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非圣人,只能尽力而为矣!”孝儒说道,“以臣看来,虽然王有二十,势力各异,但各王心意也非同一。陛下当将诸王分为四种:一如谷王惠等,常住京城,多有静享天年之心,陛下应当以恩安之;二如宁王权等镇守大宁,虽有私心,但与燕王不和,陛下当以名抚之;三如周王等皆与燕王沾亲带故,陛下当多以厉害镇之;四如燕王,乃诸王之首,朝廷削藩之战首当其冲,是我削藩的劲敌,陛下应一意除之,决不可犹豫!否则,悔之晚矣!”
“详情如何?”帝问。
“臣唯愿,陛下应当每日君臣细心研察国事,凡事臣不能事前尽述!”孝儒道。
“虽如此,先生也如孔明也!”建文帝感叹道。
“谷王惠、左都督徐增寿大人求见……”正当此时,小太监报道。建文帝招了招手,就见谷王惠偕左都督徐增寿进得厅来。
“叔王和徐大人有何急事?”建文帝问二位。
“陛下莫非正在议论国事?臣等适才闻得陛下有兴兵削藩之意。”谷王和徐增寿齐问。
“二位的意思?”建文帝反问。
“诸王本为同宗,纠纷乃为家常琐事,肤外之疾不足虑,何必大动干戈?臣等思虑再三,觉得如今国中百事待举,宜静而不宜动!倘若因家事引来外患而入,将有损国家根本。”谷王说,“况且,各王即使有错,陛下也不能绳之以重法。父皇尸骨未寒,如果同室操戈,陛下又何以面对太祖高皇帝?陛下年轻,切勿误听外人之言而疑虑同宗!”
“王爷之言极是!”左都督徐增寿点头称是。
“诚然朕不能加害同宗,然而叔王中有不驯行迹,也当惩之”帝道。
“同宗之事,只须晓之以理足矣,何必干戈相向?”惠王说。
“朕自知之,二位且先退下!”建文帝沉默了一会后,向二位摆了摆手说道。
谷王惠偕左都督徐增寿出去了。
谷王惠与左都督徐增寿出去后,帝与皇后马氏双双对视了一会。
“皇后且不必理会刚才谷王他们的话,此二人近日一直如此。只是卿方才所说‘况且’——如何?”建文帝问。
“时事迥异,人亦异呀!”马后叹息道,“陛下虽为贤德之君,然而少有太祖气慨,而藩王之中,譬如方才谷王神态,桀骜不驯之气弥漫。治国者当有太祖魄力。”
“这……”建文帝沉思良久,“谷王等已有‘不能绳之以重法,不同室操戈’之说。朕当慎察!”
正说间,忽报侍讲方孝儒大人求见。建文帝急忙召入。
“启奏陛下,臣近闻风声愈紧,外藩举止甚是可疑。尤其是北方燕王智虑过人,酷类先帝,现在镇守北平,地势形胜,士马精强,万一有变,不可控制,应改封燕王去南昌为好。”尚未能落座,侍讲方孝儒立即向建文帝密奏道。
“哦……叔王们虽有异动,无非图谋藩镇势力,未必会有篡位之胆?如今朝廷大军数百万,其一藩国之军岂敢妄动?况是同宗血脉,更兼朕已有卿等忠实之臣呢!倘若因此而将藩王调动,举国震荡如何是好?”建文帝问道,过了一会又转念道,“……先生既有防患于未然之心,朕当细思之,可矣。”
“陛下岂不闻隋文杨广的故事?父子至亲,尚具逆谋。”孝儒再三提醒建文帝。
“陛下,当遵重方老先生忠诚之言!治国者仅有仁义贤德不够啊。”马后也接着说。
“容朕再三思之。”建文帝忧郁地说着,回头命身旁太监小林子道,“速请太常寺卿黄子澄大人来见!”
太监领命去了。这里建文帝接着与马后、孝儒研讨安藩对策。
“以先生之言,国家委实危在旦夕!”许久后,建文帝感叹。
“‘日晕而风,础润而雨’,在此多事之秋,陛下万勿疏忽。如今天地惶惶,事情宁信其有,勿信其无。我等当防患于未然,以免大事出时,措手不及……”孝儒再进言道。
“如先生之言,朝廷危矣……”建文闻罢孝儒之言,浑身抖动地说了一句。
一会儿,黄子澄随太监小林子赶到后宫,参见建文帝。
“黄先生还记得东角门的谈话么?”建文帝急切地问黄子澄,“今日之势已非当时,朕已临朝,四野已有不平。适才朕与方先生已谈及国中奇事,不知黄先生意下如何?。卿与方先生、兵部尚书齐大人皆朕之临危受命大臣,当竭力辅翼,帮朕监督和抑制外藩啊!”
第335章 双龙力争嫡位稳【4】()
“臣乃陛下爱臣,沐浴皇恩至深。臣等当竭诚保国,岂敢忘记‘东角门’千金承诺?”黄子澄激昂地声答道。接下来说,“至于国中之事,臣早与方先生有同感,并竭诚劝君欲以力挽狂澜!”
“今日之事唯削藩而已!迟削不如早削……”孝儒再三说道。
“方先生所言是也!如今,国中‘尾大不掉’,此乃垒卵之危!静也得削藩,动也得削藩;迟也得削藩,早也得削藩。迟削则尾再大,国病进入膏肓;早削则尾早日凋谢,国病痊愈于肌肤。迟削不如早削!”黄子澄接着说,“陛下业已临朝,此乃建文朝大业开始,然而欲保我建文中兴,万古流芳,而后的路途甚长,任重道远也!我等君臣当协力同心。”
“大常寺卿大人所言极是!”建文帝与孝儒同时点头称是。
“黄先生运筹帷幄,今日之计如何?可将谋略详情道来!”建文帝向黄子澄说,“对如今世事,先生将如何为之?”
“周因藩王兴起而衰亡,汉因文景之治而削藩,终于带来了强汉武帝宏伟之大业。今日之势,为了建文中兴之大业,此藩必须削去。”黄子澄激昂地站起来说,“臣也知,削藩乃是一场恶战!当年汉朝虽然削藩成功,然而,元勋功臣——晁错却也未能逃脱灭顶之灾。微臣不才,却世食国禄,与陛下肝胆相照,愿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以万一……臣愿做第二个晁错,愿以我血荐家国,愿以我命报君恩。”
黄子澄说罢,全场气氛肃穆。
君臣三人及马后重整衣冠开始长谈。
“朕已知此举非同小可,刮骨有损筋肉之痛,复窠无完卵之幸。然而,在削藩恶战之中,朕可舍一切,但万不可相残骨肉,尤其不能害了皇叔性命!”建文帝慨然向众人说道。
“今日之争为国家大计,陛下切不可因顾及小义而舍了国家之大计也——。古人言:擒贼必先擒王,斩蛇必先伤其七寸之处。燕王虽是皇叔,却正是群藩之首要。他确为国家削藩途中之要冲,其死生关系到削藩之成败!陛下怎能因此而畏首畏尾?”孝儒力谏道,“又如关云长刮骨去毒,倘若骨肉不刮,虽华陀也不能为也!国家为除强藩毒瘤,当有切肤之痛!倘不如此,战事危矣……”
“先生之见是也!”子澄、马后纷纷点头。建文帝仍犹豫不决。
“诸位莫非再无两全其美之策?朕断不能为江山而舍同宗骨血!”建文帝说道,“倘若如此,朕何以面对先祖高皇帝?血荐山河,朕不敢为!”
“倘若陛下因仁义而断送了大明江山,又何以面对太祖?”子澄闻罢帝言,急忙跪地惊呼,含泪谏道,“若果如此,我辈如何力挽狂澜?”
“先圣以为,先国而后家;又说,社稷为重君为轻。何况皇叔!正是此念,令微臣不敢以家而误国!陛下当以社稷为最,家事次之!若为大明社稷,何惜皇叔?”孝儒再三劝说建文帝,并也跪伏在地。
“养军千日,用在一朝。望诸公协力同心,以朝廷百万雄师,足以救我大明社稷,何必要行此骨肉相残、伤筋动骨之下策?”建文帝坚持着。
“如此,我等难为矣!”子澄伏地哭道。
“二位先生请起!容朕再三思之!”建文帝起身扶起二人,并将二人送出宫外。
“如此我辈危矣——恐家国不保!”刚出宫殿门,子澄忧郁地对孝儒说,“在下今日方知当年项伯‘竖子不足与谋’之苦恼!”
“太常寺卿不可如此悲叹,更不可如此诽谤我主!”孝儒厉声说道,“陛下乃圣明之主,万尊之躯,空前贤德之君。只是当今时日不济,才有燕王等不臣之徒作祟!我等唯有齐心协力辅佐朝廷,方可护国保家!生为人臣,当此之时唯有舍生忘死而已!岂敢藏有他念?”
“已临深渊,我等只有奋力向前矣……”子澄叹息,“只是举家数百丁口,也要随我而沉浮!”
“子澄,‘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我等何有惧哉?”孝儒对子澄说。
“在下早有‘愿做第二个晁错’的意念,非贪生怕死之徒。只是觉得陛下……”子澄辩道。
“我佩服先生志趣!大丈夫当有先生‘愿做第二个晁错’之勇烈浩气!”孝儒感叹道,“既有此念,又何惧将来?即使要求我等承诺誓词的时日来到时,我等也一生无憾!”
“先生乃当世鸿儒,我辈当随先生行止!”子澄钦佩说道。
后宫马皇后宫侧。沈嫔与翠嫔正在争执。
“沈嫔不可过份,这皇上诏书,我辈后宫妇人,岂可随意取走?”建文帝翠嫔见沈嫔从马后房中取走了一份诏书,十分着急,忙与她争夺吵闹。
“你我同为皇嫔,而你已看过,为何独我不能观此书?”沈嫔怒道。
“诏书事关国家,本嫔也未曾观看!”翠嫔道,并问,“况且,我辈后宫中人看此何用?”
“这你怎知?因为燕王世子欲观此诏!”沈嫔得意地说,“我与燕王世子相识,世子与皇上乃为兄弟,皇家兄弟为何不能观看此诏?”
“燕王世子?”翠嫔突然警觉起来,因为前不久她已听到燕王不臣的流言蜚语。
“你如何与燕世子……”翠嫔欲言又止。
“本嫔乃南京的名门望族,你个临淮歌女怎能与我相比?我还认识得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