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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和妈没怎么样,现在是你想怎么样?”简睿没好气的看妹妹一眼,自己走去沙发。
婚礼的事闹得实在太大,简睿怕两老真气出什么病来,而且妹妹与父母间的矛盾也急须他去调解。所以把之前累积的加班凑一块,简睿调了几天假回家。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懂,简浔跟着过去。
“爸狠狠揍了我一顿,说我没尽到兄长的责任,任你胡来。而且我还帮你隐瞒实情,爸气得差点把我从窗户口丢出去。”想想爸爸暴怒的脸和铁锤一样的拳头,简睿心有余悸。
爸爸那么生气吗?
简浔自责得要死,“爸爸有说什么?”
看妹妹痛苦,简睿叹口气,心如心割,“爸说只要你和禇昑恩离婚,这事他们就当没发生。”
“不可能,我不会离!”
“爸妈和禇昑恩之间,你就选那混蛋?”简睿挑起眼角,暗含怒色。
“如果现在离,冯莹怎么办?奶奶他们怎么办?还有我那些同事刚喝完我喜酒,这会儿我猜他们连喜糖都还没吃完!”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归根结底,是你自己不想离!”
简睿一针见血,看妹妹些微尴尬的脸,又道,“你那牛脾气我清楚得很,对禇昑恩,你还是割舍不掉,即便是他那么欺负你!”
“才没有!”简浔争辩。
简睿啮笑一声,“骗吧,你使劲的骗,看究竟骗的是谁!你说说你这人吧,从小就拗。做错事说你你又不听,听了你又不懂,懂了你又不改,真……唉,没法说!”
从哥哥家出来,简浔脑子像被货车辗过一样,和冯莹夕阳下拉手奔跑,和爸妈以及哥哥围在一起看春晚,和禇昑恩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说话,拍婚纱,准备婚房……
零零碎碎,每块记忆都那么沉重,又带着令她那么伤痛的能量。
对禇昑恩还有爱吗?简浔头疼。她只清楚她被伤害过,体无完肤。而这一切,纵然是禇昑恩给予的,但自己又何尝不是伤害自己的刽子手?
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这场婚姻还是要走下去,半途而废,她的人生从来没有试过。
抬头,阳光金黄,罩着油墨色的树叶。简浔微微眯眼,印象中,老家路的两岸,种的也是这样的小叶榕。
是时候,去面对了!
=
小浔,禇恩向我求婚了。
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不过婚期还没决定。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找到你心爱的男人啊,等你找到了,我再和昑恩决定婚期也不晚。
莹莹,你不要这样,我不想耽误你。
傻瓜,你忘记之前我们的约定?说好的,婚礼选在同一天,要在同一天成为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
思绪极乱,像一团梳不开的头发。
来到病房前,手搭上门把,想了想,又放下。
水眸紧紧看着面前的门,转身,简浔往另一个方向走。
冯莹的主治医生年近六旬,一头白发像秋风中翻飞的芦花。
“她的病情之前一直很稳定,为什么这次会来势汹汹,一点征兆也没有?”
“诱发病重的成因很多,之前我们就一直强调要病人控制情绪。任何一点焦虑,急躁,压抑,心理承受过多,都会促发病人病情加剧……”
医生还在说,简浔心却越来越凉。
焦虑,急躁,压抑……
莹莹,我和他拍婚纱照令你难过吗?我和他结婚令你难过吗?你说把他交给我你放心,你说你活在世上最大的心愿是看我和他成婚!
五月的阳光,黯淡下去。
“她还能拖多久?”
“如果她能放松,再好好养病,也许两年,或者更久。”
“假如她一次一次的病发呢?”
“每次病发,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回到病房前,简浔深呼吸,突然之间就觉得全身发冷。
叩叩
“进来。”屋内的声音是简浔永远也仿不来的娇媚。
“莹莹……”
“小浔。”
见到来人,冯莹开心,可笑过之后,嘴角那柔美的弧度,慢慢凝结。
“莹莹,很抱歉这么久才来看你,你还好吗?”简浔来到床边,挨她肩头坐下,清清瞳底映出局促不安的冯莹。
“小……小浔,对不……”
简浔极快按住她灰白的唇,摇摇头,“莹莹,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觉得,不管任何人,都不会影响或改变我们之间的友谊,你说是不是?”
好友孱弱的模样,简浔真的心疼。
她怀念从小和她一起快快乐乐,蹦蹦跳跳的冯莹。怀念在这座城市和她一起打拼,相互照顾的冯莹。怀念曾经的无忧无虑……
冯莹带泪的眸光深深落在简浔脸上,点头,却又说,“小浔,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全怪我,如果不是我,那天你应该是和昑恩快快乐乐结婚,可,可没想到会变成那个样子。”
从哥哥嘴里,冯莹听得一些,但他遮遮掩掩,话有保留,任她如何的问,哥哥都不多说。
今天简浔来了,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小浔,那天的婚礼昑恩只露了一面就离开,他们问起来,你是怎样替他挡下来的?”
只露了一面就离开?
简浔眸惊,“这些谁告诉你的?”
“我哥哥。”冯莹的眼睛怜出一汪水色。
第九十八章 要个孩子()
冯莹睁大眼,愣。
简浔的手,指尖从冯莹光洁的额头,如描摹一般沿发际线轻抚,“那天他没来,只有我自己,一个被抛弃的新娘子,傻傻把婚礼撑到最后。”
简浔说起那天的事,漆黑如黛色的眼眸依旧温柔。渐渐窗外黄昏,血色残阳密布天空。
简浔看了眼外面的天,“好了,我该回去了。”
她站起身,冯莹还在震惊中,脸上犹有湿意。
“好好养病!”眉间痛楚袅绕,阳光氤氲映在简浔面上,有种复杂的异样。
冯莹手撑床畔,身后的靠枕斜斜垂落出来,就快掉地上。
简浔走过去,替她重新调整角度,却在这时,枕头下面掉出一枚东西。
“叮”的一声,带着金属质感,就像琴弦在风中叮咚一响。
简浔去看,脚尖一枚钻戒。
捡起来,钻石华丽明亮如情人最深情的眼泪。与她右手无名指的那枚,一模一样。
冯莹回过神,看简浔指尖那枚捏紧的钻戒,视线也移去她无名指上。烟眸惊慌,失了色泽的双唇轻轻翕合。似乎要说什么,可什么也说不出来。
简浔微笑,把戒指放一侧的床头柜上,“莹莹,由于婚假耽误了许多天的工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就不常来了,答应我,好好保重。”
眼泪倏然滑落,在冯莹瘦小的脸上淌下一抹光亮湿痕。
简浔心情复杂,她很清楚自己和禇昑恩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住进第三个人。而禇昑恩和冯莹的感情里,一开始也潜伏着她这个偷窥者,伺机盗取。
“来,抱抱。”
简浔再次坐床边,伸出手,将瘦弱的冯莹紧紧抱在怀里。
晚上回到家,冯莹流泪的画面以及掉落的那枚钻戒都像玻璃一样深深扎进眼睛。
医生说要冯莹控制心情,不能焦虑,不能生气,不能压抑……
她或许还能活两年。
但或许下一次病危就能要她的命。
夜,寂寥。幽幽如同地狱之火的灯光里,简浔努力冷静。
她穿了一件极具妖娆风情的睡裙。黑色蕾丝深v,挺翘丰胸如山峦起伏,无尽的诱惑,魅艳到骨子里。
约莫九点左右,禇昑恩回来。他如每晚一样,都朝泛出橙橙光晕的客厅看。果然,听到开门的声音,简浔过来,“回来了?”
“嗯。”
他换鞋,两人这种平淡的交流方式,仿佛成了默契。
禇昑恩走近,眸光在触到身穿性感睡裙的简浔时,倏地一紧。
这么勾魂?
知道这女人待家的时候都穿睡裙,可眼前这套,实在性感得有些诡异。
禇昑恩停原地,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摆。从客厅方向漫过来的朦朦光影,仿佛星辰浮荡的暗夜海潮,简浔长发如瀑在雾光里摇曳,款款走近,袅袅身姿轻灵柔媚。
“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两人面对面站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迷人香味萦绕在鼻尖,禇昑恩都快不能自制了。
他看着她,紧了声音问,“什么?”
“我要想个孩子。”
禇昑恩被她的话吓到,瞳孔骤然睁得大大,连呼吸都忘记。
简浔指尖摩挲柔软的裙边,看他双眸含水,“我想过了,有了孩子,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说说。”禇昑恩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面色平静。
他过来,简浔眼尾溜着他从身边走过。又跟他一起往沙发处去,“奶奶年龄已经很大,抱上曾孙是她目前最大的心愿,而且不止她,我想这是禇家所有人都想要的。所以有了这孩子,你和家里人的关系,就不用再担心了。”
禇昑恩坐下去,听完简浔的话,挑起眼角睨她。
在他幽深的注视下,简浔眉眼安然坐在沙发的另一则,她缓了缓气息,又说,“而且由于你的关系,我爸妈对我很失望,我爸甚至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所以我也需要有个孩子来缓和我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再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想他们的态度不会像现在这么坚决。而且孩子还是纽带,可以促进双方家庭间的关系。你觉得呢?”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官方!
不过,很对!
他往沙发里靠,身子是疲惫的,思绪却保持高度集中,很认真的思考及权衡。
“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