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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隔着一扇门,不用常四禀告,常振邦一样也听得到,不过抬起头天都黑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跪了这么久,常振邦不由得笑了笑,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跪的发麻了,只得让常四叔搀扶着进了常老爷的书房。
常老爷的书桌上从来都摆满了四书五经这些老古董的教材,不过这一次书桌上却摆满了不少药物,唯一没有放置药物的地方,是几封刚刚写好,墨迹还未吹未干的书信。
“常四出去让人打点热水为少爷做热敷!”常老爷看了一眼常振邦的腿上的砖块的痕迹,叹了一口气,吩咐道。
管家常四叔赶紧便出去,让人端来一大盆的热水,放在了常振邦的脚下之后常四叔,卷起袖子便要为常振邦热敷。
常老爷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出去。常四会心的点点头,赶走了下人,自己也跟着退了出去。然后悄悄关上了门,出了院子。
常振邦完全不知道老爹搞什么名堂,难道他老人家要亲自为自己做热敷?就在常振邦思绪万千之时,常老爷晃悠悠地蹲下了身子,撸起袖子,拿起常振邦的叫为他轻轻脱去了鞋子,卷起长衫,褪去了裤腿,泡到了热水之中。待常振邦反应过来之时,双腿已经被常老爷泡到了热水之中,被常老爷用热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常老爷抬起头,气喘吁吁地说道:“还疼吗?”
常振邦有些感动地说道:“不疼了,爹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常老爷瞪了他一眼,颇觉严父气质道:“你小子懂什么,行军打仗靠的都是这双腿,没事要常洗脚!现在你就看着老子是怎么洗脚的吧!多学着点对你没坏处!”
这眉头没脑的一阵臭骂,让常振邦忍不住泪流满面。
常老爷一边轻轻地擦拭着常振邦的双腿,一边继续教训道:“安徽,湖南,两广,江西这些地方自古便是瘴气丛生,你小子可得给老子长点心!”
常振邦连连点头,却咬紧了牙关,生怕只要一松动,眼泪便会哗哗落下来。
常老爷道:“自古帝王天下一统创太平,都是从北往南打,知道为什么吗?”
常振邦想了想,咬着牙从哈缝隙中吐气地说道:“北方平原多良田,物产丰富,民众朴实。南方丘陵多河川,鱼米之乡,多富贵之人”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怕是再说下去的话,他就要哭出来了。
“小子给老子好好说话!难道不应该是那些富贵之人就更祈求早日天下太平吗?”常老爷叹了一口气,养尊处优的他如今却要为儿子洗脚,洗腿而屈尊弯腰,这着实不合他的身份,去也绝对是他应该做的。
常振邦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常老爷叹了一口气,索性坐在了地上,看了一眼常振邦,道:“北方看似平坦,良田又多,无奈天灾人祸也多,穷苦百姓若是不能团结起来,根本无法再天灾人祸面前生存下去,所以北方人希望太平,只有太平了才可以更好地生存下去,而南方鱼米之乡,就算不靠别人也能富足的生活下去,而那些河流又天然的阻断了人们的往来,所以南方容易产生多割据不臣之心。所以万众一心的北方人去统一各个割据的南方部落,当真是易如反掌!”
“说到底还是人心啊!”常振邦叹了口气说道。
常老爷点点头道:“你明白这一点就好了,这个时代或许所谓的火枪大炮厉害,但说到底还在于民心的强弱!孙猴子这匪徒最擅长蛊惑人心,朝廷若不能再南方广施恩德,怕这匪徒一波剿灭一波又起!那个时候天下糜烂,便给了那些泰西列强征伐我国的借口!这一点你要切记!”说完这句话,常老爷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撑地,名贵的衣衫上半是水迹,不过好在常振邦的两条腿已经被他擦洗干净了。
常振邦忙将裤腿撸下,穿好鞋袜,将常老爷从地上搀扶起来,小心翼翼地驾着他来到书桌后面。
常老爷指着书桌上的各种药物说道:“这些都是避免瘴气的好东西,当年左宗棠大帅出征新疆的时候便是用的这些东西,这一次你南下一定也要多带一些。爹不求你如何光宗耀祖只要你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平安归来就好了,至于其他的爹没那么贪心!”
常振邦低着头说道:“爹你放心好了,儿子知道轻重!”
常老爷摇了摇头道:“都这么说,等到了那个时候就不好说了,爹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年轻气盛功名心强是好事也是坏事!这几封信是我写给一些老朋友的,希望对你此次出征有所帮助吧!”说着将其中一封写着冯国璋贤弟亲收的手心递给了常振邦,至于其他的信则被他收到了一边。
冯国璋竟然和老爹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常老爷看了一眼有些震惊的常振邦,缓缓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祖先要将族长和常家大院从长子嫡系中分开吗?”
常振邦摇了摇头,其实他也很好奇,谁家祠堂之中不是财大气粗,德高望重的一脉承接族长的职位,为什么偏偏他们老常家的老祖宗将族长的名分给了长子却将常家大院留给了二门,这于情于理都有些不符,他以前也揣测过,大概是长子懦弱无能,惹得老祖宗生气便剥夺了他的继承权,可是懦弱无能的能当族长吗?如果长子荒唐蠢笨呢?似乎更不可能!
族长的位置关系一族兴衰,非德才兼备者无法胜任,就算勉强任了族长又如何?还不是会被别的强势支脉取而代之,这常家之内谁的支脉能有掌握了常家大院的二房强势?可也没见二房仗势夺了族长的头衔,若是前一两代,还有亲戚所言,但一代代这么传下去,所亲的就一个姓了。
常老爷微微一笑,道:“六十年前,中华鸦片泛滥,人心衰败,先祖秉德公岁则徐公在虎门一把火烧了洋鬼子们的鸦片烟,大涨我国人志气,无奈那英吉利仗着船坚炮利在南京作乱,大清国从此衰败!,先祖秉德公也开始意识到人心匮缺的世代,道德文章已经不足以治国平天下了,便毅然决然投身于开眼看世界之中,并在临终之际,将长子,次子叫到床前分家,长子华起公道德学问一流,便将族长的名分给了他,嘱咐他要安分守己将常家骨血流传下去。次子华武公也就是我们的祖先,喜欢研究西洋学问,便将这常家大院留给了他,让他有资本能够参与这世界潮流之中,便是这样华武公投身曾文正公幕下参与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洋务运动,太爷年轻的时候跟着李文忠公派遣留洋学生,爹爹也有幸参与了百日维新,奈何圣主临朝,却逢奸佞当权,无力回天,时也命也!”
没想到家族之中还有这么一段秘闻,常振邦听了异常震惊,也异常羞愧,以前他总觉得太爷,父亲是因循守旧的老古董,却没想到他们年轻的时候也为这个国家付出了他们的青春和热血,只可惜生不逢时,留给他们的只有这一间小小的常家大院。不过这也解开了常振邦心中的一个小疑惑,为什么他留学东瀛会如此顺利。
“其实我们最应该感激的却是华起公的谦让宽广,他是先祖秉德公的长子,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继承常家大院和秉德公留下的财产,但是他却毅然决然得留给了华武公,这份恩德你要记得,无论到了什么世道都不要过分为难华起公的子嗣!别看我和巨华不对付,但我知道这族长的位置永远属于华起公一脉传人这一点你要记住!”
常振邦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这常巨华觊觎常家大院和祖产已非一天两天,我可以不为难他,但爹爹也要注意啊!”
常老爷淡淡地说道:“常巨华也就是总管的料了,他那点小伎俩,老族长又不是看不见,你放心族长的位置无论如何都到不了他的头上!所以这些东西也就没必要了!”说着常老爷将祠堂中出现的那本道德经下面的册子捡了起来,对着蜡烛一点点的烧了,灰烬处漏出一页页的账目。
常振邦道:“这是常巨华近年来挪用族中款项的记载,爹你留着或许会有用!”
常老爷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来信让常四收集的这点皮毛根本就动不了常巨华,那又何必闹到这么生分呢?”
“是!”常振邦点点头。
第95章 :定军心()
凌晨,当东方天界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张友华,张友能簇拥着常振邦拜别了老泪纵横的常老爷快马加鞭的奔向文县军营。
此时放假归来的兵士们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排成整齐的队列等待着常振邦的检阅,常振邦登上主席台,他望着下面精神抖擞的兵士们,很是激动地说道:“兄弟们此次南下平叛,正是建功立业之际,常某恭祝诸位兄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出发!”简短扼要的发言之后,常振邦跨马而去,团长各级军官一下子看傻了,哪有这么搞得,不过谁让人家说了算?连忙带着部队跟了上去。
军营三十里外长亭处,文县乡绅簇拥着段红晨,于光阴带着酒肉等犒赏之物早就等在这里了,一听到常振邦就要来了,乡绅们找来的锣鼓队也兴高采烈地吹动起来。等常振邦到了,这些乡绅一拥而上,将常振邦热情地请上长亭。
长亭中的段红晨,于光阴两人忙迎了过来,段红晨举起一碗酒递给了常振邦,道:“贤弟此次平叛,愚兄身为长物,便以此酒恭祝常贤弟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常振邦接过段红晨的酒什么也没说,一扬脖子将酒水一饮而尽。众乡绅一起叫了声好。
于光阴马上又端了一杯酒过来,道:“止戈为武!此次南下平叛还望大人以天下苍生为念,少造杀孽!”
段红晨眉头皱起,心里虽然对常振邦不满,但这送行的酒送行的话怎么能这样说呢?岂不是晦气!站在他后面的段九却嘿嘿笑了一声,谁知这一笑引来段红晨等人的不满,他赶紧马上低下了头,闭上了嘴!,至于那些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