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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是救不了他的。”白衣男子衣袂飘飘,落在莞灵身侧,淡淡的看着莞灵源源不断的将自身灵力打入了秦朗的身体里。“他的身子已是五脏俱焚,你将灵力打入他五脏俱焚的身体里,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莞灵闻言,身子一个踉跄,硬生生的法力一个回噬,脸色霎白的吐出了口血沫,东方琥不忍,即将自身法力打入了莞灵的身子,助她平复体内汹汹戾气。
“救他。求你!”莞灵甩开东方琥,跪倒白衣男子面前祈求。
“他乃是报应,你何必强求。”白衣男子拢袖,瞟了眼抚着东方琥的莞灵淡淡道:“你和你的爱人,在一起,只会祸及苍生,注定不得善果。你难道不知道?”
莞灵的身子抖了一抖,当年,她和澈玉在一起,累得魔界生灵涂炭,血流成河,虽过万年,如今想起,却是异常清晰。相爱的人,在一起,有错?“我们彼此相爱,彼此相惜,并不妨碍他人,为什么就不得善果!”
莞灵咆哮,莞灵嘶吼,发自心底,发自骨髓,一滴滴泪,悄然滴落,在地上开出朵朵绚丽。
“你知道,你是谁么,仙座啊,你应是震慑九天三界的梁柱!你知道他又是谁么,帝君啊,当是瞎管九天六界的中枢!你们俩个都是生而有命,不能沉溺儿女情长,你们若是忘了自己是谁,绊于红尘俗情,就注定只能是沉沦蒙尘而不得善果!”白衣男子的话,好似一簇簇的冰簇,扎得莞灵的心血脉喷涌。
“我是女子,他是男子,如花年华,如锦情愫。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求你,他是被你的弑心剑所伤,你定是有办法的!”莞灵抚着心口,眼里满是坚毅委屈的泪水。
“那你为什么不选你身边的男子呢?你和他才是乾坤绝配,无所不利啊!”白衣男子氤氲出一口白气,淡淡的看着东方琥,问向莞灵。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矣。心之所向,如磐石不移。此番为莞灵所为!”莞灵深深一拜,答得毫不犹豫。“即使明知是错的,即使明知是艰辛的,即使明知是没有好下场,可是爱上了,就再也没有办法不去爱,心里也就再也没有办法装下别人。”
白衣男子不再说话,只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此痴情的女子,如此执着的女子,如此美好的女子,今日的世间,不多见矣。“飞蛾扑火,无悔矣?”
“无悔!”莞灵再跪!
“如果我说要用你的灵力,你的肉体,来缝补你身下的这个男子,你可愿?”白衣男子看向莞灵,等着她的回应。
莞灵却是毫不犹豫,深深再拜。“我愿……”
莞灵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东方琥打断。“不行!”
莞灵看向东方琥,只见东方琥却是站了起来,抽出了剪湛,横剑放到颈前。“莞灵,没有你,我也不会独活。你今日胆敢将一切都给了秦朗,你若给了秦朗,我就死在你面前!”
十八层地府()
东方琥的剪湛上一簇簇光芒闪过,绝不是在开玩笑!
“即使她将肉体和灵力都给了她心爱的男子。可是她也不会死啊!”白衣男子看着急躁的东方琥,终是淡淡的笑了出来。
几万年卧雪山都没来个人,怎么一来人,来的都是些极品!
秦朗醒来,看见周围一片血泊,支离破碎躺着一堆尸骸,心下一个蹙眉,慢慢想起,自己好像心起杀戮,然后东方琥阻止,自己差点死在了东方琥剑下,怎么昏迷醒来,却什么事都没有,而且身体里好似有源源法力,温暖着他的身体。
秦朗于是试探着伸出了手,在半空中划了划,指落处,万物皆于掌控中。
秦朗大惊,如此法力,如此充沛之灵力,是莞灵的!
但是她的人呢,秦朗闭目感应,碧落黄泉,不久,秦朗即察觉到莞灵的气息居然徘徊在黄泉!
原来,莞灵为了救他,已消减了她自己。
“莞灵!”秦朗仰天长啸一声,一时万物俱簌。
无论人类、禽兽、牲畜、精妖,死后最终总得回归这处黄泉混沌。
秦朗拈来云决,泅过忘却之河,那条阻隔阴阳两界的分野。
很冷,冰天冻雪地的阴冷。
很黑,伸手不见指的黑暗。
黄泉,地府。
秦朗脚下所踏着的,是虚渺黑烟;头上所顶着的,是浓荫迷雾。
秦朗散去祥云,才踏上黄泉,竟不想即沾得了一身水湿,阵阵阴风吹得秦朗一阵透骨心冷,与数抹半透明的亡魂擦身而过之际,秦朗想到莞灵有可能变成了这些个其中之一,不觉打了好些个哆嗦。
靠着莞灵的法力加持,秦朗避过了许多鬼差,这些等级低下的鬼徒鬼孙还算轻易打发,只求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全因勾魂事务过于繁忙而无暇留心他这个擅闯阴曹的阳魂。
诡异曲折的幽冥闱路,不见任何路标指引,要在茫茫如海的黄泉中找到莞灵谈何容易?
十八层地府,层层围绕、层层交错,其中几殿看似海面倒影,实则存于斯地;有几殿悬于半空,实则却仅是幻象,真真假假,虚实难办。
无止无尽的苍凉冥路,是每缕幽魂唯一的前行方向,好似有着无声的牵引,渡众魂魄而来。
四周景物时而阗暗,时而鬼哭神号,时而赤腥艳红,秦朗走了许久路,但他仍对自己所处的正确位置毫无头绪。
啧!要是有个人能问问路就好!要是他能得回拂沉帝君的真身,也就不用如此的偷偷摸摸了。秦朗轻怨的叹了口气。
“好呀。”
陡然,一道轻柔含笑的嗓音飘进秦朗耳内,惊得他忙不迭四下环视。
“谁?!”
晕红的诡月之下,华光映照出一抹交错在无彩琉璃及纯白色泽间的身影,逐渐成形……
“在地府里,除了鬼之外,你还以为能看到什么?”那半透明的白衣男子笑着回道。
“你是亡魂?”秦朗瞧瞧他,总觉这男人不像前头那些擦身而过的幽魂一般面无表情、目光空洞。
难道我就是省油的灯?()
“你是亡魂?”秦朗瞧瞧他,总觉这男人不像前头那些擦身而过的幽魂一般面无表情、目光空洞,或布满微微怨恝不甘、不舍,眷恋着人世间种种,反倒相当怡然自得。
男人没点头或摇头,只浅浅地镶着唇边一抹笑。
“你方才不是说,想问路?”他提醒着秦朗。
“这个鬼地方,你熟吗?”见这抹男魂应无恶意,秦朗直接问了。
“嗯。”
“太好了!那你知道亡魂都被囚在哪层地府里吗?”秦朗探近了一步问道。
“依各亡魂在世时所积下之因果,是善是恶是赏是罚自然有所不同,所以所囚的府层也回异。小兄弟,你要找的是何人?兴许我能助你。”半透明的白衣男子不疾不徐的淡淡问道。
秦朗瞟给他怀疑一眼,那抹男魂却是不以为意,好似笑容是硬生生挂在脸上的面具,面对秦朗的目光,连眉头也不曾挑一下。
“我要找一个才下来不久的女魂,她身前是秦国皇后,曾经是九天的仙子。”哼哼,他就不信这男魂有恁大本事。
“近日往生的女鬼倒是不少,但是曾经是仙子的却是稀罕,若我没记错……应当只有一个女子,凡俗之名为‘莞灵’。”男魂犹似在背诵文章般顺溜地叙述。
秦朗一听,急忙嚷道:“是她是她,我就是要找她!她现在在哪里?被囚在哪层?有没有吃苦受罪上刀山下油锅睡钉床躺烙铁——”
“她在你眼中的罪行如此之多?非得受尽苦难?”男魂淡淡一笑,问道。
“当然不是!”秦朗只是一时心慌,口不择言,“她到底在哪?”
“仙子之魂魄与凡俗人不同,即使往生仍存着数分法力,在尚未净化完全之前,他们将被囚压在第四殿泰山王所执掌的灯山之下,直至轮回之日。”男魂指着身后一处看似千万里之外的远远峰影,“不过,你何故寻她?”
“当然是带她回去!”秦朗眼里闪过丝防备与决裂。
男魂未曾敛笑,只停顿片刻,“想由阴界带回亡灵,岂是容易之事?若失败,赔上自己一条宝贵生命;若成事,你以为自己与她能逃过鬼差缉捕?”
秦朗冷冷一笑:“鬼差不好惹,难道我就是省油的灯?”
他要是能回九天,朱笔一拿,谁敢与他争锋?他却是不擅长暴力硬战。但是要说谋略,如何将人置之死地却看不出一丝痕迹,却是他最擅长的。
秦朗拨开男魂,穿透那具烟茫身子,不加理会便拈决施法赶往憔山而去。
男魂如风般扫到秦朗面前,挡下了他。
“你做什么?!想打架吗?”秦朗冷冷的看着男魂,他动武虽不及莞灵、东方琥,但也不是不会,只是他不擅长,不到万不得已,他却是不想动武的。
“我不会和一个拥有翎玉仙座法力的阳魂交手,也绝非想招惹事端,只想……助你一臂之力。”男魂戏了秦朗一眼,“你若不想引来更多鬼魅,就收起你的法术,随我来。”
忘却之河()
“我怎么知道你是善意或心有心思?”秦朗竖起防备。这男魂不简单,竟然在短短交谈中摸清了他的底细,就连他隐藏在身躯里的法力也瞧得透彻。
“你没有选择,只有信我一途。我助你,你能在眨眼之间抵达灯山;我不助你,即使你法力再强再高,驰骋数万年,仍望山莫及。”
“你助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说实话,没有。”
“那你——”
“就当我是抹善良的鬼魂,无所贪求的想帮助你,仅此而已。”
“普通鬼魂能如此清楚知道亡魂所囚之地?还能助我到灯山?”秦朗冷冷的瞥着他。
男魂仅是逸出数声轻笑。
“好,反正我似乎没有退路,你带路。”秦朗思量一番,决定道。倘若这男魂胆敢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