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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抬脚就往皇宫里一处隐蔽的活泉走去。
蠢狗阿黄自然欢欢喜喜地跟上,还不住地跳来跳去,害的巴尔差点绊倒在地……
金梅今天不想回院子睡觉。
她还是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蹲在石块上,继续抱胸呆愣愣地看地。
突然,一阵急切地“汪汪”声,从不远处传来。眨眼间,一个黄色的圆团似的影子,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金梅回过神,定睛往下一看,就见阿黄急得不行,不住对着自己“呜呜”地哀鸣,还主动凑过来,一口咬住她的衣袖,用力拖着她往外拉。
金梅心中一惊,以为是阿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比如又和那两只孔雀打架打输了,过来拉人帮忙之类的,不觉又好气又好笑:“阿黄啊,你每天这么闹腾,早晚要被人一锅炖了啊!”
阿黄听不懂,只是一个劲儿地拉着她往外走。
“好好好,我跟你走一趟就是。”金梅好脾气地笑笑,从石头上跳下,跟着阿黄向一处隐蔽的暗角跑去。
七拐八绕,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金梅气喘吁吁地跑在阿黄身后,一边跑,一边断断续续地问:“阿黄,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呀?”
阿黄没时间搭理她,只是一直往前跑。
没过多久,金梅就走到一片假山后,听见水流潺潺的涌动声。
她心中起疑,看向还在往前跑的阿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阿黄见她停步了,竟然还回过头,又扯着她的裙角,往假山那头走。
金梅见阿黄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咬咬牙,还是决定相信它一次。
她跟着阿黄刚绕过假山,头还没抬起来,迎面就撞上了一堵浑身上下,还散发着热气的人墙。
金梅的额头“嘭”地一声,狠狠撞在那硬如钢铁的胸膛上,顿时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她“嘶”了一声,疼得捂着额头,马上蹲倒在地,眼泪直飙。
可她刚一蹲下,就觉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杵着她的脸,弄得她非常不舒服。
金梅今天本来就心情烦躁,这下更是火气上涌,直接伸手一挥,想要将那硌应人的东西一掌挥开:“走开!真讨厌!”
结果她的手,还没打在那东西的身上,一只如鹰爪般又烫又硬,满覆老茧的大手,突然闪电般地捉住了她的手,狠狠捏住。
金梅痛地嘶喊一声,猝不及防间,却听见一个戏疟的男声,里头却充满了骇人的冰冷杀意:“你想干什么?”
金梅额上痛汗直流,却强忍着剧烈的痛楚,睁大眼睛愤怒地往上一看,大骂道:“快放手!你谁啊?怎么这么……”
她剩下的骂人话还没说出口,却瞪圆了双眼,使劲抖了抖,吓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月色下,一个魁梧如雄狮的高壮男人,正一丝不挂,眼神凶煞地盯着自己,冷冷地看。
他一头浓密而卷曲的长发,乱糟糟地全搭在发顶,而他壮硕虬扎的大块肌肉,在月光下更显蓬勃健伟,展现出令人心寒惊惧的可怕力量来。
金梅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汪汪,汪。”阿黄见主人终于从那泉池里出来了,忍不住高兴地摇头摆尾,又叫又跳。
它方才和主人一起泡澡的时候,见主人在水里闭眼,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出了大事了呢,赶紧跑到金梅这里,求援。
没想到,这个人类雌性一来,主人就真的出来了耶!
阿黄果然棒棒哒!
蠢狗如此想到。
而阿黄的叫声,终于唤回了金梅的理智。
“嘭!”
不过是一刹那间,浑身的血液全数涌上她的双颊,涨得她的脸赤红如血!
一层羞愤欲死的闪烁泪光,立即浮上她清冷的双眸里。
金梅忽然使出所有的力气,狠狠地一推这来历不明的陌生男人,右手一扭,挣脱出他的辖制后,转身就没命似地落荒而逃。
巴尔冷眼看着她跌跌撞撞地逃跑,直到她柔媚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后,他才收回杀意重重的眼神,转而看向捅了大篓子的蠢狗阿黄。
“我要你给我拿替换的衣服过来,你弄个女人过来干什么?”
巴尔一巴掌拍在阿黄的狗头上,阿黄立即趴倒在地,“呜呜”地看着他,可怜巴巴地卖萌。
他眯眯眼,知道若是被出身阿狮兰部落的皇太后吉雅格,知道自己的存在,那事情就彻底大条了。
“我们再也不能待在皇宫里了,阿黄,这都拜你所赐。”
巴尔一把拎起还在努力卖萌赎罪的阿黄,转身踏着坚定的步伐,向无尽的黑夜快步走去……
第246章 三王会,局中局(四)()
金梅脑袋发懵,一口气又跑出老远,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神思恍惚的情况下,跑回了宫婢所居的通铺小院里。
她双手扒在树干上,不住地喘气,背上的热汗,都浸出最外的一层外衫比甲了。
双眼,似乎还能看见那男人强健到不可思议的身体,还有那冷煞如刀的狰狞眼神。
他,方才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金梅哆嗦着唇,抖着手一抹头上的汗,缓缓转身,一脚轻一脚重地走回通铺屋里。
今夜也奇怪,进到里头,里面竟然一个人影也无。
金梅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笑意,想来是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未回来吧。
如此……
她眼眸里的惊惧之色慢慢消退,一丝精光闪过那依旧清冷的眸子。
金梅迅速而警惕地再次查看四周,然后飞快地跑到自己的床铺下,探手进去,摸到一处镶嵌于床板底下的暗格。
她纤长的手指在暗格里摸索了一阵后,终于摸到了一方小巧的木盒。
她眼眸一闪,迅速将那木盒掏出。
一个外表没有任何花纹雕饰的普通四方形木盒,出现在她柔嫩的掌心里。
金梅松了一口气,神色却渐渐严肃起来。
她慢慢打开这方木盒后,一个木雕的小木马,出现在她的眼前。
金梅小心翼翼地将这木马握在掌心里,细细端详。
这小木马的做工异常的粗糙简陋,边边角角处还有不少的倒刺木扎,骏马的形态也只雕了个大概,和废品没什么两样。
但金梅还是非常珍惜地将这小木马,轻轻拢在掌心里,然后捧着它,按在自己的胸口。
她缓缓闭上双眼,也不知追忆起什么甜蜜的往事,她绽唇幸福地笑了,但眼睫一颤,迅即落下一滴酸涩的泪来。
就在此时,一个轻微到几乎无法用人耳扑捉到的细小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金梅瞬间睁开冷厉的眼睛,杀气腾腾地往那声音来源处一看——
就见一只小小的黑色甲虫,正在她面前的被褥上爬来爬去。
金梅松弛了身体,就连紧绷的肩头都垮了下来。
她脸上的笑意重新敛去,马上将小木马又放回木盒里,然后将木盒重新塞回到暗格后,又果断起身,离开了屋子。
她猫着腰,一路警觉地向院落的暗角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到一座不起眼的假山面前。
金梅凑近假山,伸手过去拍向这假山上的一处凸起——
“轰……”
伴着一个微弱的机关开启摩擦声,这假山很快从中间裂开一个只能容一人进出的黑口。
金梅毫无迟疑地钻进这黑洞里,只一眼,便见一个身姿翩翩的白衣公子,正坐于轮椅上,眉眼温润地看着自己。
金梅立即垂下头,正欲行礼,却听见他声音淡淡地直接下令道:“明日三王聚会,今夜你便动手。”
她心中一怔,有些纳罕地缓缓抬头,看向百里君落。
却见他绯色的唇角轻柔噙笑,但笑意深而意味不明。
“去吧。”
她听见他这么轻轻地说,声音比外头“呼呼”刮起的寒风,还要令人心凉。
金梅心神一颤,恭敬地点头,转身离去了。
次日,与百里沉疴吵得几乎撕破脸皮的夜惊鸿,正蜷缩着身体,脸色青白憔悴地躺在床上。
大约是哭了一整宿的缘故,她的眼睛肿得老高,却固执地睁大满布血丝的泪眼,任一滴一滴的泪,继续沿着自己发灰发暗的脸颊流淌。
心中的痛楚如山,压得她身上的的每一寸血肉,都如生剜凌迟,让她痛得几乎不能呼吸。
她就睁着血眼,不眠不休,只是呆望着床榻上那结着牡丹花钿的蚕丝帐顶,这样整整一晚上。
脑袋里空空寂寂,心里也空空寂寂。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才海誓山盟多久,百里沉疴就如此这般地斥责与她,如此冷漠而残酷地下令,让她滚出书房……
冷啊,好冷啊。
她无意识地伸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厚重被褥,还是觉得彻骨心寒。
再次试图闭上酸痛的眼,可就算眼睛闭上了,心还是疼,还是冷的厉害。
她双手交叠,缓缓移至胸口的位置,再重重地压下去,死死摁住。
仿佛用这股蛮力压制着,她的心就不会再疼一样。
此时,天已大亮。
窗外的晨曦静静地穿透木窗,照进这冷寂的房间里,一点一点地将房间内的黑暗和绝望,驱散逐出。
突然,一个凄厉的惨叫声,从房间外瞬间大响!
夜惊鸿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伤感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披头散发、心胆俱裂的果香推开了她的房门,跑到她的床榻边“扑通”跪地,夜惊鸿才慢慢地扭头,僵硬地看着满脸惊恐的果香。
“姑娘,大事不好了!”果香浑身都抖成筛子,每说一个字,眼中的泪便落得更为汹涌:“外头,殿里,总之……”
“究竟怎么了?”
夜惊鸿声音涩哑如磨砂,听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她还是怔怔地看着果香,看着她满是涕泪的脸,又呐呐问道:“又……发生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