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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能没有应离,当年为了让您与摄政王逃脱呼延无距的追杀,属下被呼延无距生擒”
“那畜生他他命手下虎豹云骑众将士,将我玷污我我甚至记不清到底被多少人染指!”
“是他不计前嫌,是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给了我一个温馨的家!”
为了救出自己的丈夫,江炯钰甚至将心底最不堪的伤疤血淋淋的重新揭开,想起那年被那些畜生凌辱的场景,她仍是抑制不住情绪失控的嚎啕大哭。
“哎终是我欠你的,小钰,你们走吧,别让哀家再见到你们二人,否则你必定会变成寡妇,走!否则哀家很怕会立即反悔!”
“应离他该死!”
若不是他助纣为虐,在秦胤与她之间制造那些误会,又岂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她恨的牙齿都开始咯咯咯作响,强迫自己握紧冰冷的天子剑,不让宝剑出鞘,否则定要再次饮血。
江炯钰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再次起身之时,头上早已经血迹斑斑,她焦急的飞身离开天牢,生怕李轻眉会立即改变主意。
锦瑟殿内,李轻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于地的工部侍郎腾远之,后者在她的眼神威压之下,竟是冷汗涔涔。
“太后娘娘,微臣实在是不知如何建造您描述的浮屠塔,这塔要流露出您对先帝的缅怀之情,但微臣凡夫俗子,实在是不能感同身受娘娘的哀思!娘娘恕罪!”
他言下之意就是,我不会建造你所说的浮屠塔,我又没死了挚爱,又如何能描绘出你想要的东西。
“哦!这样啊!听闻腾大人虽已满头华发,却对自己年仅十五岁的妾室柳氏情有独钟,甚至纵容宠妾灭妻,令自己的发妻不堪受辱,投缳自尽!”
“大人对这柳氏可是爱的刻骨铭心?”
“正正是!我与她两情相悦!”
腾远道抚着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这太后娘娘素来专横霸道,就算先帝也不敢轻易宠幸别的妃嫔。
如今她对自己的后宅之事如此关心,不知意欲为何,就在他暗暗揣度圣意之时,一名白马义从端着一方盖着红绸的托盘径直入内。
“将此物赐给腾大人!”
“诺!”
腾远之以为这早已经被群臣架空权力的太后,彻底忌惮他身后代表的门阀势力,才委曲求全的赐礼于他。
于是有些沾沾自喜的掀开那红绸。
“如枚!!!”
但见那托盘内装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是他最宠爱的小妾柳氏!腾远之痛心疾首的将心爱之人的头颅抱在怀中。
“不要以为哀家会忌惮你和你背后的势力!今日这托盘装的只是你的小妾,来日,也许就是你的九族!”
“腾大人,你现在可明白哀家的心吗?现在能感同身受哀家失去陛下的痛苦之情了吗!”
“明白明白!微臣立即着手命人即日破土动工!微臣切肤体会!”
他再蠢也听出太后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于是连滚带爬的应下差事,脸色煞白的滚出了锦瑟殿。
秦胤不信鬼佛之说,却曾经说过,愿为她化作浮屠塔。
浮屠塔她知道,那是用来祈福消灾的佛塔,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中的浮屠,指的就是浮屠塔。
第369章 ——足履薄霜,一帘幽梦()
明圣三年,三月二十六,刚过百日的太女秦慕轻,于乾元殿举行登基大典,是年改元缅胤,是为缅胤女帝,并颁布诏令,大赦天下,免赋三年。
先皇遗诏,令新帝生母元圣皇贵妃呼延氏为圣母皇太后,于新帝大婚亲政之前,垂帘听政,戾王司空阙为辅国摄政王,总领军政,左相沐风与宣威将军轩辕镜任辅政顾命大臣。
秦氏皇族旁支岂容后宫外臣染指天曌宗庙社稷,于缅胤元年三月二十七发动政变,然而摄政王司空阙仿佛早已经洞若观火,迅速反击,在连续一个月的血腥屠杀镇压之下,蠢蠢欲动的秦氏宗亲终是乖乖的闭上觊觎皇权的眼。
宫墙深深,皇城之巅,李轻眉怀中抱着还未满一岁的新帝,母女二人皆身披沉重迤逦的明黄色盛装。
而李轻眉,则是不悲不喜的端坐于空荡荡的龙椅旁,隔着厚重的水晶珠帘,仿若一帘幽梦,守护这属于秦胤的天曌江山。
而龙椅之下,摄政王司空阙一身明黄色蟒袍,端坐于太师椅之上,他将自己的野心,穿在了身上,那蟒袍上绣的似龙非龙,若不是在爪子上绣的是代表亲王的四爪,还真是无法区分他穿的到底是四爪蟒袍,还是五爪金龙的皇袍。
似乎怕她有所误解,他一大早就派人来向她解释缘由,这理由很牵强:盛情难却!
就像当年星夜楠被神策军众将士推上皇位那般,他麾下党羽的狼子野心,也开始迅速膨胀。
而她,唯一能与他抗衡的筹码,只有曾经的情份,只有她李轻眉这残破之身。仅此而已。
其实司空阙也是骑虎难下,但没有人知道他的难处,他们只看到他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风光一面。
却不知他随时都要面对各方势力政敌的阴谋暗杀,与皇宫紧邻的摄政王府邸,每隔两三日,就会遭到刺客的疯狂突袭,为此,司空阙甚至调用了一万名朔方军戍守。
天曌的军权除了必要时刻,弹压内乱外敌之外,他根本不敢放心调用,只能千里迢迢将自己的朔方军调入盛京城,方能睡的安稳片刻。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吃力不讨好的管家,替李轻眉母女看管这偌大的江山,却连自身的安危都无法周全,除了例行公事之外,二人私下几乎没有任何照面的机会。确切的说,是她在刻意躲避他。
缅胤元年八月十五,恰逢圣母皇太后呼延氏千秋寿诞,自先皇离开之后,除了上朝穿明黄色宫装,其余的时间,李轻眉皆是一身缟素,或者一身玄色。而且素面朝天,连首饰也只是素雅的绢花或者玉簪。
今日她仍是一身缟素,发髻之上别着一支羊脂玉簪,坐在下首一七八岁男童,一脸的戾气,时不时的流露出不耐的表情。
却被坐在身边的司空阙凌厉的眼神扫视,于是乖乖的做回原处,这男童正是摄政王世子司空念卿。
此时他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坐在上首那个女人,待看到她发髻之上簪的玉簪之后,顿时面露古怪。
可惜了那块通透的上好羊脂玉料!
簪在那个女人发髻上的玉簪他再熟悉不过,他亲眼见证了这玉簪从玉胎到玉簪的打磨过程。
原来父王通宵达旦熬夜在打磨这玉簪,就是为了赶制这女人的生辰礼物,看着父王因连日来未曾好好将歇,眼角下都是淡淡的乌青,他的牙关咬紧,旋即低下头,不知又在腹黑的谋划什么阴谋阳谋。
而李轻眉也时不时的将目光来回逡巡于许久未见的儿子,这孩子虽然年仅八岁,但似乎有些早慧。
看着眼前的小念卿,真的很像当年的司空阙,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初见他的冷宫中。
都是自己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他们的父亲究竟做了些什么,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她也曾试着与小念卿联络感情,但她低估了这孩子对她这个母亲的憎恶程度。
看着寿宴之上的言笑晏晏,她忽然感觉到一丝格格不入的孤独感,于是屏退左右,自顾自的到御花园中透透气散散心,在她身后不远处,一抹孤寂的身影不紧不慢的相随。
他并未刻意收敛气息,所以她很快就发觉身后的男人,于是停下脚步,站在华清池畔,翩然转身。
“摄政王,你有事找哀家吗?”
却见司空阙从月桂树后缓缓现身,手中拿着一件披风,他将披风覆在她的身上,这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哎我们一定要如此生疏吗?”
“轻眉?”
“司空阙,皇位和我,你选择哪一个?”
近来白马义从来报,司空阙的权力急速扩张,几乎占据整个天曌朝堂,甚至将触手伸向了秦胤留下的白马义从,他究竟想做什么?
“若我选择你,你会和我离开天曌,抛下你的女儿和秦胤的江山,与我归隐山林吗?”
她沉默,会吗?自然是不会,新帝还未亲政,若是她就这么抛下自己的女儿,那些权臣宗亲,岂会善罢甘休,但若是将来慕轻大婚亲政之后呢?
大权在握的司空阙面对已然是囊中之物的锦绣河山,会就此放手吗?
答案是不会,新帝若是亲政,将权力牢牢把控在自己的手中,那么第一件事,怕是就要取司空阙这个摄政王的项上人头。
“若是有朝一日,你的女儿要杀了我,你会站在谁那边?”
“虽然距离十五岁大婚还有十几年光阴,但这是一个不得不提前思虑的抉择,你心里很清楚,这个摄政王,与其说是天大的殊荣,不如说是秦胤设下的牢笼,而钥匙,是你。”
“他很聪明,也很恶毒,他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所以用你来囚禁我。他知道面对你,就算画地为牢,我也甘之如醴的身陷囹圄。”
“我爱你,也热衷于权力,这二者没有矛盾,为何一定让我在这二者间做出所谓的选择?”
是的,她知道司空阙对自己的爱,如今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他仍是没有册立王妃,更不曾纳妾室。
偌大的摄政王府邸,除了上年纪的婆子,其余都是清一色的小厮内侍伺候他父子二人的饮食起居。
第370章 ——言有尽而意无穷()
“这江山万里本就不属于你,更不属于我,而是秦胤的!谁都不能觊觎秦胤留下的任何遗物!你不能,我也不能!谁动,我就杀谁!”
司空阙心内微悸,旋即压低嗓音,令自己表现的镇定自若一些,但他的眼眸中早已满是苦涩,他垂下眼帘,隐藏此刻眸中的风起云涌。
“呵呵呵,若是我动呢?你也要杀了我,除之而后快?”
他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