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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妍抹了把眼泪后接过，弯身说了谢谢。剩下的大约二十几个人，每上来一个就是一个诚恳的祝福。
罗妍和秦渊一一谢过，最后大家都回去的时候，罗妍手里已经有二十几根气球的线了，而她头顶上方，挤满了爱心形状的粉色气球。
如梦似幻，罗妍觉得自己好像行走在云端里，一切的喧嚣都不见了。只剩下轻飘飘的云，碧蓝色的天。
直到秦渊接过她手里的线替她固定在椅子上，接着将她按回座位，她才从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谢谢你。”罗妍笑着道谢。
“说什么傻话呢。”秦渊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会儿他们点的菜已经陆续上了，他笑道：“吃饭吧。”
罗妍斜了秦渊一眼，心里的伤感已经消了许多，她底嗔道：“好不容易感性一次，你就知道拆我的台。”
“这不是怕你饿着嘛。”秦渊腆着脸笑，又回复了一些吊儿郎当的样子。
“嗯嗯，你最贴心～”
罗妍夸了他一句，才拿起筷子夹菜，嘴角的弧度却始终没有降下。
她边吃边问：“可是，你准备这些气球是什么意思？”
秦渊没立刻回答，只是莫测高深地笑了起来。他把桌上的虾都剥了皮放在空盘子里，推到罗妍面前。
“边吃边听我说。”
罗妍毫不客气地夹起虾肉来吃，耳朵却是竖的高高地等着听他的回答。
秦渊见状，声音清越，“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朋友哥哥的婚礼上，我记得你穿着粉色的礼服，眼巴巴望着礼堂里满目的粉色心形气球，跟身边的朋友说，心形气球代表升华的爱，爱的升华，就是婚姻。”
罗妍愣愣地看着秦渊，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那时还没有正式认识彼此吧，她的那些话，也只是因为那段时间看了太多的言情小说，所以随便感概了一下。
没想到竟然被他记下了，还记到了今天。
“是不是很感动？”秦渊一脸邀功似的笑。
感动归感动，嘴皮子功夫罗妍还是要耍一下的。她撇撇嘴，无辜地望着他：“我那时候就是随便说说的啊，你竟然当真了，真傻。”
“我知道。”
因为那时候，她说完这句话，就兴冲冲地跟旁边的朋友说“你觉得我刚刚的台词说的怎么样？”
她说前面那段话的时候，脸上是憧憬和向往，还有一丝淡淡的哀伤，可她说后面那句话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的笑很耀眼，精致的五官，洁白的牙齿，还有几乎弯成一颗弦月的细长眼睛，都让她整个人看上去熠熠生辉。
她的光芒似能驱散黑暗，吸引着别人靠近。
他就在旁边，看见了，被吸引了，但心随即又沉了下去。那时候，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阴暗，他也第一次，不想用自己廉价的感情去欺骗她的。
只是明明是她玩笑的话，却让他记了很久。她说：爱情的升华，就是婚姻。
那时候婚姻二字之于他还是洪水猛兽，他后来不止一次地否定过这句话，也厌弃过这句话。
只是，再也没有忘记过它。
直到看到罗家四叔和冉小梨的订婚，看到他们对婚姻的热忱，看到他们对彼此的爱。
他对婚姻渐渐改观，也终于决定要让他们之间的爱情升华。
罗妍笑了，眯着眼问他：“你对我是不是一见钟情啊？”
这个问题罗妍问了无数遍，至于答案么……
“又自恋了。”
秦渊向来都这样毫无浪漫细胞地给她浇一盆冷水，把她心里的那点小希冀都泼没了。
罗妍哼哼了一声就继续吃菜，不搭理他了。到底是习惯了，她根本就没生气。
这不，罗妍这丫头板着脸还记得往秦渊碗里夹他喜欢的菜呢。
对罗妍的性子了解得透彻的秦渊自然也懂她，笑着说了些别的话。
一见钟情秦渊也不知道能不能算不上，他只知道那时的他只是对她有兴趣，觉得她像火，会引飞蛾以命相扑。
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愿做那飞蛾，他有种预感，如果真的招惹了她，也许就会万劫不复，而他呢，玩不起。
要不是后来命运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他们也不会有今天。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罗妍就好奇地问过他是不是早就对她心怀不轨了，嗯，简单来说就是一见钟情。
秦渊每每认真回答，她都不相信，就是认准了他对她早就存了心思。
一开始许是为了好奇，后来就纯粹为了好玩，所以秦渊也没大在意这个事情。
爱的升华远远不止二十几个粉色气球那么简单，两人出了餐厅，就被商场里其他拿着粉色气球的人盯上。
他们拿着气球走近，照例送给罗妍然后是一番祝福。祝福的词语很多，甚至还有文雅的诗词。
被祝福当然是件开心的事情，全世界好像都在支持他们。
然而……
第548章 蠢是蠢了点（）
罗妍也着实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甜蜜的烦恼，因为祝福太多，她的一只手已经攥满了气球的线，就连秦渊手上也有一堆。
罗妍看着头顶一片汪洋似的气球，抽着眼角想，得，这下可以上天了。
牵着这么一堆气球出去，随便来阵风就妥妥地飞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罗妍很好奇。
“秘密。”
对秦渊的缄默，罗妍虽然有那么一点点不满，但也没揪着不放。浪漫这东西，体会到就好了，她只是好奇但没必要深究。
其实求婚过程他老早就想了，还和几个好朋友商量过。餐厅这边好办，只要有钱，再一说动就成了。
难的是让逛商场的人参与进来，罗妍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眼睛飘到了各个品牌店的门口。
她算是知道他怎么动员这些人的了，基本每个门店门口都有一块公告牌，上面有两人的照片，还有一段小故事。
然后就是凡领了气球对他们说过祝福语的，都可以凭领气球时拿的小号牌到店消费，无论买了什么买了多少一律打五折。
她来的时候没看到，应该是他们进餐厅的时候才摆出来的。
“你吃饱了撑的啊，弄这些难道不比弄玫瑰花败家吗？”
罗妍一巴掌招呼过去，恨铁不成钢。这些公告几乎每家店门口都是，这得花多少钱啊。
秦渊装疼使劲揉着胳膊，但说话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媳妇儿，我真不是败家。你还记得尹帅不，这商场就是他家开的。”
“然后呢？你不要跟我说这是卖给你面子啊。”
是才有鬼，这里的店都是中高端品牌，大大小小的活动有不少，但以前节日最低的折扣只有七折，而且打折的东西都是过季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当季的东西也可以用五折来买的。那人家不是亏大发了，他有那么大脸让人用五折来为小小的求婚助阵吗？
答案呼之欲出。
见罗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秦渊忙解释。
“也不是卖面子啊，我这是为他招揽顾客。他问我要情人节营销创意的，我就稍微指点了一下而已。你放心，我没投多少钱，主要是买气球、花和戒指用的。”
的确，就冲营销两个字来说，这声势的确造的够大了，形式也新，所以中午这一段时间商场的客流量也很大，消费的也多。
当然这也不是无止境的，气球的量都有定数，等发完了也就消停了。
虽然中间没人监督，但大部分人都会遵循规则，只有小部分会浑水摸鱼。
动静闹这么大，只怕现在热搜榜上已经有他们了，热度大约不比罗谡送白玫瑰唱歌低吧。
秦渊这么想着，但也没去看手机。
嗯，实际上，他猜的的确不错。
宣传的效果是一等一的好，罗谡唱歌的视频都在他们之下。叔侄俩同时出现在热搜里，也让罗家热闹了好一会儿。
有不少两人的朋友看到了，对罗妍是羡慕得不行。网上也一堆想要这样的男朋友的，不过这些两人都不大在意。
罗妍和秦渊两人就在商场里一层一层地晃荡，总算是收完了所有的气球和祝福。
远远地只看到四团气球飞来飞去，根本连两人的脸都看不到了。
罗妍叹了口气，马丹，这可是个体力活啊，手一直举着简直要废掉了。
粉色心形气球是爱的升华，狗屁。她当时就不该那么中二，念什么煽情的台词，早知道有这一天，她就该说“婚姻就像这华而不实的粉色气球，一戳就破……”
好吧，这怨念来的有些狠了。罗妍很快抛掉了这些想法，累是累了点，但她很开心。
“好了，现在咱们去广场上把气球放了。”
秦渊伸着脑袋从一堆气球里挤出来一张脸，冲着还露着两只眼睛的罗妍笑。
“我手都快酸死了，赶紧的，去哪儿放？”
“走吧。”
秦渊想去牵她，但是情况不允许，只好在她前面走。如果前一秒还是浪漫的话，那么后一秒就是滑稽了。
“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卖气球的。”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想法特蠢。”
“是。”
罗妍直接给了肯定的回答，秦渊听了有点小泄气。他第一次求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网上看了无数的例子，但自己做计划的时候还是忐忑的，就是把戒指给她戴上的那一刻，他都还有紧张，只不过藏的深，她没发现而已。
“早知道我该换个别的创意……”
“虽然蠢是蠢了点，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啊。下次再改进就好了。”
“求婚结婚，这辈子就只有一次。在求婚上没能让你满意，结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知道啦，秦渊，其实我很知足的。”
两人说着话，旁若无人地走着。虽然这么多气球拿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