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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翠姨脚步声离开瑶楼。
白景的心一层一层被扬起来。那刺目的鲜红,那略带浑浊却充满慈爱的双眼。
她浑身有些发颤。
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问“你早就知道我了,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他眉毛轻皱,淡淡的问。
“界余县。你去过界余县,对不对?”白景仍直视着他淡如水的双眸。似乎要将他一望到底。
“是的,我还救过你。”他神色如常。
“那你可去过城西的付媪家?”白景的心绷得很紧,她心里又千万个声音在呼喊,不要回答是,他不要回答是!
李墨晰的双眸透出深邃的光芒,盯着她片刻。“付媪是你娘亲?”
白景踉跄后退两步,扶住身后的黄梨木椅声音压得很低,从牙缝里咬出几个字“你——果然去过!”
“我到的时候,你娘已经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
痉挛似的触痛。
“可你为什么不救她!”白景失态的朝他大叫道。娘亲倒在血泊里,带血鹅花招摇起舞,历历在目,染红了她的眼睛,仿佛要眦出血来。
“你··娘她拉着我不放,对我说‘找景···玉瑶···’,看来玉瑶,就是你。”
白景跌坐在地上。娘亲至死时还想着她!
她带着空白的记忆来到娘亲身边,娘亲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娘亲啊!是她的娘亲啊!
她眼泪无声无息的滑下她绝美的脸庞。在白裳上绽开一朵水花。
青帕拭过她的脸颊。“哭出来吧,会舒服一些。”李墨晰半蹲的身子,柔声劝慰。
她放声啜泣。
娘亲为什么这么命苦!为什么还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为什么才有的娘亲却要失去!娘亲!娘亲,为什么要离开景儿。她的眼窝的泪水如清泉汩汩流出。
良久,她止住哭泣。缓缓地抬眸。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没关系,我能理解,我也失去过娘亲。”他温和的笑道,唇角的柔儿让白景的心暖暖的。
一股温流划过心迹。
她望着他。
“那请你告诉我,是太子的人做的吗?”
他撇头看着窗前的海棠花瓣徐徐飘落。“皇上的奕贵妃病重,太医说活不过一年。传说有一颗鹅珠,可以起死回生,皇上便勒令太子去找。”他缓缓说道。
“鹅珠···是在我娘亲手里,是吗?”白景仍旧呆呆地望着他。
李墨晰只是看着窗外。
“可太子也不可以草菅人命啊!”白景大叫道。
“玉瑶,你冷静点,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李墨晰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英挺的眉头皱起。眼神深迷。
“我恨他!”白景咬出三个字。
“不对,玉瑶,你的心中应该不止这些啊。”李墨晰柔声劝慰说。“你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人。”他斩钉截铁的说,眼神带着一抹深思。
一个人。一个让她感到无比温情的人。想起他,一阵暗动的甜蜜情愫丝丝抽动。
对啊,还有他,这个世界还有他。多么温暖的他啊!可是他在哪里。她该怎么找到他。
白景迷茫的盯着李墨晰。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是你吗,是···你吗?”白景看着她,眼神带着殷切。
李墨晰疑惑的看着她。
羊脂白玉簪熠熠生光。
白景的眼睛熠熠生光。
李墨晰顺着她的眼神,“你认识我的发簪?”
白无瑕的玉簪。簪顶嵌着半枚玉佩。
那半枚玉佩,白景无数次在梦中想象。
“我可以看一下吗?”白景恳切的看着他,眼睛放出星星的光芒。
李墨晰摘下,递给她。
没错,没错!她的半枚玉簪她抚摸过无数次,每个花纹,每个褶皱都深深勒在她的心里。
那繁复的羽毛形状。合起来是一扇晶莹透白的翅膀。
白景微笑的看着他。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景儿啊。”白景轻轻地说。
李墨晰不解的看着她。
“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在一个破庙里啊?”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也许他根本什么也没放在心上。她真的在他心里一纹不值。白景的心一点点的抽空。
“那晚,你跟我说,白净如水···”白景喃喃的说。
李墨晰想说什么。他的背脊很僵硬。却只是蹲着,看着她。他记得第一次在界余县看见她,她也是一袭素净的白衣,怯生生的走在人群中,是那样的出落红尘。他看见马匹向她逼近,他便不假思索的抱住她。温软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淡然无尘的心失控的乱跳,他竟然怔得忘记松开手。他记得,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现在她来到了京师。他便可以肆无忌惮的靠近她了,可是,她的心里已经藏了个人,那个人在她的心底根深蒂固,像森林一样占据了她的心。他多么希望这个人是他。
“你···可能认错人了。”李墨新淡淡的双眸望着她。
“你不记得了吧···”白景犹自低喃,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扶新姐姐,你站在门外做什么?”莲儿的大声在门外叫道。
扶新端着茶托,走进来,“奴婢来为李大人和小姐添茶,这才刚到门口莲儿就过来了。”她将茶托置于桌上,摆出茶杯。
白景看着李墨晰毫无波澜的脸。一阵悸痛。脑海一片空白,直直地倒向地上。
李墨晰赶忙抱住她。“玉瑶,玉瑶!”
莲儿大叫,“小姐——”
“快去叫大夫。”李墨晰命令说。扶新急急的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加油!
☆、第十一章
是夜。
夜像块大黑布将世界笼罩。只留下昏黄无力的月光。一滴滴枯燥的弱星。
一抹黑影闪过。浮光掠影般闪过。
黑影停在一间厢房前。吱嘎——门被打开。他将门轻轻阖上。是翠姨的厢房。
黑衣人轻车熟驾地走到橱壁前,转动一个精致的珐琅。身侧的书架缓缓打开一条仅容一人的缝。他轻盈的闪将进去。
幽幽地点着几盏如豆的灯光,越往里灯火越明亮。最后亮如白昼。
一间宽敞的大厅。
厅前摆着一张雕花的紫檀罗汉榻。榻上一个俊朗飘逸的白衣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黑子,敛神若有若无注视木几上一局棋。
翠姨一袭艳丽的红衣,恭敬的侍在一旁。
“出来吧。”白衣男子似乎在凝神思考。
“扶新参见主上!”黑衣人恭敬的上前跪道。
“怎么这么晚才来?”白衣人冷然说道。语气不满。
“启禀主上,瑶楼的玉瑶姑娘突然昏倒,属下服侍她脱不开身。”扶新郑重其词地汇报。
“白玉瑶···”白衣男子冷声笑道。“她给我招揽来了不少贵人。”
“今天李墨晰,罗屏都来了怡风楼。”翠姨在一旁尊敬的说。
“罗屏坐了听琴就回罗宅了,李墨晰刚刚离开瑶楼。”扶新依然跪着。
“哦。”白衣男子挑眉。将黑子摆下,围死一片白棋。“他应该知道怡风楼是我的。。。白玉瑶为什么昏倒?”他信手又摸出一枚黑子,在手里玩弄。
“属下当时站在门外,玉瑶姑娘疑心李墨晰杀害她的娘亲,但后来李墨晰解释清楚了,玉瑶姑娘最后问是不是主上所为。”
“主上,当初白玉瑶进怡风楼似乎就是冲着主上来的,属下才安排扶新看着她。”翠姨一脸肃色的望着扶新,妩媚之气全无。
“主上,着不是主要原因。玉瑶姑娘似乎见过李墨晰。一直问他记不记得她。还说什么破庙。”
白衣人的手略微顿住,黑色的棋子停在空中。
“这块你说清楚点!”
“是。玉瑶姑娘问李墨晰记不记得她,还说她是景儿。”
白衣人的手完全僵住,他转过头,眼神凌厉,直盯着扶新。扶新心中有些吃惊,从未见过主上这样的神态。她不禁顿住。
“说下去!”白衣男子低声喝道。
“玉瑶姑娘还念了一句诗,白净如水···后来就没有了。”
黑子从白衣人手指间脱落,啪一声砸在棋盘上,清脆的响声。
白衣男子疾步拎住扶新的衣领,“再说一遍!”
扶新被吓得不轻。“白··净如水···”
白衣人放开她,颓废的后退两步。
她出现了,她出现了!他终于找到她了!多少个黑魅魅的夜,思念像丝一样缠绕着他的心。是她!一定是她!
他喃声说,“把她的身世再给我说一遍。”
翠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白玉瑶,界余县人氏,一年前被付媪收养,这件事只有极少人知晓。其它情况的一概不知。”
“听她身旁的丫头说,她真名叫白景。”扶新插话说。
“界余县,白景,景儿···景儿···”白衣男子含笑地重复道。景儿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响了多少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白衣男子露出温情的笑。
翠姨一旁担心的望着他,“主上···”
“以后怡风楼我亲自接手。”白衣男子命令说。他要见到她,他像迫不及待的见到她。自从在破庙失去他的消息后,他像疯了一样找她。那段萌芽的爱情,在他的心里狂长。他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景儿···景儿····是他的景儿····这么久竟一直在他的身边。
“你先下去吧,扶新,带我去瑶楼。”他含着笑说完。
翠姨疑惑的点头。主上从未如此笑过。
☆、第十二章
雕花的朱门缓缓推开。一阵奇异的香味扑鼻而至。
莲儿打了个哈欠,脑袋晃了晃,随即倒在桌上酣睡起来。
“主上,请进。”扶新恭敬的说。
“你守在门外,不要打扰。”白衣人眼神穿过飘摇白纱帐。吩咐道。
门轻轻地阖上。
室内很亮,几支红烛炸开灼热的灯花。
他的脚步很轻,似乎还屏着呼吸。走近她,走近她···
床上的人儿静静的睡着。
她果然很美。
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