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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花园中,只有小虫在轻轻唱着夜曲。月光洒在地上,仿佛给这大地铺上了一层美丽的白玉,让人唯恐破碎了完美。甚至连脚步都不忍移动。
悠扬的歌声响起,连虫儿们也安静下来,仿佛在聆听这天籁之音一般。只听姑娘轻启歌喉,优美唱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
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陶醉在姑娘化不开地浓情之中。秦雷地双眼迷蒙了…美人恩深,夫复何求?就是为了守护这份情、这个人儿,他也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啊!
良久良久,两人才从柔情蜜意中恢复过来,云裳突然一拍额头。吐吐舌头道:“对了,人家是来给你报信地。”
秦雷微笑道:“什么事
云裳调皮地在他怀里蹭两下道:“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这是秦雷时常用的手段,云裳姑娘不过以子之矛、攻彼之盾罢了。
秦雷爱怜的揪一揪姑娘吹弹得破的粉腮,轻笑道:“先听好消息吧,让我高兴高兴再说。”
云裳娇笑道:“就知道你会先听好消息,”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小楼,娇声道:“诗韵姐姐醒过来了,你高兴吗?”
秦雷惊喜道:“真的吗?太好了。”他虽然对自己地外科手术颇为自信。但人没醒过来,这心便总是悬着,到了此刻才真正的放下。欢快的抱着云裳原地转了三圈,哈哈笑道:“走,去看看去。”说着便甩开大步往诗韵借住的小楼行去。
“先放我下来。”云裳见他突然疯疯癫癫,不由暗暗后悔道:怎么不离远点在说呢?全让别人看了笑话了。
秦雷这才讪笑着放下她。姑娘一落地。连小手都缩回袖子中。高低不让他碰到,口中小声道:“内院里全是人。可要给我留几分颜面。”秦雷挠挠头,只好与她一前一后,假装正经的走回诗韵暂居的小楼前。
云裳突然想起一事,小声道:“还没告诉你坏消息呢。”
秦雷摆手笑道:“不听,怪影响心情的,先看完诗韵再说。”说完便蹬蹬蹬的上楼,云裳只好赶紧跟上,到底也没把那坏消息讲出来。
秦雷上了二楼,轻手轻脚的拉开房门,便看见床上的诗韵果然醒了过来,不由欢快万分道:“谢天谢地啊,小韵韵,你果真是醒了!不然可让我怎么活呀…”这家伙一高了兴就满嘴胡柴,这是老毛病了。
话说到一半,却见着床边一个美丽地贵妇,正满面惊讶的望向自己。
云裳也跟了上来,在他背后小声嘀咕道:“坏消息就是这个,李夫人来了。”
第四零三章 秦世美只爱龙头铡
错愕,令人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错愕。
向上天保证,秦雷一直对诗韵姑娘相敬如宾,之前从没说过一句轻薄话,今天绝对是第一句。但这第一句就被丈母娘听到了。
尴尬的**下嘴角,秦雷干巴巴道:“您来了。”
对面的李夫人万想不到,自己向来乖巧端庄的好女儿,居然会有被人称为小晕晕的一天,她真的有些晕了。
诗韵早羞得不能自已,可她就是想出声帮腔,都没有那个力气。除了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一般,姑娘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见她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般,面色倒是比早些时候好看了许多。
云裳一看这三位一个张口结舌、一个呆若木鸡,另一个干脆就闭上眼睛装睡着。只好从秦雷身后绕出来,走到李夫人身边,柔声细语道:“殿下,这就是诗韵姐姐的母亲,李夫人。”又对李夫人道:“姨,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隆威郡王殿下。”
秦雷这才回过神来,作揖道:“姨…”颇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
李夫人心道;挺俊一孩子,怎么傻乎乎的呀?赶忙站起来,朝秦雷福一福道:“妾身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秦雷连忙摆手道:“别客气,别客气,婶子,您是几时来的?”说着搓搓满是汗水的双手,敦厚笑道:“咋不早些说,我好让人去接您去。”
李夫人听他如此语无伦次,再看他额头上亮晶晶的汗水,这才知道他是紧张的。不由对这位敦厚的殿下恶感顿减…其实主要还是秦雷皮囊生得好,剑眉朗目小白脸。最讨丈母娘喜欢的那种。
李夫人宽容笑笑道:“下午时来地,倒是这孩子让殿下费心了。”
秦雷赶紧使劲摆手道:“夫人这话过了,李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把孤这条性命都赔给她,也不为过。”
李夫人心道:这下又是李小姐了,刚才叫俺家丫头什么来着?俺都学不上来呢…面上却端庄笑道:“殿下乃是万金之躯,小女这样做也是应该的。”既然秦雷玩陌生,李夫人也跟他拉远了距离。
秦雷尴尬的笑一下,看一眼诗韵道:“看来李小姐又睡着了。小王还是明日再来探望吧。”说着朝李夫人拱手道:“小侄告退,夫人留步了。”话音一落,便忙不迭的落荒而逃,还不忘随手把房门给关上。
看着房门关上,云裳终于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李夫人把她拉到外间,小声问道:“五殿下是不是喜欢我家诗韵啊?”
云裳心道:你可算问对人了。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死得。一脸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他们这是第一次见,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呢。”好吧,不管什么原因,云裳都不会承认的…
李夫人啊一声,一双美目瞪得溜圆道:“那那那…方才他怎么称呼我家诗韵为…小晕晕呢?”
云裳乌溜溜的眼珠子转几下,掩嘴笑道:“殿下可不知道诗韵姐的闺名,八成是您听错了吧。我就听着是吓晕晕,应该是殿下想描述自己心中的害怕吧…”所谓近墨者黑,跟着秦雷久了,冰清玉洁地云裳姑娘。也学会胡诌八扯了。
也许是太相信自家的乖女儿,李夫人竟真的被云裳说晕了,道:“这殿下长的不赖,可这说话办事上就…”虽然她咋下舌头没说话,可其中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见她摇头。云裳心中暗暗合十道:诗韵姐原谅我啊,我也是为了帮你呀…
秦雷一脸郁闷的下了楼,又想起自己方才拙劣地表现,狠狠一拍栏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低声骂道:“都是些什么事啊…”说完便摇摇晃晃的回屋睡觉。
这一晚上,五殿下是老做恶梦啊,不是梦见诗韵她娘左手菜刀、右手剪子在追自己;就是梦见包龙图将自己用狗头铡斩了,那黑脸的包公还粗着嗓子声唱道:张龙赵虎,将这三心二意的秦世美铡了!。
反正他这一宿起来倒下无数次。压根就没睡实靠过。等着实在是折腾累了,再也爬不起来,这才终于沉沉睡去。
不久,却听着有人在自个耳边轻声呼唤道:“爷,该起来了,今儿要上朝的…”
秦雷霍得坐起来。大喊一声道:“我要用龙头铡!不然不让你铡!”倒吓得若兰跌坐在床上。哭笑不得望着秦雷,柔声道:“爷。您怎么一晚上老喊这句啊。”
这才把秦雷从开封府的大堂上唤回来,揉揉眼睛嘟囔道:“今儿好像是十二吧,怎么会有早朝呢?”
若兰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宫里的公公就是这么通知的。昨儿的早朝不是取消了么,大概是延后一天吧。”姑娘的猜测**不离十…因为基本上是句废话。
秦雷挠挠头,用那刚恢复运转地脑袋想了想,嘟囔道:“管他呢,有就去呗,反正去了也是睡…”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睡一睡又咋地?
若兰服侍秦雷沐浴穿衣,又用了饭,秦雷这才清醒起来,拍拍若兰富有弹性的翘臀,轻声笑道:“李夫人这次来,多半是想把诗韵接回去,你可千万不要答应。”
若兰媚眼如丝的看秦雷一眼,掩嘴轻笑道:“奴婢哪有那么大的面子。”
秦雷地贼手不老实地在若兰背上游走,嘿嘿笑道:“小家伙,她们都是外人,你可是内人啊,当然可以代表我了。”这话说的若兰心里一阵甜似蜜。又听王爷道:“尽管扯着本王这面大旗,不过要注意态度,万一把李夫人惹着了,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
想了想,秦雷咋舌道:“是很不好玩地。”便拍拍屁股起身往外走。
还差一刻寅时,皇城脚下,承天门外。天上繁星点点,没有一丝风,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唤作不安的气息。
虽然是春天。可往日里趾高气昂的大人们却噤若寒蝉,即便使劲抱着膀子,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因为恐惧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官员们七七八八的凑在一起,仿佛这样能让他们暖和些一般。但每当他们的视线投向前方,看到那空空如也的班首时,一阵凉意又从心底渗出。直达全身。
“难道相爷全家…就那么没了?”这两日京里戒严,很多消息都是道听途说,官员还抱着一丝侥幸。
“唉,可不,我亲眼见着一伙子黑甲兵把三公街堵了个水泄不通,听说后来,还是五殿下亲自上门抄家拿人地。”有家在三公街上的官员,绘声绘色地讲到:“那些黑甲黑马的骑兵,足足有好几千人呢,你说相府的人还有的跑?”
“全逮住了?”有人惊讶道:“文尚书不是流放了吗?他总该幸免了吧?”
有人叹息道:“唉。要说也是寸,刑部判地流放日期是上个月,可相爷以棒疮未愈,无法行走为由,硬生生将文二爷留了下来。这下倒好。留来留去,又留到刑部大牢里去了。”为了能让自己地行动在表面上合法,秦雷将文家人拿了后,转手便扔进刑部大牢。
众人正在长吁短叹,便见着刑部尚书魏筝义面色凝重过来,官员们赶紧凑上去。大理寺卿曲岩抢先问道:“魏大人,相爷怎么样了?在牢里可住得惯?”这位大人趋炎附势惯了,一时还没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