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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男装的霍明明,成日带着十几个便衣侍卫在街上溜达,像足了混混头子。陈晔偶然看见了一次,猛地错眼,还以为见到了年轻版的博陵侯。
不是长相,而是那股精神气。
“不愧是舅舅最喜欢的闺女,”陈晔心中默默道,“这么像他!还好五娘不这样……”
与霸气外露的流氓头子霍明明比起来,霍五娘简直就是温顺的小白兔。虽然陈晔也明白自己的王妃,尤其是霍氏女肯定不可能如小白兔那样无害,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宁愿要一个厉害点的王妃,也不愿要个什么都不懂的“名门淑女”。
“你觉得齐国怎么样?”
此刻霍明明正随意坐在一个小酒馆二楼雅座里,与之对坐的乃是陈福。博陵侯府统领三百侍卫的侍卫头子之一,原本是帮着博陵侯处理一些暗中之事,自从被聂冬分给霍明明后,几乎成为了全职的霍氏保姆。
陈福道:“别的暂时看不出来,但京城里来的探子倒是挺多的。”说着呵呵轻笑,当今陛下的手段,还是那么的……啧。顿了顿,又说道道:“只看如今这样,齐王要建立自己的班底颇为困难。”
霍明明微微点头。陈福却对此深有感触,眼下齐王所面对的情景与当年博陵侯初入博陵时多么的相似。老侯爷靠着装疯蛮横,渐渐将京中的探子给挤出博陵,毕竟他就是一个敢在大殿前就吐吐沫的列侯,在封地蛮横也是情理之中。
齐王又会怎么做呢?
陈福已经敏锐地感到自家侯爷对当今圣上的不满。让世子霍文钟留在博陵侯,督促来年春耕同时修筑新的粮仓,还命令霍文钟与县尉一并训练那些所谓的“农户”,通过与池氏来往的盐交易,短短半年,便积累不少银钱。
种种举动,绝不是侯爷闲着无事乱折腾。
陈福莫名有些激动。他们这一批侍卫,都是打小跟着侯爷的,说句不敬之语,可谓都是将侯爷当做父亲一样看待。自侯爷被打压被迫离京的那一刻,他们心里便没有皇族,只有效忠博陵侯。
所谓的皇族,离他们太远了!
陈福只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博陵侯给的,没有博陵侯,他早就在战场上与家人一样,死在敌人的屠刀下。是博陵侯将他捡回来,教他识字,带他习武。
而且眼前这位侯爷的亲生女……
似乎也猜到了侯爷的意图。真是难以想象,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胆量。在这世上,大多数男子都不敢有的念头,在霍明明这里,就好像是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只是可惜,侯府世子乃是霍文钟。陈福微微叹口气,霍文钟聪慧正直,但比起侯爷,到底少了几分胆魄。越与霍明明相处,陈福觉得,是不是连侯爷也曾惋惜霍明明是个女儿身。
陈福道:“远的不说,齐王刚到齐地的这两年,皇上是不会放松对此地的消息掌控。”
霍明明却道:“朝中或许会难,在王宫里,要换掉还是有不少方法的。”
陈福有些吃惊:“您指的是……五娘?”
霍明明道:“不要小看她。”
皇上一口气给齐王安排了一位正妃与一位侧妃。侧妃方雨柔,其父乃是皇帝的亲信。目前齐王后宫里,只有这两个有分量的女人。服侍她们的宫人们,自然也就会有了竞争。有竞争,就有机会干掉对方,一旦干掉了,就能换上新的人。
而齐王的后宫,裁判只有一个齐王。
在前朝不能随意换下官吏的情况下,后宫他会偏向谁,不言而喻。裁判已经吹了黑哨,只要霍五娘不傻到家了,自然会把握住机会的。
“来年四月,齐王还要回京朝见。”霍明明道,“皇上对齐地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再过四个月咱们就知道了。”
而聂冬的选择,也将在那时揭晓。
霍明明微微握了握拳,她不喜欢任人宰割。同样她也知道,聂冬其实不爱争斗,只是如今霍府牵扯上了她,聂冬才开始用心谋划。
不论如何,既然上了博陵侯府这条船,那就不能让它沉下去!
209、二零九章 远见()
? 聂冬并未在京城呆多久,霍五娘的车驾离开京城后的第三天; 便立刻进宫拜别皇帝与太后。拍扁权臣和外戚的陈睿此时心情正好; 对聂冬勉励了几句便放他去与太后说话了。
霍太后一如既往,送了些吃食器物给弟弟。聂冬正要告辞时; 正巧遇到一个宫人来报后宫有位高美人诊断出有孕。原本还要闲聊几句的,这下也不能在宫中多做停留; 聂冬行了礼,便赶紧出宫了。
回博陵的路上; 竟比之前送亲那一路要顺利不少。
听到前方侍卫传回的探路消息; 聂冬道:“使绊子的人都消停了,可不就顺畅了。按照这个速度,我们还有几日回博陵?”
秦苍算了算:“回禀侯爷; 还有十日便到。”
聂冬又问:“侍卫骑马先行,需几日?”
秦苍道:“七日便可。”
“好!”聂冬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 他那马车是按照列侯的标准; 宽敞的可以供一个成年男性直接站起身,“让两个侍卫快马加鞭回博陵; 通知世子; 从现在起,不许一粒博陵米往外流!不论是官仓还是民仓,让世子去找县尉要人; 派重兵把守!博陵侯四面城门,许出,进需严查!”
秦苍虽不解其意; 但对博陵侯的命令向来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立刻点了两名亲卫,带上博陵侯的印章,赶回博陵。回到马车上,见博陵侯似乎还在思索什么,秦苍不敢打扰,跪坐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
果不其然,聂冬虽有犹豫还是下令道:“本侯记得吴王那小儿子的生辰快到了,以世子的名义,给那小子带份贺礼。”
吴王曾因守土不利,被陈睿重罚,直接收回三成封土。当时吴王王府上下皆以为难逃一劫,特将幼子托付给博陵侯。一个列侯明晃晃去贺另一个诸侯王,聂冬觉得自己的脖子还没粗到那份上。以世子的名义来走礼,倒还算合理。
“我那老哥哥是个糊涂人,两年前那一仗打得他失魂落魄,去年的秋请,皇上直接下旨让他不必前来,哎……”
对于吴王,聂冬始终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触。在博陵侯的记忆中,原本的老侯爷与吴王的交情就一直不错,当年博陵侯离京的事,也只有吴王在朝上说了几句。
吴王与陈睿同宗,乃是先皇的弟弟,陈睿的亲四叔。两年前,吴国遭受外族骑兵侵犯,守土不利,被外族骑兵连占三郡。陈睿大怒,差点就直接砍了吴王。如今想起来,聂冬背脊都是一阵冷汗。当时霍明明也被陷在吴国,而他还在博陵与京城安插来的钉子斗智斗勇。
如今已快到春耕,青黄不接的时候,最容易出乱子。吴国在博陵的西北面,可以说是博陵抵御外敌的一道天然防线,博陵盛产米粮,保不齐那些草原上的狼饿急了眼,要冲击吴国,若吴国内乱,博陵势必要受到牵连。聂冬决定借给吴王幺子贺礼之事,暗中建议吴国提前做好防御准备。
十日后,张县令带着博陵诸位官吏在城门口迎接。百般无聊之际,侧头瞧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沈江卓,心下有些羡慕。不由道:“过了个年,沈大人看起来气色颇加啊。”
沈江卓笑道:“如今天平年景,张大人这分量也不轻。”
“呵呵。”张县令干笑两声。天下太平?天下太平你这个县尉还再每处官仓处多派了二十人?不过谁让沈江卓是老侯爷的女婿呢。
三日前,有侯府侍卫前行而来。没去县衙,而是直接敲了沈府的门,沈江卓二话不说,便抽掉了县尉大营的兵去了各处官仓。张县令听后,心里颇不是滋味。虽然全县士卒的确归县尉调动,但他张义鸿好歹也是全县一把手,调兵这等事竟然绕开他了。
虽然事后霍文钟找他解释了一番,但也不能说明他这个县令被忽视的事实。张县令心里叫苦,博陵侯就是这样不讲究,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脸面。而他,还得带着县衙官吏,穿戴整齐,顶着风,在这城门口干站着恭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方才有侍卫策马前来告知博陵侯的车驾要进城了。
张县令等人立刻打起精神。只见一条蜿蜒长队缓缓而来,除了跟随霍五娘的人,车队里竟然是一人不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看来侯爷此次入京,不仅没有惹怒皇上,而且还得了不少赏赐的消息是真的了。
“恭迎侯爷”
随着张县令的一声,其身后官吏皆缓缓长揖行礼。
聂冬命马车微微停步,秦苍带马上前:“侯爷说诸位大人辛苦了。如今天寒地冻,大人们先请回吧。”说罢,城门口的人自动分站两列,直到博陵侯的车马入城后,这才三三两两地散去。
侯府的那朱红大门此刻也全部打开,有脸面的奴仆分跪两侧,霍文钟站在大门处。聂冬这次给面子的下车了,见到霍文钟也是微微点头。他还是不习惯自己有这么大的儿子……
集中召见了博陵侯的的小妾和几个留守在府的儿女们,吩咐管事晚上将从京里带回的土特产给大家分去,随后只留下霍文钟,便让诸人散了。
霍文钟当然知道他爹要问他什么。几日前便打好了底稿,将博陵侯离开后,博陵的大小事都一一交代了。
“农忙后,不少闲汉无事可做,儿子便照着父亲您的吩咐,与沈县尉一道,组织他们训练。三日前接到父亲的吩咐,已告知张县令,如今城门处已加了一倍人手,各处粮仓也都安全……”
聂冬听着霍文钟的报告,颇为满意。霍文钟是这个时代很典型的有为青年,简单概括就是:有家族感,责任感,肯干事儿。缺点也很明显,不太会变动,死守礼教。但瑕不掩瑜,在霍氏一族年轻一代里,霍文钟算是标杆般的存在。
“之前本侯还未回来,有些话不好说。如今见着