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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春桃扭扭捏捏地说着,一举一动都显得那样的不自然。
林婧雪望着闺阁内,依旧跪着的林东野,不由得,时不时,内心隐隐作痛。
嘲笑,冷冽,无情。男子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这个绝色女子的目光。
“小姐,世子大人再这么跪下去,恐怕双膝都要跪破了!”,春桃出于同情,却貌似无脑洞地捅破了这僵持不下的层层隔纱。
“春桃,你看着我做什么?我也救不了他!”,婧雪不由得望向东野,这算不算她第一次对他的俯视,眼前的渣男,到底是不是她21世纪的男朋友林东野?
面对渣男,为何婧雪的内心,总会隐隐作痛?
十年了,林东野,婧雪爱你,自从儿时那一刻在将军府遇到了你,已经十年了!
十年了,终究,爱别离苦,爱而不可,爱而不得。
“莫道不消魂,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
“林婧雪,我劝你还是收起你那小心思吧,不要以为,你拿老夫人来压我,你就能得逞!告诉你,我只会更厌弃你!我迟早都要休了你!”
林东野始终想不到,竟然有一天,自己的难堪,完全暴露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如此的耻辱,他没齿难忘!
林婧雪对林东野的激怒,他铁定要加倍奉还!
林东野,孰不知,他的绝情,摧残着林婧雪对他仅存的希望,摧残着林婧雪对他的一片真心。
林婧雪望着沾满泪痕的鲛绡,暗自感叹。
不知怎的,面面相觑的二人,越发尴尬。
婧雪无奈转身,含泪取出自己心爱的沉香木盒,含泪取出自己心爱的翠玉萧,含泪手握玉箫径自奔向庭院。
庭院深深深几许,花落花开,几度春秋。
婧雪纤纤玉指于翠玉萧间娴熟的收放,萧声起,吹皱一阵春风,随风飘散
箫声起,叹红尘,诉衷肠;
箫声起,穿越岁月,幽幽吹响那梦里的念想,川起往事的浮云。如诉如泣,延绵惆怅。
林东野,虽从未听过这样的乐曲,婉转悠长,无尽的忧伤愁绪,随风吹散。林东野却精通音律,而这从未听过的乐曲,已将他深深地吸引。
“小姐,您吹的是什么曲子呀,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听您吹过?”一旁的春桃眨巴眨巴眼睛,好奇地问道。
“俩俩相望”
“呃?”,春桃惊叹。
“告诉你,你也依旧不知道!”,21世纪穿越的婧雪望着春桃说着,回想起,那首歌: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变换,
到头来,输赢又何妨。
日与月互消长,
富与贵难久长,
今早的容颜老于昨晚。
眉间放一字宽,
看一段人世风光,
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海连天走不完,
恩与怨难计算,
昨日非今日该忘。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风流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快一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第十一章 追查真相()
深闺中,林婧雪深呼吸了一口,奈何阳春万里,心情不美。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林东野,你终究是负了我?
思及此,林婧雪有些恍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你虽无情,而我却不能不义,这是命?
望着眼前这即将熬好冒着香气的甲鱼汤,林婧雪生平第一次下厨,第一次把握火候,第一次钻研讨教,不曾想,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春桃”,林婧雪一边唤着她,一边心不在焉地徘徊在这林荫小路上,踩着青石路子的节奏,像是伴着跳跃的音符,时而迅速,时而缓慢,转眼间,抬头一望,那庭院的门匾,“潇湘堂”,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婧雪,给母亲大人请安。”
“免礼,丫头,快过来吧。”
“母亲,快来尝尝婧雪的手艺”,婧雪说罢,便吩咐春桃将那甲鱼汤,递与沉香手中。
婧雪坐于此,每每抬眸间,望到那亲自做好的红豆饼,便食不知味,哪还有食欲可言!
闪闪的泛光,星星点点,就快要忍不住摇摇欲坠的泪光,终究是,嘎然而至。
在人前,林婧雪只有故作坚强的份,泪不得不止。
“婧雪,婧雪”,许老夫人轻声地唤着她,却仍未止住婧雪那远远飘走的思绪。
温香暖玉满怀,美人献口勿,口勿了夫君林东野,可那人却不是她!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林东野应该爱着林婧雪,不是吗?
远处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世子大人”,无论这尊称,到底是出自于沉香之口,还是春桃之口,这清脆的声音,终于拉回了婧雪的思绪。
婧雪抬眸间,彼此凝视,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许老夫人传递的一个眼神,沉香早已心领神会,缓缓开口道:“世子大人,快来尝尝大夫人做的甲鱼汤,老夫人刚刚喝过,那口味,甚是喜欢呢。”
林东野迈着稳健的步子走来,望了望红木桌上那甲鱼汤,“甲鱼汤”,这样奇怪的念头,瞬间就冒入东野的内心,“又是甲鱼汤”,那鄙视的眼神瞬间滑过:“林婧雪,你还真是够可以的,思燕做了甲鱼汤,你就也跟着学,这麽快你就已经忍不住投怀送抱了?”
“放肆!”许老夫人立马怒吼,“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待婧雪的!”
“林婧雪,我奉劝你,你少拿我母亲来压我,你恶不恶心人呀!”东野一股莫名火无由来的全泼向婧雪,不知怎的,东野望见眼前这甲鱼汤,便平白无故地来气。
“你,不喝便是了!这里没有人强迫着你喝,你爱喝不喝,不喝拉倒!”婧雪今日虽说面子上真有些挂不住了,可她绝不会哭,反抗才是她信奉的真谛。
“林婧雪,你拿什么来跟思燕比,你比得过她吗!就凭你这汤,就比不过思燕做的!”,东野更加生气了。
“蒋氏,做汤?”,沉香不免翻了个白眼,奚落道:“就蒋氏那娇滴滴的大小姐脾气,你说她做汤,说出来,谁信呀?”
“我才懒得去管那么多,说来说去,最后,错的那一个,不是我,还能是谁?”,林婧雪无奈地笑了。
“林婧雪,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再拿这样的笑来面对我!”
“那我走!”,婧雪拂袖而去,转身离开。
“林东野,你给我站住!”,许老夫人的话拦下了也想要离开的林东野。
“母亲”
“既然你还叫我一声母亲,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下!”,许思媚说完,便差沉香彻查此事。
不多时,林东野便见到,沉香带着那日熟悉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沉香便当着世子大人的面,质问着那小丫鬟:“欢儿,你那日,可曾见过世子大人?”
“是,奴婢见过”
“在哪儿?”
“印月阁”
“那你可曾跟世子大人说过,这汤是蒋氏做的?”,沉香又问道。
“这”,欢儿,听了很是惊讶,一时间懵了,伫在那儿。
“大胆奴婢,还不快快招来!”,沉香咄咄逼人地望向欢儿。
“奴婢,不敢撒谎。奴婢,确实没有跟世子大人说过这样的话,都怪奴婢那会子忙糊涂了,没跟世子大人说清楚。”欢儿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说过的话,怎麽就不敢认了,府里还留着你这样不诚实的丫头,做什么!”,东野偏心那蒋氏,说出的话句句指责那丫鬟!
当下,东野想着:思燕曾经亲口跟我说过,汤是她做的,这还有假?!林婧雪,你还有心在这挑事,只要我林东野逮到你的错,我便有理休了你!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奴婢是对世子大人亲口说过,汤是夫人做的,可这不是二夫人做的,这是大夫人不辞辛苦地在厨子里跟着奴婢学的,说是要做给世子大人吃的。大夫人,是性子极好的人,跟奴婢们处在一起,从来都不摆架子,待奴婢们也很亲切,厨子里人都这麽夸大夫人呢!”,沉香一五一十地说道。
“啊?”,林东野突觉脑中一片空白,思燕亲口说,那汤是她做的!东野并没有因爱而冲昏了头脑:想来,思燕做的汤,她又怎麽能够允许:婧雪给母亲送过来?
思及此,东野更加厌恶林婧雪!今生今世,林东野,只爱蒋思燕,永远如此!
“思燕”,印月阁内,林东野闷闷不乐地唤着她。
“甲鱼汤,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说?”
思燕望着东野的那双眸子,眼中的质疑之色,令她好不痛快,又在心中将那婧雪骂个千百遍:该死的狐媚子,总爱纠缠我夫君,死不要脸的婊子!
转眼间,那般熊熊怒火,早已被她尽收眼底,思燕微微一笑,朝着东野嗲嗲地撒着娇:“夫君,这是要怪思燕了?”
思燕的声调却越说越嗲了:“夫君,这也怪不得人家嘛!思燕本来都要说了,可是夫君还没给过思燕说的机会,就把那汤揽到思燕这了。夫君,都快要科考了,思燕心心念念为夫君着想,总怕说是姐姐做的汤,夫君再不爱喝,那岂不白白浪费了这一大锅好汤了!”
林东野,望向思燕,眼中照旧有些不快。因为爱,才会在意;因为爱,才会生气。
转眼间,思燕双瞳妖治发光微微一亮,柔荑已附在了东野的宽阔的胸膛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世间的男子,又有哪一个能经得住,自己心爱的女子这般爱抚,还能不心动的?
眼前这俊朗的男子,本来还在双目圆睁地盯着她,这会子怒意全消了。
她的柔荑还在东野的胸膛之上滑着,转眼间,她已被东野深深地揽入怀中,那股子的劲道,揽得太过发紧,紧得恨不得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