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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等先退出去,一个时辰之内,我必然会放了镜中之人。”
抱虚真人没有办法,也不敢收了防御,就这么头顶铜钟,缓步而至循道、辅虚身旁,一手提一个,把那俩货也笼罩在铜钟壁障之内,然后便倒退着逐渐飞远
张禄等他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望不见影踪了,这才长舒一口气:“终于骗走啦”
“骗?张禄你”
“热核风暴虽然威力巨大,但你以为我能够连续使用吗?”其实张禄若不被压制等级,这般大招再放个三五回都不成问题,即便以如今的境界,努努力也能拿它来试着轰轰抱虚真人的能量护罩,但他觉得今天自己被迫使出的实力太过强悍了,就怕同伴们起疑,所以口头上要谦逊几句,压一压自家的风头。
风赫然道:“这你已经很厉害啦!你在此世究竟能够达到何种境界?化神?”
张禄举起食指来摇了摇:“,”随即轻咳一声:“我没什么厉害的,只是要灭妖龙戾气,武道不足,术法有余而已。热核风暴瞧上去挺吓人,其实也不过变相的火焰法术罢了,当初打巨龙就是这招建的功,所以我有把握灭了刚才那股戾气”
随即双眉一皱:“但是既然已有一道戾气泄露出来,只怕其余的很快也将现世我拿镜子暂且盖住,也不知道有效无效。”
唐丽语问道:“那怎么办?”
“解铃还须系铃人。”
黎彦超虽然没听过张禄嘴里这句成语,但大致意思还是能够想明白的,当即点头:“不错,去问随风。”
四人便奔“斩龙台”上而来,审问随风。随风侧躺在地上,面冷之色:“光靠那面镜子是挡不住戾气发散的,此世终究将灭,谁都无路可逃!”
张禄问他:“你也只能召唤,不知道该怎么封堵吧?”随风闻言,双眼略一闪烁,张禄已知究竟“我有几个办法可以逼你说出封印之法来,其一,就是先打你个半死”
随风冷笑道:“此世既灭,我也不得活,我早想和此世同归于尽了,死都不怕,还怕你打么?”
唐丽语忍不住问道:“你若痛恨此世修真者,自可想法绝灭,为什么要连那些无辜的俗人也都带上?既然咱们都要死,那临死前请你告诉我们缘由吧,如何?”
随风目光中隐露无奈之色:“我当然想只灭修真,不害俗人,但世间哪有这般两全之法?上清、洞玄,数十上百的化神,以我的能为,哪怕转生十世,都不可能灭绝啊,那便只有召唤妖龙戾气了俗人与之同归于尽,此亦无可奈何之事”
张禄眉毛一拧,随即开口:“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只要活着,便有希望,你将俗人活下去的希望彻底斩断,所作所为与那些修真又有什么不同?”眼见随风神色不变,毫无醒悟或者懊悔之意,便又说道:“我还有办法可以逼问出真相来,那就是”
说着话将袖子一抖,只见原本躲在“斩龙台”一隅的小女孩儿怯生生地迈前几步,站到了随风身前。黎彦超等人这才发觉有个俗人女娃儿在咦,以我等的探查能力,刚才竟然视而不见“这是”
张禄冷冷一笑:“是随风的妹子。”说着话袖子再抖,就见台上骤然出现一口鼎炉,鼎下堆积着柴草,火光熊熊,燃烧正炽:“我想让随风瞧瞧,她妹子是怎么被烧化入药的他此前只是听闻吧,并没能目见”
唐丽语眉头一皱,面露厌恶之色,正待开口,却被黎彦超一扯衣襟给阻止了。
随风大叫:“你敢!”
张禄喝道:“我为何不敢?你要灭世,我等皆死,人若活不下去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正如你所言,身为俗人而吃蝼蚁,那是不吃要饿死,与修真者以人炼药有本质的不同。我为了活下去,拿你妹子再炼一回药,跟你性命无忧时竟想绝灭此世,让无数俗人为了你一己的痛苦给你陪葬,也有本质的不同!你不是痛苦吗?那我就让你再痛苦一点儿!”
只见那小女孩儿面朝随风,缓缓放下手中竹篮,双眸中泪光莹然,柔声道:“阿哥,我把蘑菇留给你吃,我先走了”说着话转过身去,一步步迈向烈火烘炙下的鼎炉,小小的身躯摇摇摆摆,似负不胜之重
随风不禁泪如泉涌,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我说,我全说!我告诉你们封禁之术你赶紧收了这幻术吧!”
张禄这才长舒一口气,神念至处,幻术即灭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妇人之仁
随风从偶尔觅得的古籍中得知破解“斩龙台”封印,释放妖龙戾气之法,一时间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便想施法“灭世”。也是他初次使这种大招,技能还不够纯属——也不可能让他纯属喽——这才导致地脉变动,先有多道戾气从别的地窍中喷出持,化为巨龙,让上清、洞玄两派有了一定的防备。
那么古籍中有没有阐述重新封印之法呢?张禄并不清楚,只能撞大运而已。他已然想好啦,倘若随风坚持不肯封禁戾气,或者只能破而不能锁,那自己就赶紧一剑把随风给穿了心——太真魔所交代的任务多少有点儿语焉不详,说不定只要杀死随风就算任务完成呢?那一行四人便可全身而退。至于此后清玄世界如何,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儿啦。
只是以黎彦超等人的性子,是否不肯遽离,还想留下来悍斗这些戾气,以图救世呢?好在这并不在张禄的考量范围之内——太真魔若想你三更走,谁也留你不到四更。
倘若太真魔不肯及时将自己摄走,那便一切皆休……
他可见到过,地脉之中隐藏着上百道甚至更多的妖龙戾气,哪怕一道道排着队出来,自己都没有信心可将之全数歼灭,更何况很可能会一拥而出……哪怕等级不被压制,等于新晋仙人(超三维生物),古籍都很难得着胜算吧。
好在他赌对了,随风确实知道封禁之法,随即在张禄幻术的刺激下,终于流着泪松了口。于是张禄先把他的那面令牌给收起来——随风本人不过元婴境界,之所以能与化神拮抗,全靠了这面令牌,只要收走他的法宝,就不怕他临时反悔啦。
随风被解开道之后,神色黯然,抬起袖子来抹了一把眼泪,便即将供案扶起,一应物品摆回原位,然后伸手向张禄讨要令牌:“此物才布阵的关键,倘若缺失,则阵法难成。”
张禄心说我刚收起来啊,揣怀里还没捂热呢……他望着随风的双瞳,见对方不似诓语,也便只得物归原主了。但随即以眼色示意几名同伴,左右散开,把随风和供案都围绕在中间,要防止他逃跑或者是搞鬼。
此际天象应合人事,只见半空中乌云笼罩,盘卷扭曲,就仿如戾气一般骇人。随风手执令牌,来到供案之前,口中先是喃喃念诵,随即将令牌朝着案上狠狠一拍——“啪”的一声,当即乌云四散,仍恢复为一片朗朗晴空。
“好了,”他随即转过身来,面朝张禄,“来杀我吧。”
张禄瞟一眼同伴,见众人面上都有不忍之色,想了一想,还是提起剑来,指向随风的咽喉:“抱歉,戾气既已重新封禁,你本无必死之理,但就怕我等一旦离开,你又会重新施法,以图‘灭世’……”
随风轻轻摇了摇头:“阁下之言,深入脏腑,我不会再起那般恶念了——你说得对,若与循道等人相同,妄决俗人生死,我即便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小妹……况且诸般施法应用之物,搜集起来实不容易,恐怕很难再有第二次了……”
张禄点头:“如此甚好。但我等仍有不得不杀你的理由……”
唐丽语突然插嘴:“张兄且慢动手!”张禄斜眼一瞥,就见她正转过头去望黎彦超——大姐你笨嘴拙舌的一时找不出要我停手的理由是吧?可你找自家男朋友帮衬没用啊,黎公子虽有决断,却无口才,你还不如去央告风大少哪……话说风大少在干嘛呢?你要不赶紧站出来说话,我这剑可就扎下去啦,过后别埋怨我心狠手辣。
果然唐丽语注目黎彦超,黎彦超只好去望风赫然,风赫然“啧”了一声,迈前一步,对张禄说:“先不必急着斩杀随风——这快要一个时辰了吧,你答应那老道士放人的,咱们放是不放?”
张禄心说你们这一个个的……好一条情感链,我怎么觉得自己掺和进来完全多余啊……嘴里却说:“放是要放,可怎么放?那老道毫发无损(倘若他没在宝镜幻象中乱动的话),手里还有一方金印,甫一脱困,很可能暴起伤人啊。到时候砸伤你们谁,我都于心不忍……”
风赫然一皱眉头:“你倒记得他手里还有金印……可是随风手里也有面令牌啊,你就必能杀得了他吗?倘若纠缠起来,就怕那些道士搬来援兵……”
随风冷着脸插嘴道:“想杀便杀,我不会还手。但这面令牌随我多年,只求不要取去,让它随我入土吧。”
张禄心说别介啊,都跟你这样,那我们“摸尸一族”还有什么钱途?缓缓垂下剑来:“此处确实不可久留,你可知道附近有什么藏匿之处,那些上清、洞玄的道士不易找到?”
随风表情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也对,你们如今与我一般,都是此世修真者人人得而诛之的叛贼啦……好吧,我便引你们去找一个藏身之地。”说着话突然抬腿,一脚踹翻供案,露出地上那面宝镜来:“这东西你还是收着吧,至于那上清派的化神,就让他死在里面好了。”
张禄心道我也想啊,但当时只为赶紧诓走那使拂尘的老道——短时间内我还真不一定能够打破他的防御,有他在侧,变数就多,我还得急着封印妖龙戾气呢——随口这么一说,我大可以不遵守承诺,但旁边儿那仨都是谦谦君子,必然不干……
“若是放他出来,你那令牌,可能挡住他的金印?”
随风犹豫了一下,略略将令牌一举,回答道:“我尽力而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