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忍着内心的怒火,长陌淡声交代“青葙,带你家主子先下楼吃些东西”
深怕皇上怪罪,青葙急急为京墨解释“启禀皇上,娘娘被掳,此事皆因奴婢而起,是因为有一醉汉拉扯上了奴婢,娘娘担心,方才命了京墨来为奴婢解围…。。”
“是属下无能”他拱手,顿时打断了青葙的求情,一人揽下所有的罪责。
“皇上~”辛夷眉梢夹忧,刚欲为二人求情。
可长陌看向她,只一句温淡的话“你饿不得”
嗓音低沉“青葙”
“奴婢领命”她迟疑了须臾,不敢再有忤逆,起身搀着辛夷出了门。
他内功深厚,耳边听着二人的脚步声,确认对方已听不见。
望着京墨的目光如炬,铁掌骤然劈向手边的四方桌,一声震人心神的巨响,震得桌上的杯皿也跳起了半分。
京墨弯着身跪在地上,不敢出半句声。
“同样的错你犯了两次”那是长陌夹着怒意的声音,严厉而冷峻。
门外的曲耿与墨江流心中一凛,对视一眼。
半点大气也不敢喘!
“是属下太疏忽了,皇上如何责罚,属下都甘愿领受”
辛夷与青葙方下至一楼,客栈掌柜端着笑脸上前,行了礼“娘娘,皇上特命草民备了酒菜,您这边请”
一楼围满了一圈的护卫与官兵,个个目不斜视,昂然挺立,面容严肃。
“有劳掌柜了”
掌柜卑躬屈膝“哪里哪里”
辛夷入座,抬眸看了青葙一眼,后者会意,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二人眉心未有舒展,皆是担心楼上的京墨。
无奈叹了声气,辛夷将目光放回桌上的菜肴之上。
菜式并不多,三五道而已,每一道,却都是她所钟爱的。
她曾记得他说过“巍夏大半百姓虽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边远之区,还有朕看不见的,食难果腹的臣民”
她认定那人是贤主的理由之一,便是从来不肯铺张浪费。
“吃吧”给青葙布了一道菜,她劝着。
执了著,尽管心思不在,青葙也陪着主子一同吃着。
掌柜的在一旁满面堆笑,小心翼翼又讨好地征询“娘娘,这菜可还合您口味”
客气一笑,辛夷轻轻颔首“京城第一客栈,自然是名不虚传的”
那掌柜嘿嘿一笑。
“谢娘娘谬赞”
上房内,来自长陌沉郁的声音“回宫之后,带上那一队,到射箭场跑十圈后,两两一组,对战半个时辰,不到精疲力竭不得停下。每人再罚一个月俸禄”
京墨叩谢“属下领旨”
曲耿走了几步,缓缓站在长廊之上。
低下眼帘,观望着一楼正静静用膳的那个人。
所有的不善都隐藏在眼底,他人,难以一窥。
墨江流见他如此,也几步走了过去,目光往底下一探。
青葙正是面朝二楼长廊而坐,余光可瞟见上头出现的二人,看方向,感觉正在注视着她们。
微微降低了声音提醒“小姐,曲大人与墨丞相应当在注意你”
闻言,辛夷神情未有变化“莫要看他们,继续吃”说话间,一壁夹过一道菜肴,细嚼慢咽着。
青葙便若无其事地继续用膳。
墨江流望着楼下,嘴角淡淡一勾“娘娘如此深得皇上喜爱,曲大人宫里的那位,日子会否不怎么好过?”
这话,压中了曲耿心中在意的,他心中愠恼“这就不劳丞相挂心了,毕竟不管怎么说,曲修姬还是皇上的曲修姬”意下所指,总比你墨家的小姐,还是墨家的小姐,成不了妃子。
墨江流看似听不出对方的意有所指“如若不得皇上喜欢,在这宫中,又如何长久呢”
他闲闲看着楼下,压低了声音“本来母凭子贵,说不定可一朝封为贵妃”
“谁知曲大人宫里的那位,这么不小心”语气里,甚是惋惜。
今夜计划失败,又横出了事端,如今墨江流又故意重提他无缘外孙一事,刻意激他。
眼下,曲耿恨不得能把他的嘴撕烂。
冷笑了声“话说,墨小姐过了今年,双十已至了吧”
闻言,原嘴角还掺着一丝笑意的墨江流当下隐了起来。
曲耿继续道“凭丞相一家,求亲的人应当踏破了墨府才对,怎么还未听见喜事传来?我可一直盼着能喝墨小姐这杯喜酒呢”后一句,说得惋惜不已。
半个时辰后,大人们在前方开路,领着皇上去往关押贼寇的府衙牢狱。
所到之处,狱卒纷纷五体投地,颤颤巍巍的行礼“参见皇上”
行至牢狱铁门前,长陌大步跨进的同时,扔了一句话“所有人在原地候着,京墨进来”
十数双脚步,顿时都停下,躬身,朝皇上进去的方向垂首。
狱卒率先打开了扣押贼寇的牢门。
全身被绑的两名贼寇循声望去,狭窄的廊道里,走来两个身影。
二人今日是第二次见到那人,忽视不了那人满身的气势威严,所到之处,无端的,让人生出强烈的压迫感!
长陌弯腰进了牢中,身后,跟着京墨。
狱中,早已被吩咐摆好了一张太师椅。
自对方进入的那一刻,两名贼寇就自发跪下。
二人知,这便是当今天子!
四年前,从囸凰手中,重夺巍夏国土的——当今天子!
长陌于太师椅中坐下。
冷漠的眸眼,定在了二人之上。
“你们二人,当年所犯何事”霸气,还沉冷的声音回荡于这小小的一间牢房中,如一声鼓槌,重重击在了两名贼寇心上。
即使无法无天如贼寇,也不敢尝试去冒犯天威“回皇上,草民当年以杀人罪入狱”
回答的,是杀人不会心软的那名真贼寇。
轮到救下辛夷的那人“回皇上,草民亦如此”
长陌听了,却只问他“将你犯事经过一一禀上来”
他既能从同伴手中救下素未谋面的辛儿与忧国,当年何以会杀人?
阿一不敢有半分隐瞒,跪在稻草堆积的地面,双手反绑于身后“回皇上,一年前草民双亲相继重病在家中,兄嫂担心我瓜分家产,便将已无力下榻的双亲拖至小厨房,放火焚烧,并到官府报官,将其罪名诬陷在草民身上”
“你就此伏罪?”
“草民那时经历父母罹难重创,浑噩为生,兄嫂在官府面前言之凿凿,声泪俱下,草民幼时习武,向来孤僻些,那时无人可依,也无人相信草民”再重提时,犹记得那时的绝望!
“你们贼寇共有几人?”
二人同声答“六人”
“是约好了逃狱亦或中途结识?”
贼寇“草民犯的都是杀人罪,要押上县都砍头,六人中有一部分早已起了逃走的心,与我们商议,有两人被说服,便一同杀了官兵逃出升天”
语气未有一丝变化,长陌刻意问阿一“你杀了几人”
“草民只是将他们打伤,并未杀死”
“昨夜出现在菅南街的黑衣人,可是你们的同伙?”
二人对视一眼,摇摇头“草民六人在一起生活已有多时,认得对方的身形眼睛”
冷漠的目光,淡淡的在面前的二人身上巡视,最后定在阿一身上“今夜被你救下的那名女子为你求情过两次,望朕不要杀你”
这话,是长陌刻意说的,如若他的念头成真,这句话,便能让这人往后一直对辛儿心存感恩!
另一名贼寇一听,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脑中急速飞转着逃过一劫的法子。
阿一抬头,很是讶异。
却又见长陌冷冷道来“朕不同与她,习武之人在朕眼里是最有用处的,你们二人谁想活命,决斗一场,谁赢了,朕便让他走,从此撤了他的逃犯身份”
这话一出,贼寇眼中顿时迸射出精光,这一幕,被长陌纳入眼底。
贼寇已兴奋不已,跃跃欲试了!
阿一心头却是掠过千头万绪,想起父母的死,兄嫂的残酷,将近一年来的逃亡生涯。
这人世间,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值得他留恋了。
动了动右手手腕,一枚短箭自长陌袖口飞出,切断了阿一身上的绳子,而后是另一枚,切断了贼寇的。
二人身上已无束缚。
贼寇脸上有藏不住的欲望之笑,极轻极轻,他想到过了今日,他将迎来他渴望已久的生活,同伴都死了,那些藏在底下的金银珠宝便都是他的,他不用再逃亡了!
他站了起来,面对阿一,两手抬到胸前,握紧,已作攻击之势。
长陌看着阿一。
而他全然无决斗的快感与希望,恭恭敬敬,平静无波地朝天子请求“皇上,草民认输”
贼寇一听,震惊不已,依然维持着对战姿势。
长陌“你还未战,便就认输?”
“草民原本就过不惯这种颠沛流离,左躲右藏的生活,就算草民胜了,不用躲藏,世界万千,也没有草民留恋的东西”他顿了顿。
幽幽地道“更没有眷恋草民的,而且,草民未必打得过他”
看着他,长陌作最后确认“你可决定了?”
“回皇上,草民决定了”
长陌便做了个手势,京墨招来了两名狱卒。
道“把他带走”
那二人便上前来,押走了那名贼寇。
临去前,看也未看跪在原地的同伴一眼,他以为,他就要自由了!
向来杀人不眨眼的人,就算对并肩作战了这么久的同伴,也没有一丝留念!
太师椅上的天子看了一眼阿一腿上的伤,血垢粘在了伤口,如不及时处理,便会感染!
一声温淡的吩咐“找一名大夫,看看他的伤势”已少了许多先前的冷漠。
京墨领命“是”
吩咐了手下一声。
阿一一听,满腹疑窦,又难置信。
聪明的他很快反应过来“放火一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