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陛下,当年韦贵妃椒房独宠,先皇为了让韦贵妃之子继承宗庙社稷,一纸诏书让当时还是太子的你,以大风皇室使节的身份,入天曌盛京。”
“整个大风都知道先皇迟早都要废了你这个不讨喜的太子。送你去他国,只是为质子,方便易储罢了~”
“但却只有一人始终对你不离不弃,那人就是云懿。”
“作为大风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她自小就是整个帝国的焦点所在,你以为她很快乐吗?”
“臣妾还是冠世侯府一名小丫鬟的时候,却从未见她真正的大哭或者大笑过。”
“作为未来的太子妃,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被最苛刻的隶属教条鞭挞,这个位置,把她逼成了一个带着假面苟活的傀儡。”
“她的脸上,除了永远挂着疏离雍容的笑意,竟是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提线傀儡尚且能被丝线扯动嘴角,但于她却是万万不能,是不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她在冠世侯府中永远都是一枝独秀,那些庶女们明面上笑脸盈盈的百般讨好,暗地里却不知使了多少阴招,就为了将她从未来太子妃的宝座上撵落。”
“她真的很聪明,总是能游刃有余,见招拆招的同时还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然而大小姐云懿却独独与自己的胞妹云蕊交好。”
“从小云蕊就是一个受气包,小跟屁虫一般,总是唯唯诺诺的跟在姐姐的身后,活在姐姐的羽翼之下,她早就习惯了姐姐替她出头,替她解决一切麻烦,她总是怯懦的躲在姐姐的保护伞下。”
“云懿的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开朗活泼,古道热肠的女子,少女时期的姐妹二人经常形影不离,云懿常说若是不做这个劳什子的太子妃,她定会寻一个普通的良人,做一对仗剑天涯,剑挑天下不平事的侠侣。”
“但她被定为太子妃的那一刻,就注定此生都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但年少烂漫的少女心性,又怎能甘于束缚。”
“但每次云懿出府,府中必定要按照半幅太子妃的仪仗出行,浩浩荡荡,声势浩大的随从,又怎么能有真正的自由。”
“于是云懿想到了假借云蕊的身份出行,为了掩人耳目,她每次假扮云蕊微服出府,真正的云蕊必定乔装成云懿的样子,对付宫中那些教习嬷嬷。”
“而我作为云蕊的贴身侍婢,自然顺理成章的跟在微服的云懿身边。”
“朱雀街替你解围,巧舌对抔王的是云懿,那日散尽身上所有值钱物件,与你在城隍庙搭建粥棚赈济灾民的也是云懿。”
“而千里相送,以牺牲云氏朵颜三卫的巨大代价,护你毫发无损的也是云懿。”
“彼时你还只是以国境之南,偏远云峰镇的落魄书生姚公子掩饰身份,但她却一眼就认出了你,也就你自己以为掩饰的天衣无缝了吧。”
“宫中的教习嬷嬷早将你的小像送到云懿的闺阁中了。”
“可惜了,她终究是选错了良人。”
“你知道当年她与我,两个弱女子是历经多大的磨难,才回到冠世侯府的吗?”
“要不是邰城柳及时相救,她当时早就死在流寇的手中了。”
“碍于身份,以她的名义根本无法传递任何书信出府,于是她再次假借云蕊的名义与你鸿雁传书。”
“而你呢?陛下!呵呵呵,在她软禁期间,你来冠世侯府求见真正的云蕊,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会认错,我只能说你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否则又怎么会被云蕊钻了空子!”
“不甘于平凡,永远躲在阳光背后的怯懦影子,真正使起手段来,却是令人毛骨悚然,那些年我伺候云蕊的日子,每每想起,都是冷汗涔涔。”
“你知道她表面上是菟丝花一样的娇弱女子,而实际上体罚起我们这些下人来,是多么的暴戾吗?”
“你看呐!”
“司徒沁近乎控诉的撩开自己的发丝,露出里面青紫不一,凹凸不平的痕迹。
“这不是胎记,这些都是她用带倒钩的细簪子戳的!”
“伤口不出血,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但你能想象银钩撕扯头皮的痛吗?”
“信口雌黄!她们姐妹二人都已经作古,你现在如何颠倒黑白又有谁能证明!”
建章帝冷声质问,丝毫没有相信司徒沁半分。
“陛下,你没有发现,云蕊入东宫为太子侧妃之后,她身边伺候她的那些个宫人如今活下来的近身侍婢,只有臣妾了吗?”
“容儿是她入宫后才唤到身边伺候的,否则也早已身死!”
“不是她念及主仆之义,而是我手上有她的把柄,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以你的狡诈,你随便捏造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简直是信手拈来。”
“哼!”
“难道你就不好奇?那日先皇的万寿节,她机缘巧合的替你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剑,从此右手不能书写,你真的以为那是巧合?”
“此后她改为左手书写,字迹与从前判若两人,就是为了掩饰自己鸠占鹊巢的真相。”
司徒沁看到建章帝依然无动于衷,于是轻轻旋转了凤座上的扶手,随着咔哒咔哒机簧运转之声。
她从其中的暗阁中取出一叠厚厚的泛黄信笺。
她抽出一份年份晚一些的信笺,托举到建章帝的面前。
“这一封,是云懿临死前的绝笔信。”
“这些,是你与云懿当年的书信往来,云蕊当年借口不想触景伤情,命我将当年你与云懿的书信系数搜罗,毁尸灭迹。”
“但是臣妾留下了一部分以防不测,没想到后来还真是救了我一命!”
“她不是不想杀我,而是不敢杀我,不能杀我,因为我手上有她忌惮的东西,她不敢冒着被打回原形的风险,所以才容我苟活。”
第175章 ——美人在骨不在皮()
建章帝颤抖着接过司徒沁手上的信笺。
他没有看那封云懿的临终绝笔信,而是小心翼翼的翻开年代更为久远的信笺。
熟悉的字迹再次映入眼帘,刺痛了他的眼睛。
那些泛黄的信笺,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曾经陪着他度过了在天曌为质子那段最艰辛的岁月。
绝大部分的信笺内容,时至今日,他依然能倒背如流。
“司徒沁,字迹也是可以伪造的,朕记得你模仿起那些书法大家的笔迹,也是惟妙惟肖。”
“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谁又能证明不是你伪造的?”
“无极学院至今依然封存着云懿当年入学时,参与撰写誊抄的四书集摘,真伪与否,定能一眼辨明!”
“逻辑不通,若真如你所说,云懿当年完全可以向朕秉明真相!为何她选择隐瞒真相?”
“陛下,若是说了,那可是欺君之罪啊!先皇当年可是一直想削冠世侯的兵权~”
“当年云懿的确想出府找你说明一切,最后却被冠世侯拦住去路,以整个冠世侯府的荣辱安危相要挟,你叫她怎么跨出那道门槛?”
“朕不信!朕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你的!”
“陛下,这些俱是铁证,若是陛下还不信,安平县主与云蕊曾是金兰,她那可有好多云蕊亲自书写的往来信函,她的字迹,虽刻意模仿云懿,但终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画虎画皮难画骨,美人在骨不在皮,只可惜世间男子多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
“云蕊的确是我杀的,那也是她逼我的!更是你造成的!”
“当年若不是你要与她赌气,强行纳了我为侧妃,与她平起平坐,我与她又如何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当年她为长生殿主位,每每我侍寝后,她必亲自赏我一碗避喜汤,你叫我如何不恨她!”
“我成了你与她赌气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但你们却都忽视了致命的一点,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尊严!”
“当年她勾结外臣,意图染指宗庙社稷,谋取太子之位,冠世侯只是趁着她回府省亲之际,呵斥了她几句罢了,没想到心胸狭隘的她为此竟然大病一场!”
“趁她病,要她命。我又怎么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我命容儿寻来永巷染了疫症罪奴的贴身衣物,藏在了她常用的器物中!”
“皇天不负有心人,也许上天也觉得她作恶多端,不得寿终正寝,所以整个过程竟是出奇的顺利,当听到她死讯的那一刻,至今仍是我这一生最振奋的时刻!”
她快意的捂着嘴角肆意放声大笑,然而眼角却早已经湿润。
“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了吧?她临死前必定是将怨恨算在了冠世侯与云懿的身上,所以后来你才会那么癫狂的报复他们。”
“可叹!可悲!可怜!”
“你住口!”
建章帝终于忍无可忍,他一个箭步上前,死死的掐着司徒沁的脖颈。
“你该死!该死!”
“咳咳咳咳!活活着的才最可悲!”
第176章 ——姚先生夜访()
“朕实话告诉你,那个叫容儿的贱婢,昨夜就咬舌自尽了,她一个字都没有吐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当年那般愚蠢!”
建章帝看着司徒沁如丧家犬般垂死挣扎,心中竟是由然生出扭曲的畅快。
“司空耀!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当年若不是云懿,这个皇位又怎么轮得到你坐!”
“哈哈哈,那夜真该让你瞧瞧她被施以剥皮之刑的惨状!她那张人皮做成的长明灯,你用的可还称手啊?哈哈!”
“你还有脸面对她的儿子吗?”
“你住口!不要再说了!”
建章帝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但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哈哈哈司空耀,我先走一步不知你有何面目去见云懿哈哈哈”
“咔嚓”
司徒沁的脖颈发出一声清脆的骨节错位声响。
她的脸上始终挂在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