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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这么傲气()
一日浣玉终忍不住问了莞灵,莞灵开始只是扯扯了脸皮,露出个甚难看的微笑,半晌之后,竟是哭了。哭得默默无声,哭得梨花柔情,哭得肝肠寸断。
浣玉别过了脸,只当没有看见,从此再也没问第二遍了。
青丝素裹,白衣金帛,白纱罩面,手抚东方琥,日出于天坛祈一场福祉,黄昏轻舞弹一曲幽篁于凉亭,这就是莞灵如今的清淡生活。
宫里不久果然多了些妙龄的女子,可是看在浣玉眼里,那些就是歪瓜裂枣,怎能和莞灵的出尘脱俗比及。
初见花花富贵的女子,多有迷失。莞灵每日看她们挖空心思装扮自己,听他们使劲手段勾引皇上。
那些灯红酒绿,那些莺歌笑语,那些潺潺绵绵,那些不绝海誓山盟,不过是今日誓言,明日的谎言罢。
莞灵淡淡的看了不远处那些笑靥如花,衣着艳丽的女子。她们的今日,就是自己的昨日,不久后,自己的今日,也就是他们的明日了。
快日落了,莞灵收了琴,打算回去。
秦朗有日落携佳眷散步观景的习惯,虽然情致悠弋,但是她看不得。
所有她选择逃避。
没走几步,莞灵即被那泰中亭新封的美人甲叫住了。“那个抱琴的,过来!”
莞灵揣摩着,显然是叫她。她转身,从容悠悠的踱了过去,不想在秦朗即将出现的地方生事端。
“看你天天在这练琴,你可该是这的舞姬吧?”美人甲甚是娇嗔不客气道:“你必是会舞玉树后庭。倒是教我一教。”
“不熟。”不卑不亢不咸不淡话从莞灵口里飘出。她是舞姬?莞灵转了圈眼珠子,认真的想了番,貌似是也不是。
“美人要你跳,你就得跳,怎就杵着了。哪里这么傲气?”美人甲的狗腿于主人身后犬吠。
莞灵蹙起了眉头就那样很是淡淡不经意的扫了那狗腿一眼,可是就是这淡淡的一瞥。那狗腿却被莞灵不经意间流弋的威严高贵所慑,竟忘了接下来的话。
莞灵复扫了那对歪瓜裂枣一眼,今日是要对牛弹琴一番了,莞灵叹了口气,冷冷一笑,扬起了雾翎。
玉树后庭,这曲她怎会不熟悉,当年她初登台,舞的便是此曲。
当初,她为什么会学舞,为什么第一首曲子学的便是这个,现在想来,却是极其好笑了。
当初她很是单纯,就想着跳给她梦里的情郎,也就是拂沉帝君看,是以让他不忘。
如今她的情郎,哎!莞灵心里一声嗟叹,不想也罢。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蛊惑的词,妩媚的段,游龙戏凤间,一曲曲,一幕幕,随着水袖轻扬。今夕何夕,思君念君,亲亲子衿,悠悠我心。
当年台上的玉人,胭脂重抹之妖娆,明珰乱坠之态,妩媚之姿,尽皆蛊惑;华袖轻盈之瞬,鳯越游龙之间,众人魂散。
那是谁?()
旧梦迷离,往事过隙,依旧是低醇的浅吟,俗媚的宫词,转袖间水中望月,莞灵却是生生于妖娆里舞出了抹凄冷。
花独开,鼓不鸣,佩独缺,蛊惑之态,空留了清傲。翠绿的鞋,踏散的莲花,月弯氲氤,捧不起,一颗支离破碎的残艳。
一舞毕,莞灵欠身即告退。尔后散开的万花皆凋,惶然间聚拢的六方灵兽一哄乃散。
“那是谁?”赵国使节望着那抹清冷的孤影,一时竟看得痴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向身后的贴身。
“赵国公居然连自己国家的长公主都不认识了?”回答他的却是身后一声淡淡冷冷的男声,其声冷冷清清,很是兴味道:“赵国公怎的来了我后院?”
怕是奉了独孤珀亮之命来暗通于莞灵的吧。秦朗心里冷冷一笑。
“饭后闲走尔。”说完,赵高拱手退下。
没想到刚才做那番凄凉清冷之舞的居然真的是独孤莞灵。赵高无限惋惜的摇了摇头,不想曾经意气风发的一代巾帼怎落至了这番境地。
他是见过莞灵独舞的,那时他们朝不保夕,狼狈不堪,可就是在那一狼狈的境地,可是那样的弱女子,在那番境地下,却是光无限,大放了光华。莞灵那时的舞,却是肆意风采,哪里会是今日这般的阴郁死沉。
那是独孤珀亮还是四皇子的时候,莞灵还是独孤珀亮幕僚的时候。
大皇子怕四皇子威胁他称帝,遂下令让赵国最勇猛的将军董永来追杀他们。
莞灵听后却是笑笑,丝毫不将这赵国最勇猛的将军董永放在眼里。
据传董永带兵三万。
而当时他们手里却只有三千兵士。独孤珀亮问她,该如何应对。
她却是摸着信鸽,看向东方云,对独孤珀亮连摆了摆手,笑得甚快意道:“四皇子毋须担忧。”
“那倘若董永来攻,我们又该如何?”那番境地之下,独孤珀亮急得都快烤焦了。
他的大哥一路追杀至秦国边境,如今竟还派了最勇猛的将军,如此气势,却是飞得将他斩草除根。
“董将军远道而来,而四皇子您又颇讲仁德。理应是日日多送蔬果,时时派人优抚,一番宽慰于他。咱们在他们面前反正就是煮熟的鸭子一只,要灭咱们,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告诉董永,要他养好了精神再提剑,咱们引颈待之。”莞灵当时说的些个话,听起来甚像笑话,却是拿了一本正经的语气。
当时,他恨不得一刀砍了过去,剁了这没出息没血性的狐媚蹄子。
但不久赵廷朝上朝下皆疯传,董永心怀鬼胎,阳奉阴违,和四皇子勾结,暗纵四皇子。
大皇子大怒,遣了密探去查,果然,四皇子使节和董永多有联络。
于是大皇子以董永捉拿四皇子不力,斥责董永要他速归,董永蹙眉接过了诏令。
董永本就是性桀骜不驯,清高狂妄的性格。他们家世代公侯,他在赵国又是功勋彪炳的将军。
董永()
董永本就是性桀骜不驯,清高狂妄的性格。他们家世代公侯,他在赵国又是功勋彪炳的将军,见大皇子诏令里的语气措辞,竟至侮辱轻视他至极,不免愤怒至极,遂决定偏要捉了那四皇子,让大皇子给他低头!
董永不归,于是有人向大皇子献计,绑缚了董永的家人让他速归,大皇觉得此计甚好,于是照办。
董永本想拖段时日,得胜还朝,怎料大皇子竟绑缚了他的家人为质,勒令即刻返回盛京,这就让董永又急又怒。
他急的是家人安危,怒的是大皇子枉生猜忌,翻脸无情。但情势所迫,无可奈何,董永狠狠看了眼玉门关,只得回去。
而盛京这边,黄伯喻不久便接到了莞灵再次传来的密令,遂开始了新一波造谣。
当时大街上是这么谣传的。董永气大皇子绝情阴狠,气势汹汹,回来报复。
谣言传得那是有声有色,栩栩如生,于是大皇子又听从了他人建议,沿路关防,皆设重兵,不得放董永入门。
一时间,董永怒气淘淘,却是进退两难。
而莞灵则拿捏好了分寸,在这关键的时候派了东方云,有惊无险的说服了董永来归顺。
“董将军,四皇子信使,东方先生求见。”
“升帐!帐中铡刀伺候。”董永汹汹撇撇嘴,如今他的怒气正没地方发呢,没想到来了个撞枪口的。
要不是四皇子先前左一番瓜果慰劳右一番遣使递降书,他现在也不会如此进退两难。
东方云进帐即见铡刀位于当中,也不毫无惧意,上前试了试刀锋。听得清脆之声,只是笑笑。
“董将军,好久不见。”东方云有礼揖道。
“你来此做甚?”
“来解将军之围,救将军于水火。”东方云笑着看了眼桀骜狂躁的董永,淡定从容道。
“哼。你是想说什么罢。”董永现在是但凡见了四皇子的人便是滔天之怒,奈何东方云乃天下第一谋士,却是轻易杀不得的,只得恼怒应付道:“可见着了我帐中铡刀,先生若是失言,到时可别怪我!”
“将军听我一席话,看我是否是失言,再斩也是不迟。”东方云大义凛然,毫不畏惧的继续道:“将军世代公侯,忠肝义胆,举国皆知。大皇子却只听了小人一面之词,就把将军家人悉数扣押,如此对待公侯之家,忠义属下,足见大皇子的刚愎自用,昏庸愚蠢,大皇子现重权在握,已下诏令,沿途关隘皆不得放将军入,现如今将军就是强入到了都城,怕也是飞蛾扑火,全族难保。”
见董永面已有愤恨,即动摇。东方云心里暗喜,遂继续道:“为今之计,只有先自保,再图之。而四皇子仁义播于天下,广纳贤士,将军何不随了四皇子,推倒大皇子。四皇子登基之后,难道还怕族人不得保全,才智无处施展,家族不得荣耀么?”
董永恍然大悟,退身下席,紧握住东方云的手。
庆功宴()
董永恍然大悟,退身下席,紧握住东方云的手,面有惭愧的说道:“将军说的甚是有理。听先生一席话,我等犹如拨开乌云见得日明。我归顺四皇子之事,那就烦劳先生了。”
东方云点头,也握紧了董永的手,十指相扣,定下盟约。
赵高就是从那时候起,对莞灵佩服到了极点的。没有耗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赵国最勇猛的将士,顺带带回了三万兵士。
哪知他却是仍旧看轻了莞灵。不费一兵一卒收掉董永不是莞灵最厉害的战绩。接下来莞灵更是鬼速抢了六郡,其计之妙,其计之果决,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赵国元老将臣佩服得说不出话。
“我回来之时,顺便查看了沿路一番,”莞灵见众人都在,也就正色商议起了大事。
莞灵抖开地图,指着玉门关附近的六郡说道:“董永被大皇子滞留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