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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徐家将我等招待的甚是妥帖,在此处过年并没什么不好,但但我终究是个有良心的闺秀,总觉如若果真如此的话,我等便有一丝丝的厚颜无耻
是以,我想着,现下该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不过,这该如何出击嘛
第63章 这个贼人不称职(2)()
“我们来个引蛇出洞可好?”小白师兄展了素扇,缓缓道。
不想,小白师兄不仅面皮子生得俊俏,而且脑子生得也是聪慧。
若然由我们冒充贼人再给徐家投上一封信,一则可乱一乱那贼人的心神,引他露出马脚,二则我等一直怀疑,苦叶细辛是否真如徐老夫人所言,并不在徐家,此番投信,正好就近观察徐家人的动静。
我叶容虽则聪颖机敏,但向来好学不倦,对睿智明慧之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景仰,是以,小白师兄踱去了书案前,我也赶忙凑了过去。
小白师兄搁了素扇,对我一挑嘴角:“你来给我磨墨可好?”
哎呦,他这一笑,就如暖阳融了冰雪,月光洒在花前,清风拂过湖面,油酥鸡到了嘴里
我甚是没啥骨气地点了头,执了墨块,末了还甚是狗腿地帮他铺了笺纸。
小白师兄轻笑一声,提了衣袖,执了笔。
他绰然立在案边,潇洒挥笔,这姿态再正经不过,可我竟恍惚觉的有些撩人心魄
不经意间,几丝漆黑的发垂到了他的脸侧
我甚不端庄地咽了口水,心底滋滋啦啦地生出了一股冲动。我抚了抚心口,惊觉这冲动竟是想拂一拂他的发
“噗嗤”一声,我赶忙转身,九师兄捂着嘴甚是不怀好意地瞅我。
哼!小九儿,竟敢笑话我?你且等着!
小白师兄淡淡瞅我俩一眼,停了笔道:“那日看得不大仔细,怕是只有七八分相似。”
那贼人先前投的信,徐老夫人曾给我细细瞧过,当日小白师兄也探头瞄了一眼,可就这么一眼
以这十来年,我对书法文化的精深研究来看,这字恐怕不止七八分的像。
小白师兄啊,你是否太谦虚了些?
我眨了眨眼,甚钦佩地望着他。
忽地——
“咳,小白,你带帕子了没?”
咦,九师兄要帕子作甚?
不等小白师兄答话,九师兄便拽了小白师兄胳膊,从他袖袋里扯了块素帕,往我手里一塞:“小师妹,快擦擦,口水马上淌下来了。”
此番,我甚丢脸
半夜,朗月高照。
许是金陵已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大同之境,徐府门房上值夜的四个小厮竟推起了麻将。
真乃天助我也!
我偷偷摸摸地躲在桂花树后,朝九师兄招了招手。
九师兄猫着腰,将小白师兄假做的书信,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门缝。
一大早,徐大少和丹阳正陪着我等在饭厅用早膳,“少爷。”徐大少的贴身随从急急奔了进来,呈上了个黄色的信封。
徐大少先是一愣,接过了信封便要起身。
“徐青阳,你家还有啥子事见不得人的?”九师兄舀了勺白米粥,幸灾乐祸地问。
徐大少脚下一顿,猛地扯开了信封,小白师兄写的信笺缓缓飘到了桌上。
那信上,小白师兄只写了一句话:
“十五子时,徐老爷坟前。”
徐大少愣愣盯着信笺瞧了一阵子,半晌,缓缓吐了口气,似是安了心,丹阳一向沉稳,此番却是面上一白,手中的筷子“啪”地掉在了地上。
唉,有好戏看了。
第64章 这个贼人不称职(3)()
今日是十二,我们师兄妹四人得趁着这三日,将徐家又收到勒索信之事闹得人尽皆知才好。
那真正的贼人得知此事,必会沉不住气,前去徐老爷子坟前探上一探,我等便可提前埋伏在一旁,来个瓮中捉鳖。
早膳时,九师兄灌了碗小米粥,便趾高气扬地背着手,要出门传闲话。
我与五师兄想着,九师兄是个娇生惯养的世子爷,哪里做的了这样的事儿?便想着随了去帮一帮。
小白师兄却是抬了扇柄,拦了我们:“此事交与赵岳即可。”
九师兄看他一眼,拍了胸口,豪情万丈地保证:“小事一桩,包在本世子身上!”
十三下午,五师兄去西市药房配药材。
徐府与西市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可,听说,西市胡同口纳鞋底的大妈、城墙根下晒太阳的大爷,都在津津有味地议论徐府再遭人勒索之事。
不想,一向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九师兄,一张嘴皮子竟抵得过能说会道的媒婆,传起闲话来甚得力,是以,我很是庆幸此次出门带了九师兄来。
下山之前,我想着,此次出门在外,我日日沐浴之事就委实有些麻烦——难道我要随身背上个浴桶,以防哪日我等宿在荒郊野岭?
五师兄与我道,他已与师父商议了药方,可保我三五日不浴也能活蹦乱跳。
哎呦,我的五师兄唉,你有这等好方子怎地不提前拿出来呢?师妹我的皮子都要泡皱了啊!
可五师兄却是道,此方终是烈了些,短时用一用尚可,我身子弱,还是徐徐图之为好。
当时,我愤愤然看他。
现下,我却很是感激五师兄这方子,若不是不用沐浴,我用了晚膳,怎地得闲来找丹阳?若不是来找丹阳,我怎地知道丹阳竟会功夫?
晚风一拂,轻黄色的花瓣徐徐飘落。
“我幼时身子弱,他嗯,爹爹便教了我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丹阳望着落花纷纷,轻声道。
我撇了撇嘴,我小时身子也弱,就没见爹爹教我拳脚功夫!
哼,爹爹和爹爹也是不一样的!丹阳的爹爹就比我的爹爹好!哼!
“丹阳,过几日事了,得了空,你教我几招可好?”我央求。
丹阳缓缓伸了手,几片花瓣无声飘落在了她的掌心。丹阳愣愣地瞧着掌心里的花瓣,并不答话。
这姑娘怎地了?怎地有些心不在焉呢?
“容妹妹,你爹爹是个怎样的人?”
“我爹爹他啊,他心机深沉又老奸巨猾,”我轻轻靠上了桂花树干,“可他给我当马骑,还冲着我笑”
唉,好久未见爹爹和大哥了
丹阳她她难道是想起了她的爹爹徐老爷子?
“丹阳?”
良久,丹阳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那样做,他可会怪我?”
“丹阳,你”难道丹阳做了错事?
忽地记起幼时,爹爹抱着我坐在院中晒太阳,日头暖暖却抵不过爹爹望着我时,眼中的暖意。
“女儿永远是爹爹的掌中宝,不管做了什么,爹爹只会记得我们的好。”唉,哪个孩子未做过错事儿呢?
“希望如此。”丹阳手一翻,桂花瓣打着旋儿,落到了土里。
第65章 这个贼人不称职(4)()
我等既投了信笺,传了谣言,搅起了一潭浑水,便也就不差再蹚上一遭了;晚间的荒山坟地之约是定然要赴的。
不过,再偷偷摸摸终不是正途,一大早,五师兄便命了个小厮请了徐大少来。
徐大少一听,我等愿意在晚间帮些小忙很是感激涕零。
我瞅着他心神不定的模样,很是不忍心。
九师兄却很是嗤之以鼻:“这徐青阳就是个没甚用处的小白脸子!”
小白师兄听了,面上一僵。
也是,小白师兄不只袍子白,脸面嘛,确实也是很白的,难怪听了九师兄的话面上过不去
今晚可是决定我生死存亡的重大时刻,我自是得跟了去的。
是以,这一整日我很是兴奋,三位师兄看着欢蹦乱跳的我,甚是无语。
二更刚到,徐大少约了我们师兄妹四人,又命了四个小厮抬了两口大箱,出了门。
我看着那两口沉甸甸的大箱,腾地,脑中金光一闪,打起了小算盘——
不若先抢了这两箱金子,好生吃喝玩乐上二三年,什么苦叶细辛、什么生生死死,都先一边待着,等我叶容逍遥快活够了再说好了
许是我眼中光芒太盛,小白师兄抬了扇柄,轻敲我的头:“你想什么呢,性命都不要了?”
哼,不消你说!
我叶容素来是个理智胜于情感的闺秀,此念头闪了一闪便罢了,我还是得寻苦叶细辛的!哼!
徐大少甚是知情识趣,到了埋徐老爷子的山头,帮我等寻了棵枝繁叶茂、视野又佳的桂花树,嘱咐我等藏好些,便和小厮抬了箱子,驻在了徐老爷子坟前。
满月如镜,挂于中天。
将近了三更,徐大少不知发了甚邪性,竟打发了四个小厮,独自在徐老爷子坟前踱起了步。
我想着,那投信的贼人,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徐家的眼皮子底下盗走了苦叶细辛,定是有他过人之处,此番徐大少并不知那信是我等所投,他竟敢单刀赴会,胆子真是肥
寒露如珠,沾湿点点桂花;冷霜似雪,铺满婆娑桂叶。
三更都快过了,这荒山仍就荒着,只有我们五个活人,别说是个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出现。
我很是沮丧——
难道我与小白师兄都失了策?这贼人竟是个如此淡定的贼人?
正想叹口气,五师兄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往那桂树深处一指。
哎呦,来了!
只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儿,隐在一棵桂树影儿里,一动不动。
忽地,我的左手似是被松松握了住,赶忙低头一瞧,果然是小白师兄。
我暗暗一笑,小白师兄还是个孩子嘛,见了坏人自是要害怕的。
我指尖轻轻一动,在他的掌心里微微挠了两下:“莫怕,九师兄功夫好,不会让咱们吃亏的。”
下山之前,十师兄曾悄悄告诉我,九师兄的功夫在师兄弟里可是数得着的。
小白师兄却是含笑道:“你藏好些,莫乱动。”
哼,不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