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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然的点点头。
“我喜欢男人,”他说,看着我,他的右眼是冷漠没有情绪的黑白分明,“你恶心不恶心?”
我摇摇头,又想起他这边是看不见的,于是开口道:“在我看来,只要是爱情,什么都不是问题。”
他转过脸看着我,他的左眼很亮。
“谢谢你啊。”他说:“你真是这么想的?只有我那个圈子的人才会这么说。“
我勉强的笑了笑,没有哪种爱情是容易的。在现在的社会里,他这样的人,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所谓“病态”,他们生存的比其他人更加艰难。
可是明明爱情是平等的,他们只是爱上同性别的人而已。
但是他很坦白。
“他离开你,”我说:“他是去世了吗?”
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摇摇头。
“他结婚了,”他说:“回归正常家庭了。“
我的心被狠狠地扯了一下。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
“你发现了吧?”他说:“我这只眼睛是瞎的。这是和他的记忆,他在酒吧和人打架,我替他挡了一个玻璃瓶,直接摘除了。”说着他指了指我的脸,“我要是两只眼睛都在。画的比现在更完美,哈哈。”
我笑不出来。
“那他还离开你?”我说:“他还算是个人吗?”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easy,“他说:”他陪了我十年,也不算对不起我。“
“十年,一只眼睛,一生记忆。”他扳着手指数,那双手也很漂亮:“你看,我也不算亏了。你说有几个人能有我这些经历啊?再说,他人很帅,不留下孩子,可惜了。”
我看着他雌雄莫辩的脸:“你也很漂亮。”
“我知道啊,”他得意的说:“可问题我是个男人啊,不然我和他的孩子,啧!”他低下头,拨了拨自己心口的一串链子,然后看了看我,笑道:“比你漂亮,信不信?”
“像你的话,比我漂亮。”我说。
他歪了歪头,他是半长发,这么一个动作看起来风情万种。
“我和你挺投缘的,”他说:“不嫌弃的话,交个朋友?”
“好啊,”我说:“我是楚暮。”
他挑了挑眉。
“文竹,”他说:“艺名西子。”
西子。原来他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造型师西子,凌春之前总给我说起他,说他价码很高,而且风格独特,向来是看心情赚钱。凌春算个小富婆了,也只会在重要活动之前才会去找他,原因无他,因为太贵了。
“我不收你钱,”他微微一笑:“以后你的造型包在我身上。”
我故作轻松地说:“那我可占了大便宜了啊。”
他摆摆手,刚想说什么,门被敲响了。他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当然,只是左眼。我看着他走过去开门。
莫雅楠女士高高兴兴的走进来。她看见我,眼睛睁得圆圆的,很惊喜的样子。
“哇,好漂亮呀!”她手抱在胸口:“楚楚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她转头看着西子:“真不愧是西子老师呀,你的支票——”
“不用了,”西子淡淡的说:“免费。”不待莫雅楠女士有所反应,他对我们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莫雅楠女士有些惊讶,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她欢欢喜喜的走过来拉起我,围着我转了好几个圈,满眼是小孩看见糖果般的欣喜,我低头看着她,她抬起头,眼睛里有细细的泪花。
“你和阿秋结婚这么久,我一直遗憾没有什么仪式,亏待了你,”她说:“女孩子,一生就一次婚礼,哪怕那些结好几次婚的人,她们第一次也没有想过第二次婚姻的,”她伸出手,抚了抚我的脸:“我真喜欢你啊,楚楚,你可一定要和我家阿秋好好的,好不好?”
我感觉一阵热流涌向我的眼眶。我咬咬牙,点点头。
我压住心底若有若无的不安,对自己说,高兴一些,没有人是为了分开而在一起的,不是吗。
晏静秋在楼下等我,他也换了衣服,他这样的人,穿什么都像是为那件衣服做广告。他抬头看着我,我们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艳,我微微一笑,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穿嫁衣,一定要表现得很好才行。
他的身边是摄影师——确切的说,是摄影队,莫雅楠女士给他们打了打招呼。他们带头的是个外国人,他很严肃,只是对我们点点头,就开始熟练的架起摄像机。于是,布景,灯光,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开始。我抬起头,漫天的玫瑰花瓣,李叔站在上面,指挥着仆人卖力的撒着。这房子本就漂亮,灯光慢慢的打上去,华丽的让人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此刻,我穿着礼服,化着妆,我像个公主,而眼前是好看得不像真人的晏静秋。
我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这些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本以为我此生再也没有这么一个机会了。
他搂住我,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我看着他,听见快门一响。
“Beautiful!”我似乎听见有人这么说着,但是我的耳朵没办法再听到任何声音了。
第81章()
照片拍得很快,我和晏静秋都不是那么喜欢当人偶的人,我只喜欢这一身的婚纱,所以心甘情愿穿着高跟鞋来配它。
摄影师离开了,晏静秋拥着我坐在楼梯上,我们都没有换下衣服。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晏静秋看着我,他的眼睛是林深的湖水,是晨曦的薄雾,在那明亮中我看见我自己的脸,美丽的不像我自己,我黑色的眼中,是纯然的喜欢。我暗自叹息,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了吧。
“阿暮,”他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我发誓。”
我也不会。
“你怎么了?”我问他:“你的脸色很差。”
他在我唇上轻轻一碰,微微笑了笑,说:“昨天没有休息好,不要担心。”
门被轻轻推开了。莫雅楠女士探进头来,她笑着说:“哎呦,怎么还在腻歪啊?下咯吃饭吧?老先生说今天还有一个惊喜送给你们呢!”
“惊喜?”我一想到他就是害我们冷战的始作俑者,气就不打一处来:“惊吓才对吧?”
莫雅楠女士摇摇头。
“他上次这么说的时候,是把老公的公司还给他呢,”她说:“虽然他,呃,但是一般说惊喜的话,就是真的靠谱的那种惊喜了。”
我从晏静秋怀里站起来,故作忧郁的说:“那您进来帮我卸妆吧,阿秋你也去吧。”
他站起来,看了我一眼,默默地推开门离开。
莫雅楠女士注视着自己的儿子离开,也收起了笑容。她坐着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楚楚,”她说:“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怪怪的?是我看错了嘛?秋刚出去那一眼,怎么,像那种——”
“告别?”我说:“我也觉得。”
她皱起眉头,我拍拍她的手,说:“没事,可能使我们两个都想多了,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也是,”她点点头:“阿秋可能是高兴的过了头了吧?”
我抬手去拆自己的发饰,闻言笑了笑。她开始给我说过几天回去的时候要带的东西,我一边卸妆换衣服一边和她讨论回去以后在花房里添加的品种。当那个女仆上来催我们的时候,我们已经讨论到明年的花房扩充计划了。
老先生今天的精神格外好,他的老相好,那位夫人一家都没有出席今天的晚宴。这让我不禁暗自松一口气,我和莫雅楠女士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由衷的高兴。
“坐下,”老先生对我们两说:“守时很重要,你们到现在还没有这个习惯吗?”
“很抱歉。”我说:“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他似乎也没想我这么乖巧就认了错,一时语塞。我估计他本来是准备了些挤兑我们的话,此时他只能冷冷的扫我们两眼,就转移了话题。
我坐在晏静秋的对面,他的脸隐在烛光的阴影里。见我坐下,他递给我一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刚刚拍照片我摘下来放在他那里的手串。
我戴在手腕上,他似乎微微笑了笑。
老先生拍了拍手,我们看着他,他环顾四周,确定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紧不慢的开口说:“明天会有一位贵客来这里,这位贵客的到来,是我送给Ivan的礼物,”他的脸转向晏静秋:“你不用和Natasha结婚,这算是第一件礼物。”
“礼物?”晏静秋说:“我不觉得,这是您的一厢情愿,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接受过。”
老先生没有理他,他只是淡淡的说:“那么第二件,你一定会高兴的。”
没有人说话,晏静秋用俄语说了句什么,老先生示意开饭。
我们低头开始吃饭。说实在的,我并不喜欢烤肉,乳酪,我也喝够了格瓦斯和红酒。这些都不是很适合我的胃。吃了两口我就放下了叉子——最近这么吃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我的刀叉使的很不错了,总之老先生也不再那么频繁的讽刺我“糟糕的用餐礼仪”了。
“不喜欢?”莫雅楠女士轻声问我:“过会来我房子吃夜宵?”
我想了想那面目全非只有颜色固定是黑色的“夜宵”,摇摇头。
“我吃饱了,”我说:“晚上吃太多会胖的。“
莫雅楠女士闻言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又看了看自己盘中肥硕的烤鸡腿,半晌,抬头充满怨念的说:“我就说我最近怎么那么容易胖起来——我也不吃了。”
我看着她嘟起来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怎么样都很好看,“我说:“不过晚上清淡饮食总是不错的。”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了房子。晏静秋帮我泡了茶,又放了热水。
“洗个澡吧,阿暮,”他说:”今天辛苦你了。“
我本来并不怎么感觉疲倦,但看到他给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