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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吓得一把松开苏婉柔。
三春忙抱住。
荼蘼战战兢兢:“姑娘,死人啊,你不怕?”
三春冷笑:“死人有什么可怕,活着的人才可怕,行了,咱们好人做到底,找个地方,让苏小姐入土为安吧。”
太过突然,买寿材身上苦于没有更多的银两,只能往街边雇了两个苦力,一领席子将苏婉柔裹住,又赁了辆车,拉着送到城外掩埋了。
这样一折腾,回到孙家,便错过了自己许诺给孙夫人的时间,忙来孙夫人房里。
此时孙夫人正端坐在炕上吃着用井水湃过的果子,见她进来,脸一沉:“你不再是街头流落的孤女,你是孙家的五姨太,抛头露面已然不妥,还出去这么久。”
荼蘼忙替三春说明:“夫人容禀,姑娘回来迟是因为”
三春晓得她是想提及苏婉柔的事,打断她道:“是因为我脚扭伤了,行走不便,才拖到现在。”
荼蘼茫然不知其意,苏婉柔之事乃善举,为何不对夫人告知?
三春亦惊诧于自己为何临时起意撒谎,她心底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这个苏婉柔,留着重用。
孙夫人觑眼她的脚:“就不能赁个车回来?”
三春道:“不想颇费。”
孙夫人扬起眉:“我孙家不需要你这么节省,以后少出去招摇就成了。”
三春恭谨的垂头:“是,谨遵夫人之命。”
孙夫人摇摇手:“下去吧。”
三春再道了声‘是’,带着荼蘼走了出去,于门口碰到个陌生的面孔,是个二十多岁的精壮汉子,那汉子无论衣裳还是面容,皆是风尘仆仆,像是远途跋涉而归,彼此不识,那汉子还是朝她微微屈身示礼。
待三春离开,那汉子对门口侍立的丫头道:“烦劳通报下夫人,大人有书信到。”
丫头转身走了进去,禀报给孙夫人后,孙夫人以为是保平安的家信,就道:“叫他进来。”
那汉子已经听见她的话,拔腿而入,过槅扇进里面,以旗人之礼打个千道:“夫人,大人有书信给您。”
说着打怀中摸出一封信。
这汉子是孙尚荣身边的一个戈什哈,叫孙武,是孙尚荣未出五福的一个本家,实乃孙尚荣的心腹,指使他回来送信,本就让人生疑,孙夫人侧头看看游嬷嬷。
游嬷嬷便过去接过汉子手中的信,转而呈给她。
孙夫人打封中抽出信,抖开,没有开头称谓没有结尾落款,只一行字:不准李三春离开。
自己丈夫的字,孙夫人还是认得的,只是信上的内容使她懵怔,看去孙武:“大人可有别的话给我?”
孙武点头:“回夫人,有的,因这事实在机密,大人觉着不方便写于信上,让小人回来转达给夫人。”
这封信,只是孙尚荣向夫人证明这属下是自己派回来的而已,听闻是机密之事,孙夫人更加迷茫,问:“大人交代你转达给我什么话呢?”
孙武道:“朝廷一直在查大人,恐已经拿到凭据”
他说到此处,孙夫人打断他:“等等,你说什么,朝廷在查大人?”
孙武脸色肃然:“是的,特别是果郡王,更是派出去很多人四处搜罗大人的罪证,大人深感不安,这一关恐怕很难过去,大人交代,扣住李三春,关键时刻用以要挟果郡王。”
孙夫人脸已经煞白,手扶心口,喃喃自语似的:“大人一直矜矜业业,皇上为何要查大人?而果郡王,不是一直跟大人交情颇丰么,他怎么也派出很多人去搜罗大人的罪证呢?大人真的有罪证吗?”
一壁说,一壁看去孙武:“你是大人身边的人,某些事你该清楚,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大人到底有无做过触犯律法的事?”
孙武斟酌下,没有孙尚荣的命令,很多话他不敢随便说,但夫人问,又不好闭口不言,艰难的只说唤道:“夫人!”
仅此二字,孙夫人什么都明白了,身子一瘫,软塌塌的倚靠在椅背上,瞪着眼睛,满面惊恐,即使她足不出户,也听闻过雍正的雷霆手段,莫说有罪,没罪的都怕,一旦他起了疑心,没罪大概也能网罗出些许罪名来,唯有杀了可疑之人,他才能安枕无忧,否则就寝食难安,那粘杆处是因何诞生的,还不是为此,那些功夫高深行事诡秘的血滴子,更是让人闻风丧胆。
倒是旁边的游嬷嬷相当镇静,过来为孙夫人抚着后心,一边提醒:“夫人别忘了大人的交代。”
孙夫人如梦方醒,直起身子喊:“来人!”
进来了个小丫头,屈膝施礼:“夫人。”
孙夫人道:“叫魏婆子和陈婆子。”
小丫头转身出去传唤。
不多时,魏婆子和陈婆子来了,二人皆长的人高马大,亦是粗手大脚,本为府中的粗使,做的都是力气活儿,因她二人力气大心肠狠,后给孙夫人重用,成为孙夫人惩治府中犯错女仆的打手,二人见了孙夫人纷纷施礼,也知道是有任务来了。
孙夫人吩咐:“打今儿开始,你二人只负责看着李姑娘,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房门半步,吃饭有人送,如厕你们就跟着,听见没。”
二位婆子听说是看管三春,不免一愣:“五姨太她?”
孙夫人眼中陡然一凛:“不该问的不准多嘴。”
二位婆子吓得忙应承:“是。”
第204章 乔装秀女()
魏婆子和陈婆子得令,当即往三春的住处而来,至廊上,往正门口分两厢叉腰而站。
房内的荼蘼听见动静,不知外头发生什么,狐疑的出来相看,见是这二人,很是好奇:“你两个在此作甚?”
二位婆子有孙夫人撑腰,态度蛮横:“废话,当然是看着李姑娘。”
荼蘼更加费解:“为何要看着李姑娘?”
二位婆子将眼一瞪:“想知道问夫人去。”
荼蘼气道:“你们!”
三春的话传来:“荼蘼,怎么回事?”
荼蘼转身将门咚的关上,返回里间对三春道:“夫人竟使魏婆子和陈婆子来看着姑娘,姑娘你说奇怪不奇怪。”
三春一时半会也没猜到为了什么,搁了手中的茶杯,下了炕,来到门口,推门见二位婆子门神似的杵着,本打算迈步出去说几句,却给二位婆子拦了回来:“姑娘不准离开房门,这是夫人交代的。”
三春笑问:“是因为我回来迟些吗?”
二位婆子摇头:“姑娘想知道,自己去问夫人。”
三春指指门槛:“我倒是想问,你们不让我出去。”
二位婆子彼此看看,道:“没办法,这是夫人交代的,没夫人的命令,姑娘哪都不能去,吃饭有人送,如厕得我两个跟着。”
三春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了这个主意:“不如让荼蘼代我去问问。”
荼蘼应道:“奴婢这就去。”
方想迈出门槛,二位婆子伸手又给挡了回来:“不成,夫人没说你可以出去。”
荼蘼气也无奈。
三春并无怒,和颜悦色道:“夫人让你们看着的只是我。”
二位婆子仍旧摇头:“荼蘼是姑娘房里头的,没夫人的命令,她也不能出去。”
荼蘼待想据理力争,三春制止:“算了。”
扭身回到里面,徐徐往炕上坐了,端起茶杯慢慢品着。
荼蘼见她半天不语,着急道:“好端端的,夫人为何要囚禁姑娘?会不会是”
三春晓得她想说什么,还不是自己见了允礼,截住她的话:“不会。”
荼蘼抿着嘴:“那是为什么呢?”
三春若有所思:“恐不止咱们回来晚了这么简单。”
荼蘼骇然:“那还能有什么事呢?”
三春轻轻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但,总会知道的。”
荼蘼义愤填膺:“大人不在家,夫人就为所欲为,还不是嫉妒大人喜欢姑娘。”
这事三春倒是不怎么相信,想孙尚荣身边的女人何其多,有名有分,没名没分,桃花杏花梨花什么的,孙夫人如果嫉妒生气,还不得气死,她一贯采取睁只眼闭只眼,以图固守她正房夫人的地位,不过,荼蘼的话倒让三春忽地想起在楼外楼的事,允礼的手下查出了很多有关孙尚荣的罪证,老奸巨猾的孙尚荣不会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孙夫人此举,会不会是他授意?
到底这用意什么,是想关键时刻将自己这个江南吕家遗孤进献出去,以此将功抵罪?还是另有用意?
三春冥思苦想,无法确定,只知道孙家再不是避风港,而是虎穴狼窝,需及早逃出去。
然,二位婆子很是尽职尽责,想逃出去没那么容易。
这样一关,就是几天。
几天后,三春翘首期盼的十九姑终于来了。
彼时刚交二更,三春和荼蘼坐在炕上,一个看书,一个做着针黹,偶尔交谈一句,更多的时候是悄无声息。
二位婆子白天晚上不离开门口,白天还好,晚上困得难耐,孙夫人也知道她们不易,白天遂让人临时替换她们一两个时辰,晚上又在廊子上安了榻供二人歇息,她们也不敢深睡,怕误事,最后换班,两个人轮换着睡觉,此时正是魏婆子在睡,人长的粗野,睡姿也豪放,四仰八叉,鼾声如雷,陈婆子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这样熬了几天,铁打的也受不了,但孙夫人说了,只等孙尚荣一回来,她们便可以交差,且重重有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困得陈婆子甚至想用竹签将眼皮支起,看看窗户,灯仍旧亮着,感慨的摇头,这位李姑娘也是彻夜无眠了。
今晚没风,夜寂寂,花落簌簌,更添幽静。
突然咔哒一声,极轻,陈婆子蓦地睁大了眼睛,感觉像是听见又像是没听见,继而又是一片死寂,她这种仆妇,不懂江湖上的事,孙夫人让她们看着三春,她就眼睛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