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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三次见她了,每次都是说孩子。哎呀,这事说个没完,就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季师父无奈地说。
“您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至少她说还有下次,咱们就下次再聊吧。”我安慰季师父。
之后我有幸跟着季师父走访了这家企业三次,每次都只能见缝插针地谈业务,而她孩子的故事听到后来我已经倒背如流了。
就在我们即将偃旗息鼓的时候,林总终于松了松口风,貌似无意地提起:“老季啊,我们最近想买一座办公楼,钱不怕多,我们账上有几个亿的资金没问题。但位置一定要够好,最好是北京地标那种。你们能不能在北京二环以里帮着找找啊。”
我心想,您该不会是看上天安门了吧?
“行,我们一定帮您找找。我地产界还有几个朋友,到时候我去问问他们。今天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季师父说完,起身就走,再无废话。
“师父,怎么她说完买楼您就跑了啊?”我一路小跑才追上季师父。
“都说到这儿了,咱们还跟人家谈什么啊?凭我的经验,这家公司的规模绝对不是咱们能投得起的。几个亿的资金趴在账上,比咱们基金都有钱,谁投资谁啊?而且要在二环里买楼,这要价也一定低不了,咱们赶紧放弃吧,干点正事。”
“师父,我实在不能理解,这个林总是怎么成功的啊?女老板功成名就的也有,比如董明珠,人家就是业精于勤。比如杨澜,人家就是蕙质兰心,这都正常。但是这位林总,是吧,我一直以为女的想成功相貌是第一位的。不是说一定得好看啊,这太绝对了,而且大部分女强人也谈不上好看,但至少得有点超凡脱俗的气质吧。您看林总那劲儿,怎么看都是食堂大娘。”我觉得应该和季师父分析一下人物个性,毕竟为什么林总能做起这么大的生意,实在是个谜啊。
“我也有点搞不懂她,长得不行还在其次,人也太磨叨了。我开始以为她总提孩子是希望咱们帮她孩子干点什么呢,最后也没有啊,居然是想买楼,那总说孩子干吗啊?他家孩子小学喜欢同桌这种事,跟咱们说得着嘛。早点提买楼不就得了,咱们就不用来了。”辛苦跑了这么多趟,季师父也是诸多抱怨。
“二环内买楼啊,这得多少钱啊!”我扳着手指数了数,“她怎么这么有钱啊。”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反正她在中标夺标上确实有一套,拿的尽是些利润高的项目。正常做系统的企业都是别人吃肉能喝上汤就不错了,她这倒好,吃的全是上等好肉。”
“她怎么做到的?都是招标项目,真价格贵了也不会中吧?我听她说完也没觉得他们公司技术特别好啊,不就是管理系统嘛,很多企业都能做的。国外公司就不用说了,我以前都设计过管理系统,可能报价贵点。但国内也有很多大型软件企业啊,像东软啊、北极星辰什么的,何必找他们做啊?”
“这你还不懂吗?肯定是有关系的。这林总不定是哪个老总的女儿呢!”季师父解释道。
“老总的女儿应该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吧。她们应该琴棋书画、岸芷汀兰啊,哪能天天跟咱们家长里短的。”
“别总把她们想得那么好。”
“那咱们真的就放弃啦?”我有些不甘心,毕竟跑了这么多趟了。
“还去干吗啊,她儿子过两天上初中的事你还想听啊?我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第9章 何许人也(1)()
苦学了近两个月,自觉可以出师,但总是碰不上个季师父看着顺眼的项目,让我背熟了的拳脚功夫都无处施展。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能正式做个项目啊?”我看着季师父又抱来一堆厚厚的资料问道。
“这就开张了,赶紧学习一下吧,还是影视行业的,你本行。”季师父少有的心花怒放。
“师父,您别什么都是我本行啊,我做it的,离影视也太远了吧?”我眉头一皱。
“影视制作现在全是拿电脑做的,你说这是不是你本行。”
“得了,能沾点边就行啦。”
“好好看看,这企业有点意思。”
就这样,我投资生涯中第一个正式的项目——鸣视影业终于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陪着这家影视公司的材料度过。我看得阵阵头疼,先从业务说起,号称是影视公司,成立七年,一部拿得出手的影视剧作品都没有,就一部电影上过院线,还是彻头彻尾的一日游。能挣钱的业务全是广告制作。影视剧制作不了解,但广告制作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补贴夜夜笙歌的亏空,我给一家广告公司做过文案。广告制作拿得出手的作品都出自4a公司,所以大企业普遍只找4a。给小企业做广告,做过的都知道,生不如死,设计越俗越好,越下三滥越好,纯粹是强奸观众的心灵。即便符合了甲方要求,最后给不给钱还要看甲方老板的心情。再看财务报表,应收账款占了总收入的70%。虽然我不懂财务,但数儿我还是识的啊,应收的意思不就是没收到吗?这么多没收到的钱以后到底还能不能收到啊?能收到的话什么时候能收到呢?想想就觉得心慌意乱。
我打电话给影视公司的朋友,想了解一下情况。
对方的反馈意味深长:“菲儿啊,怎么说呢,鸣视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挺能折腾的。尤其是他们老板,许总,你可得见一见,相信我,绝对值得一见。”
“哦?怎么值得一见了?特别帅?你觉得这家公司值得投资吗?”我直接问。
“投资的事我就不懂了。不过,影视行业,值得投资的公司都上市了吧。哈哈,鸣视你好好了解了解,有空咱们吃饭你也给我汇报汇报。”
朋友这话一点儿不务实,听得我一头雾水。
八月初的北京,热得不可理喻。我和季师父在一个气温高达40摄氏度的下午,顶着炎炎烈日,奔驰在荒凉的南五环。路面宽广,无马无车。
“师父,我印象中的北京都到不了南二环,我们小时候一说长安街往南,就觉得遥远得不得了。”我感叹道。
“你小时候住哪儿啊?”
“西北五环,科大那边。”
“你都住五环了,还瞧不起南二环?”
“这就是您不懂了,老北京讲就住我们那边儿,玉泉山、颐和园、西山,都是皇家龙脉所在,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南边不一样,我大学之前长安街往南就去过一次,还是去周口店看北京猿人。”
“这趟看来不白来啊,让你这北京土著看看现在南边发展得多好,你看亦庄这些楼建得多漂亮。”
“多漂亮也不行,真的,上风上水上海淀,宁买海淀一张床,不买亦庄一套房。”
“还一套一套的,你们市长现在都住在亦庄了。你们北京人真是的,把好地都占了,还挤兑我们外地人。”
我也纳闷干吗自己要跟季师父说这些,其实没有表达优越感的意思。只是觉得北京这些年膨胀得太厉害了,膨胀到河北人民对终有一天能拿到北京户口越来越自信了。亦庄的路真好开,极目所至没有一辆车。季师父的gps上根本没有显示出我们正在行驶的这条路。估计这里几年前还是村庄,不高的围墙上写着“生男生女都一样”,有小溪,有稻田,有人插秧。
别说亦庄,我小时候出了机关大院不远就是一片稻田,也曾有过放了学小伙伴们结伴去河里摸小鱼抓小虾的年景。如今稻田早变成了海淀公园,每年五一举办个金属音乐节,汇聚全北京的奇装异服人士,皮衣上满是金属铆钉,把我童年的泡泡扎得粉碎。
就在gps已经彻底晕菜的时候,我俩误打误撞地找到了目的地。站在公司院落中,感觉沿途的蛮荒都被隔在了墙外。两幢独栋小楼令人意外地颇具设计感,凹凸不平的外立面,中间连了条透明的走廊;楼前草坪铺成一张酷似展示百分比时用的饼图,中间石子路斜着划开;旁边一溜儿停车位,这会儿摆得挺满。
大学教c++的老师有一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一个人的水平应该首先反映在他的鉴赏力上。他的意思是看到一段代码你起码要能看得出好赖,才有可能写得更简洁高效。看书也是一样,有人说天下文章一大抄,可你连谁写得好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会抄。眼前这番景象,虽然难掩东施效颦之感,但至少说明这帮人还有感官上的诉求,对美还有追求。
老远就看见一位男接待站在楼下恭迎我们,他一身白色运动服,连鞋都白得一尘不染。
“季总,你们好。我们这儿不太好找吧。这位美女怎么称呼啊?”男接待看见我们立刻小跑赶来。
“这是我们公司的莫菲儿。菲儿,这位是鸣视的董事长许总,年轻有为啊。”季总和来人握了握手。
第10章 何许人也(2)()
要不是季师父迎上去打招呼,打死我也不信这位就是市值5亿的鸣视影业董事长。跟着季师父见了不少老总,动辄身家过亿,却从没出现过一位高大全或者铁娘子式的人物,不是像厨子就是像嫂子,我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季师父所谓的气场相吸、物以类聚的结果。即便有食堂大娘在前,眼前的许总还是让我大跌眼镜。他身形消瘦,浓眉小眼,薄唇塌鼻,五官简陋得有点可笑,站立时猫着腰低着头,说话时恭恭敬敬总是让人三分。这扑面而来的碎催气实在太过浓重,让我不自觉地就挺直了腰板儿,抬高了嗓门儿。任何一个人站在他身边,我都会误以为那是他领导。
许总带我们进了公司的会议室,然后立刻招呼秘书端茶送水,好不殷勤。
平时一向低调谦逊的季师父在许总的气场笼罩下都忘了客套,一落座就开始劈头盖脸地数落道:“许总,咱们公司的问题很多啊,有些非常严重,你打算怎么解决啊?”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