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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率领手下的暗卫们,心急如焚地往另一头赶,可刚骑马绕过山角,迎面就见一座巨大的沙尘暴,追着江墨流等人的后头咆哮着追撵!
巴尔的神色瞬间惨白,也就在此时,他忽然就想起,江墨流对自己说过的话——
“巴尔,二皇子那人冷酷无情,下手狠戾,你忘了他在左汾狭谷那里,对我们设下的机关陷阱吗?”
他发白的唇角抿紧,双手突然狠狠一甩缰绳,就想要冲过去!
“巴尔,你想干什么?”
就在此时,一名蒙面的黑衣暗卫策马往他前头一拦,眯着两眼沉声问他。
若是平时,巴尔不可能不从他上挑的凤眸,和他那冷淡的语气中认出这蒙面男子是谁。
可如今巴尔真的思绪混乱。
他越来越是心急,越心急就越是思绪混乱。
他见这暗卫竟然还敢拦自己的路,顿时勃然大怒,拿出腰间的飞线镖,就大力掷向那人的马腿——
“滚开!”巴尔气得脸红耳赤,冲他大吼道:“没看他们都快跑不掉了吗?”
是的,虽然经过巴尔的训练,马的速度比之以往提高许多。
可马再快,后头的沙尘暴的速度更快!
他眼看着江墨流等人,就要被这沙尘暴彻底吞噬,哪能不急得跳脚啊!
可他掷向那人的飞线镖,还没冲到那人的马前,就被一束突然而来的金光给打落在地!
“嘭咚。”
飞线镖的镖头向下牢牢钉死于沙地上。
巴尔呼吸一滞,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震惊地看向拦马的那人,却见这人已稳稳转身,面向这拼死逃命的江墨流等人,和那穷凶极恶的沙尘暴。
“巴尔,本王早就告诉过你,你若想成为胡狄草原上独一无二的王,你就必须时刻保持足够的冷静。”
伴着他熟悉的声音,一道灿若炽日的金光,倏地自天空腾起,很快膨胀成一个巨型透明的金球,一刹那就将整个崇狼山都包裹于内!
第264章 鏖战落幕()
这金色薄膜迅速向江墨流那头飞去,就在那沙尘暴的风尾,即将蹭到落在队伍最后的一匹马时,这金色薄膜,瞬间就将他们所有的人马全都牢牢包裹住!
“轰隆……”
是风沙重重碾压在薄膜上,所发出的巨大摩擦声。
江墨流等人只顾着埋头往前狂奔,并未看见百里沉疴所释放的金膜。
在沙尘暴袭来的瞬间,虽早已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心理准备,但当真的直面死亡之吻时,他们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紧闭双眼,或深深地垂下头颅,或发出绝望而愤怒不甘的嘶吼声——
“啊!贼老天,我去你娘八辈祖宗的!”
也不知是哪个在发出最后的一声怒吼,大家纷纷抱头,等待着被风沙糊住口鼻后,所带来的窒息剧痛。
但他们紧张了许久,却没有等来任何的痛楚,更别提死亡了。
江墨流最先反应过来,抬头往上看去。
就见一层透明的金色膜壁,高悬于他们的四周八方,完全将那巨型的沙暴阻挡在外,一粒砂砾也没有落进来,掉在他们的身上。
江墨流愣了愣,灰暗的眼眸里,忽然绽放出一丝惊喜的光华!
“是殿下!”
他回身急切地嘶吼着,挥舞着手中血染的长剑,疯狂地咆哮着,脸上的经络全数暴出,根根清晰:“我们还活着!活着!”
闻言,他身后的暗卫们亦迅速抬头,瞪着一双双还泛红的眼睛往四周看去——
一张巨大的金色膜墙,如这世上最安全的壁垒,将他们牢牢圈在里头。
他们看着看着,一个个七尺多长的铁血男儿,泪如雨下。
看着这金色结界,他们想到,别说这沙尘暴了,就算是更大的狂风暴雨,更大的生死危险,这张膜墙结界,也会及时出现,替他们遮蔽抵挡,让他们绝无性命之忧!
“万岁……”
不知是谁打头,双臂高举,开始哭笑着嘶吼起来。
而在这声发自肺腑的“万岁”后,几乎所有的人,都立即高举臂膀武器,竭力哭喊着:
“万岁,万岁!”
他们的激动的呼号声,哪怕隔了一层金膜结界,也能毫无阻碍地传进巴尔这头人的耳朵里。
待这沙尘暴终于过去,待最后的风也完全停息,百里沉疴凤眸微挑,果断撤回了结界。
“殿下!”
江墨流等人立即策马向巴尔这头奔来,百里沉疴伸手缓缓拉扯下黑色面巾,微微蹙眉,看向江墨流——身后的那片安静平坦的赤沙地。
明明方才那里还是血流成河、尸骸遍地,可这场沙暴过去后,足足五万之众的胡狄铁骑,竟然就这样被沙尘深埋,消失无踪。
可见方才那场沙尘暴的威力,是有多强。
修长如玉笋的双手,下意识地拉紧缰绳。
百里沉疴再一次意识到,百里君落的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不过……
那又如何?
他慢慢收回自己微凉的目光,转身看向巴尔,唇角轻抿,意味深长地说道:“巴尔,如今你可想清楚,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该如何做吗?”
话音一落,不待巴尔的回答,他倏地不见踪影,只余一套暗卫黑衣,还有那还在摇头摆尾的战马,留在原地。
巴尔瞬间惊呆了。
他傻乎乎地张开嘴巴,两只大眼球都快瞪着那空落落的马背,直接跳出眼眶!
“唉,看什么呢。”
此时,江墨流恰好喘着气,满头脏汗地赶到他面前,一拳就挥打在他肩头上,咧嘴笑骂道。
“他他他……”
巴尔右手一挥马鞭,指着那无人马背,震惊万分,厚唇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江墨流抹脸的手一顿,回头一望——
“嘿,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江墨流见巴尔这么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无奈摇头,解释道:“今儿来的应该是殿下的一个金光分身,殿下本人还在皇宫里没出来呢。”
“金光分身?”巴尔一听,更是脸色奇怪,就像是看见天上掉红雨一般,“他难道成佛了?还金光分身呢。”
如此玩笑的话,若是放在平常,江墨流必定会哈哈大笑,一笑了之。
可今日,江墨流却深有感触地重重点头,脸上的笑容也迅速收敛:“是的。不管在他人眼中如何,殿下在我、在这些暗卫兄弟们的心中,就是佛陀。”
“不是因为他无所不能,”他边说,眸里的泪光还带着无比的虔诚,终是潸然泪下:“而是他……每次都能在大家最绝望的时刻,让大家重燃希望。”
巴尔看着江墨流这五大三粗的男人,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被堵塞的心一点点地裂开,通透许多,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再向前望去,就见那些暗卫营里的男儿们,都跟着开始抹眼泪。
直到此时此刻,巴尔这才想清楚,百里沉疴的分身走之前,对自己所问的问题。
他收敛了脸上所有的惊讶,眉头却严蹙起来。
“走吧,事情了了,我们还得回城呢。”
江墨流对巴尔一喊,又回头招呼良富他们整队出发。
当夜,北泱皇宫的顺贞殿内。
在大殿东南角的塔楼之颠,百里君落顶着寒酷秋风,依然着一身单薄的拖地白袍,安坐着。
此时,他面向着北方,抬头静静地看向,那一列高挂于凄冷夜空的北斗七星。
他边看,右手的纤指,还在不停把玩着一枚毫不起眼的细小珠子。
此珠无光,和普通的东珠一比,显得异常寒酸鄙陋。
但被百里君落在深夜中,亦莹白散光的手指一拨弄,顿时让人觉得,这廉价的珠子,亦品貌不凡起来。
百里君落在塔顶上,自亥时一直待到子时末,也不过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星玩珠。
“如此稀世难寻的摄魂珠,哪里能轻易地使用呢?”
终于,百里君落猛地顿手,将那珠子轻轻夹在两指间,缓缓举起。
他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瞄这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摄魂珠,又忍不住喟叹道:“好东西,只能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话音一落,他的手指如变戏法似的快速一旋,这摄魂珠又瞬间落入他温热的掌心里,又被他细细把玩起来。
不知他玩了多久,百里君落突然将头往后头一靠,淡淡的薄唇向两侧轻轻一勾——
“事已至此,血狮可汗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这次来宛阳的,会不会是我那嘴甜心毒的小表妹呢?”
“你说呢?逸竹,惊鸿。”
风大起,横贯顶楼,将他阴森而落寞的声音,彻底吹散。
第265章 父女相谈(一)()
自宛阳兵围过去整整七日后。
北泱自宛阳以北两百公里后,是胡狄诸多部落所占据的一片肥美草原。
这片连绵上万里的广茂水草地,大部分时间都被呼啸大风和刺骨寒冷所统治着。
而在这片又冷又干燥的土地上,近百年来最强大、最有威势的部落,当属以雄狮为族徽图腾的阿狮兰部落。
虽刚入秋,但就在查尔干达带兵出征前不久,天空就飘起鹅毛大雪,所有的部落都停止了迁徙放牧,各自找到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将马匹和牛羊都集体圈在牢固暖和的圈棚里。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很快将这一片广袤草原雕琢成一块完整的银镜,天地间,纯白得无有一丝杂色。
这日正午,带着冰森寒气的阳光,照耀在白雪皑皑的草地上,如同在一片厚实的洁白地毯上,一寸寸播散着刺目的七彩炫石。
虽闪耀,却带不来多少的温暖。
在这四处都是白色深雪的茫茫大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耀红的醒目星点,就像纯白的棉絮上,忽地落进一滴赤血。
而这红点慢慢地、艰难地在这齐膝深的雪地里跋涉,向着一处圆顶绣金、外头挂满五色彩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