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工曹篆鲁墨和他手下的那些能工巧匠们,为并州辛辛苦苦劳作了十几年,也该让他们休息一下,度个假了。估计灵骓这丫头也是这样想的,聪明呀,知道这些能工巧匠都是宝贝,每个人的脑袋都抵得上八百精骑,因此才有了这一次的腐败之旅。
既然灵骓要去,就让她去吧,在并州境内,谁不知道吕灵骓连大司马吕布都不敢惹?再说还有一万娃娃军呢。灵骓还小,鲁墨可是人精子,有他在出不了什么事儿!贾诩取过度辽将军的大印,重重地盖了下去。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儿,抽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刷刷写了一道军令。命令介休县令派出五百县大队为灵骓营前哨,随时上报灵骓营的动向,一日一报!发出命令后,贾诩坐下来,脑海中浮现出灵骓英姿飒爽的身影。
我这大侄女儿今年虚岁十五了,是不是该找个婆家了。
正月初七,午时,上卦附近。
中军大帐中,韩遂一身戎装,在大帐中踱来踱去,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下首坐着一溜儿高级将领,阎行、成公英、梁兴、候选、程银、张横、马玩、杨秋团团而坐,或者聚精会神,或者闭目养神,都在等着老大做出决断。
终于,韩遂停了下来,来到上首坐定。“冀县那边打得怎么样了?”他开口问到。阎行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半个时辰前传回来的消息,正在激战中,傅南容已经亲自上场厮杀数次了,马将军那边伤亡已经到了一万,冀县里的汉军也好不到哪去。”
“哦!”韩遂点点头:“上卦的汉军水军如何了?”“水军船队已经开走,只留下数十艘大船,汉军正在往大船上抢运辎重,看样子是想撤退。”阎行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了。“汉军水军在凿一条沟,十里长,宽三丈,深有两丈,似乎要引入渭河之水。”
“屁!十里长的鸿沟,岂是一万人能在十日之内凿出来的?”韩遂轻蔑地撇了一下嘴角,不屑地说道。“这么说来,汉军是准备放弃冀县了?打了这么久,傅南容都快玩完儿了,一兵一卒还没有派,还在这里挖沟?”
韩遂站起身来,又开始在中军大帐中踱来踱去了,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一万水军全部留下,只留下了几十艘大船,那些辎重粮草堆积如山,几十艘大船怎么运得走?再说还有一万水军呢。”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抓住了刚才的灵光一闪。“不好!咱老韩上当了!那些龟孙们早就下了决心!只要冀县失守,他们就会立刻焚毁粮草辎重,然后上船溜走!那条沟只是用来阻止咱们救火的!”
阎行拱拱手又开口了:“如此说来,汉军船队为什么不等装载完辎重粮草再走?”韩遂一拍大腿:“定然是返回长安,运送大军来此!汉军水军还要坚持一阵儿,实在坚持不住,就一把火把粮草烧了,拍拍屁股走路!剩下的粮草辎重能运多少就运走多少!”
“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汉军水寨!”
第290章:隐忧()
正月初七,午时,东部鲜卑草原,东受降城。
夏育今年已经五十多了,鬓角和头发早已斑白驳杂了,只有两双眼睛还闪烁着虎虎的生气。七八年的塞外生活早已把他磨练得沉着冷静,以前的暴脾气也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温和,所有人都说,原来的夏将军变了、
第一次北征鲜卑的失败,已经成了他仕途中无法抹去的污点,会伴随着他走完一生。可是,正因为这一次惨败,使他明白了许多道理。镇守鲜卑东部之后,老上司张奂和大司马吕布给他的部队送来了许多线装书。
“没事儿多读书,少喝酒,遇到人把头低一下,别好像天老大你老二一样!”在书信中,张奂老将军不客气地把夏育臭骂了一顿,却骂的他嚎啕大哭了。自从段颎自杀之后,夏育才渐渐觉察到老爷子的好处。老爷子是真心实意为他们这些老兵痞着想的。
作为大汉军界的耆宿,凉州三明中硕果仅存的一位,在张奂老爷子眼中,这些军人都是他的子孙辈,骂起人来可以丝毫不留情面。但是,对夏育这样的老兵痞来说,只有这样不留情面的痛骂,才会让他触及灵魂,铭记一生!
这七八年来,夏育真的做到了多读书、少喝酒,他原本就是极聪明的,是军政俱佳的全方面人才。读书读得多了,渐渐地很多原来想不通的事儿也都想明白了,正因为如此,他看明白了时下的局势,也看明白了大司马吕布的路数。
正在这时,门帘一掀,一个面色黑红的大汉走了进来,正是典农中郎将彭脱。彭脱的三十万青州兵遍布鲜卑草原,从东到西绵延数千里。他只得坐镇中部草原,不时地巡行东西两部,实在是忙碌极了。
这七八年来,两个人见了数次,早就是知根知底儿的老朋友了。当下也不用客气,彭脱自己坐下来找茶壶茶碗,倒上满满一盏凉茶一饮而尽。“你好歹有一座大城可以遮风挡雨,我却得四处奔波,人比人,气死人呀。”彭脱伸直了双腿,躺在榻上,他可不习惯盘腿而坐,一坐浑身都难受。
“去去去!把你的一双臭脚挪开!”夏育笑骂道。“臭吗?我昨晚刚洗了澡的。”彭脱当真了,低下头去用鼻子仔细闻了闻。“你个老兵痞,竟然敢血口喷人!青州兵可是有条例的,夏日三日一沐,冬日七日一沐,你还别说,澡洗多了,病可真就少了!”
夏育点点头:“是呀,不但是洗澡,并州的一切都在改变,简直一日千里!就说我这东受降城,方圆百里的大城,用了水泥,竟然半年就修得有模有样,木材都省了九成!还有工曹篆那边送过来的粮食蔬菜种子,只要按照条例种植,亩产竟然翻了三番!”
彭脱坐起来,这次是正襟危坐了。“要说种地,你不如我。鲜卑的土地肥沃,连区种法都不用,轮作法就行,亩产竟然超过了六百石!是在颍川时的两倍,弟兄们做梦都不相信,现在都高兴地合不拢嘴儿!”(这里的石是小石,六百石合582斤。)
夏育有些争强好胜了。“六百石算什么?我这边有个老农,亩产年年在八百石以上,我曾问过他有何秘籍,他笑了笑,说个十六字决:不竭地力,高低耕作,细浇漫拢,时时留意。后来我命令手下办了个学习班儿,给他千石的俸禄,手把手地教学,今年的亩产还要高些。”
“我说老兵痞,大司马据有并州、鲜卑这么大的一片地方,兵精粮足,数月之间可以聚百万雄兵,他会老老实实地做并州王吗?朝廷会继续让他做并州王吗?”彭脱看着夏育,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毕竟他是降将,有些话出口之前装饰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夏育的双眼立刻就睁大了,放出了一股虎虎生气,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彭脱许久,这才开口了。“老家伙,你这是在给我挖坑儿!你担心大司马一旦去位,你这两百五十万黄巾就成了后娘养的!不过,我也给你交一句实底儿!你都想到了,朝廷能想不到吗?朝廷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吗?你的青州兵都有想法了,我的部下能没有想法吗?有些事儿,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了。”
“最近我听到一句话,十二年前,大司马送张奂老爷子离开九原城的时候,张老爷子曾经说了一句话。大汉不死,你便是霍骠姚!你把我这句话仔细想想,就明白了。”大汉不死,你便是霍骠姚,可是,若是大汉死了呢?
“哦!”彭脱终于明白了。大司马吕布的行事,从来都是天马行空,神鬼莫测,总是用最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北征鲜卑如此,东征乌恒如此,南下剿灭黄巾也是如此!西征西凉叛军估计也是如此!谋定而后动,时机一到,以雷霆之势迅速锁定胜局。
看着有些疑惑的彭脱,夏育缓缓开口了。“最近几年,我颇读了一些书,很多事儿才想明白。你是黄巾降将,我是半路投奔而来,比不得高顺、侯成、成廉那些老人儿,便是魏越也是张老爷子的老部下,是踏着五彩祥云来的。”
“论亲疏,论功劳,论能力我们俩和人家都没得比!可是,唯有一颗忠诚之心可昭日月!老哥儿,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夏育两眼定在彭脱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明白了!明白了!老弟一言,点醒梦中人呀!”
彭脱大汗淋漓了,他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脸,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显然,他刚才吓得不轻。“好了,老哥儿,明白了就好!我观大司马,是个念旧情的人,只要老老实实,任劳任怨,一个列侯是跑不了的。你看,去年年末,我不是还得了一个亭侯吗?”
“若不是大司马,这两百五十万黄巾早就让朝廷砍头了!还哪有什么军屯,民屯?如今日子过得好了,百姓们感念大司马的恩德,都在四处建造他老人家的生词,逢年过节都要去烧香磕头呢。”夏育一听就明白了,你老哥儿真聪明,这个弯儿转得真快!
“老哥儿,现在我们来聊聊正事儿,有三万青州军是不是在渔阳郡边境以北屯田?”彭脱想了想:“是有这么一支队伍,主官叫做刘雄,人称刘伯,有三万战士,十万眷属。”夏育随手取出一副地图,随手点在右北平上。
“数月以前,张温征发幽州乌恒三千轻骑征讨西凉叛军,前中山国相、渔阳人张纯请求统领这些乌桓骑兵,张温没答应,让涿县县令,辽西人公孙瓒统领。这样一来,梁子就从此结下了,张纯怀恨在心,阴谋作乱,可是没有实迹,我无法出兵清剿。”
“两个月前,乌桓骑兵因为粮饷拖欠不发,多数人叛逃,返回乌桓部落。按照军法,这些人应该作为逃兵处置,因此,人人心存不安。张纯便利用此事,与同郡人、前泰山郡太守张举和乌桓部落首领丘力居等联盟,意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