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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随着雪花飘落,不知不觉便流逝了许多。秦雷的身体虽然一动不动,但他的头脑却一刻也没有清闲。飞速的思考着,反复推敲着接下来的一步步,待他把接下来的事情想通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
沈冰有些焦急的望了秦雷一眼,秦雷指一指依旧亮着灯光的小屋,示意他稍安勿躁。沈冰刚稳下心神,便听见远处传来了悉悉的脚步声,凝神倾听片刻,他伸出两个指头,又比画个,意思是两个人,前后相距尺。
沈青见了,将手边的小弩举起,向门口方向瞄去。但见秦雷摇摇头,沈青只好垂下手臂,打消了劫杀的念头。
不一会儿,一个提灯笼的小童便出现在院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后面的人,却迟迟没有跟进。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三零一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第零一章假作真时真亦假
“开国复疆,维神佑之,地宁,亥时。”
一队打更的监,身着皂色的更夫,手捧着缶、更鼓、梆、磬,穿行于蜿蜒的回廊之中。这些人代表着更神,有驱赶梦魇的寓意,宫中的侍卫监,遇着都要避让的。
身着宦官服色的秦雷几个,赶紧低头让在一边,那乔天才却大大咧咧的东张西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
待打更监走远,秦雷人便跟着乔天才顺长廊穿行于皇宫之中,一上盘查的侍卫,皆被那一面‘东宫之主’的金牌挡了回去,四人顺利到达了位于皇宫腹地的坤宁宫前。
坤宁宫乃是皇后居所,皇后是他妈,娘俩虽居高位,却是一般的遭人冷落,骨肉血亲又同病相怜、感情一直好得很。是以此次宫闱巨变,派了最亲信的东宫侍卫,为他娘站岗放哨。
秦雷抬眼偷瞧,只见从宫门外到殿门前,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气氛紧张,想要偷溜进去是不可能的。
见南华的随身小道童过来,侍卫头领笑道:“媒人,啥时候给俺说个媳妇?”
乔天才撇撇嘴,呲牙道:“你要不把欠俺的赌债还上,就等下辈吧。”
侍卫头领一时语塞,转移话题道:“深更半夜的过来作甚?娘娘早睡下了。”
乔天才小声道:“国师说娘娘用的安神香有些潮了,是以效果不佳,让我送些新的来。”自从起事之后,皇后娘娘一直担惊受怕,以至于神经衰弱、失眠盗汗,听说南华医术高超,便央他配一副安神药剂。但南华乃是地道的江湖骗,哪会调理内分泌?只能随便用些檀香、麝香之类的香料凑活着,不求治病救人、但求不出人命便好。
侍卫头领歪着脑袋看看他身后的人,随口问道:“这位是哪里的公公?看着面生得紧。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三零二章 彪悍的人生果然是一贯的彪悍
第零二章彪悍的人生果然是一贯的彪悍
打更的监从长廊经过,正好与迎面撞上。
见是爷的銮驾,打更监们颇有些踯躅,不知是按照规矩直行而过,还是暂避在一侧。
按规矩,皇帝都要对更神避让的,但爷今日显然没有这个心情。转眼到了打更监们面前,东宫侍卫恶狠狠的将他们推到一边,缶磬梆落了一地,銮驾便扬长而去了。
几个打更监年纪都很大了,那经得起这番折腾,坐在地上唉呦半天,心中嘟囔道:‘冲撞了更神,是要被梦魇缠身的。’
好半天,几个监才颤巍巍起来,相互搀扶着缓缓向前走去,嘴里还不忘长声喊道:
“天地人和,至福恒昌。夜半。时……”
坤宁宫中早乱做一团,医监宫娥女官进进出出,却没了一个时辰前的肃杀劲。
见爷到了,卫士们赶紧让开去,请爷入宫。步并作两步进了大殿,后面的侍卫长随便在偏殿等候。
“你们个干嘛去?”见个侍卫没有进来,侍卫长钟离坎粗声问道。
“出恭,闹肚了。”沈冰压低嗓道。
“站住!”钟离坎大步走了出来,沈冰和沈青身一下绷紧,手指便扣在臂弩的扳机上,却见到王爷稍安勿躁的眼神,两人这才放松下身。
钟离坎走到人侧面,打量了一眼,面色倏然一变,旋即又恢复了正常,粗声骂道:“懒驴上套屎尿多,快去快回。”人赶紧离了偏殿,向深处走去。
没时间询问王爷为何未卜先知,人顺着人声,悄悄摸到东暖阁外,只见远处人影晃动、进进出出,显然便是皇后的居所。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三零三章 棋子
第零章棋
紫宸殿中,宫灯柔和、檀香缭绕。
外界盛传已经惨遭毒害的昭武皇帝,穿一身宽松的淡黄袍,踞坐在暖炕上,望着下的两个儿。左边一个明黄色服饰的,微微弯着腰、手脚不住劲儿的哆嗦,脑袋有猪头那么大,还青黑烂紫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睁都睁不开。而且——他还没有眉毛……
强忍住让他有多远死多远的冲动,昭武帝又把视线转向右边一身侍卫服色的五儿,这小已经止住了哭,正腰杆挺直地坐在那里,俊脸上满是赤诚之色,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收摄下心神,昭武帝对温言道:“雨廷啊,这事儿纯属误会,你受委屈了。”
爷嘴唇微微翕动,话还没说出口,泪珠先扑扑簌簌落了下来,伏抽泣道:“儿臣……儿臣……呜呜……”想按惯例说几句诸如‘儿臣心甘情愿、任劳任怨’之类的场面话,却实在无法出口。
昭武帝轻叹口气,心道:‘这孩也不容易。’挥挥手,让秦雷先退出去。
待卓监将门掩上,昭武帝轻声道:“起来吧。”
却伏地抽泣不起,只是肩头一个劲的耸动,看上去仿佛偷笑一般。
昭武帝眉头微微皱起,作为一个虚恭都带着阴谋味的老家伙,他自然明白是想要他惩治秦雷,或者得到足够的补偿也行。
昭武帝心中有些不悦,就像往日他对秦雷所言‘朕给你的,谁也夺不走;不给你的,你也不要妄想。’,虽然还不能将权威施展于天下,但对于自己的儿,他还是要坚决维护自己‘生杀予夺’的大权的。
从桌上拎起一张白纸,昭武帝轻声念道:“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失宠愁。莫向尊前奏花落,凉风只在殿西头。”听了,身一下僵住了,不由抬起头,惊诧莫名的望向昭武帝。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三零四章 何谓牛人?你佩服不?
第零四章何谓牛人?你佩服不?
武官在金銮殿上站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熟悉的公鸭嗓道:“皇上驾到……”大部分大臣不知内情,不由大吃一惊,好在多少年养成的习惯,让他们毫不滞涩的跪下山呼万岁。
磕头问好之后,便是“众爱卿平身……”之类的套话。
“谢主隆恩。”众人起身偷瞧御阶之上,只见昭武皇帝陛下精神奕奕、满面红光,似乎还白了、胖了点呢。
再看陛下下站着的那位殿下,身穿墨色六爪六纹龙的双郡王朝服,头戴双龙朝天冠,剑眉星目,面容俊朗,不是那隆阎王又是何人?
本来见到昭武帝时,官还有些骚动,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但一见到这位大爷,大殿上顿时针落可闻……只见众大人收腹提臀的站在那里,脑袋微微垂下,低眉顺目、不言不语,即使纠察御史郭必铮,也挑不出半分毛病。
见众人只要与自己视线相碰,便像被蜂螫了一般,倏地低下头去,居然无一例外。就连李老混蛋也垂下眼睑,仿佛睡着了一般,坚决不与他对视。秦雷不由有些尴尬,心道:‘老是钟馗吗?有那么吓人么?就算老是钟馗,你们也不是小鬼啊,怕什么啊。’
“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伴驾监高喊道。
便有各部侍郎尚书纷纷出列,报奏一月来积压下的大事。这些东西对秦雷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再加上连续几日没有好好休息,昨夜更是只小憩了不到一个时辰,他先是感觉头脑发胀、然后便站在那里昏昏欲睡,最后……饶是昭武帝几次番咳嗽提醒,他还是势不可挡地睡了过去。
即便他站在那里晃晃荡荡、张嘴瞪眼,依旧没人敢出来参他君前失仪。没看专管这个郭大人都暂时失明了,咱们小鼻小眼儿小模样的,干嘛去找那个刺激。
俗话说‘雪山不是堆的、牛皮不是吹的’,这‘人的名、树的影’,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立起的,那是需要时间的。
第五卷 帝王将相第三零五章 阳谋论
第零五章阳谋论
从宣政殿出来,秦雷陪着食欲大开的昭武帝吃了顿早饭,直到辰时末才告辞离开。
刚要上车,却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在远处向自己张望。秦雷心中不爽,便想上车离去。手都把住了车辕,却还是轻叹口气,转身向屋角的姑娘走去。
没有什么寒暄,念瑶向秦雷福一福,轻声道:“后有请。”说完便转身向慈宁宫方向走去。秦雷心中苦笑,暗道:‘老后可是抓到我的软肋了,知道若是派别人过来,我八成是不去的。’
还是那件禅堂,还是那两个蒲团,还是那对祖孙,但气氛却有些别扭。
庄后的手指划过最后一颗念珠,轻笑道:“做得不错。”
秦雷双手撑着膝盖,表情郁闷道:“我觉得自己好傻。”
庄后拢了拢袖,微笑道:“你做了自己最该做的事,成为了这一局最大的赢家,有什么不好的呢?”
秦雷嘴角一撇,轻声道:“孩儿觉得彦博才是最大的赢家。”
庄后撩一下偷跑出来的白发,苍声道:“他没有赢,他也不可能赢。家能有今天的势力,本来就是那个特殊年代的产物。现在时代要变了,家生存的土壤也没有了。”有些感慨道:“无论怎样挣扎,家都是明日黄花了……”
秦雷皱眉道:“那奶奶为何还要救他们这一次?”他不相信这么大的事情,昭武帝会不跟庄后通气。庄后定然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