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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吕布用手捻起一块儿瓜果,放入嘴里细细地品尝着。“这个事儿,不知夫人以为如何呢?”吕布的这句话儿问得没头没脑,毕竟是多年夫妻,严嫣立刻便听明白了。“奉先,我相信你,康成先生不傻,你也不傻。不仅不傻,你俩比猴儿都精,我说得对吧?”
“知我者,夫人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吕布笑了,随手用小叉子插起一块儿瓜果递了过来。“来来来!夫人请开尊口,为夫喂你。”严嫣白了他一眼,张口儿把糕点吃了。“唉,如今吕安、吕征都征战在外,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了。明日若是下雨了,我就把玲珑、侯家妹子,还有吕逸母子、灵骓夫妻、貂蝉都叫来,大家吃个便饭好了。”“侯家妹子,你是说侯菀吧?”吕布有些诧异了,但是转瞬之间就明白了。“夫人,你想得有点儿多了吧?”
“不多,不多,你们男人如何晓得女人的心思?”严嫣笑着起身出去了。
一眨眼儿就到了八月十三日,从卯正时分开始,整个广场上就挤满了人。“噫!莫不是全洛阳城的人都来到了这里?”看着人山人海、万头攒动的样子,即便是一向喜怒不形于色、长袖善舞的陈群都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数十万人都挤在广场上,一旦出现踩踏事故,便会有数百人横死,他身上的汗立刻便下来了。等到他安排妥当,擦着汗喘息之时,祭典又开始了。
伴随着大雅之乐,康成先生、马太常在祭坛前奉上三牲祭品,向玄天上帝默祷。然后亲手将祭文焚毁,将灰烬倒入清水之中。大司马吕布和三公九卿、文武百官们按照朝班,依次坐在祭坛之前,眼观鼻,鼻观心,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等待着、期待着七日大雨的降临。
辰时终于到了,可是天空中还是万里无云,没有一丝儿下雨的样子。周围的百姓们也纷纷席地而坐,等待着事情的结局。一转眼儿午时到了,天空中,乌云开始多了起来,将太阳遮得严严实实,可是还没有下雨的样子。天是阴了,乌云也来了,可是,说好的七日大雨呢?
“长文兄,听说洛阳城中的世家大族们都不看好这次祈雨。他们认为,这是苍天降下来的灾难,是大司马穷兵黩武、无视世族利益的结果。”郭嘉在一边儿拉拉陈群的衣袖儿,压低了声音说道。“奉孝?你着急了吗?还没有到未时呢,在等等看吧。”陈群笑着问道。他毕竟比郭嘉年长几岁,识得轻重,知道在这个场合下,万言万当,都不如一默。
眼看午正时分就到了,天空中乌云越来越密,可是还没有下雨,一时之间,文武百官、世家大族们都开始交头接耳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马上就到未时了,我看吕奉先如何下台?”赵谦的身边儿,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商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地吆喝道。“是极!是极!大司马可是当众夸下了海口,若是苍天不下雨,他就是被苍天打脸喽,这脸可是被打得啪啪响呀!”周围的几个富商大贾也开始随声附和了。赵谦立在眼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当然是报复的快意使然。只有聘老拉住陆逊,远远地站在一旁,满脸凝重地注视着天空。
正在这时,只见吕布突然长身而起了,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霸王剑,直指苍天,大声怒吼道:“贼老天,还不下雨?要待何时?”话音方落,高顺、侯成等并州军人纷纷拔出手中的佩刀,齐齐指向苍天,大声怒吼道:“贼老天,还不下雨?要待何时?”声音雄浑,有若地动山摇。说来也怪,天空中的乌云顿时变得如同泼墨一般黑,开始向着洛阳城聚拢起来。
“贼老天,还不下雨?要待何时?”吕布再一次拔剑怒向苍天了。“贼老天,还不下雨?要待何时?”高顺等并州军人再一次拔刀怒向苍天了。“贼老天,还不下雨?要待何时?”这一次,数十万洛阳城中的小民百姓们一起以手指天,大声咆哮了!“贼老天,还不下雨?要待何时?”“贼老天,还不下雨?要待何时?”“贼老天,还不下雨?要待何时?”
数十万人一齐怒吼,其势如山崩地裂,其声如开天辟地,众志成城,摧枯拉朽!
砰!砰!砰砰砰!只听得数十声惊雷一齐炸响,瓢泼大雨终于倾盆而下了!
第740章:王司徒命不久矣()
这一场暴雨,从八月十三日的午末时分开始,一直下了七天七夜。这七天七夜之中,倾盆大雨如同泼墨一般,下得天昏地暗,无十步之内看不清对面之人的面孔。太阳照例是不会有的,乌云倒是时浓时淡,每当下上几个时辰的大雨之后,便是几个时辰的绵绵细雨。
向来大旱之后,必有大涝,这一点勤于农事的人都知道,像如此这般下雨,实在是贼老天给面子。瓢泼大雨使得庄稼喝饱了水,如同久旱甘霖一般。绵绵细雨能保持住土壤的墒情不至于泡了苗儿。就这样一阵急雨,一阵细雨,对于久旱的庄稼来说,是最适宜的。
数十万洛阳城的小民百姓们或是袖着手儿站在屋檐儿下面,或是躲在暖和的屋子里,透过窗棂看着雨,脸上都是幸福和满足。有了这一场大雨,持续了大半年的旱情定然会得到极大的缓解,今年儿的收成儿或许还能多上一两成儿。对小民百姓们来说,这一两成儿的粮食就是一年的嚼裹儿。工曹篆悉心培育出来的高产抗旱种子,可是见了水儿就长个儿的。
期待已久的大雨如期而至,数十万人只好闷在屋子里讲古,清茶一杯,三五知己,便摆开了龙门阵。议论的话题大多是关于大司马吕布和康成先生的。“康成先生嘛,那是本朝的儒林宗师,据说他的术数是学得极好的,想当年就连他的恩师马融都自愧不如呀!”
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儒生,一边喝着茶,一边和弟子们讲着郑康成的轶事。比起艰深难懂的五经,这样的名人轶事自然更对学生们的脾气。于是乎,听故事的人听得愈发入神了,讲故事的人讲得也愈发慷慨激扬,绘声绘色了,满屋子的其乐融融,屏气凝神,比素日里的讲授都要使人振奋。就在茶香袅袅之间,老儒生娓娓道来,讲完了康成先生的一生。
“康成先生真乃神人也!他掐指一算,就能算得出来。”一个素来诙谐的年轻士子站起身来,惟妙惟肖地学着郑玄的样子,仰首望天道:“八月十三,辰未之间,有雨七日不绝!”“鬼精灵!”老儒生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吹胡子瞪眼,只是面带微笑,轻轻地斥骂了一句。
“老师,经此一事,康成先生必定能名震天下,成为大汉儒林的宗师!巍巍乎其志在高山;浩浩乎其志在流水,康成先生是活着的孔夫子!此言不虚呀!”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儒生摇头晃脑地说道。“非也!非也!”一听这话儿,一个经常唱反调儿的难缠学生便大摇其头了。
“无论有无此事,康成先生都是当之无愧的大汉儒林宗师!有了此事,康成先生头上便又加了一个头衔儿,那便是大汉第一阴阳家!况且,你们只看到康成先生说,雨在辰未之间,可是,都快到未时了,为什么还不下雨?直到最后,大司马挺身而出,劈出了惊天动地的那一刀!这才引得数万并州军一起横刀向天,引得数十万人齐声怒吼,惊天动地泣鬼神!就在那一瞬间,大司马好似天神一般,虽千万人吾往矣!才使得贼老天害怕了,不得不降下大雨。”
“然也!”“说得对!”“此话有理!”难缠学生的话音方落,众人立刻便随声附和起来了。“昔者,高帝斩白蛇起义,最终削平群雄,收拾了楚霸王,成为本朝的开国之祖。今日,大司马以刀劈天,迫使贼老天降下甘霖,拯救天下百姓。我看,大司马三征鲜卑,两征乌桓,使得大汉北疆再无战事,为大汉收取万里鲜卑草原,一平黄巾,两征西凉,收服西域,其功胜过武帝多矣!”难缠学生挥舞着双手,两眼之中冒着兴奋的光芒,慷慨激昂地说道。
以大司马和高皇帝相比,按照本朝的律法,已经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可是屋内的士子们竟然没有人出言反驳,甚至是出首告官。在他们眼里,这是十分公允的评价。再者说来,大汉的京师洛阳城风气开放,处处敢为天下先,即便是说话有些过头了儿,朝廷也不会在乎的。
“有一句谶语,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代汉者,当涂高也!”老儒生伸出双手,向下虚压,示意学生们安静下来。“听过?这是五百年前的一句谶语,为此,武帝和公孙述还有过激烈的争论。”诙谐士子朗声答道。“这一句谶语艰深难懂,从来就没有人解释清楚过呀。”壮健士子眯起了双眼,定定地望着老儒生:“老师,可是又有了权威的解释?请道其详!”
“然也!”老儒生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最新的解释,出自太原王家的家主老王述――他老人家可是德高望重的儒林宗师。他是这样解释的:当涂者,车也。车上有帷幔,帷幔者,布也!高者,双口也,这句话隐含着两个字儿,便是吕布二字!你们仔细想想,大司马敢以刀劈天,这意味着什么?即便是雄才大略如武帝者,也没有敢以刀劈天吧?你们仔细想想?”
“噫!”“原来如此!”在座的儒生士子们立刻便恍然大悟了,发出了一阵会意的惊叹声。
“司徒,您老人家当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以拐杖敲地的动作,所有人都看到了。如今果然如康成先生所言,真的下雨了,看这样子,七日不绝是八九不离十的。既然事情已成定局,窃以为司徒应该主动向大司马示好,以示一秉大公之意,毕竟,朝堂稳定压倒一切呀。”
在王司徒的府中,荀攸和黄琬一边儿喝着小酒儿,一边劝着王司徒。“然也!现在想起来,老夫当日的举动的确是有些过了,竟然没有丝毫给大司马留面子。子琰,公达,老夫明日便去大司马府上负荆请罪,你们看如何?”王司徒绝顶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