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第一次,是她亲自把林洲给赶走的。
想到这里,卷耳又摇摇头。
又怎么谈得上“赶”字,林洲本来就不喜欢她,甚至因为她再一次偷了东西的事,或许就已经更加讨厌她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林洲要送她回来,但是这些已经不是考虑的范围了。
卷耳望着林洲消失的方向,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感觉凉意丝丝的沁入身体,她的脚已经有些麻木了,她才缓缓坐回床边。
要是师父知道她这一世如此狼狈,肯定又要骂她不争气了。
她不仅完成不了任务让林洲喜欢上自己,甚至连普通朋友都没办法做到。
还把自己的心给搭进去了,即便是因为右手效应的原因。
她果然,很失败啊。
坐了没一会儿,卷耳觉得眼睛又干又涩,准备起身烧些热水洗个脸,然后顺便把这乱糟糟的屋子给收拾一下。
可是她刚刚把水烧上,就听到了敲门声。
卷耳不由得浑身一僵,难道是林洲又回来了?
她,还要去开门吗?
就在她犹豫的片刻,敲门声不禁又打了许多,然后一道有些尖利的女声响起。
“小卷,小卷你还在里边儿吧,在就赶紧开开门。”
是房东的声音!
卷耳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她实在不想去开门,面对那个尖刻的女人。
她宁愿现在站在门口的是林洲。
门打开了,烫着红色头发的房东,眼睛似有若无地往里头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小卷啊,刚从医院回来啊。”
卷耳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房东似乎也不想继续讲些没用的客套话,脸上的皱纹星罗密布。
一针见血道:“小卷啊,姐的侄子考上c市的大学了,住了一学期宿舍就学坏了,所以姐的弟弟叫我侄子过来跟我住,好让我好好管教管教……”
“这不,姐楼上那屋也窄的很,我侄子住进来就挤得很,所以姐想……”
房东的话没有说完,不过饶是卷耳再迟钝,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了。
她不知道房东究竟有没有个考上大学的侄子,反正等她搬走了,都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房东见卷耳没有说话,继续道:“小卷啊,姐知道你生活困难,所以你一直欠着的那三个月房租,姐就不让你补上了,就当是姐给你的补偿,你看好吗?”
房东虽然嘴上这么笑着说,但是卷耳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了。
她这不是补偿,而是及时止损。
李奶奶一病不起的时候,花了太多钱看病,她们早就交不起房租了。
不过碍于李奶奶的年纪,房东不好意思赶人,否则只会落下不好听的名声。
但是现在李奶奶不在了,她又年纪轻轻好手好脚的,交不起房租被赶出去,也无可厚非。
而且房东见她一连病了多日,又煤气泄漏差点死在屋子里。
不声不响地死在屋子里可能还是好的,要是不小心引爆了泄露的煤气,连她自己的命都都要搭上。
所以那三个月的房租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房东见卷耳垂着头,没有说话,以为她在装傻,然后面色就不怎么好了。
“小卷,姐话说到这里了,姐也是没有办法啊……”
“王姐,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尽快搬走的。”
房东没想到卷耳这么好说话,她原本还以为要好软磨硬泡一番的。
房东笑着走了,走之前,还嘱咐了她一句:“小卷,记得关好煤气灶啊。”
关上门,卷耳左脚拖着右脚,走到灶台前。
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她将煤气关了,然后把水倒在面盆里,掺了一些冷水搅匀。
将热乎乎的毛巾盖在脸上,仰头敷了好一阵子后,她取下毛巾。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凌乱的头发胡乱的翘着,原本还圆润的面颊,如今消瘦的吓人。
嵌在凹陷的眼眶里的大眼睛清澈却颓败,眼睛底下一片青影。
她到是,有些不太认识这样的自己了。
洗完脸之后,卷耳便开始收拾东西。
收了半天,也就只装满了一个背包,而占据了背包大部分的,是一件厚外套。
还是林洲的。
她装进去的时候就拿着衣服看了好久。
呢料的外套摸起来很暖和,就像林洲偶尔微勾着唇角笑起来的模样。
虽然他好像从来都没有那样对自己笑过……不,刚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他好像那样对她笑过。
不过她也不太能够分清,那是不是她的错觉。
他总是那样,微仰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嘴唇绷成锋利冷酷的线条,然后斜乜着眼角看她。
骄傲又疏冷。
然后在她惹恼到他的时候,也不管她究竟痛不痛,然后一巴掌就抽在她的后脑勺上。
看自己红着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的时候,就会心情很好的模样……
想着想着,她猛然地回过神来,才发现林洲的外套已经被她揉作了一团。
而自己像是贪恋一般,面颊贴在外套上轻轻地蹭着。
她毫不犹豫地将外套塞进背包里。
她要了,她不还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拿别人的东西,以后要是再想拿,她就砍了自己的右手!
即便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也不想继续做一个让林洲讨厌的人了。
第133章 我偷电瓶车养你啊(40)()
她收拾好东西,又将屋子给重新收拾了一遍,将所有的东西的擦得干干净净。
其实房东的做法也无可厚非,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怪罪的地方。
她没有追要那三个月的房租,她已经很感激了。
因为现在,她连半个月的房租都交不出来。
不过,等她以后有钱了,一定会还回去的。
收拾好东西之后,卷耳又去了一趟对面的阿姨家,说她现在暂时还不了钱,而起房东让她搬走,所以她只能等手头有钱了再还。
阿姨骂了房东很久,然后让卷耳直接到她家去住。
但是卷耳拒绝了。
她知道阿姨家也并不宽裕,她又怎么能再去给她添麻烦。
只是她走的时候,把林洲送给她的那部手机交给了阿姨。
跟阿姨说,要是有个人来找她的话,就把这个手机还给他,说她已经走了就是。
阿姨不太明白卷耳的意思,问她为什么不自己换给那个人。
卷耳只是低头笑了笑,然后说她做错了事情,已经不好意思再见那个人了。
阿姨见卷耳低落的情绪,没有再继续问她,只是又转身进屋拿了三百块钱塞到卷耳手里。
卷耳一直推脱着不要,但是却没能强硬过阿姨,当时她就红了眼睛。
卷耳第二天早上走的,走的时候天上正飘着鹅毛大雪。
她兜里揣的钱不超过五百块。
……
林洲那天摔门从卷耳的屋里出来,他就有些后悔了。
他不是明明已经做好决定了的吗?但是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地要对她那么凶。
卷耳出了拘留所的那些日子,他就像一开始下定的决心那样,决定和她断绝所有的关系了。
再也不联系,再也不理她。
但是只熬了三天,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林洲原以为,卷耳会死皮赖脸地来找他,像往常一样缠着他不放的。
但是他没想到,这一次,那个小卷毛就像是沉浸河底的石头,再也没了踪影。
他的心开始随着没有见面的天数的拉长而越渐浮躁,焦虑不安。
他甚至没办法好好工作。
因为他每天早上一走到派出所门口,就会下意识地看看,有没有个笑得傻里傻气,露出两颗小虎牙的少年站在那里等她。
或者是在下班回家的公交车上,他也总不觉地想着,是不是一下车,就能看到那个小卷毛儿从报亭那边朝他飞奔过来……
但是没有一次,如他所愿。
后来连江涛他们都看出他的不对劲了,他们对自己更加小心翼翼,害怕惹到自己。
林洲渐渐意识到,自己在朝着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有些事情,早就已经变了。
即便是他不相信又怎么样,不承认,一直掩饰着,欺骗别人又欺骗自己有人怎么样?
但,他必须遏制。
他开始刻意地强迫自己做很多事情,多到他可以无暇再去想别的事情。
这样的办法似乎很成功。
但是,直到大年初一的那天早上,江涛突然问他,为什么卷耳的手机打不通了,打了好几天都没打通。
林洲冷着面说了句他怎么知道,但是心里却早已无法平静。
他终于忍不住,亲自给她打电话过去,但是却如同江涛所说,是关机的。
他连续打了好几天,都是关机。
林洲终于绷不住了,他第二天就请了假,要去找卷耳。
但是他突然发现,除了知道卷耳的家就在宽窄街这一片之外,其他的他居然一无所知。
林洲在宽窄街一家一家的挨着问,然后终于找到了卷耳的住处。
脏乱的棚户区,地面混着泥水他差点几次没踩稳滑倒。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刹那后敲响,但是敲了很久却并没有人开门。
住在卷耳对面的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知道他是找卷耳的之后,有些惊讶地说,卷耳今天根本就没有出门,应该是在屋里的。
林洲闻言不禁走到窗口处,想看看卷耳是不是在里面,他想着卷耳是不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然而紧闭的窗帘让他根本就看不到屋中的情形,但是窗口微微敞开的缝隙却飘出几丝天然气的味道。
林洲眉头猛地一蹙,然后就想到了天然气泄漏的可能。
天然气本身主要成分是甲烷,无色无味。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家用的天然气都掺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