日入得皇宫,奴才亦不能擅自出宫,这”
“无妨!你自管洞察圣意、明辨时局,日后,宫中自会有人找到你。”“宫中?何人?奴才愚笨,还请王爷明示!”
“还不到时候,到了时候你自会知晓他是谁!记住,你们彼此谋面联络时会有一句暗语。”
“什么暗语?”“天道轮回,胜王败寇!”
自后园返回承天殿内,此时,皇上正品着一盘蜜酿莲子。
“奴才叩见圣上!”“起来吧!”
“陪毓王从后园回来了?”“是!毓王爷说要去探望太后,特让奴才回禀皇上!”
“诸王之中,毓王对太后最有孝心;太后有件狐皮氅衣,就是毓王进献的!”“是!太后素来最喜那件大氅,说每逢寒冬,穿来最是保暖!”一旁伺候的楚公公应和到。
“后园的景致,毓王可还欣赏?”皇上接着问到。“承天殿美景,毓王爷很是赞叹。”
“逛了近半个时辰,你都陪毓王聊了些什么?”
说着,皇上缓缓搁下了手中的银筷。
“回皇上,多半是毓王爷问,奴才不过是据实而复。”
“那就跟朕说说,毓王都问什么了?”“太子妃身孕不保,王爷很是遗憾;此外,王爷亦十分惦念太子安康,生怕储君有恙、朝堂不安。”
“朕还在呢,他们便忙不迭地担忧起国本;再者说,太子不过微恙,又哪里会令朝堂不安呢!”“奴才失言!还请皇上息怒!”
“并非你失言,朕没有怪责于你,无须惊慌!”“是!奴才谢皇上!”
“都说立嫡子可免纷争、可保万全,可眼下,太子这位名正言顺的嫡子却并未令朕心安,反倒平添了几分担忧!”“皇上,太子年纪尚轻,且未经世事,偶有失仪之处亦属寻常。”楚公公适时宽慰到。
“但愿吧!但愿承铭能够悔过奋发,为朕、亦为他母后争口气!”“是!太子仁孝,定能明白皇上与皇后娘娘的苦心!”
此时,小同子轻声步入殿内,为皇上换上了一盏新茶。
“皇上,这绿茶是用甘露泉水新泡制的,饮起来淡雅清香;再配上皇后娘娘着人送来的蜜酿莲子,口中便愈加回味了!”楚公公笑着说到。“哎!皇后的贤德朕从未质疑;只是,她那小心思总是藏着,可又藏不好、藏不妙;朕瞧着,时而厌烦,时而又觉得可笑。”
言毕,皇上执起银筷,从盘中取了一颗饱满的莲子。
“太子还是该尽早有个儿子,此事不宜耽搁,朕与皇后必得好生筹谋!”
第111章命运不济,君起杀机()
月挂高台,人从千里来;紫云能入得皇城,这是承汲日夜期盼的;可眼下,紫云的即将到来却令他万般心焦。昔年,毓亲王毒杀亲信,何等残酷绝情,时至今日,他依旧忘不了那人饮下冠顶红时的样子。
承汲怕了,他怕毓亲王会故技重施;一旦自己在宫中所为令其不满,紫云母女便成了任其宰割的羔羊。
午夜时分,承汲辗转难眠;他不敢细细想下去,却又不得不为日后的生路筹谋。这一夜,恍惚之中,他梦见了死去的袁守鑫,梦见了依旧还活在世间的母亲;许是思儿心切,梦中的母亲早已哭瞎了眼睛,她只能伸出双臂苦苦摸索,希望能再与儿子十指相连。
然而,就在母子重逢,即将紧握双手之际;突然间,雷声惊作,母亲再不见了踪影
“娘!”
紧接着,承汲从梦中醒来,坐起于榻上。
喘着粗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冷汗淋漓;稍稍定了定神,承汲缓缓侧过身想要取榻边案上的茶盅。
就在这一刻,承汲猛然发现,一片漆黑之中,自己房中似乎坐着一个人。
“谁?”顿时,他大喊一声。
随即,一盏烛火燃起,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小小同子?你怎会在这儿?”承汲惊惑问到。“夜里睡不着,总觉得憋闷;出来透透气,就走到了你这儿。本想叩门,叫你陪我说说话儿,没曾想,屋门是虚掩的,瞧你睡得正熟,我便没有打扰。”
的确,承汲与小同子所居之处离得并不远;每每得空,他俩会凑在一起,像兄弟般彼此聊一聊;曾有一两回,因为谈得太晚,干脆,小同子便宿在了承汲这里。
“方才,做梦了?”说着,小同子递给承汲一盏凉茶。“是!”
“梦见你娘了?”“是!梦见我死去的娘了!”承汲答到。
“至少,你比我强,你还见过你娘;午夜梦回,母子俩还能再得相见。”
说罢,小同子几声苦笑。
“我想我娘了!”“呵呵!我也想我娘,可我从没见过她,从来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以前没听你提起过!”“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我自然不愿提及!哎!我爹说我命硬,才生下来便克死了我娘;人家得了儿子都是欢天喜地,可爹却将我视为不祥之人。我渐渐长大之后,爹又续娶一房;那凶女人容不下我,非打即骂,常常三两天都不给一口东西吃;再后来,继母诞下男丁,恐我命硬相克、有伤亲眷,便说服我爹将我送入宫中当太监;就这样,我被卖入了宫,自此成了残破不全的人下人。”
此刻,小同子眼中噙着泪,在暗夜烛火的映衬下,更显落寞与孤寂。
“世间万千苦,任谁也不能逃脱;你我虽为苦命人,却断断不会一辈子苦下去,总会有扬眉之日的。”承汲连忙劝慰到。“但愿吧!但愿老天睁眼,别叫咱们再受磨难了!”
稍稍顿了顿,小同子将一壶酒置于承汲面前的桌案上。
“宝天,趁夜无人,咱兄弟俩对饮几盅!”“你哪里来的酒?”
说罢,承汲披上衣服,起身来到桌案之前。
“你自安心,不是偷的,是师傅赏的!”“好!满上吧!我也正想喝几盅。”
“哈哈哈哈!看来,我真真是没寻错人啊!”
碰杯对饮,连下三盅之后,小同子喊了一声“痛快!”
“宝天啊!你说是在王府当差好,还是在宫中当差好?”说着,小同子打了一个酒嗝。“咱们在哪儿都是奴才,都是伺候人的,没什么好不好!”承汲笑着答到。
“对!说得对!我最喜欢和你这样的爽快人说话,不装模作样,不藏着掖着!”“哈哈哈哈!我我就是爽快!”
许是饮得有些猛,此刻,承汲已略显醉态。
“你你说,太太子能当上皇帝吗?就这么个情种,他能一心朝政?”“情种怎么了?自古,多情的皇帝亦能坐得江山!”
“可可皇上有三位皇子,另外两位并不逊色于他啊!你瞧瞧三皇子承坤,一看就是人中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是看准了皇贵妃所出的承坤啊!”
“不行!断断不行!承坤是庶出,在皇室宗亲,庶出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再怎么才华过人,也当不成皇帝的!”承汲接着说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