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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道:“我已见到文先生地,武者可在?”
“武者在等千岁的哩。”
“这便去见他,姆娘迎一迎文先生。我与驸马便是先进去的。”
那妇人应承了,旋动床榻里侧的立柱,便是闻得“嘎吱吱”的连续声响,赵煦挪开墙壁前地屏风,挑起悬挂的大幅字画,露出一道门户:“驸马请了。
机关消息、密道夹壁一类的东西虽是时常的听闻,李二却是不曾亲眼见过,想不到眼前的赵煦竟然在这茶楼之中布置了如此隐秘地所在。望了那黑洞洞直通往下的密道。李二甚是犹豫。
不晓得里头有如何的安排,是否如那传闻中所描述地一般。里头是不是满布陷阱机关?是否危机四伏?
看李二神色,赵煦便晓得他心中所念,呵呵笑道:“驸马不必多虑,随我来便是。”
赵煦拾阶而下。十分的坦然,表现出与其年龄绝不相称的沉稳。
想来赵煦也不会对自己有甚的歹意。李二亦是不愿在这小孩子王爷面前表露处怯懦的姿态,微微一笑随了赵煦进去。
方一进来便闻得身后机关之声再响,那密道的门户已经关闭,里头不见半丝天光***,真个对面不识伸手不见。
李二台阶也下不安稳,跌跌撞撞的几欲栽倒,黑暗中觉出一双小手拉住了自己,晓得是赵煦。如此这般的牵手而行,李二放心了许多:起码说明延安郡王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如此地牵手。
也不晓得这密道到底是如何个深法,便是下来百十级台阶的模样,倏然往左手一转,又是三二十级的台阶,再转时候已经觉出不再往下,而是平坦的道路了。
前端渐渐露出微光,隐约可见有十几间的门户,赵煦伸手推开其中一道,眼前猛然光明。
亮闪闪地***照耀的如同白昼,已经习惯了黑暗地双眼一时间不能适应,以手掩目的过了好半晌子,双眼才得视物。
“见过郡王千岁。”一精壮的皂衣汉子起身见礼。
“武先生不必多礼,”赵煦微一摆手,十分大人气的坐了下来:“我来与你引荐……”
“呵呵,想来这位便是声名赫赫的精忠驸马了吧?”那汉子原是叫做武先生的,也不见如何的高大,却是十分的精壮,身上肌肉虬结将皂色劲衣撑的满满。眸子中精芒闪动,颇为睿智勇武的模样。
“呵呵,洪先生如何得知便是驸马?”
“时常的听郡王提及驸马之才,大言驸马可以信赖,想来此等隐秘之所在郡王是不会再带旁人过来的。想来能得郡王信任之人也没有几个,除却文先生与我,驸马当算一个。看这文文弱弱的模样自然是驸马无疑。”那洪先生道:“小人武洪,江湖人称武者的便是,久仰驸马之名,既同为郡王麾下,也不必客套,驸马坐了的吧。”
赵煦笑道:“驸马本非江湖之人,武者的名头许不曾听闻,却是有个别的名堂,唤作“披靡将军”的,足见其勇……”
武洪笑道:“不过是江湖上的朋友胡乱称呼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虽是说着“不足挂齿”,却掩饰不住武洪面上得色,显是对这个“披靡将军”的绰号很是自豪。
李二道声幸会,解释道:“原来武先生是与延安君王早就相识的。我识的君王时日不久,算不得在郡王麾下,也就是平日里郡王颇多照应而已。”
李二已经看出武洪是延安郡王赵煦贴身的家臣,亦或是心腹,听他一句“郡王麾下”,晓得他把自己当成了延安郡王“党羽”,急急地开口表明身份。
闻得李二说和延安郡王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武洪微微一愣,看赵煦一眼。
毕竟这个隐秘的所在是延安郡王的核心,只有极其忠诚可靠之人才能够进来,想不同赵煦为何把“普通朋友”关系的李二领了进来。
赵煦呵呵一笑:“我与驸马也算是有些个交情的,驸马对我颇多指点。也算不得外人。”
仅此一句,便是表明了李二的立场,虽不是延安郡王死党,却是亲近之人。武洪爽朗地呵呵一笑:“早便听闻驸马的绝世才情,不仅文章做的空前绝后。更是兵法大家。能得驸马之助,自然是一强援。”
李二隐隐约约明白了一些,延安郡王拉帮结派自然是有所图谋。以其身份联想开来,不难想出他的野心是甚么。不过李二很是诧异,无论赵煦如何的少年老成,终究还是个孩子,如何能够做地大事?无论如何,李二也不想卷进皇家的种种是是非非,起身微微一揖,十分诚恳的将自己的态度表述的明白:“原以为郡王殿下不过是个好学而又老成地少年罢了。想不到郡王亦是有如此……如此大的志向。李二我本是一介草民,虽担了精忠公的职衔,想来郡王也是知晓我本无权,也不会发挥甚地用途。李二愚钝万不敢卷进甚的是非,亦对功名利禄无心无意。郡王若是有甚的心思,便不要再想我李二的了……”
此情此景。李二的这番话说的可真是难听的紧了!武洪面上当即色变!
李二已经说的极是明白,断不会争名夺利,也不会加入延安郡王地阵营!
延安郡王自然是有心拉拢李二,闻得李二如此直白的拒绝,甚是尴尬。当即便要发作,一想便是神宗皇帝也莫能奈何于李二,立刻将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强笑道:“驸马说笑了,我哪里有甚的心思哩,只不过是仰慕驸马之能,便是要驸马为……”“哈哈,早便听闻驸马淡薄名利,最是钟情笑傲山林之事,不然这世事早便是乱了的。”说话间,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进来一年近四旬之人,简单着件子直筒子长袍,随便挽了个懒汉发髻,摇一柄白纸扇,施施然进来,分明就是方才在大堂讲那《三国传》地卖话儿先生!
“晚生文定之,见过驸马。”那卖话儿先生将纸扇一收深深一揖到底。
李二急急的还礼:“文先生过谦了,李二年纪尚幼本为晚辈……”
“哈哈,自古学无止境达者为师,论地甚么年纪,无论才情智谋亦是兵家战法,驸马强文某百倍,哈哈……”文定之唰的将那纸扇打开,又是一揖!
这文定之心机颇多,最长的便是待人接物,缓和紧张的气氛便是他最拿手的本事,是个典型的军师型人物。
赵煦瞅见了说话的空当,故意的叉开话题:“文先生做那卖话儿的先生只是个幌子罢了,实则是个智绝天下的奇才,人称“醉卧山野,纸扇定天”,便是卧龙重生也不过是和文先生比肩罢了。文先生与武先生素为本王之肝胆,文肝武胆不离左右……”
文定之再将那纸扇一摇,连连的扇动几下:“哪里算的甚么文肝,一介寒儒罢了,如何能够与驸马经天纬地之能相提并论……”呵呵,郡王真个是好心思,竟然是文武俱全……”李二唯恐他们再行拉拢之举,急急的说道:“李二我不过是个胸无大志之人,不值得郡王……“
那文肝文定之呵呵一笑,纸扇再摇:“驸马是不是要说无心功名利禄,不愿为皇家鹰犬,却愿为山野狂生之语?”
“皇家鹰犬”之语若是旁人说出,只怕那武胆武洪和延安郡王当时就要发作,不过二人熟知文定之的本事,定然是要以非常之法来拉李二,自是等他下文。
李二也想不到文定之竟然说的这么难听,不过确实是说对了自己的心思,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那文定之看自己一针见血的的说中了李二的心思,轻轻坐在李二身旁:“我文某才情智谋虽不敢与驸马比肩,却也是很有些自傲的,亦是瞧不上那些为武斗米折腰之酸腐儒生,最是能够明白驸马的心思,不就是笑傲山林终老其间的么?逍遥山野何其的快活?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许多的事情知不可为亦要为之,驸马说是也不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很对李二的心思,李二本身就是那风中之树,自然明白其中的苦楚。也是早就有了笑傲山林逍遥快活的念头,正思索间便听得文定之言道:“驸马定然是以为郡王所图乃是那九五之尊的皇位,我等所好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声明,是也不是?”
延安郡王现在算是皇家长子,如此处心积虑的聚拢人才,拉帮结派的苦心经营难道不是谋取那皇位?以他皇子之尊还有甚么值得如此煞费苦心?
看李二不语,文定之就明白李二所想,定然是认为延安郡王有了谋夺皇位的念头,哈哈大小之下将纸扇接连开合摇动:“驸马虽是智堪天人,这一遭却是看错了的,哈哈……”
第273章 你信吗?()
“文先生何意?”李二看此间十分隐秘,显然是早就经过了百分精心的布置准备,如此这般的处心积虑,难道所图者不是皇位?李二是在想不出皇家贵胄还会有甚旁的企图:“看此间模样,完全不安是精心的准备过的……”
“哈哈,驸马所言差矣!”文定之的扇子愈发摇的厉害,仿佛不为扇风,只是那么摇晃罢了:“此间密室却非是我等所建造,乃是当年大汉时候隐帝为避祸乱而造。汉隐帝刘承口继位时候难掌实权,内部纷争不断,又有契丹人随时到来,故而建造此等隐秘只所在。后与负责建造密室的侍卫亲军指挥使反目,将侍卫亲军系数格杀于此。从那时候,此密室再也无人知晓,我等也是偶然得知有这等的隐秘所在。”
听了延安郡王赵煦在一旁详细解释,李二方才明白这密室还真的不是大宋所建造。文定之口中的大汉隐帝说的乃是五代时候的后汉政权。
后汉政权因乱而建,间有契丹人的数次征伐,契丹人甚至一度的占领了汴梁,可谓乱到了极点,其内部也是纷争不休,其末代皇帝建造密室也就不足为奇了的。
“以郡王万乘之尊,若不是有十分不方便之事,何须在此隐秘之所?”
“哈哈,驸马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