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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煞来不及多想,纵身跳进小溪朝中间的最深处游去,最后憋住呼吸沉到溪底,希望能躲过他们。
也不知道在溪底沉了多久,感觉到他们的谈话声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罗煞才缓缓地浮出水面,用力吸上一口空气,就听到一阵怪叫。
“喂,你干什么?!”惊愕之中还夹杂着怒火,回音一圈一圈地回荡在四周。
罗煞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这个站在水中的男子,他张开双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罗煞即刻仓皇失措地捂住他的嘴巴。
“公子救救我,有个恶霸要将我抓去当妾,我不依就逃跑了出来,他们现在在追缉我……”罗煞六神无主地向他编着故事,就怕他再叫一声会引来他们。很想试图挤出几滴眼泪博取同情,可是,他眼中戏谑的笑意,令罗煞怎么都进不了情绪。
他将罗煞覆盖在他唇上的手用力扯下,好笑地上下打量了她良久才说道:“继续往下编啊?”
“不信算了。”罗煞看看四周不见有别的人,心想那些人应该走远了吧,就放下心朝岸边游去。
“丫头,占完便宜就想走?”他在后面冲罗煞大喊。
“臭小子,本姑娘占你便宜是看得起你。”爬上岸,心想这男子确实轻浮,青天白日地跑到郊外来洗澡。不想与之纠缠不清,罗煞将湿淋淋的头发整好后,对上他那对愤怒如雄狮般欲喷出火来的目光,又道:“小伙子,年纪轻轻不好好待家里耕田牧牛,反而跑这来嬉戏玩乐,啧啧……孺子不可教也!”
罗煞摇头晃脑地对着他讽刺挖苦,看他想冲上来掐死她却又因光着而不敢上岸来的样子就好笑。
罗煞没待他发飙,转身就跑,一阵贯彻云霄的怒吼在罗煞身后源源不绝地回响着。
“你……给……我……站……住!”
罗煞边跑边笑,她可以想象他现在那张早已经气得变色的脸,时不时朝后张望,怕他已经穿好衣服追上来。还好还好,没有追来。
跑累了罗煞就站在原地用力喘气,好久都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也许她真的不属于那粉淡高墙,而适合这碧水山涧。可是随后,罗煞却怎么也无法笑出来了,神色僵硬地望着骑坐在马上的几个黑衣男子。
思绪一动,转身就往回逃,罗煞感觉到马蹄声声朝她逼近,明知道人与马的区别,却还是不放弃最后一丝逃跑的机会,可直到刚才那位被罗煞奚落的男子紧拽住她的手腕不让罗煞继续往前跑时,罗煞的最后一线希望才破灭。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早已经被罗煞千刀万剐了。
“臭丫头,你还有胆子回来!”现在的他已经穿好一身盔甲,手持金刀,微湿的发梢被风吹过,显得放荡不羁,英姿飒爽。
黑衣人猛地一拉缰绳,马嘶叫一声停在他们正前方不远处。他们望着罗煞身边的男子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函王?!”
那人朝黑衣人望了望,然后大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首辅的人。”
函王?五皇子萧珏?天呀,刚才被她那样奚落的人竟然函王!罗煞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身份。难不成是老天看她不顺眼,戏弄她?
罗煞跟着萧珏回到了军营,他的部下们根本不晓得他是何时从军营里出去的,直到他们俩大摇大摆地走进军营,将士们才一个个傻眼。
罗煞不知道是该佩服他还是无语,作为一军统率就这么偷偷溜出去洗澡……难道说军营里连洗澡的地方都没有吗?
后来罗煞才知道天阑有十二万精锐驻扎在这开封城外五里,此处驻地地势空旷占尽了优势,只要任何一方有异动皆可清晰可见。更重要的是四面长满了鲜嫩的野草,马匹可有充足的水草补充。
这小子还挺有头脑的嘛,还真不负“战神”这个称号。
罗煞与萧珏一进入军中,将士们就一片哗然。历来的规矩,女子不得入军营。而罗煞现在却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军营,他们当然无法接受。
“王爷,你擅离军中之事暂且不与你论,可是你怎能随便带个女子进来,你就不怕动摇军心?”说话的是位威武英气的中年将军。
“蓝大将军!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而这位姑娘……”萧珏突然很悲伤地望了罗煞一眼。
罗煞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只听他长叹一声继而说出令她傻眼的话。
“这位姑娘本是清宁那个丫头的伴读,可就在一次踏青途中被两个人肉贩子绑去,卖给他国的一位富家老头做小妾。你是不知道那个老头简直就丧心病狂,每日变了法地将她打到遍体鳞伤,有苦难言。你们说说,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受得了这般折磨?在林中见她想上吊自尽,当然要救她一命,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看见周围看热闹的士兵皆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自,罗煞低头双肩耸动,强忍住想大笑的冲动,这个函王竟比她还能编,这么俗的故事也亏了他想得出来。
而那位被他称做“蓝大将军”的想必是蓝灵依的父亲蓝景浩将军了。他见罗煞双肩耸动以为她正在哭泣,口气也由最初的强硬渐而软化:“姑娘,并不是本将军无情,而是这军中确实不能留女子!”
“将军,小女子已经无家可归了。只盼得大军能够早日攻克开封,这样小女子就能回到天阑。我想爹爹,想姐姐,想娘和公主……”罗煞用力挤出几滴眼泪,陪着萧珏将这个戏演完。
蓝景浩沉思了好久,终于同意留下罗煞了,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换上男装。
穿着厚重的盔甲待在军中一晚,吃了罗煞一生中吃过的最难以下咽的晚膳:一口大锅,将饭与菜一股脑儿地倒进去焖煮,这就是全军将士的伙食。
第95章 攻克开封()
罗煞从来都不知道前线的士兵们吃的伙食竟然如此不堪下咽,她向军中士兵打听了蓝将军与王爷吃的是什么,他们竟然回答“与咱们吃的一样”。罗煞更加佩服起蓝将军与萧珏了,他们在朝中地位是那么至高无上,可是却与军士吃住都一样,是很难能可贵的。所以,罗煞决定今天他们的早膳由她亲自下厨做给他们吃。
罗煞端着刚煮好的香喷喷的米粥与煎的烧饼跑进军帐,递给为商量如何攻城整整一夜未休息的蓝将军与函王。
可是蓝将军一见到罗煞给他们做的早膳就变了脸色,也不顾罗煞是女子,当面就训斥起我来:“姑娘可知你为我们做的这一餐早饭,换在以前可以让军中十二人填饱肚子!”
“蓝将军……”函王想劝他消气,却被他打断。
“作为一军统帅,就该与士兵同患难共甘苦,难道一军统帅身份就高人一等?这里所有的兵,有谁不是爹娘的宝?他们甘愿来此为国出力,我若不能一视同仁,就根本不配坐上一军统帅的位置。”
罗煞脸色苍白地望着蓝将军的脸许久,默默转身出了军帐。
函王追了出来,对她道:“蓝将军就是心直口快,千万别放在心上。”
罗煞很用力地摇头,勉强一笑:“我终于明白,为何天阑的军队强大,原来有这样一位能同士兵同甘苦共患难的蓝景浩大将军。”
朝他缥缈地一笑,罗煞看见他眼中有着惊奇,没有在意他的惊奇,悠然离开主帐。
远处烟霭朦胧,黄沙沉沉,似乎就要有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罗煞再次回到灶房,学着昨夜的大杂烩,将所有的饭菜丢在锅里一起煮。罗煞虽然不能改善他们的伙食,但她能让这些饭菜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当罗煞再次端着食物走进主帐时,蓝将军与萧珏用奇怪的目光盯着罗煞,罗煞露出淡淡的笑。
“将军、王爷,你们放心,这些东西与士兵们的一样。你们一夜未眠,必须先填饱肚子才能有更好的精神想如何攻克开封。”罗煞将一只盛满饭菜的大碗递到蓝将军面前。
蓝将军望了罗煞许久才接下它,叹一声:“方才是我太过于苛刻,你只是位姑娘,这军中之事你本就不懂。”
罗煞即刻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认同:“将军你说错了,不是所有女子的眼中只有浮华名利和红尘琐事,如果将军看得起罗煞,且听我一言。”
蓝将军别有深意地打量了罗煞一阵,才点头让她说下去。而萧珏则在一边优雅地吃着扒饭,一边好整以遐地看着罗煞,似乎很期待听她会说些什么。
“听王爷说,十二万大军已在城外驻扎五月之久,却迟迟不能攻克开封。”
蓝将军凝重地点点头:“开封的守卫如铜墙铁壁,我军曾几度欲将其一举拿下,却伤亡惨重。”
“我相信将军与王爷早就分析出问题所在:一是开封兵力强盛,地势位置位居上游,居高而临下阻防我军,很占优势。二是民心所向,开封百姓誓与城共存亡,故而众志成城。”罗煞娓娓道来,蓝将军与萧珏的表情微微一变。
罗煞知道自己分析对了,于是继续往下说:“虽说开封一直紧闭城门没有粮食来源,他们仅存的粮食持续不了多久,但是我军的粮草也因驻扎时多,即将耗尽,攻城迫在眉睫。所以,现在只有一个方法能够攻克开封!”
“什么方法?”萧珏突然从椅子上弹跳而起,手中还端着那碗才吃了一半的饭,样子很是滑稽,罗煞看不出他哪点像身份尊贵的王爷。
“水源,我今早提水时发现半里外那条河是直通开封的,如若我们毁了河坝,攻克开封指日可待。”
“你所说的方法我们早就想到,可这条河坝不只是开封唯一的水源,也是我军唯一的水源,所以……”蓝将军立刻接下罗煞的话,捋着胡须摇头,他的“所以”二字还未落音,就被罗煞接了下。
“所以才有了昨日王爷擅离军营。”罗煞把目光转至萧珏,见他先是一僵,继而赞赏地冲她轻笑。
罗煞也回以一笑,脑中浮现出的竟然是他站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