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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还可以看到院子门口,徐碧城站在板车旁的窈窕身影。
汪老太倒了一杯水递给陈深,低声问:“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深接过喝了一口,沉声说:“不重要了,总之是失败了。”
汪老太说:“我带着皮皮在码头等到船开,也没见你来,就只能先回来了。”
陈深沉默了。汪老太迟疑了一会问:“那宰相同志”
陈深摇摇头,他的目光始终望着院子里的皮皮。
汪老太没有再问,顺着陈深的目光看到皮皮,“那,你打算认皮皮吗?”
陈深的眼神那样忧伤,他自嘲地说:“怎么认?我要怎么跟他说这么多年来他的爹妈明明活着,他却是个孤儿?”
此时刘兰芝出现在孤儿院门口,徐碧城迎了上去:“毕太太,您来了。”
刘兰芝拉着徐碧城的手说:“唐太太,真是辛苦你了,这些事本来应该是我来做的。”
徐碧城笑着说:“毕太太不要客气,其实我也很想做慈善的,希望毕太太经常给我机会才好。”
刘兰芝上下看着徐碧城,不住地点头,眼里满是赞赏之意,“看你的样子,就是心地善良、知书识礼的那种。要是你愿意,以后教会还有很多事,你肯定都能帮得上忙的。”
陈深此时走了出来,笑着说:“嫂子,你是非要见一个就拉一个下水是不是?”
刘兰芝看向陈深说:“你也在啊。”
陈深走到刘兰芝身边,“老毕派私活,肯定第一个想到我,我想不来也不行啊。”
刘兰芝说:“都是帮我的忙,我晓得的。晚上都到我家来吃饭,唐太太也来啊。”徐碧城还没来得及说“那多不好意思”,刘兰芝便凑到徐碧城的耳边悄声说,“今天晚上我还有个远房亲戚的侄女要来,我呢,想介绍给陈深的。你也帮忙看看,这姑娘配不配得上我们陈深。他正经事从来不放在心上,这么大岁数了还没个对象,我真是要被他急死了。”
陈深显然听到了刘兰芝的话,他说:“不用看了。”
刘兰芝拉住陈深的手臂,拍了拍陈深的手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样样都好,就是婚姻大事不当一回事。”
徐碧城忽然就怔住了。李小男一直以陈深的女朋友自称,陈深也从未否认过,她也曾亲眼看见李小男与陈深动作亲昵。可是刘兰芝却说陈深没有女朋友。徐碧城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或许有些欣喜。陈深看着徐碧城,感觉到她有意在回避自己的目光。
此时扁头等人已经搬完了物资,刘兰芝与陈深留下陪孩子玩一会儿。徐碧城借口队里还有别的事,与扁头等人先行离开。徐碧城坐在车上,看到汪老太从房间出来迎向刘兰芝,两人拉着手热情地寒暄着。陈深再次走到皮皮身边,蹲下看着他,皮皮也对他报以笑容。她看到陈深跟皮皮打了个手语,她明白那是包饺子的意思。汽车驶离孤儿院门口,陈深终于消失在徐碧城的视线中。
在孤儿院的厨房里,一排形态各异、甚至有些蹩脚的饺子在案板上排成了行。一群孩子正在跟陈深包着饺子,皮皮也在其中。皮皮包了一只三角形的,好不容易才捏拢,放在了一排饺子中间。
有男孩起哄,“皮皮,你包的什么东西?”
男孩欲拿起那饺子,却被陈深伸手挡住,“二毛,再让我看见你欺负皮皮,我可真拔光你的头发,让你变二毛啊!”
名叫二毛的男孩冲陈深做个鬼脸,跑了。一众孩子都跟着跑出,瞬间屋里只剩下了陈深和皮皮。陈深把那只三角形的饺子拿起,观赏地看了看,对皮皮翘起了大拇指。皮皮笑了,眼神是那样清澈。看着皮皮天真无邪的笑容,陈深的心里却没由来地心疼。两人静静地一起包着饺子,陈深的神色也在这刻渐渐放松下来。
吃完饺子后,陈深与刘兰芝一起离开了猛将堂孤儿院。一辆显然早已等候在附近弄堂里的汽车目睹陈深驾车离开孤儿院,也发动汽车,拐出去跟上了陈深。驾车者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叫陶大春,表面身份是一名洋行工作人员,实际上是军统上海飓风队队长,正是唐山海在茶馆碰面的那个人。他戴着墨镜和帽子,还裹着围巾,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陈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跟着自己的那辆汽车。他轻轻皱了一下眉,放慢车速。此时汽车到了一个路口,他忽然将汽车拐向了左边的道路。
坐在后座的刘兰芝诧异地问:“你是不是开错了?不是要先送我回去吗?”
陈深并不想引起刘兰芝的恐慌,他点点头,露出笑容说:“对,送你回去。不过我还要顺道买点东西,耽误嫂子一点时间,不要紧吧?”
刘兰芝点点头,“噢,没事,不要紧的。”
陈深忽然加快车速,试图甩掉后面的汽车。这时突然有一辆黄包车蹿到路中央,挡住了陈深车子的去路。陈深一个急刹车,黄包车被撞翻,一根车辕生生折断,断面尖锐朝上。刘兰芝哎哟一声,撞到了前排座位。
陶大春的汽车立即趁机停在了陈深汽车的右侧,他举枪对准陈深,刘兰芝掩嘴发出一声惊叫。砰的一声,枪响了,子弹飞速地射向陈深。几乎是同一时间,陈深迅速将汽车挂入倒挡,向后倒车,恰好避开了这颗致命的子弹。他大叫一声:“趴下!”
吓得尖叫的刘兰芝抱紧脑袋趴在后座上。陶大春从窗口伸出枪来,欲再向陈深开枪,陈深驾车蛇形后退,躲避着子弹,但子弹还是将陈深汽车的前挡风玻璃尽数击碎。
陈深矮身推开车门,迅速滚下汽车。冷不防一个躲在街边拿报纸假扮路人的军统特工迅速上前,举枪对准陈深。两人近距离交锋,陈深脑袋一扭,避开了致命的子弹,随即飞腿踢中对方膝盖,并迅速夺下手枪。军统特工顿时慌了神。只是陈深夺过手枪后,却只是将枪掷出老远。军统特工立刻飞扑上前,与之扭打起来。
陶大春以墨镜、围巾遮挡面容,焦急地下车欲向陈深开枪,却因怕误伤自己人而迟迟不能开枪。陈深在格斗中踢飞军统特工,此人摔出去后恰好撞在那断杆尖端处,被生生扎死。陶大春向陈深开枪,陈深就地滚开。他注意到陶大春穿了一双棕色翻毛皮鞋,鞋面上有一滴黑色的油漆。陶大春还欲补枪,忽然有子弹击向他。陶大春一扭头,看到扁头和阿达、阿庆赶来了,他迅速就地滚开。此时陶大春手下另一名飓风队队员赶来相助,正是刚才假扮黄包车夫的人。他们与扁头、阿达、阿庆展开了枪战。又一名飓风队员被扁头打死。陶大春见势不妙,夺路而逃。车内惊慌失措的刘兰芝抱头趴着,一动也不敢动。
第34章()
汪伪特别行动处,毕忠良桌上的电话尖锐地响起。他接起电话,神色忽然大变。挂了电话后,他立即冲到走廊上大喊:“刘二宝!”
刘二宝从另一个办公室跑出来,“在!”
毕忠良边着急边快速地往外走去,“马上去同仁医院!”
在唐山海办公室吃饭的徐碧城不禁看了一眼唐山海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唐山海放下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抬腕看了看表。徐碧城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唐山海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徐碧城说:“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好。我现在出去一趟,有空你去柳美娜那里坐坐,行动处有什么小道消息,基本上都可以在她那儿打听到。”
徐碧城点点头。看着唐山海起身离开的背影,她猜不透刚才唐山海看着自己的目光究竟是何含意,但是她直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唐山海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
同仁医院急诊室门口走廊的地面上,两副担架上分别放着两具尸体,均已盖上了白布。刘兰芝此时从急诊室内迎出来,神情都快要哭出来,“忠良。”
毕忠良赶紧迎上前去,抱住了刘兰芝,“兰芝,你没事吧?”然后又推开刘兰芝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受伤?”
刘兰芝摇摇头,眼泪汪汪。毕忠良见刘兰芝没受伤,心里稍稍放松,紧接着问:“陈深呢?”
毕忠良刚问完,陈深吊儿郎当的声音便响起了,“你不是打算来替我收尸的吧?”
毕忠良看到陈深毫发无伤地从急诊室的屏风后面走出来,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走上前去,用力地拍了拍陈深的肩膀问:“怎么回事?”
陈深笑嘻嘻地说:“没多大事。还好扁头掉了钱包,回来找,替我把几个想找我麻烦的小混混给赶跑了。”
刘兰芝疑惑地问:“小混混也有枪的啊?小混混平白无故朝你开枪做什么?”
陈深随口胡编了一个理由,“大概是我欠了太多赌债。”
毕忠良看了一眼陈深,对刘兰芝说:“兰芝,今天你受惊了,我让刘二宝先送你回家。”
刘兰芝点点头,跟着刘二宝往外走,刚走两步,又回头看着毕忠良叮嘱说:“忠良,你要查清楚啊,我怕这种人不要命的,下次再来找陈深的麻烦。你叫陈深这几天先不要上班了,避一避风头。”
毕忠良点点头,目送刘兰芝走远后才严肃地问陈深:“对方是谁?”
陈深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笑容说:“我不知道,但他们埋伏在孤儿院门口,一定是事先知道了我会去那里。下手很利落,还故意乔装,显然训练有素估计是直接奔我来的,应该是军统的人。”
毕忠良问:“为什么不是中共?”
陈深笑笑,“来人衣着还算考究,还有汽车。中共那么穷,应该装备不起。”
毕忠良沉吟片刻说:“知道你今天会去孤儿院的,只能是咱们行动处的人。”
陈深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处里有内奸?”
毕忠良眼中精光一闪,反问:“你觉得呢?”
陈深之所以肯定是军统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