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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顾此失彼（）
1935年9月，郑州。
在总参谋部阴森的办公室里，气氛非常融洽，参谋们激动得拥抱在一起，那喜出望外，光怪陆离的浮夸表情，足可以用弹冠相庆来形容，虽然用这个词来形容并不太好，不过这军容嘛，是有点小问题。
人民军确实高兴坏了，战争打了这么久，憋着一股劲，现在一击得手把天给翻了过来，任谁都得放浪形骸一回。
名谦心情大好，与那时收到郑州城下围歼日军的捷报不同，那一刻名谦泪流满面，而现在却是带着老婆孩子去看风景。苡萱是名谦亏欠最多的人，虽然是青春不再，但这个女人仍然散发着一种气质美，古人说那叫书香气。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躲在母亲后面，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男子，按辈分应该叫爸爸。
不过大女儿眨巴眨巴眼睛，啥都没说，小儿子一岁多一点，也不会说话。名谦还能叫出女儿的名字，儿子就真不知道叫啥了，当时他托陈秘书草拟了十几个名字让苡萱决定，具体叫啥他自己都不清楚。
“没关系。”苡萱的口气有些怨艾，“劳动党的女人都是寡妇，孙璇是真寡妇，我们几个都是活寡妇。”
名谦愧不敢答，只得“曲线救国”，拿两个小朋友当突破口。每当妻子说出这种酸溜溜的话，大部分男人都会辩解自己是为了工作，这其实是一种很恶劣的表态，就是告诉老婆，你守活寡天经地义，你活该，不加剧矛盾那才是怪事。这种时候无需辩解，因为你不顾家是事实，只要你在家的时候主动做家务，对老婆好，她感觉到你还在乎她，这事儿就圆满解决了。果然，名谦逗得孩子哈哈大笑，苡萱心情也好了起来。
郑州的秋天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尤以丹峡红叶为最，漫山红遍，层林尽染，夕阳晚照，万紫千红。
碧水流，秋叶泣，绯叶哭成，芳魂随风逸。
山映长霞孤影立，木草无情，不解飘红意。
黯然语，追往昔，夜夜愁眠，酒化胭脂泪。
明月愁心思不已，滴滴断肠，风华邀影醉。
“妈妈好诗！”小蕤拍手叫好，虽然她肯定没听懂什么意思。不过后一句倒是继承了名谦坑人的性格，“爸爸快点对上。”
我勒个去！你以为苡萱的词是随便能对上的吗！苏幕遮原是唐玄宗时教坊曲名，来自西域，后用作词牌，使用频率并不高，抄袭都找不到范本。
名谦脑子一转，女儿的要求老爹是不能不做的，而且现在自己越出丑，苡萱就越解气，气消了就高兴了。于是咳嗽一声。
“一条大河像条蛇，又有鱼来又有虾。我家就在岸上住，吃了鱼虾赏菊花。”
噗嗤。
苡萱还没反应过来，妍蕤笑得前俯后仰，咯咯不停，把妈妈也给逗乐了。“连女儿都知道你是瞎写。”
“哎哟，我哪会吟诗作赋哟，你要让我解微积分倒是挺合口味的。”名谦陪笑道。
苡萱心情转好，也不跟他计较，只觉满山红叶突然间就成了绚丽的风景，红叶随风飘散，自由纷飞，无拘无束，偶有秋叶乱水，涟漪泛波，更添秋意盎然。只是这些五边形的红叶在名谦的心中却化作铁翼上鲜红的五星。
攻击编队应该有消息了吧。
东海。
曾以鼎打开任务书，向飞行员们讲解攻击路线。
“同志们，根据无线电情报，日军航母机动编队离开南海，北上增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具体计划如下，舰队出发穿越琼州海峡，护送勘探船勘察东沙群岛，然后全编队开近台湾海峡，在170海里放出攻击机，放飞作业后，编队立即返航，航空队完成任务后飞往厦门机场降落，有没有问题。”
苏迪问道：“为什么要飞往厦门？”
“笨蛋！你敢晚上在航母上降落？”徐夕瑶没好气的呛他。
“晚上？”
额曾以鼎突然生出一种你小子睡醒没有的感觉。
“是的，晚上去。高雄港周围有大大小小上百门高射炮，就鱼雷机的速度，白天去还不成了靶子么？”
“可是，55航空队不是有神6轰炸机吗？”
曾以鼎拿出一张航拍照片，耸耸肩道：“你看这些阴影，都是防空气球，轰炸机机动性太差，恐怕过不去。所以徐夕瑶同志，拜托了。”
“没问题，从水道方向进入，拉高后侧滑进入攻击航路，不过我需要有人投掷照明弹。”
“宁海号的水上飞机会为你们导航。”曾以鼎看了看表，时间不多了，“现在开始对表，凌晨一点起飞，舰轰队推迟一小时起飞，尽量同时发起攻击。”
徐夕瑶一阵苦笑，鱼雷机速度慢的弱点至此暴露无遗，由于两种飞机不同速，无法编队攻击，必须先起飞鱼雷机，后起飞轰炸机。挂上800公斤鱼雷的p…4只能飞14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要三个小时才能飞到高雄，根据侦察机的报告，日军在港内干船坞修理被炸得生活不能自理的“足柄”号，这艘倒霉的巡洋舰虽然活着，但她已经死了。另外，轻巡洋舰长良、球磨、名取也都在港内，这些都不是人民军的目标。鱼雷机的目标是正在港内停泊的敷设舰“严岛号”、“八重山”、“白鹰”和给油舰“隐户号”。
为什么这几艘船比巡洋舰还重要？
敷设舰西方序列中一般用于敷设电缆、水下管道之类的工作，属于后勤舰种，但是在日本海军中他有一个特殊的使命，敷设水雷！人民军是用水雷的行家，对这种武器的威力自然心知肚明，给油舰那更是日舰巡航南海的必备后勤舰艇，不炸掉简直对不起观众。
9月9日夜19：30分，机动编队开到x点，辽宁号迎风航行，第一攻击波——12架p…4鱼雷机飞离甲板，消失在茫茫夜空中。机群刚刚起飞，果不出徐夕瑶所料，由于沉重的外挂物，机群的时速刚刚超过140公里。
这个速度已经低于负责掩护的s…7战斗机失速速度，55航空队只能掐好了时间，等他们飞到高雄的时候过去帮忙扫尾。为了迷惑日本人，人民军用小机群轰炸台北、基隆等地，日军不堪其扰，弄得杯弓蛇影。
夜晚月明云薄，经3个小时飞行，鱼雷机编队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高雄港的渔火。
徐夕瑶打开座舱盖，戴上风镜，风将她的短发瞬间吹起，她贪婪的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机枪手打开弹药箱封口，将子弹塞进供弹器，用力拉动枪栓，一发12。7mm子弹顺利的滑进枪膛。远在20公里外，日军防空炮的火舌和满天的曳光弹，探照灯的光柱仿佛夜空中一柄银剑，与礼花一般的炮火相得益彰，活像一个大型的欢迎舞会。
虽然风声呼啸，但她隐约间还是听到了那熟悉的啸叫声，这是p…2轰炸机俯冲的声音。炸弹拖着尖锐而变着调的啸声落下，最先倒霉的就是日军的油库，日本人自以为聪明，将油库修在地下，但是却在上面种了一大圈的草（防高温），还做成了足球场，这个内幕消息被当了俘虏的台湾籍日本兵抖搂出来，人民军专门带上穿甲炸弹伺候。
另外一边，轰炸机群对停在港口里的“球磨”号轻巡洋舰也发起了攻击，长良、球磨、名取三艘巡洋舰停在码头，连电源都是岸上提供的，那就是一个死靶子，其中“球磨”号比较醒目，挨了最多的炸弹。
随着油库一声巨响，从2000米高度丢下的穿甲弹洞穿防护混凝土隔板，把整个码头都掀了起来。巨大的火球和蘑菇云从地面上升起，碎片被卷到上千米高空，雨点般的落下，炽烈的火球甚至点燃了距离数百米外的油漆，远处的建筑物也无端端的燃烧起来，火球把仍在舰上执勤的日本兵纷纷烤焦烧熟，燃烧随风蔓延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另一边的巡洋舰码头情况要好一些，当然只是好一些而已，250kg穿甲弹对重巡略微吃力，炸你这种轻巡洋舰那是手到擒来，“球磨”号中弹三颗，其中两颗命中核心区，炸弹引燃了发射药，在水线以下烧起熊熊大火。日军的防空火炮被俯冲轰炸机吸引过去，探照灯的光柱不停地转动，红、黄色曳光弹像喷发的火山，又像飞舞的钢水，燃烧的礼花。
人民军原计划用水上飞机投放照明弹，但是轰炸机攻击后，港口火光冲天，船影非常清晰，根本不需要什么照明弹。徐夕瑶不等水上飞机，直接率队从港口水道方向切入攻击阵位，顺势压杆转入投弹航路，动作一气呵成。
刚刚进入攻击航路，飞行员们赫然发现，日军在军港区码头上竟然停了五艘大型船只！这可是出乎意料，攻击机群原本计划用6枚鱼雷对付3艘敷设舰，4枚对付大型油轮，剩下两枚负责补枪，如果任务顺利他们可以自选目标攻击。由于飞行过程顺风顺水，补枪队认为主力机群已经可以完成任务，便脱离编队向日军巡洋舰码头发起攻击。
徐夕瑶情急之下，不得不将对付油轮的鱼雷机分出两架，攻击那艘大型船只。其实敷设舰普遍不算太大，都在1500吨到3000吨左右，给油舰是15000吨左右，之所以要用这么多鱼雷攻击，实在是性能使然。
很多人认为，鱼雷就是在水中走直线的兵器，实际上不然。鱼雷可不一定走直线，有时候是走曲线的。人民军在多次鱼雷袭击战中就出现了鱼雷拐弯的怪事，日本人不明就里还以为中国人发明了什么新式武器，绞尽脑汁都没搞明白。其实人民军自己都没搞明白，这款从德国引进技术的鱼雷明显对中国的大海水土不服，时不时的就会发生点什么。事实证明，鱼雷是一种高科技武器，不是后起工业国随随便便能造的好的，但是人民军没有条件嫌弃他，仍然在用，大不了增加投放量就行了。虽然我们不知道他往哪跑，那敌人就更不知道了嘛！
徐夕瑶仗着技术高超，硬是逼近到700米距离投放，只见鱼雷入水没多久，果然走起了弧线，好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