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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
却是凌春跑了过来,她听见我们刚刚的对话,皱了皱眉头,伸手拉住晏静秋的胳膊。
“你误会了,”她低声说:“楚暮她……”
“我当然不爱你,”我说:“我怎么可能爱你,我当时为了什么做替身,你心里不知道吗?”
凌春看着我,她眼里是不解和无奈,还有一些气愤。
晏静秋的目光锐利,我顶着这火一样的目光抬起胳膊,搂住了顾茗城的脖子。
“我爱的,始终只有一个人,”我说:“朝三暮四水性杨花那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顾茗城忽然低头在我额上轻轻一吻。
“你都看见了,晏先生,”他说:“我可以带我爱的人走了吗?”
我闭上眼睛,不想去看他。
“精彩,精彩,”我听见一个男人慢悠悠的声音:“晏先生同许小姐的爱情,真是感天动地,我自愿放弃,自愿放弃。”
我随着声音看过去,是那个老外,许如歌的“债主”。
他慢慢的走过来。刚刚看了半天的戏,他的心情是显而易见的愉悦,晏静秋的脸色灰白,闻言看了他一眼。
“那么,”他声音沙哑的说:“你不会再追着如歌了吗?”
那人笑了笑,摇摇头。
“你们有一句话,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说:“今天我来参加婚礼,就是想告诉你们,我放弃——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啊。”
晏静秋脸色更加苍白,眼睛里出现片刻的失神。我心里微微一疼。
怎的到这个地步,我还是觉得他那么好看呢。
那个老外的眼睛一转,忽然看向了我。我有些发愣,就看到他唇边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楚小姐,”他说:“虽然这位顾先生抱着你,但是我可打听过了,这位顾先生,可是有家室的人啊,你确定要在别人的老公怀里呆着吗?”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也觉得自己当众如此确实不妥——刚刚情急之下也没顾着分寸,此时经他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周围人那些奇怪的眼光。
正儿八经的“顾夫人”就站在我旁边,脸色青红不定,周围还有几个贵妇人拉着她的手,似乎在低声安慰。我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连忙轻轻推开顾茗城。
还没等我说些圆场的话,那个老外忽然低笑了一声。
“楚小姐,”他说:“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需要知道吗,我有些无语的看着他。
“你可以以后再知道。现在,”他说:“我对你很感兴趣,简言之,我想问你,你有兴趣做我的夫人吗?”
顾茗城和晏静秋同时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我感觉周围人们看我的眼光更加意味深长起来。
“……我有没有欠过你的钱?”我无奈的说:“你真的是来找许小姐讨债的吗?”
他笑了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看起来倒不像个脑子不清楚的。
“当然,”他说:“如果你希望欠我的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债主’。”
“……我要走了。”我没有力气再与他周旋,刚刚这些已经耗尽了我的力气,我是在咬着牙才站到这里。
那个人又笑了一下。
“去哪里,楚小姐?”他说:“晏家,还是……顾家?”
这世界上,我最讨厌聪明人和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这个老外,恰巧两样都是。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出了现在我的处境。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谁,是晏家少爷的前夫人,还是顾家少爷的情人。
去晏家,我没有资格,去顾家,我没有底气。
沉默,晏静秋和顾茗城都沉默了。
“阿暮……”
“阿暮……”
我抬起脸眯着眼睛找了半天,看着那个盯着我的,艳丽非常的女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呐,凌春,”我说:“在我买房子之前……收留我几天怎么样?”
第135章()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寄人篱下”,但绝对是我第一次如此理直气壮的住着。凌春也算个小富婆,她自己买了公寓住着,让我担心被他妈妈看到的惴惴不安的心放了下来。
凌春这几天并不太愿意理我。一方面她“怒我不争”,觉得在婚礼上丢了气势,另一方面她觉得我作为一个被抛弃过两次的人着实可怜,怕我想不开甚至还专门找人守了我几日。可是我每日吃了睡睡了***神头好得不得了,看我的保姆说我实在没什么自残自杀的迹象,她就撤了保姆,给我腾了间房子作画室。
“你就画些东西做房租,”她说:“我负责卖,你也不能白住是不。”
我对她在我如此落魄的情况下还要在我身上挣钱表示了鄙视,但我真是很需要些什么东西作为调节,于是也就高高兴兴的每日画画。晏家始终不肯送我的东西过来,连鞋子都没有拿来一双,李叔倒是上门几次说要接我回去,可惜人还没见到我就被凌春婉言谢绝。
“李叔,那日你也看见了,整个城里都知道晏家如今的少奶奶是许如歌,你让楚暮回去,不晓得端的个什么名目?”
我记得凌春虽然把李叔请进了房子,但冷着一张脸说这番话,真是感动的我眼泪汪汪。李叔也是一脸为难,但也不再勉强。
晏静秋从未来过,他那日被我一番“不爱”言论伤了心,想来也不会找我回去。何况新婚燕尔,何必找一个不识时务的“旧人”触了霉头。我其实很能控制自己,尽量也没有去想他,毕竟也是经历过伤害的人,我知道如何让自己不那么疼痛。
我的心悸症状白天不怎么犯,但是夜晚就会很严重。我想是因为晚上大多会梦到那场婚礼,而且梦中的晏静秋会不断重复那句“我的妻子一直是许如歌”,这是我病情不稳定的来源。如果人能自己控制梦就好了,可惜白天我尚且能做到没心没肺,夜晚却不由自主,实在也是愁人。
凌春当完伴娘就从晏静秋那里辞了职。以她的本事,很快就开了自己的公司。她本就是为了他才肯待着做个小助理,眼见无望也是“为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待着”(对我说的话),现在他琵琶别抱,娶得还是凌春极不喜欢的那一种人,所以凌春不愿再委屈自己,另立门户。
离婚证也没有送来,我曾经打电话给李叔,委婉地表示当年结婚证我没看到,离婚证总该给我一份,但是李叔说晏静秋一直在国外,没有时间来办,也同样委婉的对我表示若我能回去“督促”一下也许能快些。但我觉得既然他的新夫人都不急,我最近也没有改嫁的计划,所以不必急在这一时。
尽管我分明记得前几日的杂志刚刚提到他在本市的一个楼盘开幕式上作为总设计师出现,并参加剪彩计划。
我其实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避开关于他的事情,免得触景伤情。我也很奇怪,我和他之间明明没有那么多的记忆,真正相互喜欢在一起也不过短短数月,为何我会有这样深的感情。但是我知道时间总能治愈,在顾茗城身上受过那样重的伤都能好,在晏静秋身上,我也能。
在我安静地住在凌春家的第二个月,林菱找上了门。我并不在乎她对我有没有误会,但是我很在意她的到来是不是顾茗城“指使”的——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却和过去联系,无论是人还是物。
两个月不见,她看起来却比我更加憔悴,艳丽的妆容只是让她看起来愈加像个行尸走肉。我想那一场婚礼给她的打击一定并不低于我,好端端的顾家夫人,眼见自己的老公为了别的女人大打出手,什么脸面也不顾——我看着她的脸,无端的愧疚起来。
我请她进来坐下,又亲自去给她泡了茶。她沉默的接了,只是四处打量我的房间,我不知道她的住处如何,但凌春给我的这个却是足够豪华,她说我这里就是她的“商品展示房”,所以不能让彼此失了面子。我见她眼神奇异,便想问她怎么了。
“你过得不错,楚暮,”她说:“作为一个弃妇,你真是滋润。”
“还好吧,”我说:“就算被抛弃了,日子还得过,不是吗?”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笑,只是那个笑很凄惨,无端使人背后发冷。
“所以你并不在乎外面为你翻了天,是吗?”
外面?我皱了皱眉,看着她颓废的脸,耐着性子说:“我一直不怎么看杂志和报纸,也不看电视,外面发生什么我还真不清楚——但是我不觉得以我区区一个,啊,‘弃妇’,能给外面掀起什么浪花来,你抬举我了。”
“哈哈哈,顾茗城和晏静秋真是好眼光,怎么都看上你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瞪着我,冷笑道:“他们肯定想不到,自己拼死争来争去的女人,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我叹口气。自从她挖了我的墙角顶了我的功劳,或许是因为拿着不属于自己东西,精神时常有些失常,但患得患失的过了便不那么娇弱可爱,何况她每次见了我都像乌眼鸡一般,我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开朗,实在懒的再与她打这哑谜。
“那天抢了你顾夫人的头衔实在抱歉,但我并非有意,”我说:“你要有什么事,麻烦直说,如果只是想找我来骂一骂,那我劝你省省力气。我这个人,怼人是看心情的,心情好了就很能怼,心情不好了就格外能怼,我想你也看见了,我最近,真的称不上什么心情好。”
她眼睛闪了闪,气势也弱了些。当年在学校里,她作为我的塑料闺蜜是经常能见到我怼人的。
“你真的不知道?”她低声说:“凌春居然不告诉你吗?”
“她要告诉我什么?”我说:“她现在自立门户,和前主雇早就没什么关系,和顾家更不用说。你以为谁都那么闲的没事净操心别人的事情?”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不可置信。
“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