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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的喘的过气。
觥筹交错间,他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的记性向来非常好,所以他确定自己不会认错——哪个男人能不记得自己情敌的脸呢。也许他的目光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太久,凌春敏锐的发现了那个男孩,作为他的助理,记性绝不会差。凌春压低声音告诉他,那是城投顾家的少爷,年纪不大,但是听说能力不错,算是几个公司后辈里比较亮眼的人。
“不过诚投的老总能力很一般,顾家也算个家族企业,到他父亲这一代算是没落了,”凌春轻声说:“这次争取我们的投资,顾家也是花了血本,甚至把公司的大部分股权都出让了——不过依我看,这个公司也没多大的发展了,这么多年,气数也尽了。”
他认真的听完凌春的分析,抬眼又看了一眼——顾家的当家人发现这晏家少爷在看他,已经带了自己的儿子匆忙走了过来,刚刚人太多,他没挤得进来。此刻他看着眼前这个点头哈腰满脸谄媚之色的中年男人,心里涌上一嫌恶之感。他的兴趣并不在这个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聊天应酬价值的男人身上,而是在他身后那个一脸倔强的男孩身上。
那个男孩是真的很英俊——那天灯光昏暗,并没有细看,今日这男孩西装革履,身材高大,有一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魅力,就算同是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认这男孩长得非常亮眼。这男孩的气质和他的父亲截然不同,他立得笔直,目光谦逊又不猥琐,身上有一种天之骄子的傲气。
我的女孩,眼光真是不错。他心酸又骄傲的想道。
“晏少爷,您好,我是顾安南,这是犬子顾茗城,”那先生笑着说,毕竟是摸爬滚打的人精,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位晏家少爷很欣赏自己的儿子,“阿城,给晏少爷问好。”
那男孩却是不卑不亢,并未理会自己父亲的谄媚。他微一点头,礼貌又冷漠的说:“晏先生你好,我是顾茗城。您设计的天和苑非常独特,我的母亲很欣赏你的才华。”
他微一挑眉。天和苑是他颇受诟病但他最喜欢的一个设计,他本以为没有人会欣赏。
“哦?”他来了兴趣:“你认为,独特在哪里?”
“虽然你并没有考虑太多它的地理性优势,但是在防火性能上做得很好,”那男孩说:“天和苑的位置正处在城郊,离消防比较远,自身提高防火性能,能最大程度的在意外发生时减少损失。”
他淡淡的点了点头。虽然说的片面,但的确是自己当时设计时考虑的一个重要因素。
顾家当家的一见自己儿子似乎能搭得上,连忙推荐自己的儿子去晏家的公司上班。虽然晏家公司的确是不好进的地方,但是让一个本市排的上名的公司的继承人去打工,也未免太妄自菲薄些。
他看着那个男孩带着屈辱却无可奈何的脸,淡漠的拒绝了。
这个男孩若是受了委屈,会不会对自己的女孩撒气呢。
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酒会结束,凌春还在感叹那个男孩。原来,他是凌春的学弟。
“顾茗城在学校也算是风云人物了,模样也好,我表妹喜欢他喜欢的要死,”凌春叹气说:“能力也很强,进学校不到一个月就成了学生会主席,还是篮球队的队长吧,挺全面发展的一男生,只可惜是顾家的,注定是。。。。。。唉。”
他很少听见凌春这么夸一个人,而且夸的很真诚。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个男孩在那天昏暗灯光下搂着女孩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家庭并不是一个人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他冷冷的说:“自己的努力才是最关键的——皮相,是最没用的东西,好看又能怎么样。”
说完他不顾凌春惊讶的表情,转身上了车。
他一定是忘了,自己也是皮相出了名的好看,无论他承不承认,这副继承自他父亲的皮相所带给他的,总是好处多于坏处。
顾家的当家是在一周以后的竞标会之后来找他的。那时候他刚刚得到了本市最大一处地产的开发设计权,他看着眼前这个苍老了十岁的男人,心里还是有些讶异,他没有想过这次竞标的失败对于顾家那么大的企业居然有如此沉重的打击。顾家居然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听凌春说,顾家几个大一些的股东已经瓜分了为数不多的顾家财产,甚至吃相难看到要对簿公堂的地步,表面看顾家还是在本市有一席之地,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这就是家族式企业的弊端,也是他的父亲始终坚持和儿子做不同的企业的原因。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顾家是一定要倒了,此时伸出援手,怎么看都不是合算的买卖。他理所当然的拒绝了他,对于顾安南提出让亲儿子进入他的公司打工还债的想法嗤之以鼻——那男孩虽是个人才,但他并不值这种价码。
他毕竟是晏家的人,年龄虽不大,但是有晏家特有的生意头脑。
“让你儿子来谈,”他听见自己说:“我考虑一下。”
第84章 约定(下)()
那个男孩第二天早上就来了,他向来是个来早不来迟的人,但是当他到公司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在门口等了。
“你好。”他说,那男孩显然遭此变故,打击不小,但他却没有他父亲那种毫无斗志乞求怜悯的姿态。他的背还是挺得笔直,熬得通红的眼睛里还有不服输的神采,他站起身,衣着很整洁。他听说顾家以前的老爷子手腕强硬,能力卓绝,还生的一副好相貌,这么一看,虽然顾安南身上看不出,顾茗城倒是继承了个九成九。
“你找我来,要干什么呢,晏先生?”那男孩平静的说:“我们家情况我很清楚,现在任谁投资都是竹篮打水,我根本不会指望你会出手帮忙,那么你找我,是为什么?”
这男孩倒是比他父亲头脑清楚的多。他忍不住暗自叹息,这样的人才,偏是顾家的人,可惜了。
“你的女朋友,”他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那男孩微微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警觉。
“我不认为这和我家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他冷漠的说:“我也早认出你是那天晚上在酒吧的那个陌生人——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方面,他很欣赏这男孩对自己女孩的维护,但另一方面,他很嫉妒自己的女孩的保护来自于其他人。
他很少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几乎不存在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他这一点脾气是遗传了他母亲的,据说她当年在追求他父亲的时候就有一种锲而不舍的决心。但是他从小就是经常被锲而不舍的那一个,对于怎么对别人“锲而不舍”,他有些头疼。
这时候,凌春敲门进来,说有个年轻姑娘想见他。他以为是“锲而不舍”大军中的新人,皱眉说不见。
“可是。。。。。。她告诉我说,她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凌春犹豫地说:“她说她是顾茗城的同学。”
他心里一动,开口让放她进来。凌春面带疑惑,还是依言出去带人。她向来是很听他的话的。
那姑娘长得很一般,但胜在娇小,和莫雅楠女士有些相似的身材,但神色慌张,让人怀疑她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凌春很烦这样怯懦的姑娘,带进来以后就皱眉出去。他平静的看着她,等她开口。
“晏先生,”她抬起头,泪眼盈盈:“请你一定要帮阿城,他很有才华的。。。。。。”
“说些我感兴趣的,”他冷冷的说:“你刚刚给我的助理说的可不是这些。”
她咬着下唇,看起来还在挣扎,但很快,她就做出了选择。
“楚暮,”她说:“那个女孩子叫楚暮,她是阿城的女朋友。”
楚暮。原来她叫这个名字,好听,那样的美人,就该配这样名字。他眼前浮现出那一张明丽秀美的脸,还有她黑色的像婴儿一样纯净的眼睛,他心里有什么东西像是要破土而出,挤的他透不过气来。但是他面上一派安然,很平静的看着那姑娘。
“你是她的什么人?”
那姑娘一愣,脸上显出些难堪来。但是她不得不说。
“我是,是她的朋友。”
他冷冷的笑了。他的阅历并不深,但却见惯了卖友求荣的人,也见惯了背后捅刀的所谓“朋友”。但是一想到那个女孩,他就不可抑制的对这个姑娘有一种鄙夷和愤怒。
“那么,你来说说看,你要如何帮助我呢?”他慢慢的说。
她猛地抬起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我可以,可以告诉她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说阿城现在的,境况,”她语无伦次,磕磕巴巴的说:“她很爱阿城,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保证!”
很爱。
他听了很生气,又觉得看见希望。
“你去试试,”他说:“明天是顾家祖宅被拍卖的最后一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那姑娘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差点撞上在门口偷听的凌春。
凌春向来没什么被抓包的自觉,她瞪着那姑娘的背影,问他到底要干什么。
“和她做个交易,”他平静的说:“为了追我老婆。”
凌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爱慕他很多年,但一直被拒绝。
凌春足够美丽,也有足够的能力,她以为自己输得是性别。
“没什么事的话,你去看看昨天拍下的那块地,跟进一下,”他很平静的说:“明天我要知道结果。”
凌春收起脸上所有的情绪。
他本就是个冷漠的人,自己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可原来他是会爱人的,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而已。
“好的,”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现在就去。”
第二天,那个叫楚暮的姑娘来到了他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