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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道血色随着那人挣扎在河水中飘散开来。
有血!
他是人!
就在这时,那人艰难的仰起脸,朝向顾倾城的方向。那双微闔的眼睛竟比星辰还要璀璨,比碧湖还要清澈。
便是瞧见这一双眼睛,顾倾城决定救他!
她趴在河边,伸出手,大喊:“抓住我的手,快!”
那人挣扎着游过来,艰难的抓住她的手掌。顾倾城使了全身的劲去拉,都没能将他拉起来。
“我拉不动,你再使点劲”
那人脸色煞白,眼底划过一丝倔强,身子用力往前一扑,顾倾城趁机用力,只听哗哗水响,那人终于被他拉了上来。
只不过,他们两人用劲过大,那人竟直接扑在了顾倾城的身上,将她压了个严实。
第6章 傲娇公子()
当顾倾城费就九牛二虎之力将那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他给压碎了。
喘着粗气,她脸色涨红,看着那艰难从番薯地爬起来的人,忍住怒意:“你差点害死我!”
那人浑身湿漉漉的,紫色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虽然弄得很脏,她还是一眼认出是名贵的流霞锦,这种缎子一匹千金,寻常百姓根本穿不起。
这时,那人终于抬起头,湿发贴在苍白的面颊上,竟衬得皮肤比雪还白,比凝脂还细滑。这还不算,他眉心竟生了一颗红痣,只芝麻大小,色如朱砂,点缀在他雪白的眉心,像是雪地红梅,十分惊艳。偏他又生了一双星辰般的眸子,还有极为俊俏的轮廓,乍一看,很容易被人认做女子。
而且还是那种让人一眼就忘不掉得绝色女子。
再加上他此刻落汤鸡般的狼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你也差点,要了我的命。”男子嗓音低沉,指了指胸口的一团血迹。
顾倾城这才注意到他受了伤。适才她在水中无意间踢中了他的伤口,才得以脱身。
等等!
这厮生的如此漂亮,竟这般不要脸。若不是他跟鬼魅似的抓住她的脚,把她往水里拽,她能踢他吗?
“罢了,算你我各欠对方一次,现在两清了。”顾倾城说完便将刚才抓的鱼从地上捡起,适才被这人一折腾,筲箕掉河里被水冲走了,她干脆脱下湿透的外衫,将鱼包上就要走。
“哎,你这就走了?”男子忽然叫住了顾倾城。
顾倾城回头,不耐烦道:“你还想怎么样?”
那人又指了指胸口的伤,声音有些急:“我受伤了,你救人总得有始有终吧。”
顾倾城皱眉,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还未大亮,估摸着母亲还未醒来,她犹豫了一阵,索性将男子扶起,送到了村子后的土地庙。
这土地庙在山脚下,年岁久了,颇为破旧,平常村里人不常来。顾倾城便将他安顿在这里,又采了些止血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碎,趁着男子打量土地庙的时候偷偷取出玉坠,加了一滴玉液。
如此,他的伤应该没有大碍了。
见顾倾城弄好药,男子主动褪下衣衫。露出白皙却结实的胸膛。
顾倾城这才瞧见他的伤有多严重。那伤口呈半弧形,就像是孩子微笑时上翘的嘴,随着他的呼吸,伤口微微开合,有血水从里面淌出。
应该很疼吧!顾倾城下意识去看男子的脸,却见他蹙着眉头望着土地庙内遍地的灰尘:“没有干净点的地方吗?”
原本的一丝怜惜随着他这话彻底消散。顾倾城白了他一眼,将草药汁涂在他的伤口上,不满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正在逃命吧,有地方藏身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
她说着,下手就重了些,可是男子却好似不觉得疼一般,一声不吭,只凝眸盯着顾倾城的脸。
若非他满头细汗,顾倾城还以为他当真不怕疼。
被那双璀璨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在,顾倾城忍不住道:“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男子摇头,语气很淡:“谢谢你。”
顾倾城一愣,然后拍拍手,抱起用外衫包着的鱼:“你的伤口很深,最近几日别沾水。晚点我会给你送吃的来,你安心待着,别乱跑。”
说完,她扭身就走。
男子忽然高声道:“不要馒头稀粥面条包子,奶汤鲫鱼就行。”
顾倾城险些扭到脚,回头瞪了男子一眼。
男子微微一笑,容颜如花绽放,将破败得土地庙都照亮了几分。
顾倾城到嘴的斥骂忽然就咽下去了,只给了他一个冷脸便离开了。
她走后不久,一道黑色身影便出现在土地庙内。
“主子,属下救驾来迟,请主子责罚。”黑影跪在地方,一脸自责。
男子摆摆手,摸着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心头惊异不已。那小丫头给他用的什么药,只短短几个呼吸就止了疼,伤口酥酥麻麻的,像是在愈合。
男子面上忽然有了笑意。这小丫头,挺有意思。
“子规,把这里打扫打扫,实在太脏了。”
黑影二话不说,挽起衣袖就开始打扫。扫了一半,又听男子突然道:“算了,还是别打扫了,被那丫头瞧见,肯定又是一个白眼。”
黑影愣愣的:“可是主子,小的已经打扫一半了。”
男子撇嘴:“那就恢复原状吧。”
第7章 哑巴吃黄连()
顾倾城回到林家的时候,天将大亮。
外祖老两口上了年岁,便整日巴望着享儿孙福。这时候正该吃早饭,听得院内有动静,外祖母刘氏便扯着嗓子喊到:“是城丫头回来了?赶紧烧火做饭,今儿个你外祖想吃菜粥就贴饼,赶紧做了端来。”
顾倾城应也不应,径直回房。母亲还未醒,她便轻手轻脚换了一身干爽衣裳,将湿透的头发擦了擦便随意挽起。然后便急匆匆去了厨房,将河里捞起的鱼洗剥干净了,鲫鱼熬汤,青鱼清蒸。
她手脚麻利,不一会厨房内便传来浓郁香气。
正屋内,刘氏使尽吸了吸鼻子,一拍膝盖笑了起来:“这城丫头今儿个开窍了,想着孝敬咱们了。老头子,你闻闻,这是鱼的味道,多鲜啊。”
林老头满脸沟壑一垮,一边吸着烟嘴,一边教训她:“咱家祖上好歹出过五品的官,是大户人家,瞧瞧你那样。一条鱼就让你欢喜成这样,没出息。”
刘氏嘴一撇:“祖上祖上,祖上能让我吃上肉啊?我可大半年没沾一点荤腥了,你不爱吃,一会我自个吃。”
林老头两眼珠子一瞪,刘氏脖子一缩,再不敢说话了。
话说这老两口左等又等,饿得喉咙里都快伸出一只手来,也没等来顾倾城做的鱼。
刘氏饿得眼冒金星,气呼呼的去找顾倾城。
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让她食指大动的香气。再一看,这母女两竟然已经吃完鱼,顾倾城正在收拾鱼骨头。
“你你们好哇,可真是我的好女儿,好外孙啊,竟然不管我们老两口的死活,自个关上门吃独食!简直气死人喽”
刘氏气得手脚发颤,一跺脚就哭闹了开来。
林向晚有些不知所措,忙看向顾倾城。她不是说已经给外祖和外祖母做了早饭吗?
顾倾城慢条斯理的将最后一根鱼骨清理干净,然后笑着道:“外祖母,您可是冤枉我娘和孙女了。我们哪敢吃独食,锅里给你留了一条大鱼呢。”
一听这话,刘氏立刻停了下来,瞪着她道:“那你怎么不给我送来?”
顾倾城一脸委屈:“是二婶交代的,她说正屋开饭,必须等她到了才行。而且二婶昨夜说了,今日要杀一只老母鸡给外祖母补补身子,孙女想,若是不等二婶便把饭送到正屋,她必定生气。又想着,二婶要炖老母鸡给外祖母尽孝心,孙女可不能抢了她的机会不是?”
刘氏被顾倾城这一大段话唬的一愣一愣的,好一会才道:“那你们母女两怎么先吃了?”
顾倾城眨眨眼:“二婶不让娘和我去正屋吃饭,我们一直在房里吃啊。”
刘氏忽然想起是这么回事,脑子一下子灵光了,恼怒道:“你说张招娣说,正屋必须等她到了才来开饭?她不到,我与她爹都不能吃?她若一辈子不到,岂不是要饿死我们?”说着,她喘了口气,又道:“好你个毒心肠的婆娘,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她也不管顾倾城和林向晚,一路小跑着去了厨房。
“城儿,你真给外祖外祖母做早饭了吗?”林向晚到底心疼自己爹娘,忍不住问道。
顾倾城点头:“留了的,一条大鱼呢。娘就放心吧。”
林向晚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嘴角掀起一丝笑意。
顾倾城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那吸收了玉液的紫芝竟这般神奇。母亲花白的头发至少有一半都恢复了乌黑,干枯粗糙的脸也变得光滑细腻了不少。总之整个人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
最重要的是,母亲体内缠绵多年的恶疾好了八九不离十,只是多年病重亏了身子,接下来好好进补便行。
顾倾城嘴角的笑逐渐扩大,眼神也越发有了神采。
慕天颐,顾佳音,你们等着,很快我就会向你们讨要那笔血债!
半个时辰后,二舅二婶回来了。二婶黑着一张脸,满头都是汗,左手手腕包得严严实实的,老远便能闻到一股药味。
二舅也黑着一张脸。他想不明白,他那个婆娘怎么摔了一下骨头就断了,更想不明白,怎么接个骨就能花二钱银子!足足二钱啊,够家里嚼用两个月呢。
夫妻两人各怀心思进了家门。二婶又累又饿,林向荣为了省点银子,硬是让她从镇上走回来。可把她累坏了。
她鼻子灵,一下子闻到厨房的香味。立刻就往里钻。
“老二,老二媳妇,赶紧到正屋来,我有话问你们。”林老头的声音突然响起,颇为严厉。
张招娣有心吃两口填填肚子再去,却被自家婆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