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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了一眼被扒掉两面城墙的瘿陶,陈骞很是无奈的对着姜维拱了拱手:“伯约来得好快!”
“侥幸侥幸,面对大名鼎鼎的陈休渊,不敢怠慢啊。”
两人寒暄已毕,姜维一抖缰绳,更加贴近了陈骞:“休渊兄,今日战局已经明了。何苦再做无谓之功?”
“呵~骞可不觉得战事已经明了。”
“嗯。”姜维也没有和陈骞辩驳的兴趣,只是另开了一个话题:“休渊兄今年贵庚?”
“骞今年七十有二。”
“呵呵呵,看来这休渊兄三字还没有称呼错。维今年七十一岁。”
“哈哈哈~~伯约,你我都垂垂老矣,这一次的大战,很可能就是你我最后一战。所以,无论战事进展到何处,骞都必然奋战到底!”
“休渊兄此言甚是有理,维与邓士载鏖战多年,可惜他最后一仗的对手居然不是我。这实在是人生憾事。这次若能与休渊兄尽兴一战,真是足慰平生。”
“善,昔年骞与石仲荣、邓士载,皆于微末之间受宣皇帝(司马懿)提拔重用,如今,邓士载已经阵亡多年,石仲荣也于去年病死于床榻之上。骞有时午夜梦醒,只觉得悲从中来。这次交战,但愿你我皆不留遗憾!”
“然也。昔年曹孟德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呵呵呵,老马跑不动了靠在马槽旁边畅想过往驰骋天下的辉煌,那是何等的悲哀。休渊兄,先前劝你放弃是维失礼了。你我将死之人,但愿在这一次交战中,能够为自己的残生添上最后一抹亮色!”
“诚哉斯言,伯约,暂且告辞,且请保重。”
“告辞,保重!”
两人各自回归本阵之后不久,双方的骑兵都开始逐次转向,然后徐徐退走。只留下了瘿陶城里的官民们一阵阵恍惚。
“大将军,现在瘿陶城墙已毁,我军何去何从?”
“嗯,取舆图来。”
很快身边的侍卫递上舆图,陈骞在战马上匆匆一览后道:“传令全军,南下,我们去任县。”
“任县?”
“然也,根据进奏曹的情报,这一支汉军的主力约莫四万到六万之间,其中以骑兵为主。而我军呢,却是八万步兵和两万骑兵。在机动力上,我军不及汉军,但论到攻坚能力,至少这支汉军是极为有限的。所以,地处交通要道的瘿陶既然无法守,那我们就再找一座县城就是了。而且,和地处大陆泽之北的瘿陶比起来,任县这边有三条河流交替流过,再加上大陆泽形成的洼地。可以最大限度的限制汉军的骑兵。”
“大将军高见,我等明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大将军容禀,瘿陶往西,就是赵国。现在赵王正在邺城坐镇,负责我军的后勤……若是我们放弃瘿陶,导致赵国有个闪失……”
“哼!老夫当年就是因为汝南王的瞎指挥,导致被陆抗那匹夫给戏耍。现在这瘿陶城防都没了,若是十万人驻扎在这里,这中军里新兵这么多,一旦被敌军骑兵突破一点,说不得我军就要全军崩溃……我等武人,既然上了沙场,就当一切以战胜为念。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要去想!说到底,这是事关大晋的生死存亡之战,难道身为皇族的赵王,还敢因为这点小事断了老夫的军粮不成?全军即刻南下,派出传令兵,让后面的步兵到了任县后就不再前进,立刻加固城防!”
“喏!”
而在另一边。
“大将军,现在我军何去何从?”
“呵呵呵,现在嘛,当然是北撤了。”
“呃……撤到哪里?”
“取舆图来……嗯,我们先撤退到距离瘿陶四十里的杨氏县。在那里等待我军的后续部队。”
“领命!”
传令兵们去传达姜维的命令了,赵统等人却围在姜维身边没有走开。
“大将军,您观陈休渊的后手当是如何?”
“呵呵呵,陈休渊,当世良将也。这样的人当然会非常清楚的认识到本方的优势和不足。以我之见,既然瘿陶不好守,那他就不得不南撤,嗯,估计是到任县去驻守吧。”
“大将军,虽说摧毁了瘿陶城墙,让敌军不得不南撤找一坚城进行驻守。但是我军兵力终究不足,只要敌军进了一座城,不管那座城池的城墙多么低矮,我军到底是很难拿下的。”
“嗯,伯治说得很对。所以我军不能主动去攻城。吾意,我们退到杨氏后,只管撒出骑兵,时刻监控陈休渊的动向。只要他不北上试图修复瘿陶城墙,我们就不必与其立刻展开决战。”
“大将军高明,呃,末将还有一问?”
“伯治请讲。”
“若是我军援军未至,那陈休渊就率领主力集体北上呢?”
“呵呵呵,陈休渊不会这么傻。我军机动力比对方强那么多,他怎么会傻乎乎的来主动攻击我们?他能够做的,就是驻守在冀州,让幽冀的世家们心存念想,不至于全然的倒向我们。然后,我军的粮道虽然已经通畅,但是长安的粮食要运过来,路途到底是太长了。而洛阳那边要运粮过来却相对快捷。所以,长时间对抗下去,我军很可能提前粮尽!”
“啊?这匹夫怎么如此没志气?又想学以前司马懿把丞相磨走那般对付我们?”
“呵呵呵,这才是司马家赖以生存的看家法宝啊。吾观陈休渊以往在荆州、扬州的战绩,虽然十战之中起码可以有八成以上胜绩。但是其指挥基本都是稳固防守,消耗敌军锐气……一句话,几无惊艳之感。这和邓士载的风格完全不同。可以说,他才是真正得了司马懿的真传。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的晋国不是以往的伪魏,现在的大汉,也不是以前的大汉了。此战,老夫必胜!”
第四五九章 皇室的示范()
? 农历五月,关中平原上一片金黄。又到了风吹麦浪的时节。
“哧~哧~刷~”
在长安城不远的一处麦田里,一个头裹淄巾,双腿裤脚高挽的青年男子,虽然已经是满头大汗,呼吸粗重,但仍然动作娴熟的把数十支小麦杆用另一根小麦杆精细的绑了起来,形成了标准的一捆。
“陛下,陛下,你都持续劳作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日头毒得很,还请暂且歇息一下,下来喝一碗冰镇酸梅汤吧。”
“呼~~~”刘谌起身,很是随意的用满是草屑的手抹了抹额头:“也好!那就休息一下吧。嗯,张大婶、李二妹,王大爷……都停一下,过来喝碗汤解解暑。”
随着刘谌的呼喊,原本一直都是不停晃动,但却看不到人影的田间,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七八个农夫的身影。他们完全没有第一次见到皇帝陛下的惶恐,神色很是正常的围聚了过来,跟着刘谌进入了田垄旁边搭建的凉棚。
“啊~~”一大口冰水镇过的酸梅汤下肚,刘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后把两只满是泥土的双脚随意的朝着精致的软塌上一放:“怎么样,王大爷,朕的割麦速度越来越快了吧?”
“呵呵,圣明无过陛下。昨日陛下一个时辰割麦只有小半分地,今日一个半时辰,已经割了一分多地。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
“那是那是,我们都说啊,没想到陛下做农活也是一把好手。这样的人,就算是个普通后生,在我们村上,也是极受大姑娘们喜欢的呢。”
“放肆!”旁边的大妈们固有属性发作,有些得意忘形了。而刚才答话的王老头可还记着面前的这位可是皇帝。赶紧的站起身来呵斥那个发傻的村妇。
被邻居老头这么一呵斥,这张姓大妈才顿时醒悟过来:面前的这位可是皇帝啊,自己居然想着给皇帝介绍女朋友?!
“无妨无妨。”刘谌随和的摆摆手:“张大婶啊,别哭啊。朕和你们可是一起劳作好几天了,你看朕是那种开不得玩笑的人么?来来来,喝汤啊,待会儿汤就又热了起来,喝起来味道就不好了。”
从去年五月开始,到这一年的五月。汉晋之间的这场两国全力以赴的战事已经持续了一年。
由于大量精壮要么参军,要么做民夫搬运兵粮。所以季汉现在全国劳力极度匮乏。
春耕的时候还好一点,得益于曲辕犁的全面推广和畜力的充沛,无论雍凉还是益州的女子、老人们都迸发出极大的力量,基本保证了春耕面积较归元元年以前没有明显的缩水。
但是到了秋收的时候,畜力的作用就不是很大了。无论小麦、水稻,抑或土豆,那都是需要人力一茬一茬的去收割的。
所以,从这一年的五月初,季汉种植冬小麦的区域陆续进入收割期开始,皇帝刘谌亲自带头,季汉各级政府官员全部都下到了田间地头,帮助各地百姓割麦。
“儿臣叩见父皇。”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却是刘谌的长子,年方八岁的刘承,捧着一束自己割好的麦子,在宦官的陪同下,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哟!阿宽今天不错嘛,居然割了这么多。”
“嘿嘿。”得到父亲称赞的孩子,其脸上迅速的浮起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但是少顷就把脸垮了下去:“儿臣是比昨天多了一些,但是和阿姐比起来还差得远。”
“哼,刘阿宽,你又在叽歪什么?你比我小了那么多,还指望和我割的一样?”随着一个空灵之中带了一点彪悍的声音响起,一个身材姣好,虽然满脸都是尘土草屑,却仍然掩饰不了其精致五官的女孩子走了过来。正是刘谌的长女,关彝的长子关复未来的正妻,季汉新一代的长公主刘婉儿。
“嗯,婉儿啊,你比阿宽大三岁啊。”伸出另一只手,温和的替刘婉儿擦了擦脸:“怎么噘着嘴?哪里不高兴了?”
“父皇,檀奴(关复)才十三岁,居然要上战场了。”
“哦,我当何事呢。他是大司马的儿子,理所当然要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