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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美女侄儿一定带回家中替你治好伤,包准半月后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叔叔面前。”王真回答的极是诚恳,无半分虚假之言,他也没有那个胆量敢欺骗张宇清。
张宇清听罢哈哈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正好半月后天师教大船入京,那一船的美人儿加上这个美人,老子可以一并宠幸。”傅夕歌心中石头一落,从张宇清口中听出,载着明月青的大船想必还没到京,目前明月青还是安全的,而那王真也答应留师妹星月儿一条性命,至少半个月之内,师妹也是安全的。
如此说来,眼下他只要可以带着文儿全身而退,先救文儿,再救师妹和明月青便可。
但是这“全身而退”没那么简单。
文儿已经晕倒了。
张宇清却长剑刺了过来,几丈余远就能嗅到那剑气中挟裹的血腥味道,傅夕歌一声冷哼,飞出一脚,把文儿撩出了好远,整个人像一只袋子,摔进了齐腰深的秋草丛中。
脚势余威,却正正踢到王真的裆下。
王真本已被文儿用刀刺得献血淋淋的命根子,此刻又被傅夕歌一腿踢到,如何能抗?
他“哎哟”一声,揽起星月儿,向后惯去。
傅夕歌反手一剑,后发先至,直刺张宇清当胸。
两个剑法高手,再次交锋。
张宇清绿电一般的目光撩来,瞥见重伤之后的傅夕歌精神更是抖叟了不少,而且背上竟背着一只瑶琴,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傅夕歌所背的定是那琴魔的碎心琴。
碎心琴也属于一柄剑。
在武林中大名鼎鼎,声名不在他手中的饮血剑之下,因为这碎心琴主要是用琴音取人性命,所以声明更是大盛,琴魔在世时,大江南北,无人不知其威。
而如今琴魔虽死,这碎心琴却还在,莫非,傅夕歌这小子已经练会了碎心琴,自己就再无把握胜他了。
张宇清虽然心中有惊疑之意,但饮血剑的去势却丝毫不减,只见手中那柄散着雪光的长剑刺破了秋午的微凉,如同一道闪电,绽放在傅夕歌白衣飘飘的背后。
傅夕歌手中那柄沉睡的青魔,锈光淡淡。
睥睨着这世间的一切,据他师父说,他从娘胎里生下来时,就握住了这柄剑,这柄剑是他的兄弟,也是他的生命。
这当然是夸张的说法。
他的母亲不可能生他之时,又生下这柄剑。
师父说绝对有可能。
因为,他母亲在怀他之时,被人用这柄剑,从头至下贯穿,没死,剑却留在了肚中。
在娘胎中的他,就紧紧的握住了这柄剑。
所以他是握剑而生的。
这样的说法很残忍,也没有常理可言,用现在的话来讲这不科学,但傅夕歌那个年代没有“科学”二字,所以只能用“常理”两字来概括,他母亲生他同时又生下了剑,当然没有常理。
但是人人都这么传说。
包括他的启蒙恩师。
恩师已于四年之前死在皇宫了,他也像诸多刺杀帝王的壮士一般,血溅朱元璋的宫殿,但留下一个个未解的谜团,让人伤神。
包括星月儿的身世之迷。
一瞬间,傅夕歌竟想了那么多,但这一切就真的只在一瞬之间,他的脑袋如同一台高速转着的机器,一秒千年般,剑,已至身前。
还是闪电。
张宇清的天雷剑法又更上一层楼。
那闪电如妖艳的蓝色花朵,盛开在他的剑尖,让傅夕歌不由的佩服,天师教所创的剑法,就是非同一般,它已借了天地之威,可以引来无穷无尽的力量,注进自己的武器里去。
他的青魔,环手轮起。
面对那漫天闪电的灼烧,他只能挣扎。
因为他是后发。
虽然后发先至。
虽然剑很快!
但剑很快并不能说明威力很大。
高手过招之间,你慢了一秒就等于慢了一生,张宇清已经想好如何把他拿下,所以攻来的剑光之中,已经包含着必胜的决心,还有信心。
生死相杀,信心最为重要。
傅夕歌只求全身而退,没求置人死地,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已经输了半筹。
对方的闪电已经燎到了他的脸孔。
他的青铜剑却还像一条死虫,不在状态。
若照这样下去,想要全身而退,怕是只能是一个空想。
张宇清说:“小子,你的剑不是很快吗,比起我的天雷剑法,那又如何?”
“天雷剑法,能劈云否?”傅夕歌没端没由的如此一句,却丝毫不惧扑面而来的漫天闪电,挽剑一弹,一丝青光如同夜空中的彗星,划向了张宇清的腰间。
青光虽然没有闪电那么耀眼。
但是它很实在,因为在青光乍现之时,张宇清的衣服已然破裂,衣服后面的肌肤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他大感不妙。
傅夕歌面前的闪电,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
张宇清腰间的青光,也微弱了下去,真如昙花一现。
不过这一现,就已足够了。
因为青光之后,是傅夕歌那看起来笨拙而钝锈的剑,青光落尽,剑进皮肉。
张宇清怒啸:“果然好快。”他是在称赞,还是在鄙视。
因为傅夕歌的剑进入了张宇清腰间半寸,再也没法推进。
不是对方皮子厚刺不进去,而是他的头顶已然被饮血剑斩到。
饮血剑此时裹着漫天的闪电,就像横空降下的天神,对准了傅夕歌头顶的天灵盖,毫不犹豫的斩了下去。
电光,让傅夕歌的一头长发倒竖了起来,像是要挣脱他的头皮,飞出去一般。
傅夕歌感到又一盆火,从自己头顶倒下,傅夕歌同时也感到有一块冰,把自己的脑袋给冻住,这冰火两重天,便是天雷剑法劈到的感觉。
傅夕歌天灵盖下的脑浆在翻涌,像是一锅煮沸了的粥。
这是他又一次触摸死亡,他突然有一种期待,期待头顶那顶雪白色的剑光能够快些斩了下来,他想让它劈开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亲眼看看,沸腾的脑浆像什么样子。
一招能让对手渴望求死的剑法,是何等的恐怖?
而张宇清就用这恐怖的剑法,斩进傅夕歌的脑袋。
你认为傅夕歌死了吗?
我也认为他死了,至少在那个时候,那一秒,他的浑身都被电光所包围,他就算不被饮血剑斩死,也会被那裹身的闪电劈成无数块。
但是他没死。
因为,有勾魂寒月。
那是一把刀,一把揉进了月光精华的刀。
它在青天白日之下,几乎是透明的。
以至于归影挽着它撩进电光之中,张宇清竟没发现。
他只发现了身边有一个人像凭空出现的也似。
他也发现了那个人徒手去抓他斩向傅夕歌头顶的饮血剑。
他狞笑,心中吐出死个字:“自寻死路。”
但是,对方伸来的不是徒手,而是一柄刀,一柄透明的刀,不世出的宝刀,名叫勾魂寒月。
张宇清的饮血剑终是斩到了归影的寒月刀上,漫天闪电一瞬间就似小船在大江里遇到了漩涡,被全全吸进了勾魂寒月里面去了。
张宇清发出一声惊喝,左手扣出了三枚伤魂子,傅夕歌瞥见,想到在运河之上张家嫂子突然倒地,瞬间气绝,一定是此贼手中的伤魂子所为。
一时怒盛,撩剑而起,在张宇清射出伤魂子之前,剁下了他那只左掌。
张宇清一呆。
饮血剑中的闪电不再耀眼,而归影的寒月刀已迫进张宇清之颈,眼看将削下其首级,傅夕歌一声惊呼,挥剑挡住归影刀锋,长声道:“师父,刀下留人。”
第274章 怒惩天师斩宇清【2】()
归影被他如此一挡,刀风一滞,惊问:“为何?”
傅夕歌急道:“此人不能杀。”
“杀了我,你女儿会死得更惨。”张宇清沙声冷笑,身子却如星光一闪,抽剑飞空逃走,师徒二人相对一眼,却见那张宇清已鸿飞冥冥,消失在那秋草丛后。
待张宇清逃走之后,傅夕歌四下张望,更不见王贲的身影,想必那家伙趁几人在此生死相杀之时,已抱着星月儿逃之夭夭了,傅夕歌在草丛中寻到昏迷的文儿,归影见他抱着一个陌生的孩子,而且满脸关心的样子,便问道:“这孩子是哪里来的?刚才你为何要阻挡我追杀那贼,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
傅夕歌摇头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便与都陨把在咸阳城外与星月儿相遇后的所有经过与他师父讲了,都陨听罢,暴跳如雷:“你这逆徒,为何阻挡我杀那恶贼?月儿落入他们手中,岂能安哉?快速伴为师前去将军府,救出月儿才是大事。”
说罢身体一抽,挽刀就欲前往,秦舞阳拦住了他:“师妹就是祸在冒失之上,还望师傅莫要着急,切不可冒失求成,中了对方圈套。”
“你倒说得轻松,月儿身陷贼手,生死未卜,你却叫我安心,你且说说,如何才能安心?”都陨已急得火烧美眉,恨不得要跳飞起来,秦舞阳苦笑地摇了摇头:“那咸阳城头悬挂着高渐离的人头,师妹为何以身犯险,强突埋伏也要取得人头,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唉,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为师与徐福大夫打的一个赌。”都陨叹息声中,脸上浮起了羞愧的颜色,秦舞阳看见师父竟然还老脸一羞,不禁感到奇怪了起来,他说:“打的什么赌,竟然要师妹以身犯险?”
都陨缓缓扬起了手中的寒月宝刀,对秦舞阳道:“就因为这把刀。”
秦舞阳看看都陨手中的刀,再看看都陨的脸,大惑不解。
原来半年前秦舞阳与都陨父女分开后,都陨父女二人也没闲着,父女二人也踏足江湖,四处打听秦舞阳的下落,可最终还是寻找无果,时至秋天,父女二人来到咸阳,认识了天下第一的神医徐福,见徐福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