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接近了之后,老傅还是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它一头撞在了树干上,前面的发动机盖都扭曲变形翘了起来,恰巧在他这一头的地上扔着一个红色的便携式灭火器。
而除了这些之外,距离更近的老傅还看到他这一侧的汽车尾箱盖也有些变形,汽车的防爆后轮更是没了外面的一层橡胶轮胎,只剩下里面贴着轮轴的特殊内胆裹着一层泥静静的待在那里。
老傅看了眼车后面一路延伸进来的车辙,心知这种有硬质内胆的防爆轮胎其实只适合城市区域的硬质地面,因为里面的内胆本身就比外面的充气部分小一圈,外面的烂了之后这玩意在泥地上的抓地力无限接近于零。
想必这玩意,也是这辆车离开主路,并且还一头撞在树干上的罪魁祸首之一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之一,没见当初埋了炸药按了引爆器的元凶,正缓步朝着车辆靠近呢么。
这辆车的车窗玻璃做了不反光处理,所以就算是两侧的车门都打开了,从车头位置接近的老傅,也没办法透过车窗看清楚车里有什么。
至于透明的挡风玻璃就甭提了,没看那玩意都碎成蛛网样了么,老傅得有多好的视力才能透过那个分辨出一片漆黑的车箱里有什么啊。
“嗯,好的,没问题。”坐在车里的冰箱拿起旁边的面罩扣在脸上,吸了一口里面的气体之后,才又放下面罩,对着电话说道:“那我期待我们的见面。”
他放下面罩伸出缠满绷带的手,对站在车外的老傅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挂掉了电话。
站在外面的老傅看着坐在车里的冰箱,比起当初的见面来,冰箱又憔悴了不少,当日那些伤口留下的痕迹还没从冰箱脸上褪去,让他像是一个化妆时不小心打破了调料盘的小丑。
“又见面了。”老傅掏出手枪,对准前座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的脑袋,连开了两枪。
他放下举起的胳膊,手枪枪口残留的青烟顺着胳膊一路袅袅上升,到了胳膊肘的位置慢慢消逝不见。
“呵呵!”冰箱咧开缺了不少牙的大嘴对老傅笑了笑,又把面罩盖在脸上吸了一口:“抱歉,这个破地方连个补牙的地方都没有,让你见笑了。”
老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这个,他也没心思去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遗容的问题,他又不是死亡化妆师,没事还对残缺的尸体吐个槽,说牙太少不好撑脸什么的?
摇完了头之后,老傅捏了捏手枪的枪柄,靠着手心坚实的触感提醒自己,这他妈不是做梦。
“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盯着冰箱的眼睛如此问道,显然是要对方想想下一句该说什么,因为那便是他的遗言了。
第六百六十八章苏醒()
“知道刚才和我通话的是谁吗?”
老傅没有搭冰箱的茬,他指向冰箱的枪口稳如磐石,不见丝毫抖动。
冰箱看老傅不说话,嘴角咧开对老傅微笑了一下:“我想……”
砰砰砰,三声枪响划破黄昏寂静的空气,站在车里的李强这会已经对枪声麻木了,他唯一想的就是自己要多站一会,再多站一会,站的时间再久一些。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疼。
那疼痛顺着神经就像是不断在随着血管蔓延的毒药一般,慢慢占据着他全身如叶脉一般的神经,消磨着他本来就不多的体力。
突然,他看到眼前的草丛动了一下,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本来都衰弱的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精神状态,像是被突然泼了一勺汽油一般,瞬间就旺盛起来。
“有情况!”
他低吼了一声提醒史密斯,肩膀一动顶起机枪,和腰一起用力把枪口转向了草丛抖动的方向。
“是我,别紧张。”还没等他把手指压上去,就听草丛里传来了老傅的声音:“我出来了。”
接着草丛分开,浑身水渍的老傅一手提着枪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李强,又看了眼坐在车里一手夹着烟,正转头看向他的史密斯。
“成了。”老傅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开心的见牙不见眼的,他用手使劲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把被雨水粘到额前的乱发撩到了脑后,整了个特别潮的大背头。
听到老傅说‘成了’,李强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老傅,显然是在问:‘我是不是听错了?’
真的,惊喜来的太突然,让人觉得有些不太真实,难以适从。
老傅边走向汽车,边对李强又点了点头,重复道:“是的,冰箱的问题:‘解决了’!”
得到这肯定无比的确认后,李强扶着机枪长出了一口气,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全顺着这口气从身体里被抽了出去,眼前越来越黑。
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眼胳膊扶着的机枪。
那青灰色带着锈斑的金属此时看起来是特别的遥远,那些斑斑点点的锈斑看起来就像是小时候花布窗帘上的斑点,密密麻麻的又如同爬在树干上的蚂蚁。
李强伸手揉了揉眼睛,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呼吸不到下一口空气,他抬头看向老傅想再说点什么,却无法在一片漆黑的视野中找到想找的人。
之后他便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片深深的黑暗中,身体漂浮着像是在空中飞舞的落叶,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触碰到坚实的地面。
当他再一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脸上被什么东西压住,一种味道古怪的说不出名字的气体萦绕在鼻端。
他费力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朦胧的白色。
这种朦胧感驱使着他勉强伸手撕开了挡在眼上的一层纱布,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插着一根输液的针头,顺着那根透明的塑料管望过去,头顶的输液架上挂着一串瓶子,有空的也有满的。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费力的转过头,把眼睛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拉了一道帘子,阳光从另一头射进来,在帘子上映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脑袋也慢慢恢复了点功能,听着像是天边雷霆的声音也清晰了起来,传进他耳朵里也变成了清晰的字句。
“……你打算在这儿闷到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这辈子都打算不露头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年岁挺大的,低沉不说还带着一点很奇特的共鸣音,听着像是肺给扎了个小眼,气密不严的感觉。
说了一句还不够,李强看到那站着的人影走到了墙的那一边,他的身影在帘子上清晰了不少,看样子是站在了窗前。
“今天开会,有几个老伙计悄悄问我:是不是你的爱将让你给关禁闭了?不然怎么回了国也看不到他了?”
这位转了个身,听声音是面对着背对坐在帘子前的人:“你让我怎么说?是说你运气好,天大的事都能给盖过去,还是说你是自己想不开非得找个地冷静冷静?”
这位老先生是越说越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年纪一大把了还有这么足的气:“你让我怎么说?是说你小子突然良心发现了悔改了?还是说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好意思见人了?”
老先生说道这里哼哼冷笑了两声,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觉得你现在就是恃宠而骄,觉得自己有点功劳了不好意思跟我们这帮啃泥的混在一起了是不是?”
这话说的就重了,让坐在那的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您也知道我不是这样,我……只是想冷静一下,顺便陪陪床,你说他们背井离乡的也没……”
估计老傅是想说没个人陪什么的,可老先生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
他映在帘子上的人影动了一下胳膊,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看样子是把拐杖顿在地上了。
“少来你那一套!”
估计老傅说点别的还好,一说这个老先生的气就更大了:“妈个B的第一课老子怎么给你上的你忘了?慈不掌兵是怎么写的你忘了?要不要现在我去要根笔给你写脑门子上让你长长记性?”
说完这个还不算完,老先生是越说越气,伸手指着老傅就接着骂道:“跟你说过他妈多少回了!干这个就不能掺杂私人感情!可你呢?我告诉你,这次要不是歪打正着让你小子碰上了,信不信你连飞机都上不了?”
老傅当然知道这个,或者该说他在选择去跟冰箱放对之前,已经把后面的事看了个通通透透。
但此时他已经坐在了这里,具体把什么看的透也就不需再提了。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诚恳,又或许是那老先生骂累了,他又轻轻顿了一下拐杖吸引了老傅的注意力,收敛了语气,对老傅沉声说道:“处理结果出来了,老兄弟们给我面子,让我来跟你宣布。”
接着一声纸张抖动的声音传进了李强的耳朵里,看样子是老先生把什么东西递给了老傅,李强明显看到坐着的那个人影有个低头的动作。
十几秒之后,老傅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那份处理结果,抬头对老先生问道:“就是这样?”
光听着那塞满了讶异的语气,李强就能想象出老傅的表情来。
不过他猜烂了有些迟钝的脑袋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结果才能让一向面无表情荣辱不惊的老傅有这种激烈的反应。
“怎么?嫌太轻了?”那人影手一动就想把那张纸从老傅那里要回来:“来来来,老子拼着老脸不要了,再给你添几笔,好歹老了老子也能落个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评语。”
老傅当然不让了,他来回说了几句软话,老先生才把手收回来,又走回了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房间里沉默了几分钟之后,老先生才对老傅低声说道:“你刚回来,有些事你不清楚。”然后他的声音突然又变大了,估计是转过头看向了老傅:“东边一直都不消停,眼瞅着97快近了,总参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