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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全军尽墨,只要将龙骧将军徐荣紧紧地捏在手中,到了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做一个筹码甚至是人质,也是极好的。至于派出鸿翎急使向远在管城大营的大司马告变,更是一招儿妙棋!至少也能埋下伏笔以待来日。
“此言大善!我叔侄俩立刻依计而行!我写完书信之后,立刻去见徐大帅!”
张济也是颇有决断之人,他沉思了片刻之后,立刻便拍案而起了!
徐荣的亲兵所料不错,李应果真是李傕派来监视龙骧将军徐荣的。李傕是一介武夫不假,可是他的心机也是极深的,无论反与不反,徐荣都是他手中颇有分量儿的筹码,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徐荣离去。此时此刻,一看新野县衙之前的架势儿,李应就知道徐荣要离开了。
“徐大帅病势沉重,已然病入膏肓,若是不能星夜疾驰,返回洛阳城由张神医医治,他老人家的这一条性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小小的新野县了!还请李军侯让开道路,放我们返回洛阳城,救徐大帅一命!吾等在此多谢了!”话音方落儿,徐荣的亲兵统领叉手深施一礼。
此言一出,立刻便引起了一片惊呼。李应所带的千余人中,有七八成儿人都是徐荣的旧部,一听徐大帅的病势竟然到了如此地步,立刻便双眉紧皱了。有些感情极深的,双目之中竟然热泪盈眶了。转瞬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李应,关切者有之,愤怒者亦有之。
不能不说,亲兵统领的这一招儿“先礼后兵”之计使得恰到好处儿。徐大帅威严肃毅,赏罚公正,一向颇得军心。董太师死后,西凉军大部分都被大司马剿灭了,侥幸逃出生天的也都远走他乡沦为盗贼了。只有他们这一支跟着徐大帅归降了并州军,得以保全项上人头。
李傕诸将和王司徒的积不能容,徐大帅不顾久病之躯,星夜前来主持大局安定军心,以至于病势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对他的旧部而言,实在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李应率军监视徐大帅,众人心中早就有些不忿了。此时此刻,李应若属不放徐大帅出城,便会激起众怒。
“这个??????”一听这话儿,李应立刻就麻爪了。按照他的本意,是想趁着兄长李傕刚刚定下大计,前来胁迫徐荣入伙儿,也算是大功一件儿。可是,眼前徐荣竟然病势如此沉重,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徐荣病入膏肓,这是何人所言?”李应昂然问道。
李傕的兄弟子侄之中,十有八九都是一介莽夫,只有侄子李利还有些见识。因此,事关西凉军存亡的后路儿,李傕交给李利去办。至于李应,就是满脑子浆糊儿的笨蛋,连樊稠都不如。他的这一句话出口,立刻便激起了众怒,竟然敢直呼徐大帅之名?你李应反了天了?
“李军侯,你竟然敢直呼徐大帅之名?你这是要犯上作乱吗?”徐荣的亲兵统领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了。他收回双手,缓缓站直了身子,双脚不丁不八,右手按在腰间的百炼精钢环首刀上,双目之中放射出了熊熊怒火。只要一言不合,他就要拔出刀来,斩下李应的狗头!
“贼子敢尔!”“李应,你速速下马,向徐大帅请罪!否则,我等便是拼上性命,也要斩下你的项上人头!”“速速下马!”刹那之间,徐荣的百余名亲兵立刻便怒吼起来了。在怒吼的同时,他们排出了整齐的战阵,镗啷啷拔出了腰间的百炼精钢环首刀,直指苍天。
“速速下马请罪!”“速速下马请罪!”“速速下马请罪!”怒吼声震天动地。
第944章:徐大帅薨了()
一看这个架势儿,李应立刻就傻眼了,西凉军中,以龙骧将军徐荣的亲军最为精锐,眼前徐荣的亲兵虽然只有百余人,可是那股子同仇敌忾、一往无前的气势,却将自己的千余人压得死死的。何况,自己麾下的这千余人之中,至少有一大半儿的人对自己怒目而视。
李应虽是莽夫,却也懂得光棍儿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若是此刻不管不顾,下令上前群殴,打得赢打不赢暂且不说,怕是自己的部下之中就会有数百人反戈一击。自己御下无恩,经常找茬儿责打士卒,到时候儿若是有人趁机报私仇儿,给自己来上一记阴的,那可就麻烦了。
再者说来,自从董太师死后,在残存的西凉军余部之中,龙骧将军徐荣就成了精神领袖,若是自己敢动粗,不光是从各地抽调而来的郡兵不答应,便是西凉军也是要反的。若是因为自己处置不当,坏了兄长李傕的大事儿,即便不会被砍了项上人头,一顿脊仗是免不了的。
“唔??????是何人在此喧哗?所为何事?”正当李应一筹莫展,手足无措之时,一个低沉而疲倦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儿响起来了,正是龙骧将军徐荣。“大帅!”“大帅,您老人家如何醒了?”左右的亲军连忙插刀入鞘,小跑着来到王司徒专用的八宝辒辌车前伺候。
“扶我起来!我要出去看看!”徐荣张开双眼,吃力地坐起来,他的呼吸声十分沉重,就好似拉风箱一般。徐荣一向言出法随,治军甚严,左右的亲兵不敢违抗,连忙上前,轻轻地把他从八宝辒辌车中搀扶出来。“去!给大帅取一张胡床过来!”亲兵头领大声怒吼着。
片刻之后,几个亲兵将徐荣扶坐在一张胡床之上,然后后退几步,按刀而立,横眉怒目地看着李应等人。一看徐大帅出马了,所有人立刻便都停止了喧闹,静静地等候徐大帅措置。此时此刻,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就好似一个装满了火药的大皮囊一般,随时都可能爆炸。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这是要群殴吗?速速把刀子收起来!只要我身在西凉军中,就没有人敢取我徐荣的项上人头!你们是我的亲兵,永远要记住一点,绝对不要对自己的袍泽动刀子!他们和你们同甘共苦,一样身经百战,一样饱经风霜,是比你们的兄弟还亲的人!”
徐荣抬起双眼,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兵,朗声说道。他的声音并不高,饱含着疲倦,是那一种乏到了骨子里的疲倦。“诺!”百余亲兵一声应诺,一起插刀入鞘了。“参见徐大帅!”李应麾下的千余人中,有七八百人一起叉手躬身,齐齐向徐荣行礼,声音之中饱含着悲愤。徐大帅的一番话,就像黄钟大吕、响鼓重槌一般,说到了他们的心里,触动了他们的心弦儿。
徐荣不愧是德高望重、身经百战的名将,一出场儿便先声夺人,几句话就化解了眼前的难题和尴尬,同时还连消带打,将李应麾下的大部分人拉到了自己这一方。看着眼前骤变的局势,李应知道该就坡下驴了,若是自己再死死抗住不后退半步,恐怕就要被自己人群殴致死了。他连忙顺势儿翻身下马,小跑着来到徐荣面前,躬身叉手道:“李应参见徐大帅!”
徐荣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凝视着远方,许久都没有开口,就好像李应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一般。李应躬身叉手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尴尬极了。只不过数息的功夫儿,他的脸上身上就见汗了,脸上青筋暴露,就是不敢发作。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就好像暴风雨来临之前,乌云漫卷,黑暗无风,压抑到了极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图穷匕见的那一刻,是李应按捺不住,首先拔刀而起?还是徐大帅雷霆震怒,下令将李应按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打上一顿脊仗,打得他哭爹喊娘?
沉默啊,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所有人的脸上、身上都见了汗,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起来了。贼老天!你快点儿睁开双眼看一看吧!无论是什么结局,好歹给我们一个答案吧!即便是瞬间立决生死,也好过如此等待。
许久,许久之后,似乎过了一万年,沧海桑田早已物是人非。龙骧将军徐荣这才缓缓地收回了双眼,一滴晶莹的泪珠儿从他湿润的眼眶之中缓缓滴落,刹那之间,就没入了他脚下的黄土之中,有如龙归大海,鱼翔浅底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暴风雨就要来了!夜凉如水,风雨如磐,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了??????”徐荣喃喃自语着,他的声音暗哑焦灼,就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垂死之人一般。数十息之后,他似乎才意识到了,李应正叉手肃立,站在他的面前。“唔??????李军侯,你率众前来,所为何事呀?”
一听这话儿,李应立刻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了!他奶奶个熊!咱老子在这里叉手肃立了好一阵子了,你他娘的竟然没拿正眼儿瞧过咱家一下!他奶奶个熊,你当咱老子是一根木头呀!李应是个暴脾气,就像炮仗儿一般一点就着,当下不假思索,张口就顶了回去。
“龙骧将军,王允老儿对我西凉军百般刁难,克扣粮饷,欺凌士卒,以至于我西凉军忍无可忍!故尔,李校尉、郭校尉、樊校尉、张校尉四人痛下决心,决定全军回师宛城,向那王允老儿讨个说法儿!咱老子此次前来,就是来问上一声儿,敢问龙骧将军何去何从?”
李应的话终于说完了,他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双眼斜睨着徐荣,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噗??????只听得徐荣仰天大吼一声,口中喷出了一大蓬鲜血,望后便倒!
“徐大帅救过来没有?他的伤势究竟如何了?”张济一把抓住张仲景的弟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他的声音嘶哑黯淡,充满了焦灼。作为四巨头之中唯一头脑清醒的人,他非常清楚龙骧将军徐荣在西凉军中的威望和地位,若是徐荣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起兵造反,斩下王允的项上人头,就连李傕、郭汜、樊稠和他张济能否保全首级,都还是未知之事。
“唉??????”随侍的医匠满脸愁容,脸色黑得就像锅底儿一样,他抬眼看了一眼张济,先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