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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酷似吊死鬼的阴先生,不求功名,不图利禄,连女色也不近,在个人作风上,实在是只有高僧可以比一比了。
但让人费解的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充满智慧的人,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以教人造反为业,他到底图的是什么?除了脑有病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解释吗?
不要用齐国间谍之类去解释的,现在齐国都亡了,东家都没了,还有什么好奉献的?
这个问题很快便有解答,现在还是让我们回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上。
“孙先生怎么看?”已经蓄起长须来的秦霑,有一张酷似秦霆的英俊的脸,只是那双毒蛇般的角眼,将所有美感破坏殆尽,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与阴无异那种客卿不同,十年前从雪地里捡来的孙先生,已经成为了王府府丞,属于荣辱与共的自己人范畴。所以虽无时无刻不想着证明自己,但他还是能尽量为秦霑着想的。此刻他眯着双眼,缓缓道:“此事非同小可,有个问题还要请教下,先生别嫌生唠叨。
最终卷 九九归一第六九九章 夺宫之变
第六九九章夺宫之变
天佑九年五月初六。
夜,彗星现东天,紫薇黯淡,人主大凶。
一队队身着金甲的御林军从营中出发,须臾集结起九千人马,这些官兵臂缠白纱,
披星戴月、无声无息的走到承天门前。
领队的副将按某种节奏叩响大门,紧闭的皇宫正门便缓缓敞开,同样身着金甲、臂缠白纱的英武郡王出现在门外的官兵面前。
他凝视着自己的麾下,官兵们也望着统领王爷。事实上,他们并不知道王爷,这么晚将他们叫起来,是要逼宫造反的。
现在秦霑,就要向他们说明自己的目的。
他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响:“孤王的父皇,昭武皇帝陛下,被孤王的皇兄天佑帝秘密囚禁了十年,孤王自十年前便般营救,终于在前日将父皇从魔爪中救出来了。”
现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陡然提起一个成为历史的人物,让官兵们感觉不寒而栗,就是再蠢笨的人,也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他将目光投向北面的黑暗之中,那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一个面上有数道伤痕的阴鹜男,领着一顶銮舆,将个身着龙袍的枯瘦老者抬到了众人面前。
那老者面色蜡黄,目光呆滞,如泥塑般坐在御座上,但在军中服役十年以上的官兵,还是认出他便是失踪十年之久,已经按‘驾崩’注销户口的上皇陛下。
“叩见上皇。”在他们的带领下,其余官兵也稀里糊涂的跪了下来。
“妄语!”老皇帝没有出声,英武郡王先开口道:“陛下何曾宣布退位?那不过是篡权者大逆不道的一厢情愿罢了!”
众人只好重新参拜道:“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让我们保护陛下重归皇,清楚奸佞,立下不世之功吧!”秦霑歇斯底里的大喊道。
最终卷 九九归一第七百章 重逢
第七章重逢
阴无异和张谏之,阴先生和馆陶先生,两人都是神机先生的座下高徒,几十年前便共同在河南偃师阳山艺。同期间,两人情谊甚厚,并结拜为兄弟,阴无异年稍长,为兄,馆陶稍幼,为弟。
两人虽然同样天资聪颖,也同样的用功,然而随着时日推移,心性的不同便在业上显现出来——心机诡谲的阴无异更擅长权术之道,而心性耿直的张谏之则偏向于圣人之道。
而对于他们的师傅神机来说,性格醇厚的张谏之无疑更像自己年轻时候,因此对他颇有偏爱,常有传其衣钵的意思。
这对于素来以‘神机座下徒’自居的阴无异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但深通权谋之道的阴无异,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反而对馆陶加倍爱护,常常称赞有加,每每甘拜下风。
不错,他便是要用比‘棒杀’更可怕的‘捧杀’来对付自己的师弟。
在师傅的用心栽培下,在师兄的全力吹捧中,年纪轻轻的张谏之便已名声在外,就连八里外的上京城都听说过他的大名。
这让年少轻狂的小才迅速膨胀起来,才了两,就觉着自己已成当世第二高人,再加上齐国来人几次番邀请,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也几次番请求下山施展才华。
深知他火候未到的神机,自然不会放一个半成出去丢人,便将馆陶锁在房间里,让他面壁思过。
谁知半夜里,禁闭房的窗户突然开了,张谏之以为是天意如此,便钻窗出去,连夜下山投奔上京城去了。
齐国上下起初很看重他,提议封他为上卿,参赞国政,又纷纷赠送华服美食,不胜巴结。然而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再与他来往,许诺给他的官职也如石沉大海,没了踪影,就连送他的宅也被收了回去。
从那以后,张谏之的命运便如您知道的一样,十几年间处处碰壁,一事无成,甚至沦落到吃白食的地步,落了个‘秋风客’的诨号……这一切都是拜他的师兄阴无异所赐,阴无异以神机的名义写信给齐国达官贵人,言道馆陶乃私自下山的逆徒,谁留用就是跟神机过不去。
最终卷 九九归一第七零一章 云诡波谲
第七零一章云诡波谲
天佑帝的突然昏迷,打乱了阴无异的计划,他只得一面命人将官带到偏殿集中看押起来,一面发函敦请致仕在家的周廉犇等一干前朝元老上朝议事。
午时左右,宫外也传来坏消息……被邀请的一干旧臣不是在家中暴死,就是在上遇刺,其余人等也被吓破了胆,八抬大轿都请不来。
一直到了掌灯时分,空荡荡的宣政殿里,还是只有秦霑、阴无异和孙先生人而已。至于昭武帝,已经被带下去凉快去了,此刻是秦霑坐在他空出来的龙椅上。
陶醉的感受着‘坐龙椅’带来的无上快感,秦霑甚至惬意的眯上了眼睛,许久都不肯理人。
“王爷,那些致仕大臣们还是不肯上朝。”一脸无奈的孙先生轻声禀报道。
“统统抓起来,”秦霑轻抚着黄金制成的扶手,着父皇当年的样道:“再用军队护送进宫,孤就不信这样也会有危险。”
“这个……也只能如此了。”孙先生点点头,转身下去传令了。
剩下阴无异道:“王爷,该颁布圣旨,将秦雷的命门昭告天下了。”
“唔……”秦霑颔道:“此事交给先生办,不会有纰漏的。”
“还有联络勇亲王的事,”阴无异已经从最初的失态中摆脱出来,恢复了阴测测的样道:“我们也该早些着手了。”
“唔……”秦霑颔道:“你办事、我放心,不过真能说动我大哥反对五哥吗?”
“王爷放心。”阴无异沉声道:“为臣与齐国的融亲王有些联系,可以用私人的名义写封信给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很好。
最终章 走向辉煌
接到那封信前,秦雷先见了刚从中都城中潜出来的侯辛。~~。~~
一见到自己的情报头子,秦雷顿时拉下脸来,嘴角紧绷着一言不发。
“卑职叩见王爷。”行礼完毕,却听不到王爷出声,侯辛只好保持撅屁股的姿势,老实不动的跪在那里。
过了许久,秦雷的面色突然放缓,柔声道:“你起来。”
侯辛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一张枣红色的面庞瞬间就变得煞白煞白,颤声道:“王爷容禀……”作为秦雷的身边人,他深知对于犯了罪的属下,王爷向来分外严厉,如果突然变得和风细雨,那只能说明一件事……王爷已经在心里判了他死刑,对于将死之人,自然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了……
“孤会好好听你的说的。”秦雷挥挥手,石敢便命一众卫士退下,自己则弯腰将侯辛从地上拉起,按在个圆凳上。
秦雷示意侯辛放松,对石敢道:“去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和猴子好好喝一顿。”听到王爷称呼自己的绰号,侯辛两眼一红,就掉下来泪来。
石敢点头下去传话,大帐中便只剩下秦雷与侯辛两个人。
“你为何如此胆大妄为?”秦雷的声音平静无比,并无责备之意,仿佛在讨论一件平常事情的得与失。
但事实上,秦雷正面临着极为严峻的局面六王爷鸠占鹊巢,天佑帝生死不明,勇亲王虎视眈眈。还有最要命的债券问题,因为朝廷宣布无力偿付利息,引来挤兑狂潮,几乎要将他推向社会地对立面。
这完全不是一个刚刚平定四海。三分一统的人,应该面对的局面。而他之所以会遭遇如此困境,皆是因为侯辛的胆大妄为!
作为大秦地情报头子,侯辛的势力已经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绝不可能在如此巨变之前又聋又哑,一点风声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