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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拿着猎枪,独自射猎,这是他的成人礼,行不行就看今天了!
噗通!
一块雪砸到地上。
孩子抬头一看
噗通!
一块雪砸到他额头上!
“唉呀!”孩子冻得直跳起来,哇哇乱叫。“这棵破树!你还敢再掉点别的东西吗!”
呼啦!
一个黑影出现在他顶上,小孩拔腿想跑,却也晚了。
“哎哟”小孩惨叫一声,心想这下完了,这掉下来的准是熊瞎子,死定了!
“哎哟”掉下来的黑影撅起屁股,不停的哀嚎,骂道,“哪个熊崽子,这么使枪呢!”
可不是么,小孩看着树上的时候枪口是朝上的,黑影摔下来的时候屁股是朝下的,这一上一下,菊花的酸爽可想而知!
小孩推起帽子,一看,这不是熊瞎子,是个人!一身的皮大氅,貂皮帽,鹰钩鼻,丹凤眼,尖下巴,瘦脸颊,满脸寒光,凶神恶煞,不由得一个寒战。
此人正是张乐山。
眼看日军紧追不舍,张乐山让同伙躲好,自己爬树逃生,这个老土匪都五十多岁了,爬上松树叉子飘然一跃,松鼠一般从日本人头顶上跑掉了。可怜的樱木涉带着上百的日本兵在山林里苦苦搜寻,却是一无所获,找到天黑都找不到半个人影,只能徒叹奈何。
“哎哟妈呀!老爷子你属猴呢!”小孩捂着腰撑起身子,埋怨道。
“小熊孩子!还不快走,日本人在后面呢!”张乐山不由分说,提着这熊孩子就往山下跑,没跑到山腰就听见三八大盖的枪声,那是日本人在胡乱射击,搞威慑。张乐山两脚生风,一口气狂奔数里,把小孩送回家里这才瘫坐下来。
小孩家里人其实也听到了枪声,急得团团转,不想失而复得,十分欢喜,忙拿出干肉款待三爷。张乐山三杯黄汤下肚,从夜袭拓殖团说到飞逃日本兵,那是口水横飞,手脚并用,说得那一家人一愣一愣的,眼里都是崇敬。
那猎户脱口而出:“英雄一定是抗联的吧!”
张乐山楞了一下,半晌无言。
自从掏了拓殖团,抗联的处境好了不少,土匪们忙着抢女人,抢武器,抗联却在拿粮食和弹药,这一趟打劫下来让杨靖宇他们的肚子得到很大的满足。一番大战之后,日本人并没有习惯性的来根据地报复,这倒是让抗联有些意外,战士们也抓住这难得的嫌隙,放松了一阵。除了蓝玫没事带着几个枪法好的抗联战士出去打打日本通讯兵,还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自从趴在杨靖宇北上,享受了一回滑雪的快感之后,蓝玫就爱上了这项运动,经过无数次的鼻青脸肿,滑雪的水平慢慢的也赶上一般战士的标准了。战士们带着三八枪,披着白床单,跟着这位关内来的白色死神,幽灵般穿行于深山密林。
那天蓝玫带着战士们往回走,却意外的碰上了老相识。
“哟!这不是三爷吗?”蓝玫看到这群衣冠不整,一脸狼狈相的土匪,又想起张乐山的调戏,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奚落一番,“怎么?日本女人玩腻了,想起中国女人来了?”
张乐山老江湖了,还能听不出来么,只是他现在没什么本钱吵架,干脆插科打诨。“那是,弟兄们天天伺候那帮日本女人,腻得慌,出来透透气。蓝妹子羡慕了吧!”
“呸!”蓝玫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一时又羞又恼,“明明是被打得满山乱跑,你装什么蒜啊!”
张乐山摇头晃脑,又说:“非也非也!是三爷我把日本人耍的团团转,再说了,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哪个丫头片子被日本人追得满山乱跑,饿得头昏眼花的。”
“你!”蓝玫不善斗嘴,又气又急,一张圆圆的小脸涨得通红,“你个无赖!臭不要脸!”
张乐山又是摇头:“冤枉冤枉!我是无赖,可我不臭啊,要不妹子你闻闻?”言罢还凑上来。
蓝玫哪里敢去闻他,吓得连退两步,大喊:“再过来我揍你啊!”
“美人要打,岂敢不从啊!”张乐山把脑袋伸得老长,“没事,我这老脸皮厚,妹子要解气,扇了就是。”
蓝玫气得快发昏了,扭头就走。这张乐山笑嘻嘻的,一路跟着。
“你要干什么?!”蓝玫喝问道。
“我要参加抗联啊!你们杨司令说过的,只要是抗日义士都欢迎呢。”
蓝玫心里一百万只草泥马奔过,我去年买了个表哦!一想到要跟这种人做战友,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想法都有。这个问题陈子阳同样也想过,如果什么人都可以加入抗联抗日,那抗联岂不就是个垃圾桶么?!啥都敢装么?要知道关内的人民军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上的,只有最优秀的根据地青年才能拿到参军的入场券。而在这里,只要敢抗日就能成为革命军人,这让关内来的同志很不能理解。其实不光陈子阳,日本人也很不理解,这些平日为非作歹的土匪,欺男霸女的黑社会为什么说抗日就抗日了,这些人不是应该最怕死最容易收买的么?
所以,陈子阳不了解土匪,日本人不了解中国人。
蓝玫带着这几个土匪回来,一进屯子就碰到了杨靖宇。
“老杨哥哥!”蓝玫老远就跑过去,嘟着小嘴抱怨,“他欺负我!”
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瞪着张乐山一伙,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中的一条就是不得调戏妇女,这是很严重的罪行,可以上军事法庭的!
张乐山是老牌的土匪,一看大家的眼神就知道不对劲,连忙解释:“蓝姑娘冤枉啊!我只说自己不臭,哪敢调戏您啊!杨兄弟,我这几天洗了澡,我真不臭!”
“呸!臭男人!不要脸!”蓝玫涨红了脸骂道。
“好了!”杨靖宇简单的和稀泥,“张大哥是粗人,以后慢慢改就是,蓝玫同志年纪小,还没结婚,有些事情不方便,也要体谅。张大哥肯来参加打鬼子,就是战友,我代表第一军欢迎各位。”
张乐山满脸笑容,大大方方的表态:“以后我老头子就跟着杨司令了!”
蓝玫却有些疑惑,问道:“第一军是怎么回事?”
是啊,第一军这个番号可不在东北。警卫员小黄反应最快,回答了这个问题:“刚刚接到中央的指示,将我们这支队伍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第一军。”
张乐山满脸狐疑:“你们这里有大功率电台了?”
杨靖宇笑笑:“没有!这是从苏联方面转过来的。”
张乐山脸上有些异样,问道:“你们是听老毛子命令的?”
杨靖宇瞬间明白,在张的眼中,日本人和苏联人都是一路货色,自己如果听苏联人吩咐和现在的伪满军队就没有任何区别!“张大哥你误会了,我服从劳动党中央的命令,苏联人仅仅是转发命令而已。”
“你就不怕老毛子晃点你?”
“这怎么可能呢!每一封电报都是用密电发送的。”杨靖宇笑道。
劳动党在军阀混战中曾经以发送假命令的方式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自己在电讯方面的防范是极为严格的,可以说对方即使能得到密码,哪怕破译了电文,也绝不可能发送假命令。用电波传达的电令军令,有完善的防止假传、伪造、以及否认的方法。如严格的密电顺序号、防伪密码,以及极严格的收、发程序等等。一份电文,必须有正确的中央政府密电顺序号,以及预先约好的各种防伪密码,来分辨真伪。既能防止敌方通过电波伪造我方军令,扰乱我军部署;又能防止部下伪造上级军令,或上级否认自己发布的军令,以推卸责任。
张乐山对苏联人的怀疑虽然出自本能,但并不是毫无道理,在收到电文的时候,刘修养这边就产生了疑问,并不是怀疑电文是假的,而是疑惑为什么中央只任命了第一军的人事,而对满洲省委的安排只字不提。作为曾经独当一面的人物,他自然知道整个东北的领导权有多重要,在这么重要的问题上中央只字不提,这肯定不正常,也不是名谦的行事方式。
所以,事实就是,共产国际方面扣留了一份电文。斯大林对劳动党的态度可谓是一波三折,一开始是不信任,将主要的援助分给国民党。蒋介石清党之后,斯大林对名谦的暧昧态度十分不满,认为劳动党并不是真正的共产主义政党,甚至拒绝劳动党在第三国际拥有席位,而仅仅给了一个观察员。这种不满随着劳动党与西方的生意越做越多而愈发不可收拾,苏联方面一度中断了与劳动党的联系。
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转机出现在胡志明的身上,他的印度支那共产党在劳动党的支持下闹革命,而印度支那共产党是在第三国际挂了号的,这样苏联面子就挂不住了,一个非共产主义政权支持共产主义政党夺取政权搞民族独立,这不是打第三国际的脸吗?左右盘算,斯大林还是放宽了对劳动党的限制,改不承认为“革命改造”,计划用苏联培养的干部逐步替代劳动党中那些“非共产主义者”,为此还专门在苏联成立了一个中国共产主义研究会,安排中国籍留学生在那里工作。同时,大量派遣留学苏联的共产主义者返回中国参加革命,这个政策叫“双管齐下”,留在苏联的那个人叫王明,派回中国的那个人叫康生。
处于对劳动党这个后娘养的孩子的关心,苏联一度放宽了限制,并且某种程度上给予劳动党员同志待遇。东北先遣军和抗联就是双方合作的产物,但合作归合作,枪杆子是要抓到手里的,在这方面双方斗争激烈,由于劳动党中央的命令无法传达到东北,所有指令必须由苏联方面转发,这就给王明那边留下了足够的操作空间。
很快,杨靖宇他们收到了第三国际名义下达的党组织任命,任命刘修养为吉林省委书记,辽宁和黑龙江省委的任命另行安排。这份任命让刘修养大吃一惊,第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