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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正对着的是一处大杂院,林东野此刻正站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指着桌子上的一个食盒说着什么。
林婧雪本是想轻手轻脚地过去,可不知怎的,越是听不清楚林东野的话,她的心中越是好奇,愣是鬼使神差地往一边的墙角躲去,屏气凝神地往院子里面看,活像个偷窥狂。
“这个食盒也不行,太粗糙。”林东野的语气不是很好,“你们是怎么回事,给你们那么多的银钱,给我做出这样的东西来?”
“将军,不是我们不给你做出好东西,而是我们的水平,最好的也就是这样了,这个食盒就是宰相府里的官老爷都夸的,我不知道将军您的要求这么高,不然也不敢接了。”一个锦衣中年男人苦着脸,“实在是太对不住您了,将军,不然您看我给您退款?”
“退了吧。”林东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管家跟那中年男人到一边细谈,又对下面一个人说,“把你的东西打开。”
那个人明显是个小伙计,他见着前面一个锦衣富商被林东野让人带了下去,心中明显有些忐忑,战战兢兢地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箱子,从里面捧出一个玉琉璃摆件来。
林婧雪看到那摆件,心中有些吃惊。
无他,只因这摆件通体透明,雕地竟然是一个女子吹箫之姿态。
不知怎的,林婧雪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教林东野吹箫的那一幕,那雕刻女子的姿态穿着,分明就跟她那时候无异,可她又觉得自己多想了,怎么会呢,不过是个普通摆件。
林东野显然很喜欢这摆件,他接过来放在手中,仔细摩挲了一番,然后定定地看着那摆件出神,好一会儿,才听他说了一个字,“赏。”
小伙计欢天喜地地走了,林婧雪的心情也一下子沉了下去。
院中还站着两个人,他们一个是来送首饰头面的,一个是来送布匹的。林东野身边站着的婆子一个个地看过了,点了头,这才让人领了钱走了。
待得所有人都走后,管家才走上前来,轻声问道,“将军,这其他的东西都好送过去,只是这头面,怕是夫人不会收,奴才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来向将军讨个说法。”
“这头面你让人送到母亲那里去。”林东野略一沉吟,就开了口,“你跟青稞姑姑说,就说我的意思,她就懂了。”
王管家听命,松了一口气,起身便告退了。
林婧雪心中五味陈杂,缓缓地从角落中站出来。
这些东西,原来真是林东野送给她的,他竟是连一个小小的食盒都要亲自过目。这样一个伟岸的男子,骄傲的金陵公子,他何曾做过这种琐事,现在会这么做,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她和他早已不是昔日的夫妻,既是陌路人,做这些多余的事情,只会徒增她心中的烦扰罢了。
林婧雪眸光动了动,到底是抬脚往风骄阁的院中走去。
“夫人。”看到林婧雪,下人们吓了一跳,他们想要进去通禀,却被林婧雪抬手制止了。
她径直走到林东野所在的院落,他正坐在石桌上,目光柔和地看着那玉琉璃摆件。
离地近了,林婧雪才发现那女子的模样,竟是分毫不差地照着她的样子刻的,她心中一阵苦涩,木然上前,一手将那玉琉璃摆件挥落地面。
“嘭”地一声,玉琉璃触地滚落了两圈,然后轰然碎裂,断成一片片的碎渣,在阳光的照射下,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莹莹发亮。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何苦用心()
林东野面上一变,眼中泛起惊涛骇浪的怒气,“大”他转过头,看到眼前人的真面目,声音戛然而止,眼中怒意瞬间转为惊慌,“雪儿,你怎么来了?!”
“怎么?”林婧雪冷笑一声,“这是林将军的地界儿,不让我进来了吗?”
“不是,雪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院子里风大,我们进去里面说,好嘛?”林东野有些语无伦次,身子不经意地一动,挡住了林婧雪看向那玉琉璃的视线。
林婧雪仿佛没有注意到林东野的这个小动作,她点点头,“好。”
语气柔和的样子,仿佛跟之前在将军府中一般,林东野面上一喜,林婧雪这是态度有所松软了吗?
两人进了屋中,还不待林东野开口,林婧雪便先道,“林东野,到此为止吧!”
林东野面上的喜色还未去便先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侧过头,看向林婧雪,只见她绝美的面庞上是冷厉的绝然,雀跃的心便瞬间沉到了谷底。
“雪儿,你在说什么?先喝”他仍旧带着一丝期盼,语气卑切。
林婧雪却是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此后今生,一别两宽’,我跟你之间,早在我接过那份和离书的时候就划清了界限,我想你不用我一再提醒才记得这件事情吧。”
“雪儿,之前种种,都是我的错,我认了,我自己做得孽自己还,可是雪儿,这些都是我的心意,你何必何必要这样糟蹋”林东野的目光悲切,如漆的双眸中晦暗不明。
林婧雪摇摇头,“这些东西,我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我知道了,便不能再这样生受了。以后我院中的东西,我自会让人去备好,你不用经心了。”
言罢,林婧雪也不等林东野多开口,转身便走了出去。
林东野迈开步子就要追上去,可那两只脚仿佛千斤重,他根本扯不动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婧雪愈行愈远的背影,心中凄凉一片。
自从林婧雪进府,他就一直在小心地安排,大到床柜桌,小到食碗筷,没有一样不是亲自确定了优劣才往林婧雪院中送的。
这是他欠林婧雪的,也是他对她的补偿,同时,也是他的一片心意。他心中期盼着,林婧雪能在将军府住地舒心,只要舒心了,或许就会多住一阵,或许,就会原谅他
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他伤林婧雪太深,林婧雪已经不会再原谅他了。
“哈哈哈!”林东野仰天苦笑,眼泪自他的眼角无声地滑落,掉落在地面上,绽开一朵绚烂的水花,“来人啊,拿酒来!拿最烈的!”
门口的小侍听到林东野撕裂的声音,吓得腿一抖,往明远那看去。
明远阴沉着脸,半晌,他对小侍摆摆手,“这里我来,你去让人备好醒酒汤。”
林东野的身体上次喝酒太多,已经伤了根本,虽是年轻恢复快,但若是这么重复来上几次,便是神仙也扛不住,明远给他拿了些易醉却不大伤身的酒。
他的本意是让林东野醉了就好好睡上一场,谁知道林东野
明远看了眼天上挂在正中的明月,又看了眼踉踉跄跄地往芙蓉轩中走去的林东野,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跟了上去。
“雪儿,你在哪里?”林东野面上发丝凌乱,眼睛浑浊,嘴边还留着晶亮的酒渍,“你快出来啊,雪儿!你原谅我好不好?”
此刻正是深夜,芙蓉轩中虽是灯火通明,却没几个人。
林东野一路到了内屋,竟是没人反应过来,还是林婧雪在屋里听到动静,匆匆收拾了一下就拉着春桃往外走。
看到屋中席地而坐,捧着酒坛喝酒的林东野,林婧雪眉头一皱,对春桃点了点头,“你让明远带几个人过来把他带走,对了,别让其他人进来。”
春桃面上微红,轻手轻脚地就绕过林东野出去了。
“林东野,大半夜的,你在这耍什么酒疯?!”林婧雪走到林东野身边,看他不修边幅的醉鬼样子,抬脚就往他身上踢去,“你还要点脸,就快给我站起来!诶,你干什么?!”
原来林东野被林婧雪踢了一脚非但不呼痛,反而双手紧紧抱住林婧雪的腿,哀声道,“雪儿,你原谅我吧,我心里好难受啊!”
“放开!”林婧雪又狠狠踢了林东野几脚,试图把自己的脚拔出来,谁知道林东野的力气大地惊人,她根本挣脱不开,气地她头皮都炸了,“林东野,你再不放开,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林东野仿若未闻,仍旧抱着林婧雪的腿一个劲地喃喃自语,“原谅我吧,雪儿!原谅我吧,雪儿!”
林婧雪见他这样,眉头一动,计上心来,“林东野,你是不是想让我原谅你?”
“雪儿,你原谅我吧,只要你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林东野听到这句话果然有了反应,他眼巴巴地看着林婧雪,手上动作也松了一点。
林婧雪一看有戏,忙没好气道,“要我原谅你,那你就去一边跪着求我吧!”
林东野刚听到那会,本以为是自个喝酒喝大了没听清楚,晃神间,林东野一个酿跄才醒悟到这原来是真的,“这,这”
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说跪就跪,林东野也搞不清楚林婧雪这是不是故意刁难他呢??
林东野宽厚的手掌缕着手中的酒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苍劲有力的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婧雪,婧雪你怎麽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曾经的你温婉可爱,如今怎么就这般的心狠了呢!”
林东野想着想着便又心寒了,这番话虽是他心底真实的感言,可他却一个字都不敢说给婧雪听得,曾经每一次的隔阂,每一次的妥协,每一次的隐忍,都会让本来深刻的感情越来越淡薄!
孤独就好像空气包裹着你,你的心也那么空着,我的整个世界与你无关!
林东野片刻间的迟疑被林婧雪深深地铭记在心底深处,林婧雪觉得此刻的自己又一次像小丑一样的滑稽可笑,“在你的心中,你永远更爱你自己!”
林婧雪冷冷的一句话戳到他心底最柔软的一根神经,他极度敏感着,却不知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很想向她认错,可他此刻偏偏又割舍不下他的尊严,他完全不知所措!!
“滚!”,林东野在那冷冷的斥责中,再无颜面面对她,更无颜面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