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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水湖中引了一湾温泉水来,湖心的四方亭里仍是温暖如春,此时,热气蒸腾,湖面似是笼起了一层淡白的薄雾,妖娆的嫣色荷花,还有碧绿的叶都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容容。”白袍的男子眉目如画,一袭白衣更衬得他风华绝代。
我转过头,痴痴望着男子清俊的脸,只盼能从这五分相似的容颜中寻出那人的颜色。
“容容,我不是他。”白袍的男子轻轻握住我的手,再次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是啊,很像,但不是他。
我垂了眼睫,把玩着九师兄摘给我的碧绿荷叶,淡淡地问:“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二哥,你说,这八苦又是哪一种最苦呢?”
他徐徐一叹:“唉,便如容容你,与他分离,自是于情海苦苦挣扎,而我,日日守着你,却仍是可望不可得,若论众生谁最苦,不过是如人饮水,各人有各人的劫罢了。”
第337章 私奔(1)【万更3】()
我抬眸一笑:“二哥,你最近倒是直爽了不少,若你以往有这股子直爽劲儿,也不至被误会了这许多年。”
他轻咳一声,“容容,你的身子尚未大好,不如回房躺一躺吧。”说着,他微地侧了侧身,似是意图遮掩清俊面颊上淡如烟霞的红晕,嘻,和那人还真真儿的像呢!
那日,制毒天才温如玉终是未让众人失望,在我毒发昏迷之际制出了解药,险险地拉住了我的一条小命。
如今,已然过去一年了,这一年冬日,已然是乾宁元年的冬日了。
如玉说,因着我中的妇人心不是一次而成,乃是慢毒日日侵入骨髓,我需得每月服一粒他炼制的解药,直服足了十二粒,体内的余毒才能清的干净,如今我已服了十粒药丸,精神头已然是越来越好,身子也轻快了起来,还有两粒,再服了那两粒,我又是活蹦乱跳的叶容了!
年初,尚未出正月,师父便挂了印,将怎么也理不完的朝政尽数交给了三师兄,又回太息山做起了闲云野鹤。
而我这解毒的过程委实漫长了些,我想着,太息山清静自在,是个休养的好所在,是以,我便求了师父,随着师父、五师兄,带着如玉,还有“二哥”回了山。
青翠的松枝上挂着一层薄薄的雪,就像洒在糕饼上的糖霜,我很是慨叹:“唉,冬天又到了,咱们都在太息山住了一年了,二哥,你赶紧着瞧瞧,我是不是老成了没人要的丑姑娘了?”
他轻声笑道:“容容天姿绝色,怎么丑呢?”他抚了抚我的发,笑得更是开怀,“嗯,若是容容怕嫁不出去,不如就嫁给二哥可好?”
我不禁感慨,我太息山真真是个妙地,不管何等正经的人,往这山上一住,都得变的不正经起来。
唉,其实吧,我的这位“二哥”吧,在山下可是大大的有名,他姓薛名绪,正是那位有着定南贤王的雅名,后起兵造反不成,畏罪自尽的逆贼!
我叶容向来敬老尊贤,这在一个山头子上住着,整日“薛绪,薛绪”的叫,总是不像样了些,师父见我如此懂得礼数,很是欣慰,“十二不愧是为师精心教导出来的徒儿,如此,你便唤定南王‘二哥’吧!”
我觉着,我的师兄、哥哥们已经够多的了,我在一帮男子的折腾下茁壮地长大了,委实是不容易,俗话说得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再多一个“二哥”,也不大妨碍的,是以,我高高兴兴地应承了下来,我的这位“二哥”对我的称呼也从“叶小姐”,改为了“容容”。
许是见我许久不答话,二哥嫣红的薄唇微地一勾,直荡漾出一个勾魂摄魄的媚笑,“容容是想着要嫁与二哥,欢喜的傻了吗?”
唉,我的这位二哥,在我太息山无上高华的氛围熏陶下,是越来越没了正形了。
我拽着他的胳膊起了身,笑道:“二哥,你可瞧清楚了,小妹我上房敢揭瓦,下河能摸鱼,可不是当年你倾慕的温婉柔弱的美人。”
第338章 私奔(2)【万更4】()
我太息山委实高华,我二哥委实受荼毒颇深,“唉,俗话说,长兄如父,容容彪悍胜男子,二哥瞧着我皇朝少有男子敢娶容容的,容容嫁不出去,二哥心里委实不安啊!”
我的唇畔不自觉地扬起了悠然的弧度,“二哥,小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天下间,能与小妹妇唱夫随,琴瑟和谐的也只有那一人罢了,尽管小妹我有眼无珠,所托非人,但旁的人小妹更是瞧不上眼的,二哥你也不例外!”
二哥“嗤”的一笑,“行了,二哥早就想得清楚了,二哥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想日日跟着你担惊受怕,你这模样的闺女,还是在家里耗成老姑娘,放过天下男子的好。”
嘻,竟咒我嫁不出去,我太息山可不兴以德报怨,等得了机会,看我不好生整治你!
北风掠过湖面,携起了丝丝的暖意,满湖的荷花起伏成了淡嫣色的波涛。
那年,那人,以这妖娆的荷花为幕,奏出了一曲凤求凰,唉,不过经年,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唉,哲哲给他的小娃娃都出生了吧?
“容容,你又想他了?”说着,二哥往躺椅上一靠,又顺手抓了把瓜子,嗑得十分之悠闲。
嘻,想他又能如何?去岁冬里,我服下第一颗解药的那一日,正是哲哲的大婚之日,呵,天意弄人啊!既然注定了我与他今生有缘无份,只得是各自珍重就好!
我敛了敛心神,不答反问:“二哥,你来找我作甚?”
许是习惯了碰上与那人有关的事儿,我便回避的样子,二哥不以为意,嬉笑道:“咱们的威武大将军回来了,说是要长住,此刻正跪在你师父的书房里呢!”
我挑眉:“哦?”
九师兄正是在朝中如鱼得水时,怎地舍得搁下如花似锦的前程,跑回这荒山野岭里来?
二哥把一大把剥好的瓜子肉往我手里一塞,神秘兮兮道:“他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边可是跟了个女扮男装的俏丫头。”
我抚了抚下巴,猜测:“那俏丫头可是崔阁老的孙女尚仪?”
二哥伸了伸懒腰,慵慵懒懒的样子就如一只吃饱喝足的豹子,“月前,江南便有传言,说崔阁老家的孙女尚仪小姐往庙里上了炷香,回府的路上便失了踪,崔家暗地里寻了一个月,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前几日,崔阁老已然顾不得脸面,将此事上报了大理寺,只求寻得崔小姐下落。”
嗯,世家大族里的闺阁小姐不明不白地失了踪,可是不能明言的大事儿,传扬了出去,有那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添油加醋——啥子那小姐与人私奔,毁了清白啊;啥子那小姐被恶人掳走,在青…楼里待了一宿啊
如此风言风语的一阵,不只毁了那闺阁小姐的名声,亦是毁了家族的声誉,以后即便寻回了小姐,那小姐想嫁人也是不易了。
此番,崔阁老竟顾不得体面,将此事上报了大理寺,想来事态严重得很。
第339章 私奔(3)【万更5】()
那人漆黑的眼眸总是深邃似望不到底的幽潭,而二哥,他的眼眸是淡淡的琥珀的颜色,平日里总是泛着慵懒闲适的光芒,此番,我却是在浅淡的琥珀色里瞧出了点儿熟悉的深邃。
二哥俊美的面颊上浮出轻轻浅浅的笑意,“容容莫要担忧,小九儿身边跟着的俏丫头正是失踪月余的崔小姐。”
嘻,九师兄想与尚仪私奔的心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俩做出此等惊世骇俗之事委实在我意料之中,此时,我关心地却是另一件事儿,我捏了一小撮瓜子肉,问:“我说二哥,西南的叛乱都平息了一年多了,你的人马早该被一网打尽了才是,怎地你的消息还是如此灵通?难道你还秘藏了兵马,意图东山再起?”
二哥眸光中似是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凌厉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垂了眼睫,淡淡道:“容容果真是蕙质兰心。”
我很是震惊:“二哥,那造反之事明明是温氏假借你的名义所为,难道难道你此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给我报退婚之仇,准备反了?”
“容容啊,你二哥还从未见过你这样自信满满的闺秀,你二哥我舒舒坦坦的日子不过,若去造反,不是找罪受吗?你呀,也还是天真了些,依着秦”许是意识到提了不该提的人,二哥讪讪地顿了顿,“依着那一位的性子,你觉着如不是他默许,我还能留得一人一马吗?”
“那你们”我很是疑惑,这两个人到底达成了啥子协议?还是说,二哥手下的人马皆是那人安排给他的?
二哥轻声一笑,似是潋滟了满湖嫣色,“容容啊,你莫要忘了,光明的背后就是阴影,若总是过了明面处事,怕好多事儿办不妥的,尤其这朝堂之上,总有些事儿要私下里解决的,比如暗杀个功臣了,监视下子皇戚了,威逼利诱个大员了”
我豁然开朗,“二哥,你是说你当了内监总署的首座了?”
天德先帝设内监总署衙门,明面上,内监总署衙门总管皇城内一切礼仪、刑名。
可我曾听师父提过,这内监总署直接听命于圣上,不受他人辖制,实则是圣上的暗卫,不仅负责保护圣上安危,而且还经常听从皇命,做一些刺杀、监视之类的活儿,当然,内奸总署的实际职责,知道的人是极少的。
此番,二哥做的这些事儿,可不正是内监总署私底下做的事儿吗?
嘿嘿,只不过,内监总署的头儿——总署首座,通常都是皇帝挑选心腹的内监,嘿嘿,也就是太监担当,此番,我的二哥若果真坐了那个位子,岂非嘿嘿嘿
许是我不自觉的露出了诡谲的笑,二哥嘴角抽了抽,解释道:“担当总署首座的人,不只要隐秘身份,而且要足够忠诚,定南王薛绪已然是个死人了,由我来做这样的事儿最合适不过。”
我不怀好意地往他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