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还谈什么鼓励工商呢?而且还要收取利息二分,即是一年两成的利息,就算是富户也被这数目压得喘不过气来。”
“是呀,如果不是家里有钱。能当年还上,可能一辈子都要债台高筑,挣点钱还不够还利息的呢。”
“岂有此理!”田雨终于按捺不住,狠狠一拍大腿道:“这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明明是半分利,怎么一下子提高了三倍呢?”
“这是惯例啊。”周强摇头苦笑道:“公子出身高贵,自然不明白这些歪门邪道。这多出来地三分各有去处,都是少不得的。”
“什么去处。”田雨紧紧攥着手中的折扇,语调低沉道。
“除了上缴国库备查的一份,这三份通常是不走账的。”周强这种行脚商人都是消息灵通之辈。天南海北、上下左右。就没有不知道的,只听他低声道:“其中一份是献给京里大学士和六部九卿的冰敬炭敬。好让那些京里的大人们光说好话,不说坏话。再一份是打点陛下和王爷的耳目地,好让这些人也变成聋子哑子。天下就彻底太平了,他们也可以尽情的贪污了。”
田雨已经被这句话惊得遍体通凉,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那周强唤了他几句,他这才回过神来,幽幽道:“这多的用项,这么多的嘴巴,这点钱够吗?”
“当然不够了。”那白胖胖的土财主晃动着肉呼呼的腮帮子,不无羡慕道:“除了田税牵扯太多,他们暂时不敢插手外,可在别的地方下足了功夫,可着劲儿的搂钱呢。”说着指指城门道:“看着那大门了吗?想要进去,拿过路费来。”
“岂有此理!”那年青人站起来,双手用力一拧,竟把那坚硬的檀木扇子拧成了麻花一般,愤愤道:“我这里有白纸黑字地《天佑新法》,就是不交。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可别,可别。”周强赶紧跟着起身道:“使不得啊公子爷,咱们出门在外,平安第一,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啊。”
“不要拦着我。总要有人治治他们才行。”田雨甩开周强的手,迈步往城门口走去。他身边一个一直沉默不语,几乎让人忽略存在的汉子也急匆匆起身跟了上去。
“血气方刚啊。”望着他的背影,周强摇头苦笑道,再看看手中仍然没吃地一片西瓜,暗骂一声道:“得了,谁让咱们是老乡,你还请我吃瓜呢?可不能看着他往火坑里挑。”便急匆匆跟了上去。
看着那公子向城门口走去,远处那群泥塑似的劲装汉子也纷纷起身。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刚走到离城门不远的地方,田雨便听到那里响起了吵吵声,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些税吏跟一个商人起了争执。
他加紧脚步,又走近些,便能清晰听到双方的对话了。
“你们说要五两进城费,我一分没少的给了,怎么还不让我进去?”
“五两是上个月地价钱了。”一个满脸地痞模样地税吏懒洋洋道:“现在天热得杀人,可弟兄们为了让你们加紧进城,可是顶着个毒辣的大太阳在干活呢。上峰说了,另收降温费一两,共是六两了。”
“六两?”那商人急了。失声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别吵吵,不就多一两银子吗?有什么呀。”那税吏无所谓道。
“问题大了!”火爆脾气地商人大叫道:“从这里到俺们那要经过十个县城府城,原本算着这趟能赚十两银子的,若是每个地方都加一两,俺这趟成了给你们官府白跑了!”他身后许多商人也大声嚷嚷着声援道:“说得对,俺们也只交五两!”
“激动什么呀?”税吏无所谓道:“别处怎么收俺们不知道,反正你要是不交这一两银子来,那就一个也别想过去!”
“我偏要过!”那商人竟然性烈如火,一点就着道:“伙计们套车。咱们直接过去!”
“谁敢?”那税吏一招手,另外六七个税吏便围了上来,那些躺在树下乘凉的闲汉地痞也纷纷起身,把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这要是放在齐国或者楚国,那些商人多半便会打退堂鼓了。可这是在秦国,对于这些西秦汉子来说,迎接挑战是不用犹豫的事情,哪怕发起挑战者是朝廷的人。
民不与官斗这真理在此处显然是行不通的,秦国人更信仰胜者为王。一切都得等等到打完了再说。不止那商人。他身后的一群互不相识地素不相识的商人脚夫也纷纷抄起家伙,站在了税吏们的对面。
“嗬。还挺牛”那城门官冷笑一声道:“可你们撒野撒错了地方,记住这个教训吧。”说着一摆手,面目狰狞道:“给我狠狠打,打倒他们服了为止。”仿佛对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那些**着上身地地痞无赖,竟如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些铁棍、砍刀之类的,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要在关键时刻来硬的。
商人们也不甘示弱,虽然数量远远比地人少,却毫无惧色的应了上去。
就在双方眼看就要交上手的时候,一声暴喝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道:“不许打人!”…
第六四八章 因为你是秦雨田
事情看起来进展的很顺利。弹劾奏章递上去,天佑帝不出意料的一面留中不发,一面急招武成王回京。
秦雷是在七月底回来的,入京时已经是酉时初了。这时候暑气开始消退,晨昏时分已经能明显感到天凉了。
兄弟俩在长水阁的蛙声阵阵见面,望着风尘仆仆的秦雷,秦霆微笑道:“每次见你都是行色匆匆,干劲可真足。”
秦雷呲牙笑笑,转到屏风后面,解开腰带,除下略有些发酸的衣衫,就着水盆擦拭一下身子。哗啦啦的水声中,他笑道:“我就是个劳碌命,一般只有累倒了才休息。”
“这样可不好,”秦霆摇头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还没吃饭吧?”
“嗯,没吃。”秦雷点头道:“没办法啊,摊子铺的越大,事情就越多。回来的路上,我一共批了八百多份文件,就这还被手下人暗地称作甩手掌柜呢。”
“最该抱怨你的人是我,”待送膳的太监退下,秦霆才继续道:“为什么非要让我在这宫里活受罪不是?”见秦雷不说话,秦霆微微提高声调道:“我可告诉你,再这样下去,我不止要西湖,连苏州也得是我的才行。”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秦雷终于笑道:“合着二哥把人间天堂都要去了“那又怎么样?”秦霆抿口茶,惬意道:“依我的意思,前年新政步入正轨便禅位给你,但你偏偏不接受我的禅让,甚至连皇太弟也不当,非得让我继续煎熬着,这样下去我会折寿的。”
如果被二位王大人听到这段话,第一反应肯定是直接写辞呈回家,连大靠山都不想干了,还争个屁争?
“再忍忍啊。”秦雷换上轻便的长袍。一身舒爽的走出屏风,笑眯眯道:“为了咱老秦家的光辉事业,也为了咱弟兄们将来的完美生活,二哥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唉,又拿大义压我。”亲自给秦雷盛一碗莲子羹,递到他面前。秦霆才接着道:“你也知道我不会半路撂挑子,就别拿那些大道理糊弄我了,还是说点实际的吧…有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又没有任何人拦你,为什么不想现在上位?”
“原因不复杂。”秦雷一边大口吃着冷热适宜、香糯可口地餐点。一边含混道:“因为只要一天没上位。我就不会被这个位子束缚住。别人就不会把我当成真正地元首看待。这在这个阶段很重要。”
“怎么个重要法?”秦霆发问道。
“先说前一条。新政初行地这几年。我这个监控者必须多走多看。光待在中都城里。会变地又聋又瞎地。”秦雷沉声道:“这次东去。我便发现我们地新政已经走样了。若不及时改正过来。会满盘皆输地。”
“再说后一条。我俩现在表面上地微妙关系。绝对是心怀不轨者作乱地首选。这样二哥在明处吸引狂蜂浪蝶。我在暗处将其统统拍死。”秦雷胡乱比喻道。
秦霆失声笑道:“感情你拿我当靶子用啊。”
“我可没这么说。”秦雷呵呵笑道:“比起万马齐喑地独裁。现在我更希望能把大秦地隐疾和毒瘤全部挖出来。给大秦一个二十年地安定。这样过两年之后。我长时间在外领兵也能放心。”秦雷满面诚恳道:“而且等我在外打仗地时候。国内还需要二哥地威信镇着。你现在绝对不能急流勇退啊。”
“我要苏杭。”待秦雷劝解完,秦霆轻声笑道:“不知道你将来能不能给我?”这时候江浙两省仍在人家楚国的版图上,秦霆却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大咧咧地与秦雷讨论起将来的瓜分事宜。
秦雷也不含蓄,仿佛三国中版图最大的楚国。已经是自己地囊中之物一般。拍拍胸脯道:“只要先把你的皇帝当好,一切都好说。”这谈话真是怪异,好在两人并不觉得…因为对于秦雳来说,他知道自己没能力守住
“好吧,既然你理由这么充分、态度这么诚恳,我就勉为其难吧。”秦雳终于点了头,却又不甘心的问道:“但总得给个期限吧,我也好有个盼头。”
“等楚国一灭,你就可以去当你的楚王了。”不知不觉秦雷便已经吃下三碗甜粥。一碟酱菜。吧拍拍肚皮道:“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霆没好气道:“这个期限太虚了,万一你要是二三十年都灭不掉楚国。难道还要我再等二三十年?”
“好吧好吧,再加一条十年为期。”秦雷投降道:“灭掉楚国,或者到了十年,只要有一个条件达到,你就可以退休了。”
“这还差不多,”秦霆这才展颜笑道:“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也才四十多,还能享受几年苏杭美景。”
秦雷温和笑笑,话锋一转道:“你的思想问题解决了,现在该说正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