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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里,一个山洞中,劳动党的工作会就这么召开了。
名谦开始介绍这个地方的特点。“广东是个匪患很严重的省份,这些土匪普遍不抢劫本地,甚至还会给当地村民带回便宜的赃物,得到一些村民的拥护,结果一个省份无处不土匪。我们这一次进村发动群众,突破口就是这些土匪,我们要通过消灭土匪获得群众的支持。”
丁超矮胖的身体立即站了起来:“名谦同志,我们当初的共识是发动农民革命,而不是打土匪。”
“你这么说不对!”孙璇立即表示反对,“如果不扫清土匪,我们就算发动了农民又怎么进行生产呢?只要有土匪在我们就永无宁日,共产主义社会的未来只有政府和人民,一切中间的剥削阶层都必须消灭!所以土匪必须消灭!”
丁超立即反驳道:“我不否认未来应该消灭土匪,但我们首要的任务是发动群众!如果不去发动群众而去打什么土匪,恐怕我们打光了群众也不知道,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这句话说的很有水平,至少名谦心里是点了头的,要他拿现在这些革命精华去拼土匪,那是怎么都不划算的。
张贯一心直口快,嚷道:“既然这么说,我建议就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进行表决。是否在发动群众的基础上打击土匪。”
这个建议很快就得到了响应,大部分同志都同意先发动群众,再带着群众打土匪。
名谦缓缓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明天我们就正式开始工作,这附近的村子叫做升平村,方圆也有万亩土地,只不过山地居多,明天我们分成三个工作组,挨家挨户通知,其他人带着这两个土匪游街,然后在村子南面的晒谷场组织群众公审。”
“那那这里怎么办?”张贯一问道。
“怎么,你真想当土匪啊,将粮食藏好,枪支弹药我们带走,烟土就地掩埋,其他家什都藏起来。”名谦没好气的说道。
“对!革命就不能有山大王思想,我们只有前进!”孙璇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拳头,努力的给大家打气。
名谦安排好众人,又部署了岗哨,名谦自己站上半夜明哨,张路站暗哨,这岗哨的素质可是关乎大家生死存亡的大事,特别是暗哨,关键时刻完全是生死价值。
这是一个安详的夜晚,一天的紧张和劳累让这些年轻人已经忘记了白天的恐惧,纷纷进入梦乡。名谦紧紧的握着自己的盒子炮,山间野猪不时的嚎叫,在这种林地中,一具尸体只消一个晚上就会被啃得只剩下白骨,掩埋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翌日,劳动党员们信心满满的押着两个俘虏向升平村走去,他们事先设想过很多种情况,比如村民不信任他们,村民冷漠,村民不开门,不合作等等,但眼前事情的发展明显超过了他们的估计,名谦也对这个局面欲哭无泪,因为压根一个人都没有!怎么会没人?同志们押着俘虏坐在晒谷场上,面面相觑。
“会不会村民以为是土匪来了?”孙璇最先找出了问题所在。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名谦站起来安慰大家,说道:“同志们,没关系,第一次嘛,我们今天来,村民们不信任我们,这是正常的。军阀的部队每到一处,都是横征暴敛,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我们只要秋毫无犯,村民一定会接受我们。我们就用手头的工具,把村里的道路清扫一下,在墙上刷上标语,贴上安民告示,过几天我想村民们一定会接受我们的!”
众人这就忙碌起来,当初名谦挑选的这些人都是肯劳动的实在人,晒谷场上本来就有扫把,除了几个警戒的同志,其他人各自奔忙起来,这一忙就是一个白天。等到傍晚的时候,众人吃了些带来的干粮,再一次核对各项工作已经完成,昂头挺胸唱着歌原路返回。只留下一脸疑惑的村民。
“升平村各位父老:我们是劳动党,是为穷人说话的队伍,我们清缴了茶洞岭的土匪,带回村里给父老乡亲们指认,可惜乡亲们集体访友,不能伸冤报仇,深为遗憾。我们清扫了大街,给大家挑满了水缸,三天后,我们押送土匪再来主持公道,请父老乡亲相互转告,伸冤报仇。落款:劳动党。”老秀才一段念完,回头看着身后的村民,问道:“各家各户可丢了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摇摇头,大路确实已经扫干净了,这个是人都看得到,水缸里的水确实也满了。村民们都在窃窃私语,这劳动党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这些事情,确实也有过,想当年岳武穆冻死不拆屋,饿死不虏掠,那是王师啊,怕只怕这劳动党是将我等骗出来,再加劫掠,那就追悔莫及呀。”老秀才摸了摸花白胡子,很有说书的感觉。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村民逃也似的跑进来,喊道:“来了!来了!”
群民们顿时一阵骚动。老村长眉头一皱,喊道:“大家不要乱,他们来了多少人啊!”
那村民说道:“一一一个!”
一个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抢劫的。
名谦果然是一个人来的,既然大家一起行动容易惊动村民,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建立信任。眼看名谦大步走来,村民中一六旬老者走出行列,想必就是村长了。
名谦走到跟前,深鞠一躬道:“前日我等无故叨扰,害的乡亲们爬山涉水,我这给乡亲们赔不是了!”
这苍髯老者拱拱手道:“多谢好汉,只是鄙村简陋不堪,怕是怠慢了各位,要不好汉只管将人交给老朽,老朽也来个替天行道。”
名谦闻言大笑,你个老小子,我们打了这么半天,你还想不劳而获呀。
村长一看名谦大笑,也知道自己太不实诚,陪笑道:“若是好汉不嫌弃,请到寒舍用饭,也算老朽尽一点心意。”
名谦笑道:“老人家,我们不是土匪,是革命军,你看这标语,平均地权!工农革命!我们来就是让大家有地种,人人有饭吃。我们一不来吃饭,二不来抢劫,只给大家讲革命道理,若是乡亲们信得过我,今天我们的同志就来给大家的娃上课识字。”
此言一出,村民们立即骚动起来,这年头想请个教书先生那简直就是奢望,光这学费多少人都交不起。
名谦又笑,人如果有贪念,那是什么火坑都敢往里跳的,加大嗓门说道:“乡亲们,再多说一句,我们劳动党教识字,不收钱!”
这下子村民们沸腾了,教书不收钱,就这一条就很有吸引力了,一些亲近的村民已经不顾规矩的怂恿村长,把人留下来,哪怕是一家给人一顿饭呢。
这时老秀才发飙似得跳了出来:“相亲别信他,教书不收钱,哪有这样的好事,肯定是包藏祸心!”
理解!太理解了!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名谦他们教书不要钱,这老秀才还怎么混呀。
“老东西你才是包藏祸心!”一位大婶指着他鼻子骂道,“教娃一天书就要吃一顿大米饭,一年都识不了几个字,分明就是混吃骗喝!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有脸说人家骗钱!”这大婶越说越激动,竟动起手来。
老秀才这一把老骨头,竟然还闪躲腾挪,引得大婶骂骂咧咧,各种污言秽语都不带重样的。
“够了!”村长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泼妇骂街!成何体统!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请好汉将那土匪押来,我们村附近有好几股土匪,把我们可祸害惨啦!前些年,我那年方二八的孙女,唉”村长说到伤心处,不禁是老泪纵横。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这两个土匪一看到村民心就虚了,老村长张口骂道:“刘三癞子!你个畜生!我x你祖宗的!”激动地举起拐杖就要打。
名谦一看不好,这村长要是带头,那就别提审判了,那是要活活打死人的。“老人家冷静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等会儿咱一个一个说!”
名谦他们才把土匪押到晒谷场上,村民们就迫不及待的来认人,村长表现得最为激动,指着土匪鼻子骂道:“我x你十八代祖宗的,你把我孙女藏哪了,说!”
张贯一忽然想到,搜查的时候确实找到过女人的衣服,便贴着名谦耳朵说道:“我们找到的衣服,莫不是?”
名谦苦笑着摇摇头:“那件衣服是新的,却放了很长时间,如果女子还活着,断不会如此,想必已经是香消玉殒了。”
张贯一闻言怒从心起,一把抓起这个刘三癞子,吼道:“今天,我们劳动党给你上上课,课文呢,也很好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刘三癞子哭得是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各位爷!村长老爷!您孙女不是我杀的。”
果然!虽然村长也知道凶多吉少,可好歹还有一丝希望,当这一丝希望破灭的时候,村长的神经也崩溃了,登时昏了过去,家人七手八脚抬下去救治不提。
“他胡说!”刘三癞子旁边的土匪大声说道,“就是他干的!当初将那女人抢回去,大家伙尝了回鲜,本来那女的还有气,就是这刘三癞子非要玩什么花样,完事以后,那女的才绝了气,人就是他杀得!”
“放屁!你敢说你没干!”刘三癞子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一口将罪行都推到同伙身上。
强奸,杀人,贩卖人口,绑票,这两个笨蛋互相挖掘犯罪事实,越挖就越多,加上村民们的指证,同志们发现,这群土匪真的是无恶不作,每个人都至少背着两条人命案子。不少村民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竟悲伤的得坐地大哭。
“乡亲们!”名谦大声说道,“自古的规矩,杀人偿命!大家说,对不对!”
“对!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村民们愤怒的呼喊着。
“长官!长官!”只见一个粗矮的汉子走上前来,“长官!小人刘一刀在光绪朝的时候就是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