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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懿小心翼翼将那得之不易的和离休书吹干墨迹,旋即郑重的塞进袖中,头也不回的离开水牢。。。
而水牢大门口,司空阙手中提着食盒,正撑着赵轻眉的大黑伞站在雨帘中,因着赵轻眉是朝堂重犯,故而狱卒一听说他是赵轻眉的家属,想要进水牢探望之时,吓得将收下的贿赂立即塞还给赵喜。
此时的司空阙万分绝望,昨夜本想命金吾卫乔装夜袭水牢,将赵轻眉救出,却惊觉他已调动不了母亲给他的金吾卫,连关斩,今日一早也被母亲派人调离。
如今孤掌难鸣的司空阙只能无助的站在牢门口,束手无策。
“阙儿。”
不知何时,他的母亲关懿擒着油纸伞站在她的身侧,眼中满是心疼。
“娘,连你也不要儿子了,对吗?”
金吾卫脱离自己的掌控,定与他的母亲有关,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不言而喻。
“阙儿,你想保住赵轻眉的命,对吗?”
“那是自然,若是能让她安然无恙走出水牢,我什么都愿意做。”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份文书上签署你的名字吧。”
关懿轻一抬手,旋即一仆从端着笔墨走到司空阙的面前,关懿牵着司空阙的手,将他带到没有风雨的廊下。
“什么文书?”
司空阙心底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旋即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信封,待展开书信看到熟悉的字迹之后,他鼻子一酸,黯然垂泪。
“我死都不会签字的!”
他将那份赵轻眉亲笔书写的和离文书撕个粉碎,抛洒在雨幕中,旋即扭头就要离开。
“阙儿,你若是不离开她,她很快就得死!”
关懿拽着儿子的衣袖,不肯放他离开,她的语气顿了顿。
“陛下以中宫皇夫之尊位迎你入宫,若是你肯应允,那么赵轻眉将在陛下宣布大婚诏书之时,因大赦天下而幸免于难。”
“你不是想要进水牢看她吗?我现在就能让你进去,母亲就在这回廊处等你出来,若到时候你还不改初衷,那么母亲也无话可说!”
关懿说着,朝着不远处的狱卒轻轻颔首,旋即那狱卒引领着司空阙与赵喜主仆二人朝着水牢的方向走去。
。。。。。
方才又经历一番严刑拷打之后,此时赵轻眉已是鼻青脸肿,身上的伤口也因着长期泡在污水中而变得红肿溃烂,此时她正就着污水清洗自己满头满脸的血污。
“赵轻眉,吃饭了!”
一狱卒提着仿佛泔水般的木桶,将一勺黑乎乎的粘稠物体倒入赵轻眉的破碗中,旋即状似无意的一勺将那破木碗带入污水池中。
那破木碗一个倾身,跌入水池,碗中顿时多出许多黑色的污水与尚在蠕动的絮状物。
赵轻眉冷哼一声,将那漂浮在污水之上的木碗拽到面前,闻着令人作呕的酸腐之气,她只能选择屏住呼吸拼命将维持生命的食物灌入咽喉。
“咳咳咳咳。。。。。”
这味道实在难以形容,她忍不住干呕开来,旋即立即舀起一口污水,咕嘟咕嘟的往口里灌,水牢中并不供应清水,吃喝拉撒全在这一丈不到的污水池中。
第507章 ——我心悦你,由心不由口()
“轻眉。。。”
身后响起魂牵梦萦的声音,她有些惊慌失措,匆匆整理起自己的仪容,却尴尬的擦的满手都是污秽之物。
“你等一下,我擦把脸!”
她伸出一手拼命摆手,示意司空阙不准再靠近,旋即有些自惭形秽的将脸埋在胸前。
耳畔传来他熟悉的脚步声,她恨不得寻个地缝立即钻进去。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狱卒此时满脸堆笑,将赵轻眉扶着跃出污水池,旋即识相的在牢房门外戍守。
“你等等,马上就好!”
她的语气彷徨无比,忽而感觉肩上一暖,旋即脸上多出一块莹白素洁的手帕,一双指节分明的修长素手,正小心翼翼替她擦拭着肮脏的脸颊。
她正要抢过司空阙的手帕准备自己擦拭,忽而后脑勺被司空阙扣住,旋即他冰冷的唇瓣堵住她想要劝慰的嘴。
她拼尽全力想要推开司空阙的深吻,方才吃下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此时口中仍是有异味,她不想让心爱的人被此时的她玷污那份高洁。
“我很想你,我爱你,轻眉。”
司空阙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忘情的吻着赵轻眉的脸颊,夫妻二人拥吻彼此,不约而同泪流满面。
直到门外响起狱卒的催促声,司空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赵轻眉,他迅速从腰间取出金疮药塞给赵轻眉,旋即再次将她带入怀中。
“别怕,你很快就能安全离开这鬼地方!”
赵轻眉不安的将他抽离的手拽在回,只消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司空阙此时的想法。
“我不忍心,你不要去!”
她伸出双臂,将司空阙紧紧桎梏在怀中,她知道司空阙为救她出苦海,准备向这不公的世道彻底妥协,以牺牲自己此生的幸福为代价。
“三年,我只给你三年的时间,若是届时你不能将我从钟离瑶手中夺回,我就从皇宫中最高的九幽台顶跳下去。”他压低嗓音,几乎是咬着赵轻眉的耳垂哀婉说道。
赵轻眉骨子里仍是不想推翻钟离一族的统治,故而对于谋反之事总是被动行事,若不是他一味的在背后推波助澜,她登上帝位之日更是遥遥无期。他必须以自己为诱饵,推她踏上叛臣之路。
“好!”
此时的赵轻眉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生生逼回眼眶,眸中氤氲着仇恨的怒火。
“等我,一定要等我!”
“好”
司空阙又在赵轻眉耳畔耳语片刻,又留下吃食,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水牢。
而司空阙前脚刚离开,那狱卒就狞笑着将整个食盒都提走独享,临走前还顺带将赵轻眉连拖带拽踹进污水池中再次受刑。。。
大学士府邸中。
关懿看着儿子面如死灰的样子,虽心疼,但却知道让他亲眼目睹赵轻眉的惨状,比说破嘴皮子威逼利诱他就范来的行之有效。
司空阙默然走到书案前,赵轻眉誊抄的另一份和离文书正展开,静置于桌案上。
他执起狼毫笔,颤抖着指尖,在那份和离文书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此刻开始,他与赵轻眉将不再是夫妻。。。。
“我要见钟离瑶!”
“阙儿,隔墙有耳,记得称陛下。”
“母亲这就带你进宫面圣,记得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赵轻眉,还有关氏与赵氏全族的性命,都在你一念之间。
“娘,我要金吾卫的绝对控制权!”
“而不仅仅只是使用权,您若是如此轻易的说收回权力就收回,那么这金吾卫儿子不要也罢。”
司空阙很清楚,母亲之所以在如此敏感的时刻收回金吾卫的控制权,就是不想让他为救出赵轻眉而利用金吾卫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好!只要你能答应入主中宫,金吾卫就真正属于你,只听你一人号令!”
。。。。。
弑玄殿内,听内侍来报,大学士关懿带着司空阙进宫见她,筹谋良久,终于等来今日,她激动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微臣关懿携犬子司空阙,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关懿谦卑的匍匐于地,转头却见自己的儿子仍是站的笔直,她顿时骇然,匆忙拽着司空阙的衣袖就要让他跪下。
“陛下,我只跪天地君亲师,不跪自己的妻。”
钟离瑶一愣,旋即欣喜若狂,聪颖如她,自是听出司空阙的画外音。
“朕。。我自是当你的妻,夫妻之间不必行此大礼。”
“钟离瑶,我有些话要单独与你说。”
此时的关懿被儿子与陛下之间诡异的对话已是吓得六神无主,她战战兢兢的在钟离瑶的眼神示意下,仓惶离开弑玄殿。
“我不爱你。”
“没有关系,你迟早会从身到心,都只能属于我钟离瑶一人。”
“阙哥哥,你还记得这颗碧玺珠吗?”
司空阙看着钟离瑶手中残破的淡蓝色碧玺珠,有些茫然的摇摇头,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那就是这个时空的他与眼前的钟离瑶有旧。
“我生过一场大病,少年时候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
她话音刚落,却被钟离瑶攥住他的手,他顿时目露不悦之色,却见钟离瑶正泪眼盈盈的看着他。
“都怪我,当年若不是我贪玩,拉着你去芥弥山踏青,没成想却被德贵嫔派人盯上,你父亲为救我,将你我二人的衣裳调换,将你乔装成我的模样,引开那些杀手,若不是你,当年被你父亲抱着跳入悬崖的就是我。”
“这些年来你流落民间定吃了不少苦头,对不起,阙哥哥。。。。”
“陛下既然觉得对我有亏欠,那么看在当年我父亲与我救你一命的份上,能否饶过我,饶过赵轻眉与我们的族人,求陛下成全。”
“我为什么成全你们!你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夫!当年若不是你跌落悬崖生死未卜,父君又怎么会将北冥枫强行塞给我!你才是我要的正夫!”
“他怎么配霸占属于你的位置!他以为怀着我的孩子就能坐稳东宫正夫之位!不是你诞育的子嗣,我不稀罕!”
钟离瑶的正夫北冥氏早年因难产而血崩,父子俱亡。
第508章 ——心尖与指尖的距离()
此时听着钟离瑶一番歇斯底里的痛诉,司空阙猛然间惊悉北冥氏身死的真相!
难产身亡的北冥氏,他是被钟离瑶谋害的!
“当日在红袖招与你初次邂逅,我就觉得你眼熟,待我知道你是关懿的儿子之时,已为时已晚,你已是赵轻眉的侧夫!
我捧在手心视若瑰宝的男人,竟是沦为赵轻眉的夫侍!你让我如何不恨!”
“天命又如何!若天命不可违,我就捅破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