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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方才还觉着这丫头济事呢,此番真真是笨得像头猪!
我无奈抚额,“春纤啊,你怎地就不会说几句好话,哄哄我呢?”
小丫头脆生生回:“奴婢不敢在小姐面前说谎。”
唉,这实话真真是伤人!
我沉了沉心思,道:“走,咱们再去瞧瞧温如玉!”
一月前,我与小白师兄带着发了疯的温氏、半死不活的薛绪,还有一天寻三回短见的温如玉,轻车简从,从池州匆匆奔回京师,唉,一路上委实是鸡飞狗跳,苦不堪言呐!
这不,好不容易回了京,我终于不用再见温如玉寻死觅活的嘴脸,唉,可现下,却是不得不见啊!
闺秀来袭
墙角开着几枝半死不活的野花,碧绿的苔藓爬了满墙,石桌裂了道胳膊粗的缝隙,耳房塌了半边,滴答滴答地漏着水,阴雨中,破败的小院满地泥泞,颓废又荒凉。
唉,秦王府可是新落成的,光鲜亮丽得很,整出这样一处破落院子可是费了我老大的工夫!石桌是特意让九师兄敲坏的,耳房是下人专程推倒的,连游廊上的瓦片我都特特吩咐人敲掉了两块!
“吱呀——”春纤推开了结满蛛网的门。
我挥了挥飞舞的尘灰,轻咳一声,“温庄主?”
哼,让温如玉住在这样好的房子里,委实是便宜他了!
比女人还美的温如玉歪在破破烂烂的棉花团上,抛起一颗花生米,嘴一张,“嘎嘣”一声。
“白兄,你来了。”他望着我,笑得满脸绚烂。
登时,我目瞪口呆,“温庄主,你是得了哪位菩萨点化,竟得道了?不想死了吗?”
他又抛起一颗花生,嘎嘣,“切,你忒不了解我温如玉!亏得你我相交一场!”说着,他拍拍手,站了起来,打量我就如打量一只肥鸡,“白兄这样的美人儿,瞧一眼就让人心里直痒痒的,若再寻死,便是不尽人情了。”
我“嗤”地一笑,“如玉还如以往一样爱玩笑啊!”
他拍打拍打衣裳,踱到了我的身旁。
腾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袭满口鼻,呛得我赶忙奔到门边,吸了两口冰凉的空气,“如玉,你你怎地臭了?”
他提起衣袖闻了闻,讪讪笑道:“自打在下被方兄扣住,已然两月有余了,此间正值盛暑,你们却是怕在下淹死在澡盆里,不让在下沐浴,在下可不得发臭吗?”
唉,此前,他简直就如行尸走肉,甭说不敢让他洗澡了,就是给他吃块豆腐,都得派个人看着,生怕他一时想不开,往豆腐上一撞,一头碰死。
我用帕子捂了口鼻,瓮声瓮气道:“如玉,方才我见你妹子去了,她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直搂着捆子稻草喊‘夫君’。”
第315章 最毒,妇人心(5)()
如玉艳光四射的容颜陡然一黯,唇畔的一抹浅笑有着深重的苦涩,“云儿她薛绪那样对她,她却仍是情深似海吗?”说着,他垂下头,满脸的落寞与心伤。
咦?
好生的奇怪,这哪里是哥哥谈到了举案齐眉的妹妹与妹夫,分明像是
我狠狠心,憋住气,往他耳边悄声问:“如玉啊,你咋地恋上了自己的妹子呢?这这不…伦吧?”
他惊得跳了一跳:“你你甚时候知道的?”
我指着他惊慌失措的面容,嘿嘿一笑,“现在知道的。”
闺秀来袭
问:温如玉好端端的作啥子要寻死呢?
闲来无事时,我好生揣度了一番,温如玉的脸皮子是十层城墙堆起来的,定然不是因为成了阶下囚,失了颜面。
我叶容瞧郎情妾意的戏本子瞧得多,自是要往男女之情上琢磨,温如玉曾言,他倾心恋慕的女子已然“不在了”,可这“不在了”就是见了阎王爷吗?
我叶容发挥了惊才绝艳的想象力,其实吧,若是这女子另嫁他人,变成了灰头土脸的黄脸婆,全然不复黄花闺女时的美貌动人,也可称作“不在”吧?只是此“不在”乃青春年少时的倾城容颜,亦或是温柔婉约的性情“不在”。
温如玉那色…鬼的意思,极可能是——
现下这黄脸婆,怎会是过去那让人倾心恋慕的美姑娘呢?
我觉着,他定然是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才非要寻死。
唉,其实吧,如若是我,见到曾经貌美如花的姑娘,变成了温氏那副让人恶心的嘴脸,我也要寻死好不好!
至于,我如何得知得他倾心的女子是那毒妇,嘿嘿,当然是凭着方才一番细致的察言观色,以及我叶容极其敏锐的第六感嘛!
闺秀来袭
温如玉讪讪摸了摸鼻尖,辩解道:“那时,在下在下并不晓得她是在下的妹子”
嘻,这根本不是问题嘛!
我赶紧着掩好了口鼻,道:“其实吧,你带着她一跑,天涯海角任遨游,相干啥子干啥子”
他徐徐一叹,吹起了一片尘灰,“在下想过的,可她不愿意,她她早早就心有所属。”
“嗯,对,对,她瞧上了薛绪。”我赶紧往门口躲了躲,避开了飞飞扬扬的灰,“唉,原来又是个单相思的老套故事啊。”
唉,原来两情相悦是如此不易诶!
“那日,在下并非有意冒犯白不,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叶小姐。”如玉躬身一揖,郑重道。
嘻,睁着眼说瞎话!
我挑眉:“哦?你把我敲晕,又把我弄到那毒妇手里,我倒是要感谢你了?”
如玉直直望着我的眼,“叶小姐莫要误会,在下只是怕叶小姐纠缠不休,不得已才将你敲晕,当时,我探了你的脉,得知她竟用了千草经里的方子害人,在下身为温家庄的主人,绝不允许有人败坏温家庄的声名,即便是她,我只想往池州问个明白”
第316章 最毒,妇人心(6)()
温如玉此言一出,我很是感慨:“如玉啊,想来,你那成了骨头渣渣的老爹能安心投胎了啊!”
他一怔:“叶小姐?”
嘻,人长得不错,脑子却是不行!
我好心好意解释:“温如玉温庄主乃是西南人尽皆知的败家子,不想,竟还能惦记着温家庄的声望,委实是温家祖坟上冒了青烟啊!”
登时,温如玉眼角眉梢皆溢满了笑花,一双媚态横生的眼眸似含波秋水,“能得叶小姐如此美人赏识,在下雀跃不已啊!”说着,他眨眨眼,往我身边凑了凑,“叶小姐既对在下有了好感,不如不如趁着今日雨丝绵绵,与在下私逃?”
哼,他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好些!我赶忙捂严实了口鼻,“如此说来,你并未与温氏串谋,倒是我们错怪你了?”
他眼睫一垂,声音比绵绵的雨声更加低微:“她早就在我身边安排了人,我却是从不知晓”
哦?
凉风带着水汽幽幽一转,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温如玉眸光一转,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一闪而过,“叶小姐不会是雨中无聊,找在下闲话的吧?”
唉,对了,此来可是有正经事儿啊!
我正一正神色,道:“如玉,千草经你熟得很吧?你给我探一探脉,瞧瞧我还有几天好活。”
他满脸讶异,“无量居士是当世高人,医术更是无人能及,你是他的徒弟,何不”
我“嗤”地一笑:“那老头子可是只老狐狸,嘴里没句实话,你探了脉,老实告诉我。”
本以为他必得推脱一番,啥子没看过千草经啊,啥子不懂毒理啊,啥子阴雨天儿,脑子进了水啊
不想,下雨天出了大太阳——稀奇得很,“叶小姐,你所中之毒乃出自在下家中的千草经,在下义不容辞。”说着,他伸了手,便要搭上我的手腕。
登时,我满心感怀,唉,不想,他竟是如此一个乐于助人、义薄云天的好男儿啊!
我正打算着往眼眶子里挤几滴泪,表达一番我的感激之情,不成想,不经意间的一个低头,惊得我猛然一个哆嗦,他他的手
我的娘亲咧,我的亲姥姥啊,可是不得了,他一双黑乎乎的手似是才扒拉了炭灰,十个指甲里皆淤满了黑虫子似的泥,他方才他就是用这双手捏的花生米?
我叶容乃是聪慧明敏的大家闺秀,脑子转的总是比身子动的快些,是以,还没等我从这间惊悚的屋子里逃出去,温如玉已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无奈之下,我只得屏气凝神。
“屏气”——我叶容再次发挥了惊才绝艳的想象力,唉,此间没有臭烘烘的温如玉,只有花香来醉人,有清香小茉莉,有富贵大牡丹,有馥郁白玉兰,还有唉,可惜了了,这些花怎地都开在茅坑里呢?
“凝神”——怎么说温如玉都是个如玉大美人,面皮子生得还是不错的,他越蹙越紧的眉又恰巧长在脸上,盯着他的脸看,总比瞧他脏得惊天动地的手指头强多了吧?
第317章 美男啊,自荐枕席(1)()
“咝——咝——”
唉,这声音就像是锅底漏了水,惹得人心烦意乱的。
我没好气道:“如玉,你有话说话,好端端地抽啥子气!”
他长睫微地闪动,半晌,却是正色道:“叶小姐,无量居士医术高超,本来他将你的身子调理的甚好,你能拖到明年春天,可可”
这人悟了道,怎地反是添了个磨叽的毛病呢?
我一甩衣袖,气哼哼道:“‘渴’啥子‘渴’!我还饿呢!我叶容早有先见之明,专程把廊上的瓦片给你掀了两块,你若是渴了,出门,右转,仰个头,张个嘴,管你喝饱!你只说我还有几天的命!”
温如玉眉眼不抬,郑重道:“你在定南王府小住的那几日,饭菜里有少量的‘妇人心’。”
他微地一顿,许是瞧见我仍是淡淡的模样,才续道:“‘妇人心’乃千草经里的一方奇毒,用上少许,可暂时延缓毒性发作,可毒终究是毒,从长远看,那些日子新用的毒积攒在体内,不只会让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