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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谦临时调整了部署,一连在西侧掩护重机枪展开,二连三连继续正面挖掘交通壕,接近敌人。这一次不再有什么诡计,而是战斗力的真实体现。谢文东眼睁睁的看着人民军向自己挖掘前进,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开枪!开枪!”谢文东绝望的吼道,家丁们纷纷冲上土墙,向人民军开枪射击,一时间打得胸墙上尘土飞扬。名谦摇摇头,堑壕是从400米攻击线上开挖的,在这个距离上汉阳造要能打到人那一定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人民军的壕沟深一米五,成年人只露出半个头,只要猫一下身子,连影子都看不见,这能打得到人才是见了鬼了。家丁们可不管这么许多,开枪至少还能壮胆不是。
“同志!你看那个人拿着短枪,肯定是军官,打那边。”
张贯一努力眯着眼睛,可怎么也看不到那个拿着短枪的人,透过瞄准镜找了半天,才发现这个人别着短枪,在围墙下面招呼人往上冲。这小子眼神也太好了吧,张贯一寻思道。
名菜确实是个天生的远视眼,张贯一顺着名菜的指引,第一梭子就把那个别着短枪招手的人打成了两截。接着枪口一转,把南门口排成一条直线的家丁挨个点名,尽管马克沁的792子弹在1000米距离上已经明显下垂,但张贯一枪法都是子弹喂出来的,打得墙头家丁左右奔逃,无处可躲。
谢文东这边可以说是哭爹喊娘,他自己早已躲进了地窖,墙头都是几个炮头在撑着,大炮头刚开战就被不知哪里飞来的机枪子弹打成了两段,痛苦哀嚎着死去。墙头的家丁还在开枪的时候,突然就被一梭子子弹撕碎。所有人都被恐惧包围着,只要哒哒哒哒哒的机枪响起,肯定要有人倒霉。如果有些家丁混乱的挤在一起,马上就会遭到毫不留情的长点射,机枪弹打进一个人的身体里,带着撕碎的血肉穿进另一个人的身体,人群中一团血雾,接着就是尸体扑通扑通的滚下楼梯。人民军吹起短号,战士们架起云梯,潮水般的涌向围子。
张贯一看正面攻击已经得手,枪口转头控制围子里的交通要道,无论是逃跑还是增援亦或者是仅仅是路过,子弹如一堵无形的墙,把谢家楼生生劈成两半。绝望的家丁死的死,散的散,降的降,所有人都被逼进了一座两层的水泥建筑里面。谢家楼,谢家楼,之所以不叫谢家围子,就是因为有这座碉楼。凭着这座碉楼和炮头的枪法,残余家丁总算是暂时抵挡住了人民军潮水般的攻势。
“只是一点小麻烦,这个碉楼不过是负隅顽抗,请营长不必来了。”纪世茂有些恼怒,自己一直很想得到一个证明,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异常顺利,却被这座碉楼死死卡住。谢文东这老小子还在里面存了不少手榴弹,人民军的战士们根本近不得身,炸药包都不好送。
名谦并不知道纪世茂的想法,他看这个碉楼不停的开火,担心伤亡太大,就跑过来看看,果然是攻击受阻。
名谦看来看去,除了机枪压制硬冲以外,办法还真的不多。“看来只有请李文斯小姐了,所有人原地不动,尽量烧烟,掩护大炮展开。”现在正是初冬季节,秸秆一经点着,浓烟滚滚,人民军将湿秸秆盖在火头上面,一时间浓烟顺风向碉楼压去,熏得顽抗的家丁连眼睛都睁不开。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人民军!只杀首恶,胁从不问!现在投降,缴枪不杀,否则就别怪咱炸药包不讲情面啦!”纪世茂一心报仇雪恨,就想揪出谢文东,砍他十刀八刀,消这心头之恨,言语之间威胁意味极其浓厚。
碉楼里面已经是哭声一片了。
“东家,我带着你冲出去吧!”炮头在这个危急时刻也不忘记带着谢文东逃跑。谢文东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走得动,瘫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这炮头也是没有办法,再这么打下去一窝子老弱妇孺都得跟着他送命,眼看这个胆小鬼已经成了一滩烂泥,炮头叹了口气,冲外喊道:“外面的长官!我们愿意谈判!”
为了表示诚意,炮头举起双手走出碉楼,人民军也跟着停火。
“我要见你们长官。”炮头大声道。
“我就是!”名谦大方的回答。
炮头愣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所谓的长官竟然敢在这么近的距离指挥战斗。看着其他人都向他敬礼的样子,炮头也就信了几分,想着如何开口才好。
“碉楼里有不少妇孺,长官请高抬贵手!”
名谦呼出了一口气,说道:“只要他们缴枪投降,我保证他们的安全。”
炮头激动的说:“可是升平村的胡少爷已经被你给杀了!”
名谦笑笑:“你错了!胡汉三手上有三条百姓的无辜性命,不是我们杀了他,而是人民判处他死刑!”
炮头一时间哑口无言,但又试探性的问道:“谢老爷算不算有人命?”这话一出口炮头就后悔了,村口吊死的人哪个不是谢文东干的。
名谦朗声回答:“这个问题只有六溪村的人民可以回答。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五分钟后我们就开炮。如果谢文东还有一丝良心,就让他缴枪投降,接受人民的判决。”
炮头心里犹豫了一下,答道:“我是从外地刚过来的,算不算首恶?”
名谦回答:“战场上各安天命,不予追究,我们优待俘虏,如果你能活下来,想回家可以发给路费,不想回家可以分你土地。回去吧,总攻时间快到了。”
炮头听到这话,把心一横道:“长官别开炮,我去劝他们投降!”
名谦挥挥手,示意他回去。
炮头刚走,张贯一便走了过来:“枪声怎么停了?!”
名谦回道:“刚才有人过来谈判,里面也差不多了,如果不投降,五分钟后开炮。”
五分钟?才不用这么久。炮头一进去就跟喽啰们说了人民军的态度,虽然这帮子平时都跟着作威作福,但自己的命和东家的命比起来,还是自己的重要一些。不一会儿,这些喽啰们就把缩成一团的东家架了出来,也用不着废绳子捆他,人都已经吓酥了。
接下来的事情驾轻就熟,统计的统计,抓人的抓人。人民军将谢文东家保存的印子钱借据、地契全部搜出,当众付之一炬。
“名谦同志!出事了!”纪世茂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村民,村民们要分谢文东的家产。”
“现在怎么样了?”名谦问道。
“张副营长正在带部队和村民对峙。”
名谦赶到的时候,村民们正围着炸出的缺口,张贯一带着一连正在抵挡。名谦带着纪世茂,站到炸塌的土堆上。“乡亲们,有什么话一个一个说!请推举一个说的上话的人!”
村民们咋呼了一阵子,总算推出了一个中年汉子,那人上来就说:“你们说为穷人打天下,为什么不让穷人拿东西?”
名谦一看,这个人虽说衣服是粗布的,但竟没有一个补丁,心里瞬间就明白了几分。“我们劳动党是为穷人的土地打仗,打土豪,分田地,只要是本村的人,都能分到一份地,还能分到牲口和工具。”
那汉子不依不饶道:“地我们要,可东西也应该给我们分了,对不对乡亲们!”
村民们纷纷附和。
地痞流氓!名谦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么几个字,他们看到劳动党讲道理,就想鼓动村民趁乱抢劫。而这些村民则抱着趁乱捞一把的想法,反正不要白不要。“乡亲们!人生在世,就要讲道理。我们劳动党杀地主,是因为他们欠了人命债!我们没收他们的土地,是因为他们暴取横夺!我们没收他们的财产,是因为这些钱来路不正!杀人要偿命!地和牲口都会分给乡亲们!财产会用来给乡亲们修路修水渠,买农具,没有钱这些东西怎么来呢?”
那汉子一看形势不对,立即喊道:“你说的好听,谁信你啊。”
这话就是挑衅了,张贯一刷的一声就把手枪拔了出来。名谦向前一步,挡住这把手枪,大声道:“我们劳动党说话算数,我们人民军说话算数!我们说教乡亲们识字,就教乡亲们识字,农会收过钱吗?我们说接济乡亲们,就有粮食,农会收过钱吗?乡亲们不要被某些人鼓动,今天你们抢了仓库,以后谁给你们分田地呢?”
这话说到关键,如当头一棒,把那些做着发财梦的农民可喝醒了,村民这个时候立即翻脸,纷纷说道:“是他跟我们说的!就是这个人!”
张贯一早就忍不住了,一声断喝,两名战士就把这个带头的中年汉子捆了起来。“大家别走,这里面肯定还有同伙,都揪出来!”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谁鼓动大家闹事,这还不千夫所指啊!一抓一个准。
劳动党的效率非常高,分割审讯很快就查明了真相,这些人都是一些会党,这种趁火打劫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的,结果很简单,处理却很复杂,要说这也就是一个未遂,要杀嘛好像也太过了,但名谦那本中国各阶层的分析里已经说得很明白,这种剥削阶级一定会反对无产阶级革命。
名谦静静的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残垣,断壁,硝烟,炭火。“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这句诗,名谦心中突然觉得难过起来,这些日子他见过了那么多的死亡,那么多的绝望。所有的这些,都只为浇筑一个工业化的共和国,国家要强大就是要付出血的代价,民众的血,贵族的血,战场的血,刑场的血,壮烈的血,冤屈的血,国家就是一颗大树,国人要敢于用鲜血浇灌,方能茁壮参天延绵相续。
当工业化浪潮席卷全球的时候,不管一个国家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已经被卷进了这个赌局,哭泣无济于事,哀嚎无人理会,消失无人回顾,唯有一声呐喊!一声惊雷!才能挽救这黑暗的时局。
第15章 土法搞工业()
十二月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