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
雷旋倦极道:“你真是厉害,居然能到现在,莫不是妖精吧?”
君二脱口而出:“你才是妖精!”
二人相视大笑。君二却笑得有些发干,道:“房中密技大多秘而不宣,世人多以为耻,其实乐趣无穷,以后我一样一样教你。”
雷旋已经无力反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君二呆坐片刻,叫人进来服侍更衣沐浴。细看雷旋伤处,居然已经大好,密|穴处也只是肿胀而已,根本没有出血。传说此器能自愈伤口,极难损伤,看来名不虚传。然而此物非比寻常,恐极易成瘾,若是玩个一两次也就算了,多次玩弄,非要极强的定力不可。西方有毒,名为罂粟,大概便如此物一般。
雷旋醒来只觉仿佛大病一场,虚软无力,几处伤势渐愈,快得惊人,大概君二费了不少心力,更是感激。想到君二要教他床第之术的豪言壮语,惴惴不安。所幸他眼下全然不提此事,便把它当作玩笑。
君二细心温柔,就连在女子间也是少见。雷旋越发觉得与他极不相衬。何况二人俱是男子,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一对,伤势一见好,便又提出要走。
君二哪会放走煮熟的鸭子,软的不成,便冷冷道:“好,你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雷旋没有当真,苦笑道:“此去不过是带个口信,以免我那些同袍兄弟死于……非命,即刻便会赶回。”
“赶回?李思齐会让你赶回么?肯定一刀就砍掉你的脑袋。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儿,这些小事管来做甚!”君二冷冷说道,“更何况你去揭发冉莲云,不是拆我的台吗?怎么对得起我?”
雷旋道:“二公子,你是明白我的。”情与义之间,他自然会舍下感情。
君二看他不欲多言,忍着怒气道:“我无论待你如何,你都要负我不成?”
雷旋双膝落地,跪了下来:“你不愿我去,便杀了我。此恩此德,来世再报了。”
事到如今,他也学那薄情寡义之徒,许下来世之约。
“你说什么?”君二勃然大怒,一掌拍在胡木桌上,轻微的裂声响起,桌子上裂出一块手掌大小的木板。这坚硬逾铁一般的胡木竟似一块面团,被拍出一块大饼来。雷旋在全盛时期或许可以办到,但刚猛有余,轻盈不足,拍碎整张桌子很有可能,要拍出一张这般切口平整的,直如刀削一般,那是千难万难了。
此时雷旋心头已经有些不寒而栗。这一掌打在身上,外表什么也瞧不出,五脏六腑可都全部化为肉浆,死状极惨。君二虽然声称爱他,但狂怒之下,难免就不会了。暗暗叹了口气,抬头注视君二,道:“阁下情谊,在下感念万分,然大丈夫有所必为,还请阁下成全。”
君二听他口气益发生疏,不禁心慌意乱。这张胡木桌的机关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吓破了多少胆子,不料恩威并重,仍然收拾不了这个男人,只好柔声道:“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是不会杀你的。”他伸手扶起雷旋,道,“你既然还念着旧日之情,那很好啊,我又怎么会怪你。既然这样,我就叫莲云回来。只要你肯留下,我答应你,李思齐不来惹我,我绝不会动他一根寒毛,这样你满意了吧?”
雷旋欢喜得微微发颤:“你……你可是当真?”玄天若是与洞庭决战,玄天必败无疑。然而君二此言已是承诺会顾及他颜面。自古权势利益生死相博,情爱一事尽属细枝末节,君二此番做法,已经将他看得尤为重要。
“当真果然。”君二一边答应,心下却是冷笑。他肯放过李思齐,李思齐未必肯放过他。再者,冉莲云要刺探的消息多已取得,叫他回来毫无损失,李思齐爱之既深,必然深受打击,狂怒之下,怎么还会忍得住?雷旋再怎么聪明,从未碰过感情的事,也是猜想不到。君二想到此处,心中畅快淋漓,笔墨难以形容。想到前几日自波斯得来一口宝刀,立刻叫人快马加鞭地送来。
雷旋看见君二献宝一般神情,心头微甜,道:“何用送什么宝刀,教我如何回礼?”
君二笑道:“你将自己送我足矣!”
雷旋不答,只好低头去看只有尺三四余的短刀。这刀比他惯用的那把还短些,浑身缀满了闪闪发光的宝石,于是微微皱眉:“这刀可是用来唱戏的么?”拔出刀鞘,只见刀光一闪,直如水银泻地,刀锋隐隐成一线,不由赞道,“切玉如切泥,照人如照水,真是好刀!”
君二原有些不悦之色,听他赞扬,方笑道:“你不爱这宝石,摘下便是。我送出手这么多东西,还没有见到过有人不爱宝石的。”忽觉失言,连忙住口,寻思雷旋若是像别人一般吃起醋来,自己该如何搪塞才是。
所幸雷旋没有听出,还刀入鞘,低声道:“如此好意,雷某却之不恭了。”原来此时此刻,他是想到自己那口腰刀,当日在江上之时没有用到,后来跃水时沈入江底,再也找不回的了。
那刀,正是李思齐所赠。
君二看他收下宝刀,顿时宽下心。不爱宝物钱财的,大多便和他大哥一样,最是顽固不化。雷旋既然肯收,那是万事好商量了。
君二道:“你来了好些时日,大概还没好好看过我洞庭风光,今晚正好是十五月上中天之时,不如到湖上游览一番,如何?”
雷旋微笑道:“有何不可?”他决意赤诚以待君二,自是百依百顺,温柔以对。
那日离开君家之时行色匆匆,加上神智恍惚,的确是什么也看不到。现在已经是掌灯时分,天气极好,一丝风也没有。两人携手出门,轻飘飘如漫步云间,纵然是遍地枯枝败叶,看在眼中也是复生之机,更何况长烟一空,浩月千里?雷旋想起先贤的“不以物喜,不以已悲”,不禁心念一动。
他暗恋义兄多年而不敢出口,种种原因,都不必寻个究竟。但今日想来,实在可笑。他人之憎恶于自己实则毫不相干,大丈夫行端坐直,但求无愧于心而已,爱恨恋慕,更是正常之至,又有何可避讳?比之君二爱憎分明,他是远远不及了。
雷旋忽然顿悟,霎时间顾盼神飞,说不出的英姿焕发,君二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动。他素来瞧不起北地男儿的粗鲁,又觉得雷旋泯然众人,今日不知如何,竟然有些花了眼。
君二把舟子唤下来,给他一大锭银子,当作是将船买了下来。那舟子拿着银子只是呆呆地瞧着君二,话也说不出了。想是为君二的美貌所慑。雷旋忽觉有些不似真的,竟然得此佳人垂青。
船身极是狭长,仅可容一人横坐,也就载得下五六 人而已。雷旋一上船就觉得船身摇晃,一个踉跄。君二扶他坐下,自己坐到对面,双浆划开波面,向湖心驶去。
已是初冬时节,水色极是苍冷。看着这幽幽碧糊,雷旋不由庆幸当日未死,方才遇上这般优雅绝妙的男子,凝目看见君二正看着他,不由微微一笑,盈盈注视,两人怡然心会,再也不必多言。
君二忽道:“糟糕,我忘了带琴出来!”
雷旋啼笑皆非:“带琴做甚?”此情此景,若再奏琴,不免有附庸风雅之感。
君二眉心微蹙,妩媚已极:“本想奏一曲凤求凰,若你能效文君夜奔于我,不知多开心。”
雷旋心旌动摇,低声道:“我早已心仪于你,你又何必奏琴?”
6、
君二失声道:“此言当真?”他日夜闻到雷旋身体馨香,早就欲火难耐,本以为雷旋羞涩,必然百般推拒,不料这般容易上手。兴奋之下又是忧虑,只怕是饮鸩止渴。
雷旋点一点头,双颊如火。君二美目一转,笑道:“这船没法划了,我已想得疯了,出现幻觉。若是真的,你便把衣服脱光,我们就在这船上大战三百回合!”
雷旋大吃一惊,道:“就在这船上?”
“如此良辰美景,何忍辜负?今晚天地就是我们的洞房,这船么,就权当做床,虽然是小了些,不过无所谓。来来来,快脱!”
君二作势扑将上来,雷旋大惊失色道:“别乱动,船、船快翻了!”
君二从没见他失措,想是他曾经溺水,所以甚为害怕,大起捉弄之心,站起身移到雷旋面前,慎重道:“你放心,我亦不识水性,若是真个翻了,你我便做对鬼夫妻罢!”
两人都在船的一头,另一头高高翘起,雷旋欲哭无泪,道:“你……你快过去!”
“你别乱动,不然这船可就真翻了。”君二笑道,手上却在剥雷旋的衣服,雷旋果真不敢乱动,任他轻薄。看到君二得逞的表情,忽然气急败坏,挣扎起来。
君二自小边在这洞庭长大,哪能不识水性,不过是骗他而已。
船身剧烈晃荡,发出巨大水声,雷旋红了眼眶,怒道:“你骗我!”
君二急道:“你别动了,真的会翻的!”君二可不愿湿淋淋地回去,双手将雷旋紧紧环住,无奈道,“当真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雷旋静下来,任他抱着,苦笑一声道:“见笑,我失态了。”这等调情十分正常,君二心性如此,他早该知道。
君二猛然想起,雷旋根本是不怕死的,他这么担忧,不过是为了他,心中泛起一阵温柔之意,什么缱绻暂且搁下,道:“我带了酒出来,巴陵一带最烈的酒,要不要喝些?”
雷旋点头。君二拍开一小坛酒,在两个粗瓷大碗中满上,只见酒香四溢,醇厚非常,定也是最好的酒了。雷旋犹豫一下,喝了一口,只觉从口中一直烧到喉咙里,十分畅快。
“醒时饮酒醉眠舟,酒醉吐在江里头。鱼醉泛起白肚皮,龙王看见笑嘻嘻。”君二摇头晃脑念毕,击掌道,“好诗啊好诗,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好诗!”
雷旋只觉越听越是不成话,说是打油诗都不入流,失笑道:“你不怕龙王生气起来,风雨大作,将你我拋入湖中?”
“多年邻居,就是生气也包涵一二罢?说起来,这洞庭龙王也是个人。你看过柳毅传书这折戏么?却是有结局的,戏中没说罢了,可是洞庭一带,妇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