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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校尉微微一笑。“此船是大司马吕布提出设想,画出图纸,工曹篆鲁墨具体实施的、据说工曹篆正在试制子母船,母船为五牙火七牙大舰,子船即为龟船,平日以母船装载子船,战时放出子船独立作战。子船一旦有损伤,只要能拖回母船,就能即刻得到维修。便是伤兵米之遥能够救起,母船上的医匠就能让他们起死回生!”
“哎呀呀!如此一来,并州水军无敌于天下也!”众人一齐赞叹。并州军的后勤保障能力和伤兵医治能力,黄巾俘虏们都是见识过的。只要没丢了脑袋或是五脏六腑被击碎,并州的医匠们定然能保住伤号们的一条命。
至于伤残士卒都去了哪里,他们更是有目共睹,刘教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一个断了一条腿的老卒,卸甲之后竟然还能够有四百石的俸禄,按照战功分田分地,娶妻生子。更难得的是,自上至下对他极其尊敬,重要的场合必定邀请他出席。
并州,真是一个奇异的地方,所有不可能的事儿都能够在这里发生。
就这样又行了七八日,终于到了九原城,此时的九原城早已成为塞上名城。城墙依托地势而建,开有十二门,分为内城和外城,规模仅仅比并州郡治晋阳城略小。城内设有榷场,以为和塞外异族交易之处。东市、西市则为汉人交易之处。
碧眼黄须的异族商人接踵而来,一个个操着生硬的汉话和本地商人们交易,当炉的胡姬,丰乳肥臀,跳着奔放热烈胡旋舞,引来大声额喝彩。凡是长安、洛阳、成都、下邳、交趾、会稽等地应有之物,九原城应有尽有,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这一切看得黄巾俘虏们目瞪口呆,晋阳人曾有言,到了九原城,才知道晋阳什么也不是,此言诚不我欺也!这一下所有人都服了,心服口服。卜巳站在高处,大声喊道:“大司马有言,让我看看并州再去死!我也曾有言,倒要看看并州有什么值得我不死的!”
他双目如电,环视在场的众人。“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并州果然值得我不死!有了地上的天国,谁还稀罕那劳什子梦想中的天国?”“好!”“此言大善!”黄巾俘虏们大声喝起彩来。“今日,我就上书大司马,愿意投奔他,带领黄巾屯垦戍边!”
九月二十日,大司马吕布任命前黄巾大方渠帅卜巳为典农中郎将,此是后话不提。
九月十七日,宣诏的尚书到达了晋阳城,就这这一天,鸿翎急使也到达了晋阳城,带来了消息,大司马吕布明日巳正十分凯旋而归,到达晋阳城。这个消息立刻就传遍了全城,晋阳城的百姓们欢呼雀跃,准备迎接大军凯旋。
“娘,你看我们这样迎接父亲如何?”灵骓带着几十个小不点儿,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她的身后照例站着蔡文姬。每个人都是特制的小号军服,小号的盔甲。六岁的吕安,三岁的吕征,还有高翰、侯菀、宋谦、成逊等人都站在最前面。
严嫣手里抱着三个月的吕玲绮,满脸笑容地看着这一溜儿小不点儿。既贵且富,再加上事事顺心,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健壮丰腴了,加上那一张银盆大脸,越发显得迷人了。“不错!不错!有一股军人的气象了!看来早就该把你们送进军校了,省的整日里调皮捣蛋!”话虽然说得很严厉,眼角眉梢却都带着笑。
“灵骓,明日你的灵骓营谁带队呀?”严嫣问了一句、“还有谁呀,张辽张文远呗。”蔡文姬在后面轻笑了一声。灵骓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一张俏脸儿却变得通红了。严嫣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暗暗对自己说,改天,不,一会儿就要找人详细调查一下这个张文远的根底儿。“好了,去练你们的队形吧,午饭加了你最爱吃的蒸鹅。”
“好嘞!蒸鹅很久没有吃过了,我都忘了蒸鹅是什么味道了。”灵骓用舌头舔舔嘴巴,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几个月严酷的军校生活,已经使得她这个吃货忘记了曾经的美好。当她终于回忆起童年的时候吗,快乐的童年已经一去不回了!
张奂老将军说得对: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不经历一番辛苦,如何能建功立业,助父亲一臂之力?灵骓下定了决心,从此不吃蒸鹅,直到能为父亲分忧的那一天!“娘!我要吃一整只!要烧的,不要蒸的!”吕征忽然大喊起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成逊,又改了口。“娘,两只!还有成逊的一只!”
“每个人都有,今日的烧鹅管够,要多少有多少!”严嫣的眼角湿润了,她连忙转过身来,用手抹去泪珠。孩子们在军营了熬坏了,确实该好好补补了。张奂老将军做的对,自己绝对不能在孩子们面前有一丝一毫的同情表示。
吕征凑近成逊的耳边:“一世人两兄弟,有我的就有你的!”
九月十八日一早,晋阳城的十几万百姓就自发地聚集在晋阳城南门,准备迎接吕布的大军凯旋。巳正时分,并州军的旗帜准时出现在了南门外。首先到达的是突骑,在金狼旗下,突骑将军康茉莉脸色凝重,急驰而来。
“吕征何在?”康茉莉立马在晋阳城南门下,高声喊喝。“并州第一期特训班学员吕征,请求出列!”吕征看了一看张奂张然明,拱手行礼。“准予出列!”白发苍苍的张奂回了个礼,威严的面孔中满含笑意,显然他对吕征很是满意。
吕征全身甲胄紧走几步,来到康茉莉马前站定,仰头看着康茉莉。“地公将军张宝的人头何在?”康茉莉连忙滚鞍下马,将张宝的人头献上,那颗人头早已去除了筋肉脑浆,四周用黄金装饰一新,脖子上还安了一个黄巾底座。整个头颅安放在一个金盆正中,头盖骨上开了一个碗大的洞。
“主公!幸不辱命!”康茉莉双手将人头献上。“主公!幸不辱命!”两万突骑一齐跪倒,眼中满是泪水。这一刻,他们想起了阿黛尔公主的种种好处,阿黛尔公主治军极严,言出法随,可是她赏罚分明,以身作则,说到做到。康茉莉就比她差得多了。
“哈哈哈哈!”吕征大笑了,他一把夺过张宝人头做成的金盆,蓬得一声仍在地上,然后解开裤子,照着张宝的人头撒了一泡童子尿。澄黄的尿液从人头的天灵盖流入,再从口鼻中流出,瞬间就流了大半盆。
“里面的尿不要动,多泡几个时辰,以此祭奠我的母亲阿黛尔公主!”吕征提起裤子,系好裤带,大模大样地走上前来,面对两万精骑站定。“我,阿黛尔公主之子,吕征,现在接受你们对我的效忠!我将带着你们走遍天涯海角!踏遍万里河山!凡是马蹄所到之处,都会成为我们的国土!你们,愿意追随我吗?无论颠沛流离,无论尸横遍野,流血漂橹?”
“主公!我们愿意!无论颠沛流离,无论尸横遍野,流血漂橹!只要您率领我们,我们愿意追随你到天涯海角!踏遍万里河山!”两万精骑双膝跪倒,早已涕不成声,这样的主公,才是值得得他们用一生去追随的君王!
“好吧,在没有战争的岁月里,养肥你们的战马,擦好你们的刀枪,管好你们的子孙后代,等待我的召唤!我成年之日,便是我们出征之时!突骑所到之处,不是敌死,便是我亡!”吕征挥舞着柔弱的手臂大吼着。
“突骑所到之处,不是敌死,便是我亡!”两万突骑一齐大吼。
灵骓皱了皱眉,问旁边的吕安。“这家伙说得一套一套的,从哪里学来的?”吕安嘿嘿一笑:“七八日前,他就求了文姬姐姐给他写了这些话,一连背了好几天呢。还悄悄躲起来,站在大玻璃镜前练习了好几次呢。”
“说得不错!正和突骑的心思!我说吕安,你也得努力了,在学校里,只要是武技和将略,吕安总是压你一头。”灵骓像小大人一般语重心长的教训吕安。吕安的脸立刻就红了。“老姐,一个君王最重要的是用人,而不是亲临沙场,这可是张老将军说的!”“去,你惯会围魏救赵!”灵骓狠狠地白了吕安一眼。
发生在城门前的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严嫣的眉毛皱起来了,面沉似水,这种行为她是极不赞成的。尤其并州境内还有两百多万黄巾俘虏和眷属,要考虑政治影响。但是阿黛尔公主确实死得冤,死得不值,为了消除突骑的怨恨,她又不能制止吕征的行为。两难之下,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
张奂的眉毛舒了又皱,皱了又舒,终于他长叹一声。“有奉先之勇,而无奉先之仁。辟土服远则为良将,天下太平则为祸患,吾将何以处之乎?”这句话被他身后的张辽记在了心里,数年后,他把这句话告诉了吕灵骓,从而掀起了一场波澜。
数里之外烟尘滚滚,七万兵马急驰而来,又赢得了一场大捷的并州军们士气高昂,精神抖擞,踩着鼓点儿凯旋归来了。“大司马威武!”“并州军威武!”晋阳城的百姓们顿时沸腾了,他们敲锣打鼓,载歌载舞欢迎并州军归来。
在欢迎的人群中,数千碧眼黄须的异族人十分惹人注目,当炉的胡姬们穿着漂亮的裙子,和帅小伙儿们一起,跳起了欢快的胡旋舞。眉毛眼珠一齐动,左肩右肩扭来扭去,时不时来上一记扫堂腿儿的异族大叔们激起了一阵阵笑声。
在数百面军旗、将旗、军号旗的簇拥下,大司马吕布的吕字将旗终于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大司马万岁!”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成千上万的人们跟着喊了起来。就连那些金发碧眼的异族人都跟着怪腔怪调地喊了起来。
大司马吕布伸出双手,缓缓向下一按,山呼海啸一般的万岁声顿时停了下来。吕布大声喊道:“天子万年!”数十万人静了一下,猛地跟着高喊了起来:“天子万年!”吕布有大声喊了起来:“汉军威武!”数十万人又跟着喊了起来:“汉军威武!”
宣诏的尚书走上前来,展开诏书宣诏。大司马吕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