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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趁着吕布军和曹军在兖州东部打生打死之际,袭取徐州早定早定霸业!
大汉建安三年,八月十六日一早儿,天下人期盼已久的定陶攻防战终于打响了。
或许是贼老天早就厌恶了人世间的杀戮和背叛,定陶附近方圆百里之内,一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道路变得十分泥泞。在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之中,到处都是如烟的雨幕,白花花的雨水击打在干涸龟裂的土地上,溅起了一蓬蓬的黄土,浓烈的土腥味儿顿时充斥了天空。
“真是好雨知时节呀!有了这一场大雨,兖州东部三郡的大旱就能得以缓解,雨停之后,百姓们好歹能补种些豆子、粟麦,到了秋后到了秋后好歹能有些粮食果腹,不至于饿死太多人。按照朝廷以往的措置,定然会发下粮食、种子,有了这一场大雨,也可以少出些了。”
张邈身披一身厚重的蓑衣,脚蹬木屐,已经巡视了一遍城防回到了太守府内。此时,他正满脸微笑地和陈宫叙话。“孟卓,你说得不错!可是,想一想老朋友曹孟德,我还是觉得心中不安。你说,他会不会趁着大雨之际,派出轻骑偷袭定陶呢?”陈宫满脸忧色徐徐说道。
“公台,你说得对!孟德最喜轻骑偷袭。我这就返回城头,临机决断好了!”张邈大手一挥,望后便走。“孟卓,你略等一等,我换了衣服,和你一起去!”陈宫振衣而起了。看着陈宫远去的背影,张邈心中暗叹,原本想尽快赶回陈留的,没想到被一场大雨留在了定陶!唉!人算不如天算,这大概就是贼老天的措置吧!让我和公台、孟高一起固守定陶好了!
片刻之后,陈宫就换好了蓑衣,和张邈一起登上了城墙。一听州牧和都督都冒雨登上了城墙,定陶城内的文官武将们都坐不住了,他们纷纷穿上铠甲,披上蓑衣,带着亲兵护卫们直奔城头。小半个时辰之后,张邈和陈宫来到东门和张超会合之时,身边已经聚拢了数千人。
此时,正是辰初时分,一直倾盆而下的大雨渐渐变小了。透过细密的雨雾,前方数百步外的景象依稀可见,比起大雨之时,十步之内无法视物已然强了许多。“州牧和都督亲自巡城,贼老天颇为感动,就下起了小雨。如此看来,两位大人都是福泽深厚之人呀!哈哈!”
一个素日里说话风趣儿的文官凑趣儿地说道。“那是!那是!两位大人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呀!”“看这架势,雨快要停了!诸君请看,东边儿出太阳了!”一个平常以正色立朝自诩的官员嗤之以鼻,又不想在两位大人失了礼数儿,他脑中灵光一现,指着东方大声惊呼道。
“哦!竟然是真的?便是三天三夜的大雨,也足够了!”张邈拍着大腿,豪爽地笑道。“孟高,你看看东边儿,那是不是一支骑兵?”陈宫卓立在青罗伞盖之下,把手中的千里眼递给了张邈。“还有此事儿?莫不是曹孟德的骑兵来了?传令!准备战斗!”张邈满脸惊诧道。
陈宫的眼力极好,一刻钟之后,东方出现了一支骑兵,大约有三四百人,浑身上下都是明晃晃的铁甲,铁甲外面罩着锦袍。只是有一点,本朝的染色技术不怎么过关,他们身上的锦袍和帽子上的盔缨被雨水一浇,变成了五花八门的颜色。一眼望去,色彩斑斓,好似退了毛的公鸡一般。唯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就是一杆汉字大旗,还有一杆黄金五铢钱的大旗。
“他们打得是银狐鬼军的旗号,问问他们,可有关防令箭?来此何干?”张邈徐徐放下了手中的千里眼。“不用问了,肯定是假的!”陈宫冷冷一笑,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台?此言何意?”一旁的张超满脸惊诧地问道。“无它,银狐鬼军那些人,个个都是大富豪,战马、甲胄、兵器等等,无不尽善尽美,奢华异常。孟高,你再仔细看看他们,就全都知道了。”
陈宫把手中的千里眼递给了张超。张超疑惑地举起千里眼,仔细向东方观看。此时,小雨已经停了,漫天的乌云正在徐徐散去,一轮红日徐徐升上天空。遍地的野草和野花沐浴在迷蒙的水珠之中,个个精神饱满,焕发着青春,全然不像三日前枯萎不堪,半死不活的样子。
没有了小雨的羁绊,再加上千里眼的助力,视野就很宽阔了,远处三四里之外的那一支骑兵,在张超的眼前就显得纤毫毕现了。他们胯下的战马大多数是普通的乌桓马,在队伍的末尾,甚至还有十几匹驽马。马上的骑兵身上的盔甲似乎也有修补过的痕迹,衣袍也有些旧。
“战马和盔甲都不对,银狐鬼军那些龟孙,绝对不会这样穷困潦倒!八成儿是孟德麾下的轻骑。”张超收起了手中的千里眼,心有余悸地说道。“来得正好儿!我们就在城门洞中埋下伏兵,看看能否把孟德诱进城来。”陈宫冷冷一笑,满脸都是怒容。“甚好!”张邈道。
一刻钟之后,那一支骑兵来到了城墙之下,一个屯长打扮的人打马上前,大声怒吼道:“我等是高览将军麾下的银狐右卫斥候,奉命向东打探曹军的动向。有重要军情要向州牧和都督禀报!”“可有堪合、印信和调令?”城头之上,一个冷峻的声音开口了。“有!还请尊官快些!”那屯长有些不满了。“快些呈上来!”一个竹篮从城头之上缓缓放了下来。那屯长从怀中摸出一堆东西,胡乱地用粗布包好,放进了竹篮之中。他抬头向上望去,密密麻麻都是身着蓑衣的人,分不清哪一个是将领,哪一个是普通士卒,让他无所适从郁闷不已。
“查验无误,你们进城吧。”那个冷峻之极的声音又出现了,语调之中满是欣喜。片刻之后,定陶城的西门轰然洞开了。“进城!”那屯长面露喜色,一带马,一马当先冲进了城门之中,背后三四百骑舞动刀枪,发一声喊,流水般冲进了城门。“活捉张邈!”“杀呀!”
“随我入城!”定陶东门外,五六里处,一座小丘之上,曹操缓缓收回了千里眼。
第1166章:两千精骑,六千步卒全完了!()
此番偷袭,曹军还是下了许多功夫儿的。这三四百精骑之中,有百余人都是平定黄巾之后,驻军广宗之时,曹操卑辞厚币从并州军中挖来的精于骑射之士。他们熟悉并州军的战术战法,对吕布麾下的几支精锐主力了如指掌,如数家珍。经过细致筹划之后,他们选定银狐鬼军作为此次假扮的对象,原因有二:其一,银狐鬼军最嚣张跋扈,料想定陶的郡兵不敢轻易开口拒绝。其二,银狐鬼军之中各色人等都有,不像其他精锐一样,一望便知其中精气神。
为了这一次突袭成功,郭嘉下了血本儿。这三四百精骑身上的盔甲都是历次作战的缴获,是实打实的并州工曹篆出品,不过是旧了一些而已。因为曹军府库空虚,身上三四百袭锦袍和骏马实在是凑不出来,只好将就了。故尔,郭嘉的设计,是在夜半三更,灯火之下骗开城门。如此一来,战马羸弱、盔甲破旧、锦袍看上去不上档次,这些细节上就不会露出马脚。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天降大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四万多曹军步骑在旷野之中足足泡了三天三夜,竟然有三分之一病倒了。看到如此窘境,曹操和郭嘉只得一声长叹,下令开始进攻。无论如何,也要碰一碰运气。否则,大雨再下上几日,数万大军就全完了!
可是,紧赶慢赶,由于道路泥泞,大军不得不小心谨慎行军,赶到定陶东门之时,足足迟了三四个时辰。如今看见这一支三四百人的精骑顺利骗开了城门,曹军全军上下不由得军心大振。打先锋的猛将夏侯渊一声怒喝:“随我来!”大刀一挥,率领两千精骑冲向城门。
在夏侯渊身后,夏侯惇、曹洪、乐进、李典、满宠诸将各自督率所部,大喝一声,在满地泥泞之中潮水般向定陶西门涌去。一时之间,只听得嘁哩喀喳、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遍地都是扑跌在地的人马。“随我来!”曹操也不去理会,手中马槊一挥,带领数百骑兵冲了下来。
此时此刻,站在定陶西门极目四望,从城门一直往东,绵延四五里的旷野上,遍地都是浑身泥浆的曹军士卒。因为连年征战,曹军府库空虚,此番曹操的数万大军,带甲的不过一半儿,大多数还都是一件两档铠。头上的头盔,泰半都是皮弁,脚下着的多数还是草鞋。
这一番装束最利于急速冲锋,兼之曹操事先宣布了赏格,第一个登上城头的,赏百金,官升三级,故尔,曹军士卒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大声喊杀着抬脚抬脚狂奔。不料大雨方歇,地上的泥土早就被泡的软了,跑得快了就是一溜儿跟头,仿佛滚地葫芦一般。转瞬之间,四五里长的战线上,曹军士卒们屡仆屡起,喊杀声时断时续,竟然有千余人跌伤了腿脚儿。
夏侯渊挥舞大刀,一马当先,带着自己的两千多精骑,紧跟着先前的三四百轻骑,浩浩汤汤,直奔定陶东门冲来。他深吸一口气,屁股半蹲半坐,屏气凝神,操控着胯下的战马冲进了城门洞中。只是几个刹那的功夫儿,就冲到了定陶城内,眼前一片开阔,官舍房屋赫然眼前。夏侯渊定睛一看,似乎有数百汉军步卒向左右两侧逃窜,道路尽处正是济阴太守府。
“哈哈哈哈哈哈哈!随我来,打进太守府,生俘张邈、陈宫!”夏侯渊心中一直悬着的那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如今,城门已被打开,眼前是四散奔逃的汉军,还有什么可怕的?“夏侯将军威武!”“打进太守府!生俘张邈、陈宫!”他麾下的将士们顿时就军心大振了。
“截住他们!关闭城门!”“胜负在此一举!”定陶东门的城墙之上,蓦然传来一阵阵惊呼之声。显而易见,曹军轻骑的突袭使得定陶守军方寸大乱了。在两千多精骑的后面,曹军的步卒一窝蜂般地涌金城来,密密麻麻地一片,仿佛浩浩汤汤的洪水猛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