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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到是斜对面那个中年男人,那个第一个跟她讲话的中年男人站在牢门边上,看着她。
似是注意到卷耳的目光,他又伸出食指敲了敲栏杆。
然后卷耳就看到他从袖口拿出个什么东西来,朝着她这边一扔。
那东西撞到牢门,然后落在了地上。
卷耳一看,发现竟然是半块饼的模样。
她的眸子跳了跳,然后又看向那个中年男人,却发现他又转身回了床边,坐着,闭着眼睛,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过了好久,卷耳才动作迟缓地从床上撑起身子来。
但是她刚一下床,就栽倒在地。
三日没有吃饭,滴水未进,她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她看着那半块饼静静地躺在地上,隔她就那么几步的距离。
卷耳用手肘将自己稍稍撑起,然后慢慢地朝着牢门的方向爬过去。
等她指尖触到那半块饼的时候,鬓发已经被浸出来的汗水打湿完了。
左手有些费力地穿过栏杆的空隙,拿住那块饼,将它拿回来。
放在眼前一看,卷耳这才发现,她原先以为的芝麻饼,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那所谓的芝麻,只是白面饼子上长出来的霉斑而已。
卷耳咧着干裂的嘴唇笑了笑,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那饼子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好吃太多了。
卷耳大口大口的咬着,也不管干涩得成渣的饼她咽不咽得下去,反正就是拼命地往喉咙里吞。
然后咬着咬着,两日没有哭的她,双目红得厉害,眼泪便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砸在手背上,干涩的饼上面。
然后她发现这样饼好啃了些,就又多哭了一会儿。
吃过半块发霉的饼,卷耳一动不动地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缓神。
她的下巴垫在手背上,喉咙里一片干涩,而且还有些微微发疼。
可能是那饼太过干硬,她着急着吞咽的时候,伤到喉咙了。
卷耳渴得厉害,却只能用力吞咽口水,才能稍稍润湿一下喉咙。
她爬了会儿恢复力气之后,就沿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牢门口。
她看向那个中年男人的方向,发现他也就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模样。
她想要谢谢他,但是却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她看了她一会儿后也只好作罢。
然后她又回到床上去躺着。
卷耳渐渐也明白了,这牢里头的人怕是不会再给她饭吃了,就是想要把她给活活饿死。
这一次还有人给她半块饼,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
不是天天都会有人给她饼的,那饼,或许还是那人特意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那她,还能活着出去吗?
她不知道。
第40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40)()
没一会儿,她就又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头脑混沌中,发现本就有些扯痛的喉咙更痛了。
卷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喉咙似乎已经肿了。
她伸手想要摸一摸,却不小心触碰到脖子上被抓破了一片的红疹子,疼得她连忙缩回了手指,再也不敢碰。
糟糕的是,她觉得自己的头也好痛,痛得她都看不清东西了,牢里头的东西看起来都有重影。
也有可能是天色暗下来的原因,卷耳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是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痛,真的好痛啊!
为什么水寒决还不来救她呀,再不来,就真的看不到他了呀!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快要死了,不然为什么那么想哭呢。
想要大哭,狠狠地哭,拼命地哭,从来都没有这么想哭过。
可是,她喉咙痛得哭不出来,只能让眼泪默默地流着。
滚过眼角,滑入耳畔的鬓发之中。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浑身都有些失去知觉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脑中疯狂地响起了加分的提示音。
卷耳闭了闭眼,水寒决,你也知道我快死了,所以拼命地想我了吗……
然后,她似乎听到幽暗的牢房中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浑身都脆弱疼痛得似乎一碰就能碎掉的卷耳闭了闭眼睛,她只觉得那些声音灌进她的耳朵里,然后让她更加难受了。
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的光芒亮得让她有些愣怔。
她刚动一动手指,就发现浑身都在痛,浑身都无力。
于是她只能转了转眼珠,然后就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从那个名不副实的宗人府里给放出来了。
???
谁救她出来的?是水寒决吗?
她想要叫人,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呆呆地躺在床上等着人来。
她发现,这里不是东宫,但是她也猜不到是什么地方。
不过没一会儿,刘德仁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头,卷耳简直惊喜得快要哭出来。
然而她还没哭,看到她醒过来了的刘德仁就已经痛哭流涕了。
“殿、殿下,您总算是醒过来了……吓死老奴了!”
刘德仁牵着袖口抹着眼泪鼻涕,卷耳也看得一阵动容。
但是她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问,她为什么被放出来了?水寒决怎么样了?李潜还会把她关进牢房里吗?
刘德仁似乎是看出了她极力想要说话的模样,连忙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殿下,您别着急,太医说您高热才退,喉咙肿的厉害,至少要歇上小半个月才能开口说话……”
刘德仁又抹了把眼泪,“还有,殿下您的身子因为过敏发了许多疹子,最近会很痒,您忍着别去抓了……”
卷耳听到刘德仁絮絮叨叨地说着,但是没一个说到点子上的,不禁更加着急了。
她用力做了个“水”的口型,刘德仁看了半天看懂之后,这才连忙道:“殿下放心,水寒决什么事儿都没有,倒是殿下您为他吃了这么多苦头,他成天呆在蘅芜宫,半点都不担忧,真是狼心狗肺!”
听到刘德仁说水寒决没事儿,卷耳也就放心了。
而至于水寒决究竟担不担心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刘德仁又继续说道:“殿下,真相已经大白了,您是被冤枉的,这都是四皇子陷害殿下的。陛下查清楚之后,立即就让人将殿下给放了。知道殿下伤的如此严重之后,愧疚的很,还赏了不少好东西呢。”
卷耳一听,心里总算是平衡了。
她就知道这事儿是李重云那个心思狠毒的家伙干的,老天还算有眼,将他给制裁了哈哈哈哈哈。
知道这件事已经掀过去了,卷耳心里也不着急了。
反正自己现在跟残废没有区别,而且浑身都缠着一层层的绷带,就跟个木乃伊似的,她也就好好躺着养伤吧。
什么事儿,都等她能动弹了再说。
然后晚上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凌妃。
这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昏迷了小半个月了,一直都是躺在凌妃的芙蓉宫养伤的。
卷耳一想,自己这满身的伤,也只能由凌妃来亲自照料。
只是凌妃看到她的神色却异常的冰冷,虽然她逃过一劫,李潜因着愧疚将她看得更重了些。
但是这频频出现的事故,却让凌妃心里越发地不安稳起来。
尤其是这次事情又和水寒决有关,凌妃还怎么忍得了。
卷耳看到凌妃阴沉的神情,顿时觉得要是不将凌妃给安抚好了,怕是日后会因此生出不少的事端来。
她想了想,便将对李潜说的话又给凌妃讲了一遍。
果不其然,凌妃一听,面色瞬间就变了。
她沉吟半晌之后,让卷耳一定要处理好和水寒决的关系,将那宝藏的位置给套出来。
卷耳闻言当然欣然保证,连连点头,这事儿,也就算这么定了下来。
然后卷耳只在芙蓉宫躺了十日,就好得差不多了,而就算还没好,她也带不下去了。
只是身子还很虚弱,伤了元气要调养好一阵子。
嗓子也沙哑地厉害,短时间内都不能恢复从前那样清泠泠的声音了。
让卷耳最后悔的是,自己当初太过手残,手上和脖子抓破的地方都留下了浅浅的疤痕。
虽然太医说只要每日都涂药膏,那些疤痕就会消失的,但是卷耳还是呆在东宫,好长一段时间,一直没有敢去找水寒决。
而最严重的,是她的右手。
手心留下了一块深深的疤痕,再也好不了了。
而且,她的中指和无名指,总是有些僵硬,没有之前那样灵活了。
太医说,当时救出她来的时候,右手化脓腐烂得十分严重,因此现在都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虽然卷耳是以男子身份示人,但是看到掌心的疤痕,还有那一旦稍稍用力,就会不自觉翘起来的中指和无名指,卷耳总会有些难过。
不仅如此,就连写字的时候,手都会有些控住不住的颤抖。
第41章 奔走在作死的大道上(41)()
好不容易练了那么久的字,水寒决都夸过她写得比以前好太多的字,现在比之前更加春蚓秋蛇了。
有时候,刘德仁总会看到卷耳坐在屋檐下的门槛上,抱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卷耳在东宫又呆了半个月,然后在刘德仁的提醒下,去养心殿给李潜请了安。
李潜表示对她的慰问和关心,还又赏了不少珍罕的东西给她,卷耳都一一乖乖接受了。
但是她才从李潜的口中得知,李重云已经死了,但是她却看不太出李潜有伤心的模样。
是亲儿子吗?而且李重云为什么会死?
卷耳:?
卷耳心中疑问甚深,但是却不敢追问,只能在回宫的路上问了刘德仁。
刘德仁说,她被送进宗人府的第三天,丞相府举办丞相的寿宴,四皇子去闹出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